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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冠绝新汉朝-第2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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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口几个兵卒,更是一脸警惕的看着石勒——

    这石勒一路过来,可谓横冲直撞,加上他的装扮和脸上的刺青,想不被人注意都不行。

    被人盯着,石勒却也不惧,哈哈一笑,就要上前比划,却被靳准叫住,后者前行几步,路过石勒身边时,低语说道:“你这莽汉,不要心急,先看清里面情况,认清几人,分辨陈止所在再说,待我先过去交涉,总要进去之后,再做打算,汉人有句话叫小不忍则乱大谋,没见到陈止之前,不可造次。”

    石勒闻言,眯起眼睛,看着靳准背影,眼底闪过寒芒,最后还是点点头,将话跟刘乂复述了一遍,随后就抬起头,视线穿门而入,扫过高坐席上的几人。

    这里离门中尚远,而为安全故,几位大家身前也有遮挡,看不甚真切,只是石勒眼神不错,能看个大概,目光扫过几人,见他们有老有少,年龄大的,白须垂胸,年龄小的,神色昂扬,个个都是气色不凡。

    其中一人,吸引了石勒的目光,原因无他,此人身着官服,神色从容,身边几人评点之时,多有与他交谈者,而这人也只是点头应下,说的话很少,也很少置评。

    “这就是那彭城陈止吧?倒也是仪表堂堂,听众人对他的推崇,连同这街巷之景,也不是绣花枕头,没想到年龄这么小,我本以为,能做出这些的,怎么也得是而立之年了,未料想,不过二十出头。”

    石勒想着,不由好奇起来,他是中途投奔匈奴汉国,本不是匈奴人,但通过靳准的门路,在匈奴国内做了几件事,取信于匈奴新主刘聪,才能跟随使节团过来。

    话虽如此,但很多消息,以石勒的地位是不知道的,就比如说陈止的年龄,在来之前,他只听过有这么个人,知道他做了什么,但具体的信息,就所知不多了。

    相比之下,同样向门中打量的刘乂知道的就多了,他看了一眼,冷笑起来:“不过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罢了,坐于中间的,便是那陈止吧,真个好笑,不过是仗着官威,否则焉有资格坐在长者、贤人之间。”

    他这边话音刚落,身后的严形忍不住反驳道:“此言差矣,陈君之能,洛阳谁人不知,琴棋书画就没有他不擅长的,皆可堪比大家,若非如此,那些个大家岂能应邀而来?文评之事,本就是陈君所置,他因避嫌,不愿位于其中,是诸家推举,推辞不过,这才落座,他坐于其中,我等都是服气的。”

    严形这么一说,刘乂顿时傻眼了。

    怎么着?陈止这个年龄,坐在里面,你们这些同龄人还都服气?这是个什么道理?而且,你过来是找他麻烦的啊,是我等彼此利用,来给陈止拆台的,怎么还帮陈止说起话来了?

    倒是石勒心中一动,又多看了陈止一眼,暗道,能让对他不满的人,都忍不住帮他正名,这样的人,定是有本事的啊,张军师说,若想立足、成事,就得多招揽人才,但陈止这样的人,坐于庙堂之上,八成是招揽不来的,日后说不定还是威胁,不如除去。

    但想到这,他又摇摇头,暗道自己是昏头了,如今他已投奔匈奴,这些事,该让匈奴去头疼了,何必越俎代庖?

    就在几人心思各异之际,门中突然一阵喧哗,正被品评的两名士人眉头一皱,就看到靳准在一名兵卒的带领下,来到了陈止身边,正在说着什么。

    随后陈止摆摆手,张口吩咐了几句,虽因距离的关系,刘乂、石勒等人听不清楚,但看到靳准点点头,站于一旁,作势观看品评,多少也就明白了。

    两边好像是说定了什么,靳准可以观礼。

    刘乂顿时就有些暴跳。

    “这是要等这两个人品评之后,咱们才能过去吧,岂有此理!陈止乃我族大敌,咱们是来让他难堪的,为何还要按着他的规矩来,这么一来,岂不是都要按着他的话走,太憋屈了,本王不为也,石勒,你给我继续开路,把前面几个兵卒推开,本王直接过去!让他们看看吾族威风!”

