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绝新汉朝-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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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丁将匈奴骑兵击溃了?”荀折满脸诧异之色,“匈奴骑兵的威力,我们也见识了一点,官兵过去捉拿刘韵言,将驿站封住,都被匈奴骑兵冲破,怎么陈止的家丁竟能将之击溃?莫非是利用了树林地形?”他显然也知道步卒对付骑兵的时候,本就有劣势。
杜浅则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但听人议论,好像并不是位于林中,而是在官道大路上,正面对抗。”
孙敏眉头皱起,摇头说道:“在官道这样的平坦、宽阔之处,以五十家丁迎战五六十骑的匈奴骑兵,还要将之击溃,未免太过惊人了,里面必有夸大和不实之处,但此战结果当是陈止取胜无疑,否则不会有这样的传闻出来。”
他这话倒没说错,里面确实有夸张之处,就是匈奴骑兵的人数。
这边孙敏的话落,那边曹庆又问起来:“就算匈奴骑兵被陈止的家丁击溃,刘韵言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又是输了,又是身死,既是短兵相接,莫非是在乱战中身死,而这个输了,是指的两家兵马对杀,匈奴一方输掉?”
一听这个问题,杜浅和身后几人顿时兴奋起来,就听他道:“好叫诸位得知,这精彩就之处就在这里,可以称之为传奇了,想那匈奴人自从来了中土,何等嚣张,挑战我汉家棋坛高手,以手谈应对,偏偏还屡战屡胜,最后更是借着官府抓捕,直接走了,若让这匈奴人逃回去,我汉家何时能有雪耻之日?”
他一说,这屋里的不少人,都把目光都落到了明法僧身上,刚才这位才就这个问题发表过看法。
被人这么看着,明法僧有些不自在,却还勉强维持脸上笑容,用和蔼的目光看着杜浅,心里思索着其人会说出什么话来。
杜浅没有让他失望,继续说着:“估计是匈奴人嚣张惯了,也不知刘韵言是怎么想的,竟在被朝廷追捕、四方环伺的情况下,拦下了王家车队,然后要阵前对弈!”
魏欧等人目瞪口呆的道:“阵前对弈?是说要在那种情况下,摆下棋盘,与人对弈?”
“这……这还真有点不一样,刘韵言能提出这般提议,可以称之为狂士了。”荀折同样一脸意外,他们荀家有位长辈,也曾做过许多惊人之事,不乏相似之举,被人称为狂士,所以有此一说。
孙敏倒是心中一动:“刘韵言阵前对弈,和之前半途对弈相似,那半途对弈让他击败了姜义,如今阵前对弈,接招的莫非是陈止?”
“正是陈先生!”杜浅突然就眉飞色舞起来,“刘韵言提出这个提议的时候,身后的匈奴骑兵齐齐亮刀,魄力十足,偏偏陈先生毫无惧色,与之对弈,还提出五子各退五丈的规矩……”接着他绘声绘色的描述当时场面,两边的兵马如何你退一步,我退一步,宛如亲眼所见一般。
但荀折听过,不由摇头道:“这不对,距离拉大,不是对骑兵更为有利么?你刚才还说王家的车队,并不是利用树林,最后还能击溃骑兵?这也太奇怪了,而且刘韵言是怎么死的?他乃王子,怎会轻易殒命?”
