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书生-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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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来有些狂傲,即使郑尧已经有了秀才功名,自己只是一位儒童,也不会因此而觉得对方比自己的才学要高上多少。
再者,郑尧能有几斤几两,左国玑也是看得出来的。
此人文章写得倒是还可以,诗词一道,就不值一提了。今夜他如此有底气,若说不是买来的诗词,左国玑是不太相信的。
早在半个月前,左国玑也有过这样的想法。趁着自家姐夫刚好回到开封,他还曾开口讨要过一首秋夕的诗词,最终让李梦阳给训斥了一顿,才算是绝了这样的念头。
“舜齐兄此言差矣!”
郑尧笑着回了一句,目光扫了一眼默然坐在一旁的陆诚,接着说道:“今夜本就是诗会,在座的诸位都有大才,做首诗词又有何妨?”
见到左国玑面露不虞,担心对方会再次出言拒绝,他忙补充道:“咱们不必非以秋夕为题嘛,应时应景即可,不如就以‘月夜’为题,左兄以为如何?”
左国玑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沉吟了一会,才点头道:“既然郑兄坚持,那便由你先来吧。”
事实上,佳作不可能真是当场就做出来的。那些有心要表现的文人,早在诗会之前便已开始酝酿,事先有所准备了。
此前,左国玑确实也做出了一首秋夕的词。只是就连他自己,都觉得那首词水平不足,自然是不愿当众丢人的。但若以‘月夜’为题的话,就显得宽泛灵活了许多,他也有更好的作品来应对。
人家有兴趣作诗,陆诚当然不会去反驳。至于郑尧的要求,自己也未必就要顺从,等轮到自己时,自认没有好的诗作便是了。
他不像当下的文人那般,惟恐自己的声名有分毫的受损。
我就是真的不擅诗词一道,也不能证明我毫无才学吧?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陆诚心中也有着自己的思考。声名远扬虽是好事,却也容易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是无妄之灾。
若不是自己突然中了案首,又怎么可能会有人说自己院试舞弊,还因此上了公堂?倘若不是自己恰好认识了左国玑,哪有那么顺利就洗脱科场舞弊的罪名?
近来,因为声律启蒙和李梦阳来访一事,自己已经是出尽了风头。再不懂得收敛些的话,很可能麻烦就要来了。
陆诚倒是没想到,郑尧会突然有这样的提议。
也好,干脆就借着今夜的诗会,“损一损”自己的才名吧!
郑尧没有出声吟诵,而是直接写下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诗作,递给了坐在他边上的那位生员岳江。
岳江看过之后,笑着夸奖了几句,便继续往旁边传递。
每个看过他诗作的人,基本上都是赞美两句,而不会说出甚么难听的话。
毕竟花花轿子人抬人,大家都算得上是认识的朋友,只要作品不是太差劲,基本上都会赢得小圈子里的好评的。
至于传出去后,其他的文人如何评说,就要看作品本身了。
那首诗很快便传到了陆诚的手上。他同样也只是看了几眼,笑着夸赞了对方几句,便传递出去了。
老实说,那首诗虽然还可以,但也就那么回事儿,算不上甚么上乘的佳作。
这倒不是陆诚狂妄,只是他看过的诗词太多,好的作品无数,郑尧这种买来的诗作,入不了他的法眼很正常。
他也承认,自己做不出好的诗词,但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紧接着,便轮到李濂来做诗词了。他的诗名为汴州怀古,全诗只有四句,当众便吟诵了出来:“花石今何在?孤城涕泪中。金梁桥上月,偏照宋遗宫。”
陆诚听得暗暗点头,李濂不过是位十六岁的少年,尚未取得功名,能做出这样一首诗来,确实是很了得了。
李濂之后,自然便轮到了左国玑。这家伙的作品就很长了,站在那儿写了半天才停笔。
他所做的是一首清夜吟,陆诚拿到手上,轻声吟诵了出来:“清夜沉沉漏将换,东方月高银河淡。美人调筝促金雁,清歌一曲行云断”
“腰支拂地鸾孤飞,钟漏残尽未忍归。问言乃知窦氏女,昔日掌中今是非?”
