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门阀-第3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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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吾欲从权,以天子所赐之‘便宜行事’之权,与诸君共诛国贼!”
“公等可愿与我同袍?”
“愿!”
“愿!”
“愿!”
每一个羽林卫将士,都昂着头,大声呐喊着。
对郑县这帮混账,他们比张越还看不顺眼!
在这些北地军人眼中,郑县的地主豪强,只能用两个字形容:傻x!
而且,这些家伙这么玩,是在挖他们这些军功贵族家族的根基!
是要刨大家的祖坟!
每一个人的内心,现在都已经是火冒三丈了。
愤怒与杀意,弥漫在每一个人胸口。
没办法,他们是汉家的主人公。
在事实上来说,汉家的政治体制就是天子老大,军功贵族次之!
但现在,有人想要抢班夺权了?
这特么是不将武人放在眼里啊!
若非没有将令,他们已经行动了起来。
如今,有了将令,如何不兴奋?
“善!”张越抽出腰间的嫖姚剑,对众将士道:“诸君,随我缉拿藐视王法之贼,敢有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
“诺!”
全军立刻上马,杀气腾腾的跟随张越,向着县城中的那一家家的豪宅而去。
至于这郑县豪强们的那点子护院打手狗腿子武装,在羽林卫甲部司马眼里,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不值一提。
在战场上,他们连匈奴人的千军万马也敢强闯。
与之相比,此番行动,不过是过家家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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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节 砍瓜切菜(5)()
确实是像过家家一样,整个郑县城中的大宗族宅邸,在不到一个时辰内就被攻破了。
所有人束手就擒,被狗一样驱赶出来。
至于这些人曾经引以为傲的所谓死士、门客们,在看到羽林卫的羽冠瞬间就已经跑了,少数几个没有跑掉的,也瞬间缴械投降。
整个过程,张越连任何形式的抵抗也没有遇到。
“尔等不是要造反吗?”张越提着嫖姚剑,走过这些被绑起来的豪族面前,不无遗憾的道:“尔等怎么不反呢!?”
所有人,都是瑟瑟发抖,没有人敢接话,只能是匍匐在地,将额头紧紧的贴着地面。
张越却是拄着剑,对此情况早有预见。
这些渣渣是最没有骨气的!
想当年,鲁地的地主士大夫们,一开始也是很硬气的。
一个个叫嚣着要学什么伯夷叔齐,哪怕饿死、战死,从泰山跳下去,也不肯给刘邦低头。
甚至全境缟素,为项羽披麻戴孝,要当孝子贤孙。
然后……
鲁儒们现在吃汉粟吃的特别香!
朝堂若是打算去鲁地征辟一批‘贤能’来长安为国效力,说不定立刻就能让他们屁滚尿流的自带干粮跑来长安城拍马逢迎,将当今天子吹捧为天下第一大圣人!
而,今天的郑县地主豪强们,也不比当年的鲁地地主士大夫们有节操和骨气。
别说是郑县的这帮弱渣了,哪怕是北地的军功贵族们,在国家的暴力铁拳面前,也是弱渣。
在事实上来说,只要农民不起来反抗。
一切地主豪强士大夫,都是纸老虎,看着吓人罢了。
张越从来都没有担忧过。
“乱臣贼子!”张越冷哼着:“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小人等死罪……”在场豪族,统统低头,顿首求饶:“望天使饶命,小人等愿从天使布告……”
“晚了!”张越轻笑一声,冷然道:“此间事务,吾已上报长安,陛下必有圣裁!”
听着张越的话,这些人心里面竟然生出了一丝喜色。
他们最怕的就是张越这个煞星就地把他们处死。
在他们看来,此事只要传到上面去,以他们的关系和人脉以及家里子侄的官职,大家最多吃点皮肉苦,再出点血而已。
毕竟,如今汉室,五铢钱最大。
有钱能使磨推鬼!
他们中就有人曾经犯下死罪,最后拿了一百万钱,买下了命。
连命都能买,区区罪名,不值一提!