杜浅迟疑了一下,才道:“这……我等也不知详细情况,不过陈先生他们都已进城了,详细的事,可以询问他们,再说了,这事肯定不是无中生有的,至于刘韵言如何身死,我等倒是知道不甚清楚。”
旁人一想这话,不由承认确实如此。
这么大的事,都传到他们几人耳中了,肯定不是虚构,否则就是丑闻了,无论是王家,还是诸多名士,都不会拿自家名誉出来造谣。
“还是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说吧。”孔履很快定下基调,“这事不算小了,如果是真的,那一国王子之死,哪怕有官府追捕,也会引起不少风波,但既然有王家牵扯,倒是不用担心什么。”
前文就曾提过,过去张家当政,其族人在南边引起叛乱,最后一样逍遥法外,所以孔履等人并不细问刘韵言的死因,都觉得是战乱所致。
这想着想着,孙敏等人又朝明法僧看了过去,见后者神色略显尴尬,也不继续刚才的话题了。
看着明法僧的这个样子,就是一路同行、略有交情的曹庆等人,也不由有些快慰,毕竟他们再怎么喜好佛学,根子还在儒家,自是听不惯明法僧刚才的那些话。
如果让明法僧将话展开,说出一番道理,或许这种情绪会发生逆转,偏偏陈止的消息突然到来,打乱其人的计划,以至于进退两难,弄巧成拙。
如此一来,倒是让曹庆、孙敏等人对陈止有了一丝好感,毕竟陈止人没有到这里,可他的消息,着实是帮众人反驳了一把。
见着众徒神色,孔履心知他们想法,想了想,开口道:“算算时间,这匈奴人的消息,也该传到王府了,不如我亲自过去一趟,打探打探。”他话一说,自然要散会了,省的彼此之间尴尬。
孙敏等人都懂这个道理,就顺势退去。
另一方面,他们也确实好奇,王府那边是个什么态度。
此时此刻,那位鲁王世子,在得到消息之后,也是满脸意外。
“刘韵言死了?还是被那什么陈止杀死的?这个陈止好大的胆子啊,王子都说杀就杀!”
咀嚼着这个消息,刘墨不该耽搁,赶紧就找到父亲,将消息禀报过去,只是那位鲁王却没有表现出多大的震惊之色。
“这陈止,我听说过他,朱守上次过来拜访,就多次称赞他,我当时就有些好奇,想着会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今天总算见识了,阵前对弈,败匈奴骑兵,杀刘韵言,不得了,不得了啊!”鲁王说话的时候,嘴角带起一点笑容。
刘墨摸不清老子的想法,就试探着问道:“再怎么说,刘韵言也是匈奴的王子,父王您之前也不过就是要抓住他,结果却被陈止杀了,这事要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鲁王看了他一眼,笑问,“你来说说,要如何处置?”
“这……”刘墨迟疑片刻,试探着道:“要不,咱们将这事告知朝廷,等着朝廷的意思,再办事?”
鲁王笑道:“如果朝廷始终不来消息,你要怎么办?匈奴人是本王要抓的,如今人死了,我却不闻不问,别人怎么看?”
刘墨迟疑了一下,又道:“那就先请陈止来王府,予以表彰?”
鲁王又笑道:“本王只是让抓人,可没有说杀人,怎能贸然表彰?再说了,如今北线大败,朝中为是战是和吵成一片,尚未有定论,先表彰了陈止,万一事后追究,又该如何?”
刘墨听到这,顿时就不敢说话了,只是这心里却满是矛盾,不知要如何做,才能恰到好处。
鲁王见了,就收敛笑容,叹道:“世上或许有两全其美的法子,但你未来为王,却不能总想着事事恰到好处,总该有点担当,就是一时做错了,朝廷追究下来,也不该畏惧,要有承担错责的胆量,否则如何能得重任?不做事,不会错,但是不做事,嘿嘿,你也就和为父一样,只是这鲁县的鲁王。”
刘墨登时一愣,不明其意,踌躇了一下,才道:“那这件事……”
鲁王摆摆手:“只管放手去做,按你自己的想法,朝廷那边为父还能替你盯着一点。”
等满脸难以抉择之色的刘墨离去,王府长使便就进来,见了鲁王,行礼问道:“王爷,给朝廷的书信已经寄出去了。”
鲁王点点头,说道:“等着吧,看朝廷对匈奴,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了。”
当日,几匹快马出鲁县,朝着各方奔去。
第二百六十七章 将对将,王见王【求订阅!】()
“什么?你在说一遍?”
林外营帐之中,朱守听了手下的回报之后,这眼睛一下子就瞪大起来。
给他汇报的那人,也是其人的一个亲兵,闻言就再次说道:“回禀将军,匈奴贼人已经被击溃了,有一疑似匪首之人逃走,其他三十七人,十三人死,余者皆被擒拿,其中贼首刘韵言被阵斩!”
朱守顿了顿,才又说道:“不是,我是问,你之前说的,击溃匈奴兵,斩杀刘韵言的,真是陈止?”
那亲兵点头道:“千真万确!这个消息已经核实,有毛离、孔江、罗炎等为证。”
“厉害!厉害啊!这陈先生的家丁,真是厉害!”朱守听到这里,不由咧嘴而笑,“虽然世人多看不起匈奴之人,但匈奴骑兵的本事,本将是知道的,别的不说,就说之前东平侯追杀羯人,就曾和匈奴人交过手,差点吃亏!这就和那些士人看不起咱们这些当兵的一样,他们觉得大军一至所向披靡,那里知道里面的凶险,否则北线焉能大败?”