陆诚读完后,倒是对左国玑有些刮目相看了。
原本以为此人才学不如李濂,诗词肯定也要差些的,倒是没想到,他在诗词一道也不逊色,比郑尧方才所作那首还略高一筹。
当然了,这也只是陆诚个人的看法,并不能代表多数人。
正所谓互相吹捧,共同进步。众人又是赞美了左国玑几句,然后才有人问道:“接下来该轮到陆案首了吧?”
陆诚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提及,只好拱手赔罪道:“实在是对不住了诸位,在下今夜腹中空空,实在是无甚佳作,就不在你们面前献丑了。”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没想到这位陆案首这么坦诚直白,自认自己“腹中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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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1章 惊鸿一瞥()
陆诚有心藏拙,又把话说得如此坦诚,众人虽然觉得有些扫兴,却也不好再去多说甚么,但郑尧可不愿就此罢休。
陆诚的有意推辞,更加让他认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在他想来,陆诚只是文章写的尚可,至于诗词,水平肯定是不高的。
之前在府学所作的那首,倒也算是好诗,但也就这一首罢了,其他的听都没听过。近来流出的那些所谓对韵,说白了就是些对仗工整的对子,和诗词也扯不上多大的关系。
陆诚越是不愿表现,在郑尧眼中就越是显得心虚。既然如此,他又怎会放过这样一个让对方丢脸的机会?
于是,他再次开口道:“我们都已当众献丑,陆案首如此推辞,难免让人觉得扫兴吧?”
陆诚心中早有应对之词,此时笑道:“不是在下不愿献丑,确实是绞尽脑汁而不得,倘若糊涂应对,不慎做出一首打油诗来,岂不惹人笑话?”
众人闻听此言,更是暗暗点头。
如今这陆案首早已声名远播,不愿贻人笑柄也实属正常。好不容易才能有此才名,若是一个不慎就给丢掉了,任谁都会难以接受的。
相比于前者,坦言承认自己一时没有佳作在手,倒是最好的应对之策了。虽然也会有损才名,但还不至于沦落到名誉扫地的地步。
既然做得越多就错得越多,那还不如干脆就不做!
大多数人都抱有这样的想法,这诗会上,才难以见到有些小有才名的年轻士子,反倒是那些上了年纪的名儒会更多些。
毕竟两者的追求不同,年轻的士子还在为求取功名而努力。
他们的首要任务是钻研八股文文,自然没有太多空闲的时间来研究诗词,加上阅历尚浅,拿得出手的诗词自然是不多的。
反之,读书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后,该取得功名的基本上都如愿以偿了。
而那些无法中榜的人,在落榜无数次后也会心灰意冷,再也无心通过科举入仕,转而会去研究些诗词一类的东西,为自己积攒些才名,将来或许还有机会被举荐入朝。
就算不行,最终也能有个“名士”的称号,何乐而不为?
这些所谓的名士,实际上很多是含有水分的。倒不是说他们毫无才学,而是才学不足以中榜,才会使得这其中的许多人沦为“狂士”。
狂士们在落第之后,往往对科举表现得十分不屑,批评科举制度的不合理之处,考官的不公等等。
总之就是一句话,我有真才实学,都是朝廷的那帮人有眼无珠,才没有让我中榜。
当然,除了这些没有功名在身的名士之外,还会有些曾经在朝为官,致仕还乡后闲居的名儒。这些年轻时曾经中榜之人,实际上都证明过自己的才能,比那些狂士就要靠谱多了。
“陆案首何必自谦?”
陆诚已经如此退让,郑尧却仍旧是不依不饶:“恰逢秋夕,若是没有你陆案首的诗词来点缀,这诗会岂不黯然失色?”
陆诚此刻心中也有些恼了,这人也太不识趣了,真当我没有好的诗词?想看我出丑?真是天大的笑话!
真不是我在吹,随便拿出一首纳兰容若的秋夕词,都能力压群雄好吧?
