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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冠绝新汉朝-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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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这话一说,朱守又不是蠢笨,立刻意识到了问题。

    这个时候,陈止又补充了一句:“也就是我,如果换成了其他人,令侄今天或许无恙,不会遭受毒打,但被人记在心里,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话,终于让朱守动容,他连连点头,重新露出笑容,说了一句:“先生教训的是啊,我这个侄子,确实不争气,教训的好,教训的好!谢谢啊!”

    这最后三个字一出来,周围等着看热闹的人,顿时都大跌眼镜,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满眼的不可思议。

    而奋力抬头的朱景,更是脑子里一晕,直接到底,脸上更满是不解。

    “何故如此?我都这副模样了,还就在叔父面前,这般事情,叔父竟然还能容他,莫非……莫非我是个假侄子?”

    他这边念头还未落下,就见朱守大步走来,一边走一边说:“来,朱景,给陈先生认个错,谢谢他手下留情。”

第二百八十章 我到底是不是陈侯?() 
另一边,最开始进入王府深处报信的仆从,这个时候也抵达了目的地。

    那位鲁王正在屋中,与四人交谈,那糜军赫然就在其中,而且还坐在考后的位置,只是他的神色却是淡然有笑。

    这些人都是县城中的实权人物。

    不要看只是一个县,光说这糜军的来历,就不是一个县可以约束的,至于鲁王就更不用说了,地位遵从,辈分也很高。

    除了他们二人之外,余下三人乃是这青州、鲁国境内的掌权者,都是说说话,就能让周边抖三抖的人物,平时分散各处,也不好轻易接触——

    这一个是亲王,一个是领兵将领,还有为政一方的官员,岂能轻易碰面,不然传出去闲话,也是颇多麻烦。

    但这次不同,王府邀请是事出有因的,乃是对之前一番事情的安抚和表彰,这些人少了些顾忌,聚集起来之后,谈论的反而不是这次宴会,而是善后事宜。

    正说到关键的时候,有人过来报告,说是外面起了冲突。

    “外面因何事喧哗?”

    鲁王这么一问,报信的仆从自然是如实相告。

    “恩?陈止和朱景?朱守居然也来了,这下有些问题了。”鲁王也能看出里面的关键,他这样的长者,人生经验何等丰富,只是一想,就品出里面一丝不对劲的地方来。

    这个时候,糜军却笑了笑,露出一抹尽在掌握的表情,对屋里其他人道:“这件事不如让我去处理一下吧,在怎么说,我和朱守也有些交情,更何况朱景此来,和我也有关系。”

    他这话一说,鲁王心里就明白了,点点头,然后淡淡说道:“糜将军,你想来做事都有分寸,这件事你去办确实合适,只是朱将军性子急了些,但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所以还是多说道理,本王也会尽快赶去。”

    鲁王当然不能直接过去,一来是糜军主动提出,二来,他一出面事情就没有了弹性,失去了转圜空间。

    不过,既然看出了糜军有心搞事,鲁王也没有理由放任,否则晚宴出了问题,丢的是他鲁王的脸,所以这边糜军一走,他就准备着过去,正式主持宴席。

    另一边,糜军则是一路缓步前行,并不着急着过去,表现出一种胜券在握的样子,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走着。

    等他穿过开间、走廊,来到院中,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被众人围在中间的陈止和朱守,只是二人的表情,却让和他意料中的不同。

    因为这两人竟是面上带笑,一副交谈甚欢的样子。

    “这两人难道在笑里藏刀?但气氛不像!”

    停下脚步,眯起眼睛,糜军小心的观察着周围的形势,就见除了陈止和朱守之外,其他人都是一副迷惑之色,这心里登时也糊涂起来,跟着又看到在地上盘着的朱景,那一副凄惨的模样,根据那通报人所言,还就是他陈止动的手,这借口不用,留着做什么?

    想着,就要上前说两句,只是这脚步一迈,却又停住了,因为总算听到二人之间的一点对话了——

    “朱景这孩子,从小就有些不服管教,过去有我看着还好,这一离开我的眼前,就胡作非为起来,幸好这次是碰上你陈先生,只是打了一顿,这要是碰上其他人,当面一套,背后算计,还真不知道如何啊,幸亏,幸亏……”

    幸亏?

