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绝新汉朝-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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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消失在结交,左清才回过神来,连同他身后的三人,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那人何故这般干脆的就走了,似乎还有不快,按着他们的感觉来说,左清的应对十分得体,并无太多不妥之处。
要知道,如今每天想要见陈止的人有多少,迫不得已,王家才不得不开启“预约”机制,不然都托关系走后门,这场面混乱起来,顾此失彼,那才叫得罪人,倒不如立下规矩,按顺序来。
那魏欧说好听点,陈止是他的救命恩人,但说难听一点,和陈止的交情也就那样,左清碍于面子,说些场面话,结果对方却不乐意了。
后面这三人想着想着,不由摇头。
“魏欧身边那人有些古怪,看着不像是魏欧的远亲,只是说辞,看魏欧对他态度,这人的身份地位或许不低。”左清想着想着,却不得不先压下心头念想,带着身后几人入宅,想着等会再告知陈止,看对方有什么看法。
另一边,离开了宅院之后,魏欧一路小跑的跟上去,来到糜军身边,却不由低声问道:“将军,何故要在这个时候离开,相信左清进去一说,或许……”
“或许什么?”糜军冷笑起来,“让我堂堂权徐州兵事的中郎将,却在门外,等他陈止一个无官无职的闲云野鹤?传出去不说我名声如何,就算是没人知道,他陈止也配?真以为下个棋,碰巧令匈奴骑兵溃散,就能一步登天了?简直笑话!”
糜军的眼睛眯起来,露出一抹笑容。
“不过,从他现在的表现来看,已经很是嚣张了,有些分不清自己的重量了,这样正合适。”带着这样的一抹冷笑,糜军在魏欧满是不解的目光的注视下,不疾不徐的走着。
魏欧当然不会知道,这位糜将军的心思,正计划着如何从陈止的手中,把击溃匈奴骑兵的功劳,给据为己有。
为此,这糜军低调入城,甚至没有打出旗号,同时在这几日里明察暗访,了解对弈那天的情况,大致明白了过程,然后打算见陈止一面,然后进行下一步。
如今,虽然这一面没有见到,但并不影响接下来的步骤。
所以,他一回到住处,就叫了人过来。
“去,给朝廷写一封战报,就说本将军领军北上的时候,碰上了匈奴骑兵百余人,与之激战,将之击溃,其中三十多骑继续北窜……”
这番话一说出来,边上的人就详细记录,但也有知道内情的人,忍不住就问道:“将军,这么想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这个问话的人,赫然就是朱守的侄子朱景。
“会不会有问题,还要看你的联络了,”糜军冷冷一笑,眯起眼睛,盯着朱景,一字一句的道:“你不是说在鲁县有不少好友,能够让他们相助么?既然如此,那就赶紧去给我联络!”
朱景听到这话,心中畏惧,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然后才道:“将军,我……我已经去联系了,可谁想到那陈止的名声大到了这种地步,那些人都是胆小如鼠,不敢出面啊,若是将军能让我将您的名号透露出去,相信……”
啪!
糜军一巴掌拍在桌上,冷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着什么主意?”他瞥了朱景一眼,眼睛里满是轻蔑之色,“你在找上本将军之前,这一路上那可是处处联络,想让人帮你对付陈止,结果没有一人出头,你以为我都不知道?”
朱景登时浑身一震。
“好在你那叔父还有点威望,没有将消息透露出去,否则的话,陈止你还能安稳到现在?”糜军收回手,大马金刀的坐下来,“居然妄想借我的名字去联络,这消息要是泄露出去,又是一场麻烦!”
朱景惊恐起来,但想到叔父朱守,又强自镇定,问道:“既然……既然将军早就知道了,那为何还要将我带在身边,让我外出联络?”