张越看着他们的神色,却是轻轻摇头,为他们的智商感到可悲。
这些渣渣难道以为,当今天子能放过他们?
笑话!
老刘家在别的事情上面,或许会马虎一些。
但涉及国本国策,自高帝以来,哪个会宽厚?
等待这些人的,唯有一个下场族!
刘家最喜欢杀豪强了。
因为杀了豪强,可以将豪强的土地充公,然后再分配给百姓。
瞬间就能秒赚人心,巩固统治。
自高帝登基,直到吕后八年,汉家进行了三次大范围授田。
一下子就解决了天下刚刚统一,刘家底蕴不足的缺点。
成为了一个大一统的中央集群帝国!
此后,虽然随着时间延续,天下土地越发拮据,授田制宣告终结。
但玩上瘾了的刘氏,从此就将天下地主豪强和商贾看成了韭菜,定期收割一波,以此平衡民间矛盾与财富差距。
这个法子虽然简单粗暴,但效果却是用过的都说好。
郑县这些渣渣的所作所为,可恶归可恶。
但张越感觉,恐怕当今天子会非常开心,大大的赞赏他们。
说不定这位陛下会希望其他关中县最好也都如此。
这样,他才能一口气将所有地主豪强全部干掉,把他们的土地,分给人民,财产收入内库。
……………………………………
事实上,现在天子都快乐疯了。
他做了一个简单的算术题。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发财了!
临潼和万年械送来的官吏、商贾及其背后指使的贵戚的訾产加起来,总价值居然已经超过七万万钱!
虽然,这其中有一大半是属于不动产。
像什么长安的宅邸啊商铺啊,郡国的封地啊、土地啊什么的。
即使如此,剩下的现金流,也是恐怕到爆炸!
这才两个县而已!
就搞到这么多钱?
张子重要是走一趟关中,那该捞到多少?
怕是眨眨眼,就能搞到一笔相当于漠北决战汉军开支的巨额资金了吧?
当然,心里面乐归乐,但脸上他却是一副震怒非常的神色。
“国事败坏至斯,朕诚德薄乎?”他扬着手里头的奏疏,对着满朝文武开启了吹风机模式:“关中,汉家之国本也!京兆伊,京畿之地,朕之脚下也!”
“却是藏污纳垢,营营苟且!”
在震怒的君王面前,满朝文武,都是噤若寒蝉。
只有列于殿左的军方将军列侯们,稍微能坐稳位置,但也是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
“京兆尹!”天子的眼睛扫向位于殿中的一个角落,冷声质问:“对于这些事情,京兆尹有什么解释的没有?”
于己衍跟着张越一起走了,留下来的是京兆伊丞方永。
自然,这朝会也是方永代替于己衍来参加的。
听到天子质问,方永瑟瑟发抖的持芴出列,顿首而拜,脱帽谢道:“臣死罪!”
“死罪?!”天子瞄了他一眼:“卿死就能解决事情了?”
方永更加恐惧了,连头都不敢抬了。
上一次这位陛下这样问某位大臣的时候,还是数年前,因为长陵神庙之瓦被风吹掉了,故而问罪于太常卿。
而最后,那位太常卿回家就自杀了。
但这只是一个开始,随后,从长陵县县令开始,直到太常卿的宗庙负责官吏,两百多人下狱,处死几十个,流放上百。
但与此相比,方永内心更担忧另外一个事情。
那就是,郑县的祖宗们啊,千万千万别惹张蚩尤啊!
求你们了!
不然,所有人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特别是自己家的那几个祖宗啊,最好能够识相!
没有错,这位京兆伊丞的老家正是郑县,而且,他本人的家族还是郑县五个超级宗族之一。
第六百零一节 惶恐的官僚()
好不容易捱到朝会结束,方永跟逃命一般,一溜烟的回了京兆伊官邸,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
不过,很多朝臣对此都表示理解。
“这京兆伊怕是没有好日子过喽!”许多人轻声笑着,非常开心的旁观。
死的又不是自己人,关大家鸟事!
再说了!