说着说着,他也意识到自己跑题了,收回话头,就道:“既然这匈奴人已经平定了,那就不用再遣人过去了,本来就是为了给鲁王一个面子,既然匈奴人都没了,那也没必要再派人过去了。”
“诺!”那亲兵说完就要离去,但忽然想起一事,就有说道:“将军,有消息说,糜将军那边也率了人马,正在赶往鲁县,您这要是撤军,他那边有个什么动作,怕是不好分说。”
“分说什么?”朱守冷笑起来,“糜军的心思,我清楚的很,他前些日子被东平侯分往徐州,本来就有制衡我的意思,现在是看上了徐州的兵权了,可惜寸功未力,这次匈奴人的事,在他看来乃是一次机会,但人算不如天算,有陈先生在其中,哪里还有他的好处!”
亲兵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正要退去,又被朱守叫住了。
“去让人准备一下,本将军要亲自前往鲁县,拜访一下陈先生。”
“将军,您要亲自过去?”那亲兵这下终于意外起来,“这怕是不妥吧,将军您身负大军之命,岂能擅离?”
“鲁县离这里才多远?”朱守眉头一挑,“再说了,陈先生都来了,我怎能不亲自过去拜见?这事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再说了,那糜军指不定也要亲自过去,我也得去见见这位老朋友才行啊。”
亲兵听到这里,知道自家主将这是心意已决,按照其人过去的性子,那是根本拦不住了,就应了一声下去了。
等这亲兵一走,朱守坐着想了一会,又招来郑管。
“郑先生,现在北军大败,武乡侯有了退隐的心思,东平侯给我传了话,说是让我试着争取一下北征的位置,你看如何?”
郑管听完之后,毫不犹豫的就摇头道:“将军切莫搀和进去,北边的局面没有那么简单,从咱们收到的情报来看,北军这次大败,里面有诸多因素,错综复杂,最要命的是有朝廷政争的影子,如武乡侯这般人物,都不得不回朝,可见复杂,将军您如今根基刚成,正是需要稳固的时候,切不可冒进。”
“哦?但若能平定匈奴,那可是好大功绩,”朱守眉头一皱,露出难以取舍的表情,“你可曾听闻陈先生的消息?他以家丁步卒五十人,于平坦空旷之地,与匈奴三十余骑正面对抗,不仅不落下风,反而将之击退了!这些匈奴人,都是精挑细选的,就是放入匈奴人的军中也是佼佼者,却不敌陈先生的家丁,若有他相助,我北去争取,未必就无希望望。”
作为军中将领,朱守得到的消息无疑更为真实,具体到匈奴人的人数,以及他们的来历,都是一清二楚。
郑管却道:“陈先生练兵的本事,那是自然的,否则将军也不会接受我的建议,在这里设下大帐,借我总结的一点陈先生的练兵法,日夜操练了,但这次的事,无论是匈奴人,还是陈先生,兵马人数都不多,两边加起来尚不过百,并不能作为借鉴,将军还是谨慎点好。”
朱守冥思苦想了一下,然后又问:“但是东平侯那边我要如何回复?”
郑管笑道:“这个好办,东平侯想要推荐将军,想的和将军是不同的,他想要的是扩大在各军之中的影响力,将军不用明着违抗,只需要犯点错即可。”
朱守闻言一愣:“如何犯错?”
郑管还是笑着:“听说将军打算擅离职守,去往鲁县?这不就是一个可供利用的事么?糜将军此去,说不定就要弄出什么动静,到时候将军您借机形式,将消息弄大点,等众人都知您擅离职守了,东平侯难道不要斥责于您?到时候,您须得闭门思过,总不能再往北线去了吧。”
“妙计!”朱守竖起了大拇指,“我还以为,你郑先生知道了这事,要劝我不去呢,没想到竟是怂恿,这样也好,正好去见见陈先生,我可是一次都还没见过他呢。”
郑管笑而不语,就要退去。
但朱守忽的叫住他,又忍不住问道:“这北线真不能碰?他匈奴人,就算得意一时,但此番官兵大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