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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小学教师在大明-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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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再写三代履历:

    “祖父临清州仓上村人士,张讳家声;父临清州仓上村人士,张讳和。”

    以上书写完毕后,张籍比照草稿誊写正文。

    常言道没有白费的功夫,两世的书**底累加到一起,这张两千余字的殿试卷子被张籍作得清峻非凡,气贯全文,如同参展作品一般,这等功夫的小楷放到后世中国最高的兰亭展上也能得个头名兰亭奖。

    张籍誊写完毕,重新细看,只见通篇只字不错,无须挖补,心中十分得意。论文才和这笔字,自己的这张试卷定然可在一甲之内,若是阁臣也能接受这略略出格的立意,那么状元亦是可期!

    此刻已是申时过半,太阳西落,大殿中较正午有些昏暗,环顾四周,有写的快的已然是交卷离去,看向郑泰的和李成的位置,郑泰已然写完交卷,李成应是在誊抄,想来也快了。

    张籍于是收起试卷来到受卷官处道:“学生写完了,请大人受卷。”

    欣欣然地交卷之后,张籍心态轻松背负着紫禁城的斜阳走出了皇极殿。

    踏步殿外,眼前顿时一亮,与高处看向台下中间的御道腾云盘龙以及数百米长直直远去的汉白玉石阶,赞叹之余心情也随之开阔明朗起来。

    这个皇城就是整个大明帝国的中枢,身居于此的人,影响着亿万子民的命运。

    情可移景,景亦可移情,此时张籍心中不由得心中生出此番感慨。

    沿着来时的路返回承天门处,这里三三两聚集这一些士子,或是在等候好友,或是在探讨着殿试题目。

    “维桢,你出来了。”

    刚到宫门外,便听到了郑泰兴奋的喊声,看来他答题感觉良好。

    “这题答得怎么样?”

    郑泰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张籍身边笑着问道。

    “呃……还行吧。”

    “那你怎么答得?”郑泰又追问,不及张籍回答他又滔滔不绝的说起了他的答题思路,“我破题首句乃是……”

    张籍见此微微一笑,静静听着。

    “维桢,我说了好多,你也说说你的答法。”郑泰见张籍不插话,不由得问道。

    “郑兄,殿试已毕,再提也无益,你知道的,我向来考后不谈题……”张籍笑着说道。

    “哦……”郑泰闻言有些悻悻之色。

    张籍见此不由得一句话脱口而出:

    “郑兄若是想要知道我写的什么,琼林宴上读卷,当可一闻!”

    琼林宴上读卷,当可一闻!

    张籍的这句话声音不大却自信有力,引得周围几个士子纷纷看来。

    郑泰闻言也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维桢之才,当得此语,届时我定当洗耳恭听。”

    三百份卷子,每份一千五百字左右,若是一一读来,按每份卷子读四分钟来说,也要十个时辰,也即是二十个小时才能读完,都读这自然是不现实的。

    那什么样的殿试答卷才能在琼林宴上当众宣读呢?

    无他!

    惟三鼎甲耳!

    张籍刚才说出这句话,就是在告诉众人他志在一甲前三。

    郑泰知道张籍的实力,他与张籍第一次见面,就在临清城外的运河边被张籍啪啪打脸,他可是亲自领教过,故而对张籍也格外有信心。

    其他士子初时觉得是张籍在开玩笑或是说大话,但是私下聊了几句,知道了张籍曾是山东解元,还是今次会试第五,位列经魁,不由得半信半疑捉摸不定起来。

    众人皆知殿试主观因素太多,往宽泛里说,会试前十都有可能进入一甲,更遑论是第五名经魁。

    实际上,会试第四第五逆袭进入一甲的事情不要太多。

第二百八十一章 文华殿阅卷() 
    就在张籍两人说话的同时,李成也从承天门中出来了,此刻天边夕阳西落,晚霞余晖即将落尽,三人踏出大明门,不远的街道边上停了一溜来接贡士们的马车。

