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教师在大明-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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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的手艺不错,几道家常菜很是合口,饭后,众人一起品茶聊天歇息。
“张大哥,我有个不情之请。”忽的阿昌走了过来躬身拜道。
“哦?不情之请?何事?说来听听。”张籍闻言笑着对眼前面色郑重的少年说道。
但见阿昌突然扑通一声,在张籍面前跪下,张籍连忙起身避开道:“阿昌,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
“张大哥,我……我想拜你为师,向你学习文章经义之道。”少年眼神定定的看向张籍道。
张籍向前将其扶起道:“这怎么可以,我大不了你几岁,与经义上也只是平平,怎可为师呢?”
随后张籍又看向金郎中道:“阿昌这是……”
金郎中长叹一声从身后拿出一本书道:“这本清渊文集中有维桢的那篇为学和几首诗,是我差人从东昌府捎来的,后面还有一本清渊密卷,这小子自从看过你编纂的这几本书后,总道是茅塞顿开,后悔去岁没有向维桢你多请教几日,今天见了,想来这小子又是起了拜师的心思。”
紧接着阿昌也道:“张大哥,上次我就有拜您为师的想法,只是一时不好意思开口,就此错过了,我在社学读书,塾师对我甚好,但是其所教授之法,还不如您所指点之一二……,我……我愿随侍左右,以求能早晚请教,若是……若是……”
阿昌心情颇有些激动,眼角都有了泪水。
“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若是什么?”张籍看着眼前少年说道。
”若是今次再错过,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张大哥,聆听教诲的机会那就更加渺茫了。张大哥如今已是在朝为官,他时想来我是不得轻易而见,岂非终身没希望拜入门下,故而今日来求,望你答允!”阿昌口不择言,一股脑的将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张籍闻言也有几分被他的真诚所感动,眼前这少年初见时虽然有些顽劣但如今看来这向学之心,意志也甚为坚定,也是个可教之才。
这时金郎中见到自己孙子如此苦声相求,看在眼里疼在心中,也不由得起身而拜出声说道:“维桢,老夫托大求你一件事
,我就这一个孙子,往日他不爱读书也就罢了,如今进学之意甚笃,我求维桢收下他吧。”说着就要躬身拜下去。
“先生莫要如此,莫要如此!”张籍赶忙起身扶住金郎中道,“先生于我有恩,我本不当拒绝,但是我即将入京为官,先生可舍得让阿昌跟我前去,这一去可不知是几多年月,总之是功名不取不回乡罢了,先生可舍得?”
金郎中闻言怅然若是,但还是坚定的道:“舍得、舍得!不舍哪有得,我这孙子久在身边,我也不忍管教,还不如虽维桢前去,若是有朝一日博取个功名也算是我金家祖上有幸。”
张籍闻声点了点头又对阿昌道:“阿昌,你若拜我为师,这一去少则三五载,多则七八年,且我之教法其中艰苦甚多,你能吃苦否?能坚持否?”
阿昌一听张籍话中似有松动,拜师的想法似是可成,连忙点头道:“我能吃苦,能坚持!”
张籍再次点了点头又说道:
“还有一事我当与你说,世间读书人万万,与科举一道上,半途而废不得寸进之人不知有几许,在吾辈这齐鲁大地,圣贤之乡还不显著,在有的偏远地方,一个社学一个乡村甚至数年不曾有人中秀才,更枉论举人。世人只道那一朝及第天下闻名,只见举子进士风光无限,可其求学途中寒窗十载、艰难险阻、寂寞无助种种却没有见得。”
张籍稍作停顿又道:“即便是忍受了这种种苦楚,也不一定就可金榜题名,才华、时运缺一而不可。我那殿试同年,临川才子,汤义仍才名遍布天下,但依旧是苦熬多年才在今岁中了进士,其中即为时运所迫。这天下万万学子,皆是十年寒窗,但每三载一次的大比只有三百余人可上榜,这其中希望实是太渺茫了。这其中之事你可要知晓。”
张籍满以为经自己这么一说,面前少年会生出退缩之心,不曾想阿昌言道:“张大哥所言,我自省得,不过我认为读书并不仅仅是为了科举中式,读书能开阔眼界不做井底之蛙,更能明理修身,我曾读过范文正公的岳阳楼记,想来读书进可兼济天下,退可独善其身,于己于人皆多有裨益。”
听完这一番不俗的对答,张籍心中不禁暗赞,面前这少年在这这般年纪就有如此见解,当真是难得。
“说得好。”张籍双掌一击道,“不错,我辈读书,并非是仅仅为了中式做官,我等读书所为修齐治平缺一不可,读书是为明心见性,最终吾辈所读之书,皆会藏于己身,成为己之血脉,成为己之骨肉,成为己之精神,那读书有千万般好处,中式取得功名,不过乃其中一样罢了。”
“多谢张大哥教诲!”阿昌听罢大声道。
“怎么,还叫张大哥?”张籍笑着看向面前少年。
金郎中听得张籍言外之意大喜,不禁急急催促孙子道:“还不快跪下奉茶,叫先生!”
