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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我要做门阀-第3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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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人都是惶惶不可终日。

    若那张蚩尤,哦,不,张侍中去了郑县,然后依样画葫芦,那大家伙……

    特别是现在,他们连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天子认可了发生在临潼和万年的事情,并且做了定性。

    情况,已经朝着不可避免的灾难性方向发展。

    “方公……”京兆伊的城门尉王显问道:“如今,公有何打算?”

    其他人也都是惶惶不可终日般的看着方永,现在他们也只能指望这位大佬能想到什么办法救命了。

    若那张侍中到了郑县,那就一切休矣!

    方永却是叹了口气,悠悠的道:“为今之计,只能祈祷上苍保佑,吾等的使者先张侍中一步抵达郑县,将吾等的嘱托告知郑县上下……”

    “若是如此,或还能有一条生路……”

    “不然……”方永苦笑的摸了摸的自己项上人头,然后摘下冠帽:“吾等死矣!”

    “使者是前日派出的,如今应该已经度过渭河了……”有人轻声道:“而张侍中一行,据说连羽林卫在内足有数百人,浩浩荡荡,速度必定快不了!”

    “最快恐怕也还要两日才能抵达郑县……”

    “吾等应该还有希望……”

    众人听着,都是心里稍稍一安。

    但随即却又担心了起来。

    特别是方永,郑县老家的那几个大家族是个什么样子他还不知道?

    这些年来,越发猖狂,目空一切。

    几乎都快要赶上关东一些郡国的地方豪强了。

    在早先,他也不怎么担心。

    毕竟,郑县和长安,隔着这千山万水的,连御史一年也未必去得了一次。

    这山高皇帝远,家里的子弟在郑县再怎么胡闹,也传不到长安来。

    至于那些泥腿子告状,就更不可能了。

    但哪成想,会有今天?

    只要张侍中一进郑县,那……

    而曾经保护他和他的家族的距离,变成了致命死穴。

    从长安出发,哪怕是快马也要三天才能到郑县。

    隔着这么远,万一家里那些不开眼的混蛋,出言顶撞甚至挑衅那位。

    岂不是一切休矣?

    现在,方永只能祈祷,家里面的兔崽子们识相一点。

    只能祈祷,自己派出去的使者能提前赶到郑县,只能祈祷郑县官吏们发挥自己的工作积极性,把一切都遮掩住,将市面粉饰好,不要让那张侍中发现了郑县的猫腻!

第六百零二节 生当五鼎食() 
    

    长安的喧哗,自然也影响到了整个周边。

    很快,相关消息就传到了正在慢吞吞的向着湖县进发的一支车队耳中。

    这支车队,规模还是很大的。

    为首的,自然是临武君赵良。

    跟着他一起出发的,除了陈惠外,还有被陈惠叫来助威的马通、马何罗兄弟。

    这两兄弟这几个月混的很惨很惨。

    因为被剥夺了宫籍,就连他们的好基友光禄勋韩说也不敢与他们走的太近太频繁了。

    毕竟,这种事情,若被天子知道了,这个小鸡肚肠的至尊,指不定心里面会有什么想法呢?

    至于其他人?

    更是纷纷避之唯恐不及。

    没办法,这世界就是如此。

    不独现在,早在一百五十年前,就是这个样子了。

    当初苏秦微寒之际,不仅仅人弃鬼厌,就连家里的狗都蹬鼻子上脸,见他就吠吠不停。

    等其身挂六国相印,威风八面之时。

    立刻就是众星捧月,连那只曾经在他面前吠吠不停的狗,都知道摇尾乞怜了。

    著名成语‘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就是这么来的。

    而汉季,类似的例子,也层出不穷。

    公孙弘、主父偃、朱买臣、司马相如,都有类似感同身受的遭遇。2yt。org

    更不提马家兄弟本来人缘就不好,一被罢黜,没了天子宠幸,整个长安官场立刻就无视他们兄弟。

    若不是顾忌着死灰复燃这个典故,很多人留了一手,此刻他们兄弟怕是会被人羞辱到死!

    纵然如此,日子也不好过了。

    没了权力,就没了进项。

    这寅吃卯粮,如何是个头?

