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门阀-第5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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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下台,只要不事涉谋反、大不敬。
撑死了也就是鞠躬谢罪,除国罚金。
但太常卿不一样。
这是一个动辄死全家的职位!
各种各样的死全家。
人在家里坐,锅从天上来,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就像不久前,万年县县衙纵火一案,就差点又烧掉一个太常卿。
“哼!”商丘成烦躁的跺了跺脚,很是不满曹青的表态,铁青着脸道:“曹令吏身为本官左膀右臂,掌诸博士,却临阵脱逃,若是在军中,本官以军法斩之,令吏也是罪有应得!”
曹青听着,死活不开窍,不肯‘承担责任’,反而纳头就拜:“明公在上,下官老朽,委实无能,还望明公再择贤能”
“哼!”商丘成咬着牙齿,看着这个属官,恨不得将他怼进土里,但
曹青也不是什么战五渣啊!
他是平阳侯一系的人,虽然是旁支,但也是皇亲国戚啊。
只好道:“既然如此,那曹令吏交出印绶,去太宰任事吧!”
九卿有司各署,都有着专门的养老机构,用来安置那些刺头、不听话的佐贰官。
太常卿的太宰就是其中之一。
别看太宰署,在太常排序很高。
但职权、油水和权力,全部倒数第一。
每年能用得到太宰官的,也就那么几次。
本来,曹青是怎么都不可能在五十多岁,这样的‘年富力强’的壮年就去太宰养老的。
但没办法
商丘成发话,他不去也不行了!
不然便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可能会发落去惠庙担任庙祝,负责惠庙衣冠出巡与祭祀之事了。
那可就彻底没脸没皮,永世不得翻身了。
所以,曹青虽然不愿,但也只好再拜:“下官谨受命!”
然后取下自己用了十几年时间,才拿到的太常卿丞的官印和印信等物,放到地上。
最后起身,拱手再拜:“明公保重!”
商丘成铁青着脸,看着曹青远去,内心的愤恨,无处发泄,便一脚踹在了案几上,将整个案几都给踹翻!
“江东饶舌之辈”
“安敢欺我至斯!”
他抓着一份文书,恶狠狠的攒在手中,却终究没敢撕毁。
但内心的愤怒和怨怼,却是沸腾如油锅。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此乃汉家政坛存在已久的生态。
在这个舞台上,只有强者方能生存,并拥有权力。
至于弱者
参考一下那位京兆尹
从前是太子的走狗、鹰犬。
现在干脆成了张子重的傀儡与应声虫。
长安八卦党们,甚至调侃说:京兆之令,不如新丰之令。
真是入木三分,贴切无比。
而商丘成,是有大志向和大抱负的!
他死也不愿,让人以为他懦弱、不敢任事,更不敢留下任何‘无胆’的形象。
人无胆,安能称雄?
臣无胆,岂能为将?
刘氏选将,第一标准,就是胆大,不怕事,敢挑事。
就像贰师将军李广利,别看长安城里,文臣士大夫们天天贬嫡、调侃,说他‘不过都尉之才’。
但他胆子大,敢搞事。
有事没事,就爱撩拨一下匈奴。
抓到机会,就回来骗军费,鼓动大会战。
所以,他的位置,稳如泰山。
任文人们如何诋毁和贬低,在天子眼中,李广利就是一个猛将,不怕事,敢于挑事,有担当,是个好将军!
“哼!”
“不敢惹张蚩尤”
“就来欺侮我”
“我像是那么好欺负的人吗?”商丘成抓着手里的这些文书,喃喃自语。
这些文书,全部是太常卿的博士官们写来的。
大部分是在京的古文博士们,当然也有几个今文博士官,夹杂在其中。
一个个真是好大的来头!
什么谷梁、尚书、诗经、易经
儒家五经里,除了礼外,全来齐了。
真是声势浩大,一个个更是正气凛然,指点江山。
说什么‘明公为汉太常,负国家盛大常存之仁,但社稷永续之责,所谓:翼翼太常,汉之宗伯,如是而已’。
然后就指责他‘今长孙失言,乱仁义之序,伤道德之本,明公为汉太常,安有不谏正之理?’