“啊!”阿昌随即便明白过来。这时姐姐小翠也很有眼色的备好了茶水放在茶盘中,阿昌从茶盘取出茶盏向张籍下拜敬茶道:“学生金义昌拜见先生。”
金义昌就是少年的大名了。
张籍接过少年奉上的茶盏轻轻一品放在了身侧桌上后,闻言道:“起来吧。”
“谢先生。”
如今在大明自己也有学生了啊,看着眼前恭敬的少年,张籍心道。
第三百四十六章 离乡赴任()
却说这晚张籍收了金郎中之孙金义昌为徒后,次日便带着少年去拜访了刘贡,毕竟金义昌原本是在刘家社学中读书,这把人带走也要知会一声。
“恭喜维桢喜得佳徒。”
刘贡得知此事后对张籍贺道,随后还给了金义昌一方砚台作为贺礼,他知道张籍当时说过的这个少年,金义昌在刘家社学中课业那是名列前茅的。
“我打算明日便离开济南府返乡,剩下的假期不多了,还要在准备准备就得进京。”张籍言罢又道,“益安堂那边的金郎中与我有恩,若是可以还望刘兄多加照拂一番。”
“维桢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刘贡也挺张籍说过他在乡试时生病之事,爽快的应承了下来。
随后张籍和刘贡又聊了一会明湖社的事情,张籍又说了几点后来想到的建议,比如说定期集会,出版文集,帮助困难社员等增强明湖社的向心力法子,刘贡表示之后他会逐步去施行,让张籍放心。
从刘贡家中出来,张籍带着金义昌和张成在济南府街市上逛了一番,给家中亲友挑了几样礼物特产。次日,在刘贡及金郎中的相送下,张籍一行人离开了的济南府,走上了返回临清州的道路。
一路上,年少离家的金义昌初时还有些恋恋不舍,不过到底是少年心性,过了半日后,经过大清河之时坐上摆渡,少年好奇的看着车厢外滔滔河水,不觉间兴致高昂起来,离家远行的别愁也消减了许多。
……
晓行夜宿,又是一日一夜过去,张籍一行人赶在了城门落锁前进了临清。张籍并未先回家而是先到了州府衙门把冯敏功的意思和毛知州转述一番,毛知州听得布政使有意接纳自己,心下大喜,就要设宴款待张籍,但被张籍以思亲心切为由推辞了,毛知州见强求不得,直道改日再邀,这才让张籍离去。
回道狮子坊家中,一家人见到张籍回家自然是高兴不已,杜十娘亲自下厨,和刘妈一起整治了一桌丰盛的接风宴,席上张籍介绍了收下的弟子金义昌。
“这是我在济南府新收的弟子,金义昌,也就是金郎中的孙子。”张籍笑着说道。
金义昌此刻也起身向众人拜道,向张父张母口称太先生、太师母,至于对杜十娘则是称呼为师母。
少年颇为机灵嘴也甜,众人大笑后都给了见面礼。
接风宴之后,张籍在家中给金义昌准备了单独的房间居住,同时安排了他的生活学习日程表,每天除了练字写文章读书这些学习上的事情,锻炼也是不可少的,说起来张籍自进京赴考以来,作息时间被打乱,这对身体的锻炼也放松下来,如今正好跟着自己的弟子一起重新把锻炼身体一事给捡起来。
除开在家中的时候,张籍还时不时带着张成和金义昌在城中走访友人,其中清渊书院去的最多。在这里金义昌也收敛起了刘家社学时的傲气,因为在书院中的学子皆是读书人中的佼佼者。
平静而又愉快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之间就来到万历十一年的六月二十日这天,也即是张籍离家返回京城赴任的日子。
夜色已去,晨光熹微,运河两岸垂柳依依,青草如菲。大清早的时候临清州码头上船只已经是往来不断,装卸工人们也都上了工,为生计努力着。