尽管心里有些不悦,陆诚还是没想与他计较,再次笑道:“郑兄说笑了!在下区区一府学的生员,哪敢放言为秋夕点缀?这话要是传了出去,会惹人非议的。”
“陆案首这是哪里话?你的才学可是有目共睹的,就不要再推让了”
郑尧说到这里,突然像是想起甚么似的,神情夸张地说道:“噢我想起来了,陆案首莫不是觉得没有彩头,才再三推辞,不愿作诗?这样吧,今晚回去后我就取出五十两银子奉上,你看”
他突然住了嘴,却也算不上及时,转而对着众人一拱手道:“陆案首既不愿作诗,咱们也就别再勉强了吧?”
众人看看他,又看看陆诚,满脸的狐疑之色,心说这陆案首难不成是贪财之人,没有银子绝不作诗?
不过在疑惑的同时,他们心中对郑尧也充满了鄙夷。
从头到尾都是他在劝陆诚作诗,现在却反过来说是别人有心要为难陆诚了,一个人怎么能达到如此厚颜无耻的地步?
陆诚心中冷笑连连,这个跳梁小丑,还真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呀!
恐怕只待自己一离开,此人就会把先前比试琴艺的事情给说出来,且还会添油加醋,说自己就是为了那把价值百两的好琴,才答应和梁文翰比试琴艺。
不过这也不打紧,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自己的确是因为这个彩头才和人比试琴艺的,也无需理会他人的看法。
正当此时,一名小厮走进来问道:“陆案首可在此处?”
众人闻言都向陆诚望去,心中暗暗猜测着,是谁会突然派人来找这位陆案首。
陆诚见来人是找自己的,便起身答道:“我就是陆诚。”
那人打量了他一会,点点头道:“你跟我过来吧,郡主要见你。”
“哗——”
众人尽皆哗然,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陆诚只是个小小的秀才,郡主居然要见他?!!
这太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如果不是此时自己就坐在这里,他们根本就不会相信这样的事实。
陆诚心中同样疑惑不已,不过郡主召见,自然不能怠慢,他忙跟在那名小厮的身后出了船舱,在对方的引领下,跨过中间相连着的许多船只,向郡主所在的那艘画舫船走去。
远远望去,大型的画舫船只有四艘。这几艘画舫船周围都挂满了红灯笼,点缀的华丽异常,船身也装饰得十分精致漂亮,不像其他的中小船只那样装饰简陋。
而这些画舫船中,正中位置的那一艘更是装饰得华丽无比,贵气逼人,陆诚猜想那应该就是王府所用的画舫了。
果然,那小厮来到船舱前便停下,回头说了声让陆诚在此等候,便自个儿进去通禀去了。
此时船舱中恰好出来一位少女,身后还跟着一名服饰的丫鬟。陆诚抬眼看去,一时竟看得有些失神。
这女子相貌清丽异常,最关键的是眉眼间还透出一股媚态,一对桃花眼十分勾人,是个不可多得的人间尤物。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看见她的样貌就很容易会产生冲动,恨不得当场将其按倒在地,做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片刻的失神过后,陆诚赶紧在心中默念孔圣人的教诲之言,将头转向了别处。
“咯咯咯”
兴许是察觉到了他的窘态,那女子掩嘴失笑了起来,却也未做停留,径直和他檫身而过,在身后丫鬟的搀扶下,跨上了一艘停靠在边上的小船,乘船离去。
目送着那道早已远去的倩影,陆诚的耳中仍然回荡着那阵清脆悦耳的娇笑声,久久都未能消散。
准确的说,此时他也看不太清楚了,毕竟是夜里,周围的灯光只能隐约照出她朦胧的背影。只是那惊鸿的一瞥,是不可能那么容易就从他心中抹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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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看到书评区有朋友问,怎么那么久还是10万?
其实我想说,也没过多久呀,新书期不会更新太多的。再有就是,我要求我自己每天保持两更,不过有时确实是太忙,加上卡文才偶尔一更的。关键的情节我都会酝酿很久,毕竟铺垫了那么久,如果草草收场的话,也会让大家失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