几乎就差没有指着他的鼻子说:现在出了这么档事情,您身为汉太常,有天子和宗庙托付的重任,却无所作为,不能匡正,为什么不去死呢?
儒生们是真的做的出,逼死一个九卿的事情的。
元光以来,这些以为自己掌握了‘真理’的博士们,可没少指使弟子门徒们,去九卿、两千石、列侯家门口唱挽歌,甚至搞几个草人,披麻戴孝,丢在别人家门口。
在舆论重压下,被逼死的人,十个手指是说不清楚的。
也就是少数‘英雄豪杰’,不怕骂,更不怕逼,死猪不怕开水烫。
譬如桑弘羊,甚至被人喷出了心得,逼出了境界。
学会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所以,能立于不败之地。
很显然,商丘成知道自己不是桑弘羊。
他的人设,也不是桑弘羊那样的‘经世济国,开源之才’。
而是‘谦谦君子,穆穆公侯’,是礼贤下士,是不耻下问,是平易近人。
再说,他是太常卿,对口的就是诸博士(虽然其实根本不是)。职责所在,无法推脱,跑都没有地方跑。
但越是如此,商丘成就越恨!
“这些江东竖子,饶舌之人,不敢与张子重直接冲突,便想将我拉下水”商丘成在心里想着,脸上已是杀气腾腾。
这个事情,在商丘成看来,是属于典型的‘太常事故’。
属于人在家里坐,锅从天上来。
不过,在以前这种事情是天灾,而现在变成了人祸。
罪魁祸首,就是那新丰的长孙和张子重。
昨日,新丰举行了民兵演练,模拟外寇和盗匪入侵,新丰各乡紧急动员,一千四百民兵全副武装,在新丰境内‘烽火逐塞’。
然后,按照惯例,作为新丰主君,长孙殿下在观兵后发表了训示。
一般的训示,都是老黄历,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
无非是强调‘士不教不得征’的祖宗制度和‘不教民战谓之弃民’这样的儒家公认的正义。
了不起,讲几句祖宗创业艰难,再忆苦思甜。
但,这位长孙殿下却在那张子重的怂恿下,标新立异,讲了‘暴强有乡,仁义有时’,虽然拿着春秋与汤武、周武当挡箭牌。
但却也是捅了马蜂窝。
特别是保守的古文学派们,更是像被人戴了绿帽子一样,群情激愤,就差没有要绝食抗议了。
暴力那么坏的事情,怎么可以提倡?
仁义如此美好的事情,还要讲时机?
日汝良亲!
本来,若是这样的话,那也和商丘成无关。
他说不定,还能搬上小板凳看戏。
奈何
那新丰,有那个男人。
古文学派不能说的存在。
只手遮天的大魔王,一个人吊打了一个学派。
坊间更是凶名赫赫,几可止小儿夜啼,人送别号‘张蚩尤’。
他一路走来,脚下的尸骨,都快能铺成一条驰道了!
更不提,如今长孙殿下和新丰的事业,正是蒸蒸日上,眼看着长孙殿下就要变成太孙殿下。
所以,这些儒生不敢跳出来,自己去肉身引雷。
便将压力丢给了他!
mmp!
商丘成当时心里就有着无数草泥马狂奔而过。
这就好比有人被隔壁老王绿了,却找隔壁老张的麻烦!
对商丘成本人来说,这是赤裸裸的蔑视与羞辱!
我就这么好欺负?
日!
汉家九卿,除了那少数的关系户,哪一个不是从千军万马里杀出来?谁不是踩着千千万万的对手的肩膀才有的今天?
“老虎不发威”
“当我是病猫?”