此时张籍、杜十娘、弟子金义昌、丫鬟小香、小兰,小兰是李家庄寄籍而来的,还有长随张成、老家来投靠的亲族担任家中管事的张阿九夫妇及;两名洒扫做饭的仆妇,一行共计十人也在码头一边等待着上船赴京。
船只依旧是张百万找人安排的,知道张籍这次上京带着家眷,张百万特意找了艘大船,上面一层船屋,如河上楼阁一般,看上去就觉得这船极其舒适。
如今张籍已经是正七品翰林编修官身,这次往京城北上,因为带着家眷不想在途中出什么事故,故而在船头也挂上了翰林编修的仪仗旗号。那船家见此更是喜不自胜,这旗子一挂就代表的是免税免查的特权船只了,一路上不知道要方便多少,对张籍等人也是十分热络,小意应承。
昨夜对家中诸事都做了安排,弟弟张卫现在已经成长的可以独当一面,书坊中事如今也井井有条、蒸蒸日上,另外还有毛知州、希伊先生、张百万等人的照拂,张家在临清州也出不了什么差池,故而张籍也甚是放心。
来为张籍送行的人也很多,有州府衙门的,有清渊书院的、有举人同年的,也有张百万等好友,码头上近乎三分之一的地方都被人流、轿子或马车占住了。
如此大的阵仗,也引来的不少商客旅人的围观。
“这是哪家的贵人出行啊?怎么还有州府衙门的旗号来送行。”有外来客商看着那车马上的旗号疑惑的问道。
“你这就有所不知道,看到那个青袍老爷没?”一个码头小吏眼神示意道。
“哪个?那个穿青袍的不是个年轻后生么?”
“瞎了你的眼,别看年轻,你瞧仔细咯,那可是俺们临清州的探花老爷!”码头小吏自豪的说道,仿佛探花就是他家的。
外来客商也惊讶道:“这么年轻的探花老爷么,看年纪还没不到弱冠之龄吧。”
弱冠也就是二十岁,码头小吏闻言立刻一副少见多怪的样子说道:“啧啧,弱冠之龄?俺们临清州的探花郎才刚过志学之岁,今年十六!那可是天上文魁下凡般的人物,不仅如此,探花郎还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呢,有一出戏就是说的此事。”
“奥?愿闻其详。”周围几名客商也都好奇的凑过来。
这码头小吏很享受这种被众人围着询问的情景,当下说道:“探花郎去岁刚中解元时,就有大户前来提亲,不曾想探花郎不弃贫寒时相遇的知己……”
这边行人客商津津有味的听着小吏讲着关于探花郎的逸闻轶事,张籍自然是不知晓自己竟然也成了那民间故事中的主人公。
在向亲友惜别辞行之后,张籍等人登上大船,在船老大一声嘹亮悠远的号子声中,船只收起了绳索,调整大帆,缓缓向北行驶而去。
第三百四十七章 暂居杜府()
大明万历十一年,七月初一清晨。
在船头眺望东方,无垠的天穹下,正有一抹红色金渐渐浮现,那里一轮红日正欲喷薄而出,朝霞之下的远方船只众多,依稀可见码头上人来人往,前方就是通州码头了。通州也即是大运河北端的终点,南来船舶停靠之地。
船头挂着官员旗号,这一路上没有半点纷扰甚是顺利,顺流而下兼着风向恰到好处,这不过才八天多就到了通州码头。
“启禀老爷,前面就是通州码头了。”身后传来船老大赵六恭敬的说话声。
“嗯,赵船头在这码头可是熟悉?”张籍回身问道。
赵六听得张籍询问连连点头道:“熟、熟,老爷您有事尽管吩咐。”
“唔,还烦请赵船头给定四辆去往京城的马车。”这次来京拖家带口来了十人还有行李等物,得雇几辆马车前行,张籍也不想惊动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