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绝新汉朝-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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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的?”
“正是,还望兄台施以援手。”陈息焦急,也没心思解释。
崔石虽然好奇,却不好追问,从纸堆中抽出几张楮纸递了过去——他虽然大部分用麻纸书写,可楮皮纸也是备着的。
照市价收了钱,看着陈息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崔石半晌回不过神来。
“真有人花这个冤枉钱?五十钱啊,就写一封家书?这哪是找人代写,这是上门送钱啊!不对,兴许是那陈止的好友过来捧场的,对,定是这样,估计只有这么一次,肯定没有下次了!”
断定结果之后,崔石又摇了摇头。
“这陈止也够荒唐,我也是代写书信的,他来我这买纸!哪有这样做事的!”
想着想着,他哭笑不得,自己和陈止好歹算是竞争对手,这是要发展成供应商的节奏?
再次摇了摇头,他不再多想,却还坐在原地,等着看事态发展。
第十九章 得闻七哥书法了得()
“纸也来了,笔墨也到位了,接下来该写了吧?总不能连这一步都要让人代劳吧?”
看着陈息将笔墨摆放整齐,似模似样的坐在桌前沉心静气,似在酝酿意境,王希忍不住就嘲讽起来。
对于陈止的学识水准,他过去听过不少传闻,不要说看好,那是根本就看不起,来这里本意就是要羞辱他,却被逼着花了银子,心里怎能痛快?正等着陈止写出狗屁不通的文章,然后再大肆奚落,接着拿出去死命的宣扬,让陈止的名声更差。
他与三个伙伴眼神交汇,都是心领神会,等着一会找点由头,狠狠的批判一番。
只是这边话音落下,陈止却望了过来,口道:“我只是代写书信,不是帮写,书信内容如何,还要你们口述,毕竟家书情感,外人无从得知,还是麻烦几位,依次过来口述吧。”
这又将众人噎得不轻,还把王希接下来的话给堵住了——本来他可以让陈止自己编写,但陈止说的很明白了,家书感情,外人无从得知,那肯定要亲自上阵了,只是……
想到自己花了钱,还要在陈止面前一本正经的口述家书,他们这心里就好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得很。
但事情到了这一步,容不得几人退缩,只能在心里把这事好好记下来,计划着要怎么报复,才能找回今天的场子。
想着想着,几人的目光都落到王希身上,这次是是王希带头来的,眼下只能他先硬着头皮带着上了。
磨磨蹭蹭的来到陈止跟前,不情不愿的口述内容,进度缓慢。
介于这根本就是计划外的事,王希口述的家书,真的只能用一般来形容,辞藻朴素、内容空洞又牵强,听得其他几个人连连摇头,不过等王希说的差不多了,却见陈止还是坐在那里没有动笔,一副听得煞有介事的模样,他越发不快起来。
“我都开始口述了,你还不动笔?”王希眉头紧皱,就要发作。
陈止却不慌不忙的开口出声,竟原原本本的将王希刚才口述的内容复述了一遍,一字不差。
有的地方,连王希自己都记不太清楚了——毕竟是临时组织的语言,没经过深思熟虑,难免有轻忽的地方。
可连最细微的遣词造句,陈止都完完整整的记下来了,等他将七十多字复述完毕,再看王希,问道:“可有错漏之处?”