    这位匈奴北海王说完,扭头看了一眼严形等人,见他们有劝阻的迹象,就冷哼道:“还有你们,也跟过来,若不打出气势,如何能让他低头?都不要废话了,随本王过去!”言罢,再看石勒,见对方并未行动,就恼怒道:“石勒,赶紧动手!难道你只听靳准的,不听本王的?本王才是王族,他不过一陪臣,你若听话,回去我会禀明王兄,让你独掌一军!”

    石勒闻言,眯起眼睛,最后咧嘴一笑,抱拳道:“诺!”随后,他一转身,两臂摆开,直接就往前一扑!

    以石勒的这个块头,这一扑过去,就像是饿虎扑食一样,配合着筋骨的弹动,双臂和肩膀打开,整个后背就像是一个倒三角大伞,直接朝着守门兵卒盖了过去!

    他速度极快,守门的两个兵卒护卫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石勒一手一个,直接甩飞出去!

    随后,这大汉更不停留,迈步前冲,竟在呼吸间,将门中两边的几个兵卒,都给迅速的甩开!

    顿时,整个司衙都惊讶了!

    “怎么了?怎么了?”

    “干嘛呢这是?”

    “怎么有人动手了?”

    门外看热闹的士人和百姓,也是目瞪口呆,仿佛中了定身术一样,也不挤了,也不抱怨了,尽数楞在原地。

    唯独刘乂哈哈大笑,手一挥,带着几个仆从,招呼着严形等人,顺着石勒就冲了过去,口中叫喊着:“这才像样,才是我辈该有的样子,否则娘们一样,如何能震慑汉儿?”

    说着,他不满的回头催促,见严形等人并未跟上,就指挥两个随从:“这群中土士人,这般没有胆量,想闹事的是他们,想利用我们的也是他们,事到临头了,我们都动手了,他们还想躲在后面不成,去给我都拉过来,一并冲进去!”

    “诺!”

    几个随从领了命令,回转过去,将严形等几个士人架起来,就往那衙门里冲,这下子可将几个士人吓坏了。

    “死罪!死罪!”

    “岂能冲闹公堂?”

    “住手!我等并非是要这般结果!”

    这几人毕竟久居洛阳,知道以名士之风范,闹一些小事可以,但冲撞朝堂可就不是小事了,足以上升到政治问题,他们不过是想闹个事,借匈奴人的手浑水摸鱼,没想到事情完全不受控制了。

    一个个都是哭喊着不愿过去,但哪里能和匈奴随从相比,这些人也都是打熬过身体的,拎小鸡一样的带着几人前行。

    “列阵!”

    另一边,太乐署院子里的兵卒,则在头领的带领下,聚集起来,组成了列队,朝着石勒逼近过去!

    “你是何人,敢大闹公堂,不要命了么?速速束手就擒!”

第三百六十二章 冉瞻挡路() 
伴随着呵斥的,就是众多兵卒的合拢之声,一双双军靴踩在青石板上,声音清脆而有力。

    这些兵卒并不是太乐署所属,毕竟一个多月前,这整个太乐署算上官吏,也才大猫小猫两三只,人手严重不足,而且太常府作为文统,没有调动兵马士卒的职权,哪里能调动得来人手。

    这些兵马,是几次文评过后,朝中现此处聚集的民众太多,人来人往,怕生事端,是以调来一支兵卒,专门负责维护安全,防止突之事。

    但是,这些兵卒是京城驻守的中军,到底没有上过沙场,而石勒却是从鬼门关中杀出来的,两边这一碰上,石勒的经验就显露出来,面对十几名手持利刃的兵卒,他赤手空拳却毫不畏惧,反而挺身上前,在对方阵势还没合拢的当头,寻了一出空当,直接打乱阵型,朝着那个当先开口、号施令的兵卒武士头领冲了过去!

    那头领哪曾见过这般凶悍的人物,立刻就手忙脚乱,连连后退,也顾不上指挥了,之能后退,其人话语一停,整个队伍顿时都乱了!

    正在等待品评的士人,在兵卒混乱后,那是拔腿就走,朝后院奔去,在后院等待的书院士人,则纷纷探出头来,惊疑不定的看着院中变化。

    太乐署的院子登时里一片混乱。

    唯独在院落高台上端坐的品评大家还安坐不动,但仔细打量,还是看得出来,这十几人里,也有心神不宁的,正在强自镇定,估计是看到身边之人没动静,所以自己也不好先走,是以强撑,但面色多变,几不自然。

    刘乂在后面看得清楚,见石勒一人,就乱了局面,领兵卒、士人前后奔走,不由哈哈大笑:“还叫我等束手就擒?我匈奴大军纵横北地,汉家十几万的大军过去,都被击破了,换成你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又有何惧?统统给我退开!”