    糜军又看了一言朱景的样子,这眼皮子直跳。

    你说朱景这孩子,都成这模样了,作为他叔父的朱守,却和那陈止谈笑风生,这个朱景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侄子?

    他这心里还在想着,觉得情况有些脱离掌控,念头一转,就知道这次借朱守成事的想法,恐怕是要一场空了,但依旧不惧,因为那封请功的战报已经递了上去,又请了不少人上下打点。

    “也罢,没有朱守,我一样能成事。”

    眯眼想着,糜军再次迈开步子,朝着陈止走去,一边走还一边笑,正要开口。

    但不等他出言,陈止先就看了过来,然后笑道:“这位就是糜将军吧,我预计着,你也该来了。”

    “嗯?”糜军脚下不变,一路来到陈止跟前,笑道:“陈先生,你知道我?听过我的名字?”说着,他朝朱守看了过去,以为是后者说的自己。

    陈止却直视其人,说道:“我是知道你,我还知道你此来,本就有争功的想法,朱景不过是你的一颗棋子,拿出来无非是为了造势,然后拉拢朱将军,以两大将军的威势来对付我,我一个无官无职的人,就算略有薄名,面对你这样的实权将领,难道还能反抗?你是这样的想的,是也不是?”

    糜军的表情终于变了,笑容略显僵硬,看着面前的陈止,有一种被人看透的感觉,无形之中生出压力,就像是面对上司、上位者一样。

    陈止跟着就摇摇头道:“你想的还是太简单了,你权比中郎将,掌一方军势,有大好前途,只要安心练兵,又有家世配合,加官进爵不过是时间昨晚的事,何必动这样的小心思,平白降低了格调,既然是晚宴,那就好好品酒、畅饮,何必弄得这么勾心斗角,着实让人扫兴!”

    “你这是在教训我?”糜军终于回过味来了,脸色一下就阴沉起来,“以为有朱守给你撑腰,就万事大吉了?你既然也知道自己无官无职……”

    “我只是暂时无官无职罢了,”陈止看着面前的这个将领,不由摇摇头,心里一阵索然无味,不过是重新复苏,自己就不得不与这等将领在这里纠缠,着实有些无趣,“也罢,本来还想再了解一番的,但现在的这个位格身份,再游历下去,那也是颇为不便,还是顺势就接下来吧。”

    他一边想着,一边感悟着心中签筒的变化。

    此时的签筒,表面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但那五行刻度格上,第四格已然近乎全满!

    实际上,这签筒之中名望金液的作用,不光只是可以用来抽签,通过名望金液的消长,结合格数,结合当前的一些情报,可以判断出自己的名声,传递到了什么程度,被什么样的人知晓,再结合前世的经验,也就不难推测出名声方面的收获了。

    “名望金液四格将满未满,这本来就足以说明问题,要满四格基本上的得半壁江山知名,但以我当前所做之事,是不足以让新汉的半个天下震动的,那么就得是另外一种情况,这种情况前世也发生过。”

    想着想着,他的目光落在糜军的身上。

    “前世之时,我出使塞外,做了几件事后,几族闻名,然后传回中原,几大势力皆有耳闻,于是也发生了这种第四格将满未满的情况,结合刘韵言的情况,恐怕是匈奴国国内发生了变故,而且是与我有关的大变故,再顺势传回了朝廷,这么一来,依照当前形势,又有陈家为太仆,一个赏赐是免不了的。”

    这个赏赐是什么,其实并不重要,但必然是中央直接下达的,其意义非同小可,绝非一名外军的权知中郎将能对抗的,这般大势之下,糜军的些许算计,毫无意义。

    “不过,这些到底还是借势,太过麻烦,还得尽快蓄势,自己成势才是摆脱这些骚扰的根本之法。”

    陈止的这些念头,糜军自然不知道,他更不明白陈止的话中,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冷笑两声,就要拿官职压人。

    没料想他这边话未出口,就听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而后在一片混乱中,却有一群衣着略显怪异的人一涌而入。

    说他们衣衫略显怪异,是因为衣袍、直裰等等衣衫的边角处,都有一些异样的装饰,多了繁琐之处。

    “你们是谁,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

    登时就有王府的护卫过来阻挡,要将人轰出去。

    但这群人里面,却有一人出列说道:“诸位壮士,且慢动手,我等此来并非是要冒犯诸公,实在是倾慕上国风流,却苦于无门而入,所以才出此下策。”

    “你们是异族人?”

