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当球长-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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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军?
清军肯定是怕一败不可收拾了,所以他们选择在黄昏时候用兵。陈家军即便打败了他们,也不能追着他们顺势掩杀,因为天要黑了,因为清军并不止眼前的这一支。
“滴滴滴……”哨音中,以火枪营为核心,六百名左右的火枪兵整齐的排做五列。随着在战场上很具有穿透力的尖锐哨声齐步向前。
他们的对面,是整整一千五百清军的鸟枪兵,这里面不仅有郧阳镇的部队,还有一部分是归德镇的人马。
一千五百鸟枪兵,一样排成五列,三百人的宽幅比之陈家军的队伍只超出三分之一,清军追求活力密度,连火绳枪的弊端都不顾了。队伍的序列密度远大过陈家军。
两边的火炮都只能发出寥寥几声怒吼。双边炮战了几乎一天,两边火炮的火力间歇期已经差不多‘协调完毕’。此刻清军的炮兵阵地也好,陈家军的炮兵阵地也好,两边的炮兵全都在抓紧时间的给大炮降温泼水。
不管是清军炮火,还是陈家军炮火,慢悠悠的打个十发八发就要这样洗桑拿一次。主意,这还是要慢悠悠的。真正全力以赴的时候,半刻钟,质量相对清军火炮还要更胜一筹的陈家军火炮半刻钟,就必须停下来为它降温。至于清军方面的火炮是要几发来一场大保健,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炮手知道了。
这个时代的大炮准头再差,打大面积的步兵方阵还是一打一个准的。清军也好,陈家军也好,两边的火枪兵还没有交火,就先在对方的炮弹下贡献出几条血淋淋的道路来。
陈家军这里挨了三炮半,有一炮挂了一个角,死伤二十三名将士。清军那里被打中了五炮,具体的伤亡数字陈鸣就不知道了。只是望远镜里能够看到清军阵列隐隐起了一波骚动。
当双方间距到百步左右的时候,清军方面首先开了枪。一批人停了下,放枪,另一批人还在向前走,节奏一下就乱了,阵列也乱了。
马文杰握着望远镜的手恨不得把铜制的单筒望远镜给握成了麻花,紧绷着嘴,眼睛里全是腾腾杀气。清军鸟枪兵的表现让他火冒三丈他想拔刀砍人!
这群不成器的东西,看看对面的贼军?一群贼人而已,都能如墙推进,反倒是官兵,反倒是朝廷的经制之兵……
第一百一十一章 暗潮汹涌()
陈鸣21世纪看过不少的前装枪时代的奇点小白文,对于排枪击毙时代的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些君们对于军队的描写,如何才能让一个个士兵如同木头人一样无视枪林弹雨,在死亡之花的海洋中整齐列队前进!
——那就是严格的训练,那就是军官手中比死亡更让士兵们惧怕的棍棒。只有这样才能连成一支绝对精锐——无惧死亡的大军。
陈鸣手下的火枪兵绝对没有达到木头军团的程度,虽然他们在最初的时候也能如一块块豆腐那样整齐如一的随哨声移动,但几枚炮弹之后,陈家军火枪兵的阵列虽然依旧很严正,但已经没有最初时候的气势了。
那初开始的时刻,六百人,五排阵列,横看一条线,竖看一条线,齐步走时落腿如刀劈,真的是很有一股军威的。
可是他们的对手更加的不堪。
先开枪,后开枪,当陈家军的火枪兵逼近到二十丈距离的时候,清军鸟枪兵已经将自己的第一枪打的七七八八了。队形也混乱,所以在陈家军火枪兵第一轮整齐的五连击后,那让后阵的马文杰吐血的一幕出现了。
前列的清军鸟枪兵往后退,后面的清军鸟枪兵却堵住路想要前面的人给他们当挡箭牌。