    寻到了临清会馆的车夫,张籍三人一同上车返回会馆,一路上皆是想象着金殿传胪时的场景。

    ……

    殿试读卷设在文华殿,此刻殿上正北有一孔子画像,殿中设西向的案桌十张,桌子上摆放着贡士们殿试中所作的卷子和笔墨纸砚等物,那些卷子都已是经过弥封糊名的。

    原本按照古制,这些案桌应当和皇极殿中殿试考生所用一样都是矮几竹席,但是随着高桌大椅的流行,时人已经不习惯席地跪坐了。这点在朝中大臣身上尤为明显,因为他们需要长期伏案工作,年龄又大,长时间跪坐可不好受,故而自隆庆之后文华殿读卷官们的桌椅就全换成了高桌大椅。

    读卷官以中级殿大学士首辅张四维为核心,带着身后九人,先在孔子像前插香拱手下拜。

    随后张四维念道:“为国家社稷秉公许誓,不徇私情,不受请托,不拿贿赂,有负此意神明公缉。”

    如此拜完孔圣之像,张四维等十人依次入座坐定,这时一名青袍鸿胪寺官员充任的收掌官开始分卷。发卷是依照交卷先后次序,一份一份地分,周而复始,每人分了三十份卷子。

    从卯初开始阅卷,大概至午初时分,每位读卷大臣都可以将本人分到的三十本卷子看完,然后轮看他人所分得的卷子,就这样一桌一桌地看,最终每份卷子十个阅卷官都要看过来并写出评语,这种阅卷方式名为“转桌”。

    拿到卷子后,读卷官们皆是先盖上刻有自己名号的印戳,如张四维就要在卷末盖上“读卷官太子少师中极殿大学士臣张四维”的字样。等会儿轮换转桌改卷子的时候,只要是自己看过的卷子都要如此盖戳。

    殿试卷子评定高下区分等次有五种记号,第一等是圈;第二等是三角,称为尖;第三等是点;第四等是直线;第五等是叉。

    科举考试发展至今,大明科举取取士也有二百多年,评卷中形成了两点默认的潜规则。

    其一是虽然评卷有五个等次,但是一般只用圈、尖、点三种记号。因为殿试又不刷人,通过会试走到这一步,皆是三千人中的精英,都是经过筛选得到会试主副考官认可的,若是给个直线或者叉这样的低等评价,那简直就是在打会试考官的脸,大家同朝为官,正所谓抬头不见低头见,没必要因此伤了和气。

    除了这一点,还有一点即是试卷的第一位读卷官对于卷子的评判极为重要。简单讲就是如果第一个读卷官打了圈,那么其余读卷官就不会打尖,反之亦然,至于原因则和上面的一样。

    一众读卷官落座,试卷分配完毕,张四维作为读卷官中身份最高的清咳一声,顿时堂中正在小声交谈的几名部臣安静了下来。

    “今次我等上受皇恩为国抡才,诸公当尽职尽责,不得有半点私心。阅卷评等之时可切切要看清楚了,若是有什么差池,不说本官,陛下那一关也过不了。

    张四维语罢,申时行、余有丁等人皆是点头应是,纷纷表示定当秉承公心,尽心尽力。

    见到众人表态,张四维微微颔首道:“如此,那就开始罢。”

    众人闻言纷纷翻开各自书案前的试卷细细读了起来。

    每个人三十份卷子,按照一个时辰看十五份的话,到正午时分就能开始轮换转桌。

    张籍的试卷算是交的比较早的,此刻正在东阁大学士申时行面前,在内阁四位大学士中他排在末位。

    读卷官看卷子自然而然的是先看卷面,这是古今所有人阅卷时首先能注意到的,卷面的好坏决定第一印象的,故而所有老师都想自己的学生能有一笔好字,因为字写得好考试时是真的有优势。

    嗯,没有涂改,卷子很干净,尤其是这笔字,真不错!

    申时行也是喜爱书法之人,此时看了这张卷子上清峻古拙的小楷不禁眼前一亮,默默点了点头心下暗赞道。

    第一印象不错,接下来第二步还不是看内容,而是估算下其字数够不够,看看其中的词句有无僭越违制之处,比如有没有避讳皇帝的名字,尊长的姓名是否写了末笔等等。

    申时行见到张籍的文章格式没有一丝错处,文章篇幅至少两千字,而且这笔字极为出色,堪称大家,还没细看内容,在心下就已是有意无意之间把这张卷子放在了一等之列了。

    不过申时行向来谨小慎微,老成持重,尽职尽责,在外的风评口碑不错,否则以他作为张居正一党的重要人物,现在也不能还这么安稳的身处阁臣之列。

    性格所致,申时行并没有凭借第一印象就草草的下决定,因为他是这份卷子的第一位读卷官,没有其他读卷官的参考,他必须要仔细阅卷,慎重考虑。

    “明明在下,赫赫在上,天难忱斯,不易维王。”

    恩,第一句堂堂正正,中规中矩,申时行首先看到的是破题第一句。

    “何谓实心?振怠惰,励精明,发乎渊微之内,起于宥密之间,始于宫闱穆清,风于辇毂邦畿,灌注于边疆遐陬……”

    妙,妙极!