    更紧要的是,随着他们兄弟的死对头,那个张子重地位不断攀升。

    很多顾忌‘死灰复燃’的人,也渐渐失去了耐心。

    有人甚至觉得,这两兄弟看上去似乎不太可能有韩安国的机遇啊。

    于是,破天荒的,他们兄弟被人告知,得交点钱孝敬孝敬。

    为什么呢?

    因为‘贤昆仲在长安能平安至今,错非吾等尽心尽力,如何可以?’。

    所以,马家兄弟一听陈惠忽悠,连想都没有想,就带上了全部的家臣(总计十五人,本来他们曾经有家臣、食客等上百,但他们一失势,食客就跑光了,然后连家臣,也开始流失)跟着来了。

    自出长安,这伙人沿着驰道,一路耀武扬威,吃喝玩乐,走了两天,终于走到了渭河边。

    就在这时,长安那边的消息,传了过来。

    赵良一听,就有些缩卵了。

    他是纨绔不差,但不傻子啊。

    长安的风向,他怎么分不清?

    再冒冒失失,撞上前去,岂不是送脸上门?

    陈惠一看,心知不妙,但他也明白,这个事情不能劝阻,于是立刻就找赵良道:“公子,依下官之见,那张子重势大,不如暂避锋芒,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也!大不了,委屈公子的几位家臣,让他们待公子受罪……”

    赵良一听,立刻就跳了起来:“这如何可以?”

    “传出去,天下人定会以为吾怕了那张子重!”

    对纨绔子来说,这脸面问题,干系重大。

    特别是这赵良本就年轻气盛,又被家人骄纵惯了,从未吃过苦头。

    以往他胡作非为的种种事情,随便换任何一个列侯家族,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但,他却连句训斥也没有听过。

    这养成了他狂傲自大,无所顾忌和畏惧的性格。

    别说是区区一个侍中官了!

    去年,广川王刘去回京,在甘泉宫遇到赵良,两人年纪相当,性格也类似,本来处的挺好。

    结果,因为刘去不肯将他身上带着的一块美玉送给赵良,便被赵良按在地上暴打了一顿,还抢走了美玉。

    刘去哭哭啼啼去找天子告状,终究也只是讨回了美玉,赵良却丝毫不损。

    钩弋夫人本来要责罚他,结果,天子却说:小儿辈胡闹,爱妃何必动怒?

    此事,是赵良的骄傲。

    天子的侄孙,打了也白打,多威风!

    现在,却要在那个该死的张子重面前,灰溜溜的逃回长安,还要坐视他的‘忠勇家臣受辱’。

    这如何能行?

    再说了,不去湖县就没事了吗?

    那张子重还能留手不成?

    这时候,马通兄弟闻讯也赶了过来。

    见了赵良,先是一拜,马通随即就问道:“公子,长安之变,想必您也听说了,不知公子有何打算?”

    赵良闻言,想着这马家兄弟,也曾担任过侍中官,比自己要了解当今天子的脾气,于是问道:“若吾执意往湖县,去阻止那张子重,陛下那边会有什么看法?”

    马通回头看了看乃兄马何罗,两人眼神交汇了一下,就下定了决心。

    当初,主父偃曾说过:大丈夫生当五鼎食,死亦五鼎烹。

    这句话他们兄弟过去还没有什么深刻认知,但现在,却是感同身受了。

    这些日子来的遭遇,让他们痛苦不堪。

    这没有权力,遭人冷眼,被人无视的日子,他们再也不要过了。

    他们一定要回到权力中心去。

    而要回去,就必须想办法干掉了那个张子重!

    而赵良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了!

    若此行不能成功,便要成仁!

    于是马通拜道:“公子,以吾等愚见,陛下必会不喜……”

    “啊……”赵良愣着道:“难道说,吾真的只能坐视那张子重威风八面不成?”

    这就很难受了啊!

    特别是,想着那金少夫每夜都要被那混蛋搂着睡觉,他就气的肺都要炸掉了。

    金家宁肯将其女送给对方做一个没有名分的侍妾,也不肯让他明媒正娶。

    这是**裸的羞辱!