陈家军一次五连击打到了清军士兵怕有百十人,除了当场毙命的,还有几十个在凄厉的嘶喊着。那血液飞溅,甚至是脑浆迸溅的一幕幕,不知道吓住了多少清兵的鸟枪兵。说真的,就是马文杰,在气怒手下人不争气的同时,也未尝不后悔没派出藤牌手在前掩护。当然了,归德镇和郧阳镇的六七千人马加在一块也凑不出一百个虎衣藤牌兵。【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百度一样虎衣藤牌兵,乾隆时期西方人留下的有画作,虎头虎脑,一身光溜,与衣大相径庭,外观真的很Q】
按照满清的军制,藤牌当然是油浸过的,双层者加旧棉一层,单层者加旧棉两层,在康麻子打雅克萨之战的时候,藤牌兵是立过大功的。但时光转移到百十年后的现在,不说陈家军的燧发枪比之当年老毛子的火绳枪威力是不是更大了些,就单说藤牌的质量,那就要逊色很多。更不要说藤牌这玩意制造出来后的维护也是相当麻烦的事情,维护不好,防御力会唰唰的下降。当年立下大功的虎衣藤牌兵,现在可不见得就好用。再说了,原时空一鸦时候的虎衣藤牌兵不也没挡住英国人么。
清军鸟枪兵在陈家军的弹雨下很快就陷入了混乱,虽然他们人数要比陈家军多的多。但当人数众多的清军鸟枪兵能够为一个谁前谁后的问题而大打出手,连弹药复装都不做了,那再多的人也不会给陈家军造成一点威胁。
当然,清军打过来的铅弹也给陈家军造成了一些死伤,可对比火枪兵的战果,他们的损失不值一提。
清军队形大乱,一千五百鸟枪兵组成的战线如同垂死的蛇般扭动起来。在陈家军火枪兵随着一声凄厉的哨声二度开始大步逼近清军,在两边间距只剩下三十步的时候,又打出一轮整齐的五连击,然后整个清军就乱了。
随着后方鼓声擂响,一把把雪亮的刺刀被火枪兵们插在了枪口。这是弹簧卡槽刺刀,插拔绝对方便快捷。所以下一刻五百多火枪兵就挺着按好了刺刀的火枪直向着混乱的清军鸟枪兵从来。于是上千名清军鸟枪兵彻底崩溃。
“杀啊……”陈鸣趁势发起进攻。虽然他知道这一战不可能彻底把对面的清军打垮,甚至连清军作为依靠的两个军寨都拿不下,但再小的便宜也是便宜。
清军后阵的马文杰颓气的挥挥手,清军各部立刻按照预先布置的命令运转开来。马文杰在这一战之前就早早做好了布置,鸟枪兵打赢了要怎么怎么做,鸟枪兵要是打败了又该如何处置。
所以他现在只需要挥一挥手。
陈鸣也根本没有移动自己的位置。就像远远兜着圈子,一整天都在小跑中渡过的两边马队一样,这场战斗跟他们无关。
就在陈鸣又一次打赢了战斗的这一天,佛德往沙河南岸派出的清兵和民团已经了舞阳境内。立刻的,整个舞阳都沸腾了。
留守在舞阳县城的黄安立刻派人向陈鸣这里禀报,他自己也下令部队提高警惕。
不过作为陈家军中层头领,留守舞阳的boss,黄安心里清楚,他手下那三百人都不到的一个营,真心不用去管舞阳县城以外的乡镇地方。陈鸣早就有吩咐,随便地方上的乡绅豪强蹦跶,待他解决了清军主力,大兵回扫,一勺全烩了。
当然了,黄安作为舞阳的负责人,面对眼下的局面他当然也想表现表现自己的能力。他不管陈家军的命运最终会如何,也不管这支军队什么时候覆没毁灭,这些都影响不了他,黄安眼下眼睛里有的只是立功向上爬。
他也想让自己手下的营头能跟陈二宝营那样兵强马壮,甚至更上一层楼。谁也没规定营官就是陈家军首领们的天花板啊。如果陈家军能够壮大,营上面再设一级辖制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让黄安没有料到的是,舞阳县里地方上的乡绅大户,反应是那样的剧烈。只是短短两天清军舞阳县的那路人马已经了上千舞阳丁壮。
陈家军控制了舞阳县之后,对城里对地方那些之前时候曾经积极筹备乡勇捐献钱粮的家族,都给以了最严厉的镇压。这种抄家灭族式的酷厉直接就让舞阳县一片俯首,但这些低下了头颅的舞阳乡绅大户,内心里对陈家军有几个有好感的?一个都不会有。
陈家军舞阳后对地方乡绅大户的压制有多么剧烈,这一刻蹦起来跳反的乡绅大户就有多么的多,多么的富有热情。
不要说是舞阳,就是陈家军的老巢鲁山县,地方上也随之涌起了一股骚动。明面上看不出什么来,暗地里却相当的汹涌澎湃。
陈惠这时还没接到陈鸣传来的喜报,陈家军拔清兵营垒三,野战两战两胜,怎么不算喜报?
面对鲁山县暗地里涌起的这股反动浪潮,他的做法就是很简单的一个子——杀!
