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绝新汉朝-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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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未必比得上这个慕容辛的。”
“一切还未可知,先观望一番再说。”
众人带着这种想法,都盯着陈止,却见他做下来之后,没有立刻动笔,而是闭起眼睛,仿佛在闭目养神一般。
“他这个模样,不像是在回忆,倒像是在酝酿文章,莫非还真要现场写下一篇?”
在他们的疑惑中,陈止于心中找到了那篇原版的《六国论》。
正像有的人预料的那样,陈止其实写过类似的文章,但并非今生,而是在前世。
他的前世,恰逢乱世,诸侯割据,就好像是一个个独立的王国,陈止在分析天下局势的时候我,为了增加说服力,就曾经不止一次的参考过原本《六国论》的观点,只不过因为零散的关系,多数都是一鳞半爪,不成体系,所以不能成文,只是陈止对这篇文章还是颇为熟悉的。
“文章本身,还是有点问题的,原版的《六国论》是要阐明宋朝通过岁币外交,获得的安稳并不值得称道,乃是饮鸩止渴之举,但新汉的情况不同,新汉虽然内部已经显现危机,但并不衰弱,哪怕在周边战场上有了劣势,但总体上还是占有绝对优势的,而且也没有什么朝贡外交,并未给周边部族进贡,最多只是绥靖和羁縻。”
想着想着,陈止就意识到,自己这次要写出文章,就不能遵照原本的语境,因为这样不够切合实际。
“原本的含义不用完全套用,但文章的结构和警示的意味,依旧可以留用,况且我这段时间,已经发现了很多问题,留下来的诸多遗策,更是被改的面目全非,导致朝廷在用一种非常诡异的态度,在和周边的部族交流,长此以往,必有隐患!”
忽然,陈止意识到眼下是一次机会。
“是了,这次的王府晚宴,会有一定的影响力,我在这个晚宴上如果提出一个建议,或许能引起什么人的重视!”
想着想着,陈止这心里又生出一个念头。
“当下的身份,还是多有不便,想要传个建议,都得计算一番,还是名声和地位不够,根基不稳啊,最好是尽快改变这个情况。”
心里这么念叨,但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思路,诸多思绪在陈止的心头闪过,很快就让他借助原版《六国论》的结构,总结出了一套完整的文章思路。
这个思路,写的也是六国,但强调的不是六国的人文和布满,而是聚焦在他们彼此之间政策的矛盾之处,以及由这些矛盾,延伸出来的种种弊端,最终在强秦一统中集中爆发出来。
不仅如此,为了贴合当今的文风,后面更是将苏轼、苏辙的《六国论》语句,也加入其中。
这兄弟二人的观点如何,且不多言,只是那文采就足以载入史册,在他们生活的年代,更仿佛是天皇巨星一般的人物,配合着新汉流行的骈文对仗,当真是璀璨夺目。
陈止只是在心中将文章勾勒出来,就已经能感受到文中所蕴含的那股文思气息了。
这是一门三杰的精华所在,是几千年历史中脱颖而出的瑰宝,单纯就语句本身的美感而言,就足以列为传世之作,完全可以忽视掉文章的主旨了。
不过,陈止需要的,可不单单只是语句传世,这文章的本意已经转而想要提醒朝廷,当前这种在战略层面上鄙夷蛮夷,在政策层面上摇摆不定,在具体的应对上过于妥协的离奇政策,是在给自己留下莫大隐患!
“到底还写不写啊!”
在陈止思量之际,周围的人却越看越觉得奇怪,因为从他闭目开始,已经过去了一盏茶的时间,很多人都显得不耐烦了,那鲜卑人群中,更有一人直接出声。
“急什么!”旁边,朱守倒是第一时间训斥起来,他的官威摆在那,这一开口,登时就让旁人捏了一把汗。
那鲜卑人登时噤声。
就在这时,陈止则突然睁开眼睛,然后提笔蘸墨,而后毫不犹豫的下笔——
六国破灭,非兵不利,战不善,弊在多变……
笔锋一落,一气呵成,横竖撇捺纷至而来,片刻之间,本来还洁白的纸上,已经多了几句。
墨香飘散,引得旁人过去一看,还未看清文中含义,已然被那书法所惊。
“早就听闻陈止书法入品,这一看当真厉害!”