这些人也是活该!
公田抵押这个事情,若是被他们做成了,那得有多大油水?
但这些渣渣,却连招呼都没有与大家打过,摆明了就是要吃独食。
叔叔能忍,婶婶岂可忍?
讲道理没有落井下石,踩上几脚已经很给面子了!
甚至,在现在已经有人开始计算,这京兆尹要是被人一锅端了。
自己能得多少好处了。
当然,在另一方面,整个长安公卿,现在都已经认清楚了一个事实张蚩尤惹不得!
新丰的事情,谁碰谁死啊!
看着临潼和万年县的下场,无数公卿贵族,就已经不自觉的将张越的威胁和地位再提高几个等级。
很多人都已经下了严令,命令自家子弟、家臣、下人,以后做事绕着新丰和张蚩尤的势力范围走。
惹不起,总该躲得起吧?
……………………
方永回到京兆伊官邸,一进门,无数同僚立刻迎了上来。
“方公……方公……情况如何?”
方永看着这些充满了期待和希望的眼睛,叹了口气,摇起了头。
众人一见,心底立刻满是阴霾。
“陛下已经下诏,认可了那竖子的行为……”方永叹道:“事到如今,已不可为喽!”
在万年县县衙被焚毁的消息传回长安后,他们最开始是很开心的。
因为万年县衙被毁,就意味着什么证据都没有了。
更紧要的是,说不定还能令那张蚩尤吃一个大亏!
县衙被烧,身为钦命使节,自然是第一责任人。
但……
谁知道,那煞星居然那么果断?不过片刻就抓了万年县内所有参与的贵戚人家,还拿到了人证物证与口供。
当大家听说此事时,几乎都要喷血了。
许多人甚至恨不得去找那帮纨绔废物拼命!
你们这么多年是白活的不成?
硬撑着啊!死不认罪啊!拖着啊!
怎么就没有一个硬气的呢?
现在好了,被人人赃并获,全部药丸!
更可怕的是,拔出萝卜带出泥。
这些贵戚在万年县县衙纵火,几乎就是一个巴掌扇在了整个汉室的贵族士大夫皇族脸上。
消息一传出去,太学都快炸掉了。
长安城里的士大夫们,更是义愤填膺。
大势浩浩荡荡,如泰山压顶,压在大家伙头顶。
士大夫方面的压力其实还算小。
毕竟,他们也只是嘴炮罢了,并不能真正决定国家决策,撑死了不过有所影响。
单纯的只是得罪士大夫,无非被人喷几句。
反正,出来当官,大家早就不要脸了。
骂就骂呗,又不会掉块肉。
真正让人心悸的是,连素来对朝政不发表任何意见的将军们这一次也表态了。
老将军赵破奴,甚至在闻讯后,就穿戴起了甲胄,带着家臣,想要去建章宫请命杀贼。
连什么‘廉颇虽老,壮志犹在!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赵破奴带头,其他老将们,也都纷纷开始了表演。
受他们影响,现役的在京将校也放话了。
总之,事情很快就演变成为了汉家各级将校的表忠大赛。
而这些人表忠的同时,纷纷拿着万年的事情鞭笞。
于是,参与万年之事的贵戚们,哪怕只是在里面打了个酱油,牵扯其实不深的人,立刻都是大祸临头!
因为他们不可避免的被卷入了‘乱臣贼子阴谋对抗天子’的集团。
从古至今,卷入类似事件的人,谁能活?
怕是连死都是奢望!
更要命的是,受此牵连,临潼的贵戚官僚们也全部倒了大霉。
按照执金吾王莽的说法是‘万年之贼阴谋祸乱社稷,惊扰太上皇神灵,纵火旧都,其罪深也!然临潼之事,果与万年贼无关?’,大有要将临潼的贵戚官僚们和万年的事情挂上钩的架势。
而这些事情的演变和发展,自是吓尿了整个京兆尹的官僚们。
人人都是惶惶不可终日。
若那张蚩尤,哦,不,张侍中去了郑县,然后依样画葫芦,那大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