第一百一十二章 恍如隔世()
ps:收藏马上就要3200,加更已经准备好了。今天不加加更,三章。
陈家铁矿场。
这个关押着上千清军、乡勇战俘的地方,在外人想来或许是一个大大的火药堆,实际上这里却很平静。不仅因为这里有装备一流的护矿队,还因为那些隐藏在战俘和劳工人群中的密探。
后者陈家军表面上是坚决不承认的,但铁矿场里的战俘也好,劳工也好,却全都心知肚明。所以这些说话都小心翼翼的战俘与劳工丁点风浪也没法在铁矿场里掀起。
更不要说陈家还公开表彰+重赏那些告密的‘反叛分子’。如果告密者是清军战俘,那他立刻就能变成劳工的待遇——伙食会好上很多,每三天改善一次生活,住宿条件也好上很多,并且有工钱可,还相当丰厚,虽然还有一定的人身限制;而告密者要是乡勇民兵,待遇就会更上一层,直接成为陈家军自己人——成为矿上的监工,整体待遇更好。两者视告密情况轻重,还能得到一笔价值不一的赏钱。
陈家的这种手段配合着打乱、分拆群体不同乡镇县城的民兵乡勇待在一块不同营头的绿营兵编在一块,那些有威望和官职的人全部‘另外劳改’,真的把煤铁两矿的战俘和劳工们的服服帖帖。
净空和尚已经在山里头待小一个月了,每日里起早贪黑的干活,头发长出了茬子也没法剃,现在的净空除了头发明显与留着猪尾巴辫的战俘、民勇、劳工不一样外,肉眼已经分辨不出这个满脸漆黑的壮汉与其他战俘劳工有的不同了。
他身上的月白中衣早就跟外头的衣服一样,黑的跟碳一样。净空学会了在大小不一的矿石堆里睡觉,学会了一坐在地方吃饭,学会了张口骂人,挥手打人,学会了用拳头保护自己挖采的矿石,甚至是用拳头去‘开采’铁矿石。他已经成铁矿场里无数个小霸之一。
当初北汝河边一心求死的净空和尚已经‘死’去了,来到矿上,二十多天的时间已经让这个少林寺的净字辈大和尚改变了太多太多。
——嘴巴里说的全是虚的,拳头硬朗才是真的。
铁矿场的生涯与他人生之前三十五年的生活完全不同。
中午吃完饭,警钟声突然响了。战俘也好,劳工也好,全都反射性的站起来,然后一队一队的到吃饭的那个大操场上。就看到一队披着铁甲握着寒光凛凛的刀枪的护矿队士兵押着百十人了操场。
“你,你……,还有你。这边,快点……”
“你们俩,到这边,这边……”
严厉的喝声中,护矿队只用片刻就为这百十人分好了队伍,净空所在组中就多了四个人。
四个人里两个一看就知道是本本分分的农民,满脸愁容的,但到了这陌生地方一句话都不敢说,下午干活时甚是卖力。另外两个都不是本分人,五大三粗的,精神头跟霜打的老母鸡一样。
到了晚上,净空才算搞清楚这批人的来历,弄明白了他们的来龙去脉。他们都是鲁山本地人,在陈家贼主力外出郾城与官军大战的时候,他们精神振奋的跳反了,却连队伍都还没有拉起来,就被陈惠一勺烩了。首领者全斩,余下的佃户、打手等等,送入煤铁矿劳动改造。
净空眼睛里闪现过一抹迷茫,外头陈家贼,外头的官军,才二十多天的矿场生涯,就已经那他忘记了外面的日子了。脑袋里想的念的全是矿场,全是矿石。
现今一遭听闻,恍如隔世,恍如隔世……
……
“轰……”
陈二宝眼睁睁的看着两枚炮弹中的一枚在了自家营旗上面,打出了一个大洞,接着另外一枚炮弹从他的头顶两三尺高度飞过去。两枚铁弹砸进了陈二宝的亲兵队列里,惨叫声中,先一名亲兵被砸烂了脑袋,炮弹接着又把后面的一名亲兵的胸口给砸塌了。陈二宝亲眼看到,那亲兵的名字他都晓得,穿戴的胸甲根本就挡不住铁弹,直接被砸透,然后小孩拳头大的铁弹整个没入了那亲兵的胸膛。人像是被飞舞的百斤重锤当胸砸下了一样,整个胸口都塌了。还有一名亲兵被看着慢悠悠的炮弹直接撕裂了手臂,后头的亲兵又被砸掉了小腿。
两个直接死去的亲兵还算好些,受伤的亲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