“先看那慕容辛的书法,已经让人意外,以为是当时一绝,现在再看陈止之书,却又发现犹有过之。”
“这书法比之慕容辛的书法,更多了一股大气。”
声声赞美传扬,让一众鲜卑之人神色皆变。
那慕容辛更是眉头一皱,目露不快。
边上就有一个鲜卑人道:“这些中土汉儿最是要面皮,哪怕那陈止的字不如你,也会夸他说是比你强,这种事如何能够容忍?”
慕容辛一听,反而是镇定下来,说道:“话不能这么说,或许陈止的书法,真有独到之处,但是文章的好坏,可不光看字,否则我这篇文章一拿出来,他们就该服气了,真正的关键,还是文章的内容!这才是根本,主旨不立,就算写的天花乱坠,那也是白搭。”
第二百八十六章 这晚宴还开不开?()
苏洵、苏轼、苏辙。
这三个名字,在陈止的第一世,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三苏各自书《六国论》,在当时也算是佳话。
在这其中,苏洵的那一篇流传最广、名声最大、影响也是最大,所以眼下的这一篇,自是以这一篇作为蓝本和框架,但在具体的内容上,又结合新汉的情况,以苏辙那一篇《六国论》中对“势”的见解,进行了深层次的加工。
而更重要的,是以苏轼的文风作为装点,这位震古烁今的文豪,其文在那个年代,追捧者由上至下,几乎没有什么人不认可的,所以陈止只是写到了一半,就已经让不少人看出了价值。
“好一句三代以上出于学,战国至秦出于客!我辈士人,正是要有这般志向啊!”
“这句‘见利之浅,且不知天下之势也’,似乎隐藏有深意。”
“语句朴实,偏有一股大气,配合这一手书法,着实令人回味无穷!”
随着陈止下笔,周围众人聚集过来,接连称赞,却不是因为文章的立意主旨,而是针对单独的一句句话,在发表看法。
这样的称赞,听在慕容辛等鲜卑人的口中,却更让他们冷笑不已,都觉得是中原人为了打压自己,没有称赞之处,也要强找些点夸赞。
但听着几句过后,慕容辛和慕容勉的脸色就变了,紧接着,自持身份的徐老、鲁王等人,也从几个人的品味话语中,感觉到了语句之美,心中发痒,也忍不住靠近过去。
他们一来,护卫相随,其他人就要散开,心里布满,脸上不舍,却不敢说出。
等这两位一站,周围顿时安静了许多,跟着孟趟公、朱守、还有一名墨衣赤足的男子,也走上前去,本来有名大汉也想过去,但见了墨衣男子,又停下了脚步。
很显然,这个时候还能围在陈止身边,身份和名望都不一般,等闲人不敢靠近。
但是这几位,都是沉得住气的,哪怕看得出来,他们对陈止的文章语句颇为认可和赞赏,却不见他们出声品味。
这样一来,之前让开的众人,就都难以品鉴,就都如猫儿挠心一般,越是不知道,越是好奇。
这样的情景,落在鲜卑众人的眼中,让他们闻到了一丝不妙的味道,但慕容勉和慕容辛也只能先忍着。
与此同时,随着陈止书写文章,气氛越发诡异,那些拿了外人钱财的眼线们,纷纷施展各种手段,朝着外面传递消息。
“这晚宴不还没开始么,怎么就开始进进出出的了。”
王府一处墙壁上,正有一道略显矮小的身影趴伏在墙上,缓缓匍匐前行,看着院里院外的人来回穿行,露出了好奇之色,但很快又守住心,继续朝着目标靠近,这王府的守卫实在严密,稍有不慎就会被发现。
另一边,随着消息传入外面的楼阁,这人群顿时又沸腾起来。
“鲜卑人入内之后,还有这般曲折?”
“鲜卑人强行闯关,鲁王殿下给出文武之说,其实就是要不着痕迹的驱逐出去,并非就是好意,这样的情况下,那个慕容辛的文章,能扭转口碑,让诸多名士称赞,必须是真正的好文章才行啊,不然如何能服众?”