王希等人下意识的摇头,看向陈止的目光都有了变化。
哪怕他们依旧看轻陈止,认为这是个荒唐、不学无术的人,却不得不佩服对方的记忆力,仅此一点,就足以扬名了。
“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王希张张嘴,想挑点毛病,但根本无处下嘴,只能道,“这最后的一句话,我还要斟酌一下,先将我说的这些写下来吧。”说完,他给其他人打了个眼色,让他们准备开始攻讦。
“好。”陈止更不啰嗦,示意陈息给自己研磨,拿笔蘸墨,沉吟片刻,就下笔疾书。
第一次到来的客人,并不是陈止本来意料中的目标,但他也知道这几个世家子的影响力,他们代表着的是一个涉及众多的圈子,很值得利用。
“利用好这四个人,起到的作用是很大的,可以缩短积攒名望所需时间,既然如此,这次干脆就一鸣惊人吧,韬光养晦那一套,也不怎么适合我。”
理清了思路,有了决定,陈止手上的动作登时快了起来,就见笔尖在纸张游走,一道道笔画逐步生成,组合成文字,将王希所言话语拓印上面,一下一下,入木三分,宛如雕刻。
随着一个个字的成型,王希等人轻蔑的眼神慢慢消散,准备挑刺的念头也瞬间破碎,四双逐渐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那一列列文字,而陈息担忧的神色也逐渐隐没,取而代之的是意外与惊喜。
“这……这字……”
王希嘴唇微颤,声音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一样。
陈止笔下的字,和他给陈迟誊写、写门外招牌时又有变化,不再是精巧、飘逸,而是显得浑厚博大,有一种历史大气在其中,蕴含着某种厚重的情怀。
这次,陈止是通过笔画转变,着重透露出字中的风云、神采,针对的就是士族之流多重意境的倾向,令字的格调提升。
书之妙道,神采为上,形质次之。
在当今这个追求气度、风度的时代,对书法的学习和辨认,属于个人修养的范畴,那就是必修课的内容,王希等人身为世家子弟,怎么会看不出陈止这笔下文字的特点。
王希身后一人吞咽一口,低语道:“陈止起笔和收笔的时候,提按转顿多有变化,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气息,似崇山叠嶂中有泉水流淌,当真好字,这个陈止,怎么还有这么一手,也难怪会想到代写书信的主意。”
“岂止啊,这哪是代写书信啊,分明是特地过来贩这一手字的,这字一写出来,拿回去就能当字帖吧?”又有一人开口,只是他眼力有限,知道陈止写了一首好字,却不能确定这字好到什么程度。
陈息在旁竖起耳朵听着,本来他担心自家兄长的字入不了外人之眼,可现在一听几人议论,可谓惊喜异常。
“怪了,阿兄何时练了这一手好字?”
尽管奇怪,可他毕竟少年心性,听旁人称赞陈止,立刻与有荣焉,何况这几个人刚才还轻蔑自己长兄,如今迅速转变,更令陈息感到快慰,只觉陈止果然本领过人。
这时,王希深吸一口气,摇头道:“不只起笔和收笔,方切与圆转之间,笔画变幻不定,行笔如作画,单看意境,和几日叔祖父所得那篇小赋有相似之处!”
“可是那篇蔡中郎的小赋?”余下三人登时大惊。
蔡中郎可不是什么无名之辈,乃是东汉名家蔡邕,名传百年的大书法家,影响巨大,其人留在世上的书法作品被各方追捧。当然,他更有名的还是女儿蔡琰。
王希在四人中书法造诣最高,颇受家中重视,眼界为四人之首,一听他将陈止的字与蔡邕比较,其他几人焉能不惊?
毕竟陈止的名声摆在那,这就好像是后世之人,拿那些为非作歹的富二代和国学大师相提并论一样,冲击之大,直接让余下三人失声了。
但王希同样神色变化不定,心里更是念头翻滚,有如惊涛骇浪,脑子里早已乱成一团,所有念头都不成体系了。
就在几人的震惊中,陈止缓缓停笔,抬头看了四人一眼,不动声色的问道:“最后一句可想好了?”却是他已将王希复述的话都写好了,就等着收尾的一句了。
王希这才如梦初醒,看着陈止,神色复杂,跟着低头看了墨迹未干的书信,目光扫过一一个个字,脑子里想的却是在族中有着举足轻重身份的叔祖父,一个念头本能的闪过。
“这些字当真妙绝,实不能相信出自这荒唐子笔下,可他提笔书写,都是我亲眼所见,就算再不相信也只能信了,叔祖父最喜好字,三哥前阵子寻得蔡中郎的真迹奉上,立刻受到族中嘉奖和重视,我如果也能献上好字,好处可想而知,就是这陈止的名声……”