    他的笑声传入众人耳中,人群哗然。

    “匈奴人!”

    “他们是匈奴人,为什么匈奴人会出现在这?”

    “我知道了!听闻匈奴使节团抵达洛阳,莫非就是他们?”

    “岂有此理,敢在洛阳嚣张,在公堂之上动武,简直是禽兽之行!”

    “前面是匈奴人,但后面这几人是怎么回事?看打扮,该不是匈奴胡人,倒像是书院的学子,为何要与匈奴胡人同行?”

    门外百姓指指点点,很快将话题转到了严形等人身上,上诸大家亦将目光投注过来,毕竟严形他们在这一行匈奴人中,未免有些扎眼。

    顷刻间,严形等人成了瞩目焦点,纷纷议论飘入耳中,刺激心念,他们仿佛被放在热锅上烹煮,有无立锥之地的感觉,原本的抱怨和想法,在华夷之辨的大立场中,立刻变得无足轻重,甚至都不敢出声,只能低头不语,生恐被人认出。

    刘乂也不管他们,只是催促石勒前冲。

    石勒果然勇猛,一路向前,如入无人之境,竟无一人能挡他片刻,转瞬之间,就冲到了台席之前,直逼诸大家。

    这下,高台之上的大家有人坐不住了,挪脚起身,作势欲往后。

    这些反应,落在一旁的靳准眼中。

    这位匈奴正使,在石勒刚冲来的时候,还有些吃惊,但眼珠子一转,也不阻止,反而在旁静观,盯着几个大家,想要看他们的反应,现陈止、王衍等人依旧面色如常,不由暗暗称赞,这中土果然是有人杰的,就是不知,石勒若是冲到跟前了,他们又要如何应对。

    石勒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其凶残也是知晓,非镇定可平。

    当然了,到了最后关头,靳准肯定是要叫停的,真伤了人,他在朝堂上也不好说话,只要能将这几人惊吓狼狈那也就够了,最好让陈止落荒而走,那这一趟就值了,回去也好交差。

    靳准没有什么忠君爱国的想法,惊吓陈止为的不是报国仇,单纯是从私利角度出,要为自己增加资历。

    只是想着想着,他忽然又想到了一个传闻。

    “对了,陈止斩杀了小王子,传言中也是个武技高手,他这样安坐不动,莫非是有恃无恐,不惧武攻?也罢,正好见识一下。”

    他正想着,就见石勒一脚踹开护卫的兵卒,逼到了陈止等人的跟前,随后脚下不停,大笑着挥拳而上。

    “你们几位坐的倒是舒服,不如下来,咱们换个位置吧!”石勒既然要做,就本着将事做到底的念头,直奔陈止而去,但想象中陈止慌乱的样子,却是半点都没看到,对面神色镇定。

    石勒这心里不由嘀咕起来,可不等他细想,就有厉喝从陈止身后传出,紧随其后的,就是一道破空呼啸声!

    其声甚急!

    “嗯?”石勒心中一动,止住前冲的势头,后退几步,正好避开了飞来的物件,而那物件去势不减,直飞出去,砸在远方墙壁上,将墙面砸的略有破损,这才跌落下来。

    众人定睛看去,不由都倒吸一口凉气。

    竟是一根毛笔。

    笔杆已经断裂,显是撞击所致,但更让众人惊讶的,还是此笔飞过来的那股势头。

    “区区一根笔,飞驰之时,竟给某家箭矢破空之感,这掷笔之人,该是何等臂力、碗里,何等人物?”

    石勒正想着,但无需他多思,伴随着一声还带稚音的叱声,一道身影已从陈止身后飞奔出来,凌空一脚,直奔石勒面门!

    石勒二话不说,也不后退躲闪,直接一拳捣出去,那手臂中大筋弹动,手臂宛如长枪一般抖动,势头甚猛烈,隐隐能从手臂上听出摩擦声响!

    边上,凑过来要反击的兵卒头领,见状惊骇,又是连连后退,知道是这事将劲力打熬到了骨子里的表现!

    “这人到底是谁,有这般身手?这一拳若是砸在我的身上,就算有兵甲遮挡,也要重伤,寻常人怕是要被一拳头砸死!”

    正想着,他就看到从陈止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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