“鲜卑人不简单,被人敌视,最后却不得不承认文章好,那这文章绝对是真的好,我倒是有些好奇了,能被赐名《六国论》的文章,到底有什么精妙之处。”
“诸位,真正该注意的,难道不是陈先生的文章么?你们都说了,鲜卑人的违章能绝地反转,说明是真的好,那陈先生还敢在这个时候挑衅,你听他的话,什么过去也曾写过,分明就是刻意为之,当场作文,和鲜卑人静心准备的文章比起来,这怕是难有作为啊。”
“话不能说死,如果是其他人,我可能会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但这位入梦公子,他做的事,让人有做梦之感,刚才那中郎将才刚谢过陈止揍了自己的侄子,那写出一篇压过鲜卑人的文章,又有什么不可能!完全有可能,没毛病!”
热闹的议论中,忽然有一个声音说了一句,让热闹的气氛为之一滞。
“这个,我记得晚宴还没正式吧?连被邀请的名士,都还没有来齐呢,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
这个话音落下,众人面面相觑,这才意识到,他们这群人想要看得,其实是晚宴开始,但现在这宴会之前的景象,就已经格外的精彩了,那晚宴怕是难以超越了。
这个时候,又有一人道:“我还想看两位舞乐大家的表演呢,别闹到最后,那两位都来不及出现。”
此言一出,顿时就引起了共鸣。
这楼上楼下,能聚集于此的,多数都是男性,若说他们喜好权财名望,那也是对的,但对女人同样也有欣赏之心,王府晚宴能这般让人热议,两位舞乐大家的到来,也是缘由之一。
但到了现在,若不是有人提及,旁人怕是都忘了这两位了。
不少人的心里,就都升起一个念头——
“不知道两位大家,此时在做什么……”
“姐姐,为何还不让我等过去准备?”
王府厢房之中,两位舞乐大家正一脸疑惑。
按照先前的吩咐,她们上场的时间,早就已经到了,已经该有仆从过来唤她们去做准备,然后就是登台,但今日却不见半点动静。
宣韵眉头皱起,站起身来,给身边的侍女吩咐了一句,然后就想出去问问,但等到了门口,又想起之前王府管事的警告,停下了动作。
莫雨儿见了,心里叹气,隐隐明白。
她们在外人眼中,乃是舞乐大家,但在王府这等富贵之地,和一般的歌妓并无区别,哪里敢随意行动,稍有不慎,触怒了府中之人,权势一动,就可能从云端跌落尘埃。
宣韵重新坐下,叹息一声,轻声说道:“太奇怪了,为什么也没个人过来通报,这外面到底怎么了?晚宴还开不开了?”
同一时间,还有一人正在等待着消息传来。
“怎么,晚宴正式开始的消息,还没有传来么?”
在一间古色古香的屋舍中,那位少年琅琊王正坐立难安,不时站起身来,来回踱步,不时回头看看房门,等着消息传来。
身边,一名锦衣白面人苦笑着道:“王爷,您若是等得心急,不如直接就去吧,何必等到晚宴开场的时候?”
“压轴登场,才能体现本王的身份。”少年王爷摇摇头,拒绝了提议,“再说了,我都等到这个时候了,自是要再等一会。”
他这边正说着,房门忽然被人推开。
这少年王爷第一时间看了过去,笑问:“可是人去的差不多了?”
那开门之人先是告罪,说是自己推门莽撞,跟着就道:“不是,是晚宴出了变故……”然后,就将那晚宴的诸多曲折,尽数说了一遍。
“你说什么?陈止殴打了朱景,还和糜军对峙了一番?最后又当众挑衅鲜卑人?那些鲜卑人,居然能拿出一篇不错的文章?”
少年王爷听完这些,先是一脸惊奇,然后就是懊悔。
“哎呀!这么多好玩的事,本王竟然都错过了!简直是太可惜了!”说完,他迈步就往外面走去。
那锦服男子迅速跟上,一边走一边问:“王爷,咱们这是不等了?”
那少年王爷头也不回的说道:“还等什么?再等下去,岂不是什么都看不到了?这如何能行?”
他们这里,距离王府,还有一段路程,而那王府院中,这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