“我带着你,不是指望你派上用场,而是要拉朱守下水,”糜军双手相差,放在嘴边,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多有传闻,说朱守和陈止关系不浅,但想来这个关系再深,总归深不过和你的血脉之情,眼下鲁县风云际会,朱守很快也会到来,到时候我也摆明车马,那位鲁王殿下免不了开宴,到时候你可得好好表现,不要让我失望,否则的话,你的那些丑事……”
说着,他一挥手,就有仆人拿着几封信递给朱景。
朱景接过来,展开一看,很快双手就颤抖起来,额头上都大的汗珠滚落下来,满脸惊恐的看向糜军。
糜军眯着眼笑起来:“莫慌,莫慌,只要安心做事,自然不会有事。”
朱景哆嗦着,说道:“将军……将军放心吧,只是那陈止到底是击溃了匈奴,怕就怕……”
“不怕,不怕。”
糜军摆摆手,笑道:“按照正常的情况而言,这地方上的兵事,想要传到朝廷,需要层层上报,在这个过程中,消息早就扭曲了,自然有我操作的空间,而且不久之后的酒宴,陈止定然也要列席,我有两招,可以移花接木,有你相助,他朱守就要为我所用,此其一,这其二……”
他的眼中闪过一道寒芒。
“我乃朝廷命官,陈止无官无职,以我的品位对付他,到时候,他就会明白,这权势一到,所谓的学问、棋艺,都一无是处!而那些虚名望,更是水中月般虚幻!”
第二百七十五章 王府宴,百家名()
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快就接近了王家文会的时候——
在陈止战胜了刘韵言之后,王家和这位匈奴王子的赌约自是顺势解开了,而王家的文会也就不受约束了。
再过几日,那王家的文会就要召开了,考虑到种种缘由,王家从临沂寄来了一封信。
“果然,家中还是希望,陈先生能回到临沂啊。”
看着手上的这封信,王棱不由露出了苦笑。
“可惜啊,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太好办了,就算我王家势大,但眼下陈先生名望大增,过来摆放之人络绎不绝,连带着鲁县的官府中,也有人不断过来联系,连王府都时常过问,尤其是琅琊王也到了。”
想到琅琊王,这王棱的脸色略有变化,因为这位王爷与他们琅琊王家渊源甚深,所以格外熟悉和了解。
“以小王爷的性子,这次来了,绝对要搞出一番动静,而两位王爷将要召开酒宴的消息,在坊间也有不少传闻,这种时候,如何能让陈先生回去?这一回去,说不定两个王爷就都得罪了。”
带这样的想法,王棱不由又想到这些天的情形,不得不感慨世事变幻莫测,只不过从临沂往鲁县这么一走,陈止的名声就再次上了一个台阶。
“无论如何,既然家中寄信来了,那再怎么说,也得和陈先生提一下,也算给家里一个交代,说不定先生还就有心回去呐。”
王棱这样想着,将那封信收好,就要往外面走。
事到如今,就算陈止不参加他们王家的文会,不代表左家出面,在王家的体系中,也没有人会在欺压左家了,因为陈止的名头足以护住此家,其他家也不会有什么怨言。
就连左家自己,都没有想到最后会是这么一个结果,但却是大喜过望,以至于左倾都常住在鲁县,给陈止来回奔走。
这样的情况下,纵然是王家面对陈止的时候,也不免顾虑众多,要以礼相待,如果陈止不愿意回去,那他们也是没辙的,毕竟这文会的限制一解开,陈止已经算是对王家有了一点小恩,双方的人情已经构建起来了,王家再要求陈止作别的,就有些不合适了。
“这件事,也许还得找左清相助……”
王棱一边走,一边想着,这没走几步,迎面就碰上一人,正是过来通报的。
“老爷,咱们刚刚得到消息,说是那位朱守中郎将已经抵达鲁县了。”
“朱守也来了?”王棱听到这个消息,不由摇摇头,“果然如此啊,他一来,这鲁县重量人物越来越多,而且此人一直和陈止有所联系,过去对陈止很是推崇,他此番抵达,那是肯定要和陈止联络一下,这么一来,更不好让陈止归去临沂……”
事实证明,王棱的担忧是对的,就在他做出这个判断没过多久,鲁王府就传出一个消息,两日之后,鲁王将要在府中设宴,款待官吏、大将和名宿。
这个消息一出来,城中顿时轰动起来。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因为鲁王从来低调行事,很少有主动宴请他人的时候,更何况这这次从王府中流传出来的名单上,有许多让人感兴趣的名字。
于是,这街头巷尾,尤其是许多的就谈论起来,尤其是那些士人聚集的茶馆,更是如此,而且他们这些人多数都有乡品,不乏从各地聚集过来的名士,说起话来顾忌很少,谈及的问题也就较深。
“这位中郎将朱守,竟然亲自过来了,这般行为,有些不合规矩,如果有人要追究的话,免不了一个擅离职守的问责,看来这位新起的名将,有些骄兵悍将的味道了。”
“话不能这么说,兄弟一看就是最近抵达的,莫非不知道前些日子的匈奴之事?”