商丘成咬着嘴唇,竟将之咬破,鲜血流到唇缝中,咸咸的,有些甘甜的滋味。
第七百四十四节 打不过就叫爸爸来()
作为九卿,商丘成自然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
不可能坐以待毙,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把锅甩给他。
所以,在思虑良久后,商丘成终于狠下了决心!
你们欺负我是吧?
正当我汉室的九卿好欺负?
是
博士们,确实影响力很大,逼格也很高。
区区九卿,
我要做门阀第七百四十四节 打不过就叫爸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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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五节 公主驾到(1)()
又下雪了。
一片片雪花,从九天之上,飞落而下,落到了县衙的院子里。
天气已经冷的有些让人发抖。
哪怕是白天,也能呵气成冰。
室内,炭火熊熊燃烧,一块块新鲜的牛肉,在沸腾的汤底中上下浮动。
这样的天气,再没有比宅在官署,一起吃火锅、侃大山更加惬意的事情了。
“军候,保安曲的新兵们,都已经入营了……”胡建嘴里嚼着一块牛肉,含糊不清的问道:“您是不是抽个时间去看看?”
虽然说,诸夏民族的士大夫们,讲究食不语,寝不言。
但,其实认真遵守的没几个。
特别是私下场合,除了少数的道德君子,谁愿意整天戴着面具,摆着架子做人?
就像刘氏天子,最爱的一直是便服出巡一般。
广大的贵族、士大夫们,在私下里聚会的时候,放浪形骸的不知道有多少。
毕竟,你要端架子,就会没朋友的……
而在新丰,随着刘进和张越,都喜欢上了这种一边吃火锅一边谈事情的风格后。
广大官员,也都迅速接受了这个设定。
火锅文化,瞬间风靡上下。
现在,连工商署谈生意,都是围着火锅桌,一边吃一边谈。
“不急……”张越抿了口小酒,道:“过上两日,我与殿下再去看看……”
保安曲的新兵选拔,在三天前就结束了。
虽然中间过程有些麻烦,但在身高、体重、技能三大硬性标准下,还是很快就结束了。
新兵选完,当然是要进行新兵训练,以让这些新兵熟悉保安曲的规矩和生存法则。
这个,张越不会去盯。
统统交给了已经训练好的军官们。
这是必须做的事情!
不然,如何培养出合格的军官?又怎么能迅速的复制保安曲的模式?
真学诸葛亮,事无大小,亲力亲为,张越就算开挂,怕也活不过六十。
这怎么行?
所以,具体的新兵训练,张越全部放手。
他只要看结果就行了。
保安曲的新兵训练,主要是三个内容。
内务训练、基本军事技能训练还有简单的扫盲(认识一百个基本常用字、学会使用张越创造的数字符号【譬如阿拉伯数字啊简单的计算符号啊,反正打着公孙龙的旗号,随便发明】)。
都不是很难的事情。
张越早就教会了整个保安曲上下的官吏。
还编了一部《操典大纲》,详细介绍和说明。
这样都搞不定,那……
趁早退役,去当文官吧!
胡建听着,却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旁边的桑钧趁机道:“侍中公,近日大雪封路,工坊园中的原料有些短缺了……不知道县衙有什么办法没有?”
张越听着,苦笑道:“还能有什么法子,明年多修些储存仓库吧!”
西元前的道路,是最容易受天气影响的。
驰道还好,秦代的工程质量堪比后世的重点工程。
便是两千年后,这条古道也还有些遗迹存留在地表。
简直是可怕!
但再强大的道路,面对大雪,也是无能为力。
马车根本就走不动,更不提运货了!
而工坊园可是不能轻易停工的。
停工损失的产量和利润还在其次,几千个工匠,在这城里无所事事,太可怕了!
所以,张越想了想,道:“这样……桑令吏去找丁令吏,让丁令吏想办法,设计一种可以在冰雪中滑行的运载工具……”
“尽可能的保证原料供给吧!”
“诺!”桑钧也是无奈的点了点头,也是只能这样子了。
“县城中百姓民居,供暖问题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