    听着这话,众人哪里还不知道这些人的身份。

    就听那人说道:“在下慕容勉,正是鲜卑人……”

    “还真是异族人。”

    众人一听这个介绍,都对视几眼,知道这件事有些敏感了。

    但那护卫兀自说着:“未得请帖,不得入内……”

    诸多异族人当即就有人说道:“我等是诚心来此,我慕容鲜卑当年蒙陈侯教诲,年年祭拜,一心向往圣王之道,族中也有大家,都是饱读经书,理应也能接到清忒,只不过因为出身不同,就不得入门,这与当年陈侯他老人家的教诲,可是背道而驰!莫非,中土之人早就背离了陈侯之道?若真的如此,那我等也就认了,这就离去,只是今后就由我等来传承陈侯真学了。”

    众人听得此言,都是面色大变,却没有人敢贸然开口。

    唯独陈止一脑袋问号。

    “这陈侯真学是什么东西?我上辈子,到底是不是陈侯?”

第二百八十一章 但有陈姜在,不叫外胡猖() 
与此同时,那楼外的诸多楼阁上,也是一片议论之声,通过院中传递出来的消息,他们正及时把握着里面的动静,时时关注,进行评点。

    “什么?陈止毒打了朱景,和朱守面对面相遇,不光没有被追究和斥责,那朱守反而还致谢了,说是管教的好,幸亏遇到了陈先生!”

    “你确定么?是致谢?还是以致谢的名义,发生了矛盾?”

    “还真是致谢?朱守这样的人物、这样的脾性,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元兄,我觉得这里面必有蹊跷,或许那朱景和他并非亲叔侄。”

    由于位置和视角的关系,再加上消息也是逐步从最近的几座楼,朝着其他楼阁传去,因此有些人还讨论着陈止和朱守的事,心中满是惊奇,看不懂其中的逻辑和联系,感叹着其中荒唐,又震惊于陈止的手段。

    “这个陈止,到底施展了何等能耐?难道传闻中,他和那位朱守将军的交情号到这个地步,或者说,他其实才是亲侄子?”

    这边还有正在感慨,一阵惊讶的浪潮,就再次在人群中传播开来。

    “什么?陈止又和糜军对上了?双方言语交锋,剑拔弩张?”

    听到了消息的人,都是忍不住面面相觑,这心里对陈止的观感顿时就复杂起来。

    “刚刚才和朱守对上,就算最后是虚惊一场,没有什么实质的冲突,可也让人捏了一把汗,以朱守的性子,一个不小心,这晚宴就要完,结果这边还没怎么着呢,他又和糜军怼上了,这也太快了。”

    “这次王府晚宴,邀请的实权人物里面,也就是朱守和糜军最为引人注目,因为这两个人的手下都有不少兵马,而且都是大族之后,一个还刚刚立下大功,正是各方关注之时,这与会之人,大概都会借着这个机会和他二人攀交情,结果这个陈止先把朱守的侄子一阵毒打,现在又和糜军顶上了。”

    “结果难料啊,毕竟朱守那边,本就传言和陈止有着交情,这相互克制还能理解,但是糜军和陈止那可没什么交情可言。”

    “我曾经也相信你们的分析,直到这传来的消息,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迷惑。”

    “兄台,你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凡是皆有缘由,黄某这一次的推算,那是绝对不错的,这里面是有很深的根据的,因为那糜将军的生平,我素有所知,诸位且听我到来……”

    这边还有一个神采略微发福的文人,正要就事分辨一番,但不等他说几句过后,这楼内外就是一篇混乱,却是见到那诸多衣着略有不同的异族人,忽然间从周围的街巷冒了出来,和王府的护卫对峙起来,其中的十几人,还趁乱冲进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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