    “公子勿忧……”马通笑着深深拜道:“吾等兄弟伺候当今数载,钩弋夫人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吾等明白……”

    “以吾等浅见,陛下也只是会不喜而已,待钩弋夫人好言劝慰一番,自会消气的……”

    赵良听着,想了想,觉得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啊。

    去年,自己揍了广川王,不也屁事没有嘛?

    今天,不过是拦一下那张子重,不让他进湖县而已。

    完全可以发挥一下胡搅蛮缠的功夫嘛。

    顶多,再来一次‘小儿辈胡闹’。

    这样想着,赵良的内心就安稳许多了。

    于是,众人继续上路。

第六百零三节 门阀之恶胜于桀纣(补更1/3)() 
    延和元年秋九月乙巳(十五)。

    郑县境内,南乡。

    张越满脸铁青的站在一个山丘上,额头上青筋暴露。

    “禽兽!禽兽!”张越忍不住骂了起来。

    就连素来不怎么说话的田广,也是难以按耐内心的狂怒,道:“此间之事,可谓人神共愤,天地不容也!请天使下令,命吾等羽林卫,杀光这郑县上下富户豪强吧!”

    至于随行的士子们,则是一边掩着鼻子,一边目露凶光,纷纷附和,拜道:“请天使下令,尽诛这郑县富户豪强,以慰天下,以慰苍生!”

    虽然他们中的大多数,也属于富户豪强。

    但是,这郑县的富户豪强们的所作所为,根本无法被他们接受。

    这已经超越了士大夫们所能接受底线,践踏了所有人心中的公序良俗与一切道德标准!

    而事实就摆在眼前!

    这累累白骨之上,那一具具破烂不堪,支离破碎的残骸之中!

    这些尸骸,是羽林卫和郑县县衙衙役,在过去两个时辰中,才这附近的山沟密林里找出来的。

    仔细估计,至少三百余具。

    从服饰上看,男女老少皆有,特别是发现的那几具半大孩子的尸骨,让所有人见了都是怒不可遏!

    怒火,不仅仅在士子和军官中燃烧。

    就连郑县本地的衙役,也是一片呆滞,满身怒火。

    也是直到此刻,他们才明白,自己过去究竟做了些什么事情?!

    助纣为孽啊!

    这里是一个矿山附近的山林,准确的说是一个富金矿附近的山林。

    而这个金矿,就是郑县官吏豪强们罪恶之始。

    所有的恶,都是因此而起的。

    正是为了隐匿这个金矿的存在,为了金矿的财富,从王厚到郑县的地主豪强们,联合起来,昧着良心做出了那种种伤天害理之事。

    这是张越从郑县县衙的文牍档案里发现的。

    细节处的魔鬼,让他找到了这个真正的现世恶魔。

    郑县,土地、户口大半被兼并,但财税却按时上缴,只是逐年下降,但每年下降都在一个区间,大约每年减少百分五左右。

    这就让张越奇怪了。

    土地和户口都被兼并了,这些税谁交的?

    亡灵吗?

    再一个,每年减少的幅度,都在一个神奇的区间,这里面要没有鬼,张越敢把自己的脑袋拧下来。

    于是,他继续查阅,终于让他找到了这个地方,这个县衙档案里,用一个‘南乡矿山’称呼的地方。

    于是,他就问了一下。

    找到这里,也找到了一切问题的症结。

    郑县官僚和地主豪强们,不是因为仰慕谷梁学派而搞的大宗族。

    而是打着亲亲相隐的幌子,为了开发和利用这个在五年前被发现的大金矿,而搞出来的大宗族目的就是为了自己吞下和隐匿掉这个金矿的产出。

    这些年来,郑县的失踪人口和县衙里暴卒的囚犯以及那些大宗族里不听话的人,统统被送来这里。

    打张越打破那个矿山时,数百名衣衫褴褛的矿工,让他和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然后,他们又根据被解放的矿工的描述,从这些山沟山林里找到这些可怜的矿工尸体。

    提着嫖姚剑,张越看着那些被抬出来的尸骸。

    他紧紧咬着牙齿。

    看着这些可怜人,他就想起了东汉和东汉以后门阀政治下痛苦不堪,生不如死的底层人民。

    这些人的遭遇告诉他,假如谷梁坐大,门阀世家出现。

    天下将会变成一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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