一幅字的价值,不光来自字本身,也和写字之人有关,但好字是不容否定的。
想了想,王希终于有了决定,不管陈止名声如何,这字却是实打实的,假不了,于是他清了清嗓子,硬是扯动嘴角,露出了一个非常勉强的笑容,语句僵硬的道:“劳烦止七哥,这最后一句,就写‘得闻止七哥书法了得,特请代写此书,以奉叔祖一观’。”
第二十章 陈四之脑无恙否?()
整个大堂顿时安静下来。
只是这安静来得有些诡异,无论是陈息,还是王希的三个同行伙伴,都用充满不可思议之念的目光看着王希。
此时在王希身上看不到半点轻蔑或高高在上,表情显得有些别扭——这别扭,毫无疑问是因为转变的太过突然,情绪还没有酝酿好导致。
本是来找麻烦的,结果身上的钱都送了出去,送出去了还不算完,想挑点毛病,偏又找不到,还不得不服,被陈止的一手字震慑了,震慑了还不过瘾,自己更得放低姿态,为了宅斗的那点事,向陈止低头。
人活着,真的很艰难。
陈止眼神微变,看向王希的目光略有变。
能屈能伸、厚黑无耻,或能成事,但转变的如此彻底,估计是家中有得势之人喜好字画。
有了这个评价,陈止反而高看了对方几分。
“这点要求算不了什么,贤弟不用客气。”陈止的称呼上让王希眉头一跳,接下来就顺势将王希的最后一段话写下,然后搁笔起身,将那封信微微弹动,轻吹一口气,递了过去。
“成了。”
王希的念头还未来得及舒展,看到纸上的字,已下意识的用双手接过来,点头致谢。
被人得了钱,落了面子,还要说谢谢,强陪笑脸,这心里别提多腻味了。
但王希谢声落下,其他三人如梦方醒,也意识到陈止这字价值所在,纷纷上前,也陈止代写书信。
其中一人更是冥思苦想,向陈息借了支笔,当即打起草稿,想写篇好文,至少不能像王希的那般平常,看得王希眼皮子直跳,毕竟是临时抱佛脚,很多地方都显得仓促,存在缺陷,因此王希也估摸着,是不是等会让陈止再帮自己重写一篇。
只不过,他自诩世家子弟,风度翩翩,突然变脸已有些难堪了,再求陈止重写一篇,实在是难以启齿,关键他身上也没银子了。
何况,王希虽对陈止的一手好字惊叹,可成见不会顷刻就消,这会儿思想混乱,等陈止将其他三人的信都写好,王希还没下定决心。
“止七哥,好字,这一手字,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什么时候传授咱们几手。”
“佩服,实在是佩服。”
那三人忙不住的致谢,反正带头的王希都变脸了,他们如法炮制起来毫无心理负担,而且一边看着字,一边想着叔祖父的反应,都不由的期待起来。
陈止则默默感受着百家签筒上刻度格的变化,一丝一丝的名望金液正在一个格子中汇聚。
“不愧是世家子弟,牵连不小,只是四个人,带来的名望金液数目却不算少,补充了十分之一。”想着想着,他一边应对几人的称赞,一边淡淡收拾笔墨,一副荣辱不惊的模样,直看得自家三弟陈息心潮澎湃。
看陈止将笔墨都收拾了,王希终于定下心来,他长叹一口气,道:“这次有劳止七哥,再次谢过,时候也不早了,我等就先告辞了。”说完轻咳一声,让捧着书信欢天喜地的三人醒悟过来,这才想起原来目的,不由尴尬万分,也知道不适合留在这了,顺着王希的话告辞。
等一行四人神色复杂的出了书林斋,走了几步,王希提醒道:“路上小心点,别坏了这几封信。”
“对,对,得小心点,你看咱们也没准备点物件盛放。”
这话一说,气氛微妙起来,四人个人都不说话了,过了一会,才有一人低声道:“咱们答应了陈韵,要给陈止难堪的,就这么给了钱,拿了信回去,这算什么事?不好交代吧?”
“怎么?你要退回去?”又有一人反问道,“要去你去,我是不会退的,陈韵和陈止的矛盾,凭什么让咱们出头呢?”
“怎么会退呢?”先出声的那人尴尬起来,“这字是真的好,我又不是看不出来,真没想到陈七还有这个本事,刚才咱哥不也说了,比得上那篇小赋了,这是要成书法家啊,平白无故的咱们和他闹个什么劲儿?”
“对,不能得罪陈止,有机会还得结交一下,”第三人摸着下巴,“你们说这陈四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他陈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