    再往下看,申时行但见此文骈四姘六,格律工整,精词妙语佳句频出,使人初读之如炎炎夏日饮一掬雪山冰水般酣畅淋漓沁人心脾。

    这是申时行看到的第十份卷子,此前没有给过一个圈,只给了三个尖,他每份卷子都看的极为仔细,故而刚刚已是稍有疲惫,但此刻已然疲态全无,精神一振。

    见此好文,怎能放过,申时行心下迫切的向后看去。

    不多时,通篇看完,他颔首捻须,面带微笑,就要执笔画上他今次殿试读卷中的第一个圈,但他忽然看到卷中的几句话,举起的毛笔顿时在半空中停住了。

    放下毛笔,再次精读,只见申时行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第二百八十二章 阅卷进行时() 
    却说张籍试卷的第一读卷官申时行,再次细读全文后,对其中所给出的问题解决策略有了不同于刚才的看法,认为其答卷有冒进媚上之嫌,一时间踌躇不已。

    “四海之穷民,十室九空,非不颁赈恤也,而颠连无告者,则德意未宣,而侵牟者有以壅之;幽隐未达,而渔猎者有以阻之。上费其十,下未得其一,何不重私侵之罚,清出支之籍乎?

    四夷之内讧……

    民氓之积冤……

    天地之生财……”

    申时行着重看的这一部分是策论给出的当今世情分析,从百姓贫苦、边疆不靖、小民蒙冤、国家税收等几个方面,冠以圣人之言,揭露了当今最为严重的一个时弊,那就是吏治。

    官吏或是贪墨腐败、或是怠政懒政、或是晋升有私、或是赏罚不分。

    这个问题,身处大明朝堂的诸公如何不知道,只是积重难返,不得治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明越来越慢的负重前行。就如同一位重病的患者,其病痛已入肺腑,若是狠下心里里外外做一次手术,那么有极大的可能就是死亡;而置之不理或者用汤药调理吊着,反而能多活一段时间。

    对于大明这艘航行了二百余年损毁颇多的大船,现在朝中诸公所做的只不过是在修修补补,那重要的地方是绝不敢碰,唯恐朝夕之间大船倾覆。

    道理都懂,只是不敢言耳!申时行叹了一声。

    这篇文章自己若划为一等,想来之后其余几名考官的名次也不会打得太差,但是若是皇帝看了会有怎样的后果呢?

    申时行想到这里,就要画上一个尖。

    眼看着就要执笔落卷评判,他眼睛余光又见那神兴逸飞的书法,即将落笔的这一刻又犹豫了。

    抛开其他因素不说,这篇文章真的是写得极好!

    初看这笔书法已是有大家之风,尤为难得。

    再看文章内容立论精妙,言之有物,句句鞭辟入里;极为难写的四六骈文在这考生的手中如探囊取物,信手拈来;通篇读来有汉赋之风,唐宋八大家之余韵,这可是科场之上少有的佳作!

    这样的文章若是将之放在二等三等不能在殿试中脱颖而出,自己于心不安啊!

    忽的申时行面露释然的微笑。

    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后生贡士,自己少年时的文章也是这般尖锐犀利吧,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定会成熟稳重起来的,仿佛是从这篇文章中看到了自己年少时候的影子。

    自张相去世之后,自己太谨小慎微了,改一份殿试卷子竟生了如此多的纷杂念头,何至于此!一份卷子还能影响朝堂局势不成?

    想到此,申时行终于打定了主意,遵从本心之意,手中之笔也顷刻落下,一个圈赫然其上。

    第一等!

    这么评判完毕之后,申时行心下颇为畅快的继续批阅起下面的文章。

    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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