“我岂能不知?陈守一棋局退匈奴的事情,只要人到了鲁县,哪里还有不知道的?”
“既然兄台知道,那就该听说过,那匈奴兵马肆虐的时候,鲁王府就向南北两边求援,这北边的兵马正是朱守将军统领,如今匈奴骑兵虽然溃散,但朱将军过来,我倒是觉得没什么问题。”
……
这般讨论逐步在城中蔓延,但很快又有一个消息传来——
“听说了么,那个南路军的糜军将军,居然也已经到了鲁县了!”
“是啊,我也听说了,这位糜军将军倒是行事低调,如果不是朱将军抵达了,他还不愿意透露行踪。”
“这位糜将军家学渊源,乃是功臣之后,为当初跟随昭烈皇帝的二糜后裔,现在执掌兵马,势头很大,隐隐听闻和朱将军还有不和,两个人在鲁县碰上,估计要有好戏看了。”
“我看未必啊,这两位之所以聚集,都和先前鲁王府发出的信件有关,抵达此处又是参加鲁王的宴席,总归要给这位老王爷一些面子吧。”
两位将领到来的消息,在鲁县迅速流传,伴随着还有对晚宴名单的讨论。
“徐老乃是经学大师,听闻他老人家到了鲁县,就一直住在驿站中,轻易不见人,这样德高望重的人物,会被王爷邀请,也是应有之意。”
“那孟趟公,据闻乃是先贤之后,学问通达,为公羊派当代传人,早就闭门为学了,没想到这次也来了杏坛论道,若非鲁王宴邀请他,怕是还不知道这位也抵达了。”
“诸位,难道最让人以为,不是那位小仙翁葛洪么?都说他闭门著书了,轻易不会出关,怎么也得等上几年,谁曾想居然也来了鲁县,这次杏坛论道真是不得了,这小仙翁葛洪可是那道家的能人。”
“他怎么能说是道家之人?真正继承老庄之道的,乃是惟有先生周和,也已经被王府酒宴邀请,想必到时候自可一正道家本源。”
“真正该在意的难道不是那墨家的几人么?尤其是一个机关学的舒计,一个却是游侠头子郭盖,都是一时之能,自从三十年前墨家巨子身死之后,墨家分裂多年,这诸多分裂派系,可是有日子未曾聚头。”
……
众人议论之中,对这次的王府酒宴也越发期待起来,因为参加酒宴的人,都有着非同寻常的背景,不是手掌大权,就是来历不凡。
而在这些人之中,还有一人颇令众人在意——陈止。
“在这次王府邀请的众人之中,发出的请帖里面,这位入梦公子恐怕是资历最浅的,也是成名时间最短的。”
“对,连那位一言公子姜义,也早就有了名声,相比之下,入梦公子陈止是最近才声名鹊起,确实是资历最短的,但架不住人家风头正盛。”
“没错,如果不请陈先生的,我才觉得有问题,说到底,这次王府酒宴的召开,本就有那件事的原因,当初世子也约定了七天之约,岂能轻易违背?”
“不过,如果不是匈奴之事恰逢其会的话,我觉得陈止还是不够格的。”
“唉,他真是碰上好机会了,只是这样的聚会上,免不了一番论道切磋,陈止加入其中未必就是好事,一个不好,反而有可能被人论败,有损名声。”
这些人口中的入梦公子,正是陈止。
也不知道是谁规定的,这人如果出名了,多数都要有个号,不是自己起的,就是旁人的叫的,如那姜义,因为一次事迹,被人称为一言公子。
而陈止这个入梦公子的名头,说来也和他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