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当球长-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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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这里就是文人墨客的留恋之地。东汉大儒马融,宋代的欧阳修、苏轼苏辙兄弟,都有文宝留下,而且温泉镇地处襄洛古道要冲,交通便利,时到满清时候也是汝州境内首屈一指的商业重镇。
“张参戎亲到鲁山,小小陈家,土鸡瓦狗矣……”
第七十七章 山大王()
“……李举人,纹银200两,粮食100石;王九经,纹银200两;粮食200石;唐荣;纹银200两,粮食200石……”
银子没有超过五百两的,甚至达到300两的都不多,可经不住温泉镇的大户多,比之州城也只是逊色了一丢丢,此行一共筹集了纹银两千七百两,粮食两千五百石。胡汝霖本人也收到了一笔很丰厚的礼钱。
“可惜啊,这种好地方,整个汝州也只有一个!”应对开春后荆紫关协对陈家贼进剿部队的钱粮支出,汝州是要出大血了。“可惜啊,可惜!”
三生不幸,知县附郭。胡汝霖之前在汝州首县当知县,头顶上时刻都压着两座大山。那官当得叫一个憋屈。现在他更上一层楼,而知州大人却遭受了一次重击,一进一退,胡汝霖内心里此刻感觉好畅快。
只是胡汝霖才回到州城,一则极度恶劣的消息就将他的好心情全部冲刷去。
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州衙,胡汝霖看到的是王俊那一张呆滞的脸。“出大事了,真的出大事了。”堂堂南阳镇荆紫关协参将竟然把命丢在鲁山县乡下,随同的汝州营大败而输,三百多人马连带着百名鲁山衙役和二三十张大中的亲兵,四五百人只有强强一半逃回了县城里。
陈家贼在接下来的时候,更胆大妄为的将被俘的一百多人全部斩尽杀绝,更将鲁山知县常瑞活剐了一百多刀,凄惨而死。
“祸事。祸事了……”这种事情一出,王俊作为汝州知州是别想有好了。
与这个消息一块传出的当然还有张大中血洗土门集的事儿,四五百平民被杀的信息却根本不为这些当官的在乎,他们的注意力全被张大中的死,汝州营和差役的惨剧,常瑞的惨死给占据了。
小南沟里,黄老爷子脸色苍老,久久无声。黄家从鲁山县城逃了,在陈家决心拿下土门集报仇雪恨的时候,派人冒险鲁山县城给黄家、李家分别送了一封信。黄家出城果断的投奔上山来了,李家却不见动弹。陈鸣也只能期望李家一门双秀才能起到一点作用吧。
打杀了一百多俘虏很爽快,活剐了常瑞也让人念头通达,但冷静下来后,人就都要面对一个不容忽视的现实——自家肯定会被河南巡抚衙门记上的,春天来了就会有大规模进剿的,甚至都有可能被捅到北京去。
所以,陈家军必须要为山里几千人的粮食开动脑筋了。
“爹,别的不说,这会咱们一定不能放过徐家。还有王坪的王家,荡泽的董家,张老店的张家。这些士绅大户只要能给咱们传一个风声,土门集就不会遭此大难。”
陈鸣看着桌面上简单的鲁山地舆图,眼睛里泛着凶光,“常瑞、汝州营咱们都办了,这几家咱们也要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尤其是徐家,已经两次涮了陈家,岂能这么简单的就放过他?
陈惠还没说话,陈聪、陈权很陈鸣的提议,这里面前者更多是报复,陈季卿的一双腿就算好了,走起路来也必会留下后遗症,陈聪岂能不恼怒徐家等人?而陈权更多地就是从积蓄上出发了。
陈家上山落草已经两个多月了,每日的粮食消耗倒是跟陈鸣之前估量的差不多,所以两个多月耗去了七千石细粮粗粮,作为后勤方面的负责人之一,陈权看到空出的粮仓心里就有压力。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冰车的出现。冰封的饮马河配上冰车,给伏牛山中的陈家出入大山带来了意想不到的便利,这简直比盛夏时候饮马河水最充足的时候都要方便。那个时候饮马河依旧只能走小船,还必须从土门集才可通行,水道也只是河面最中心的位置。
而且最最的是,这一绝招眼前还只有陈家会用。
“董家大宅在县城里,咱们现在的实力有可能打破县城吗?”那些狼狈逃回去的汝州营和衙役们已然是惊弓之鸟,夜里睡觉都睁着一只眼。还召集了的民壮,以他们的警觉,陈家想要打破县城,难度很大。
“那就打王坪和荡泽!”张老店在鲁山县城东北,离河很远。而王坪和荡泽却一在饮马河下游,一在昭平湖边上。陈二宝叫道。
“就打王坪和荡泽。”陈惠拍板定论。然后手指在昭平湖边一划,“如果要干咱们就干场大的。反正一行动,冰车的消息肯定会走漏。咱们就一次吃个饱。这荡泽镇周边的村子里也有不少小地主,全刮干!”
陈惠在鲁山县衙干了十年的户房典吏,那个地方产不产粮食,他心知肚明。
土门集幸存的乡亲被送到山上后,陈家紧急开始了第二次扩军,军营里训练的部队人数增长到了三百人,新增的一百新兵中大多都是土门集人。
当汝州营和差役们举着刀枪闯入他们家门的时候,当汝州营和差役们血洗了土门集一半人口的时候,当这些强盗肆意掠夺他们的财产,侮辱他们的妻子姐妹的时候,那种无助的闷气和撕心裂肺的痛苦,告诉土门集的人——想要保住自己的妻儿老小她们安乐的生活,就必须强大的让强盗不敢闯进来。
伏牛山中的这四个村落不单单是陈家,是陈惠陈鸣父子二人的,还属于大家人。
绿营兵在土门集屠戮了数百人,谁还敢说铁寨等陆续被攻破后,官兵会拿着他们不杀,不糟蹋侮辱蹂躏?不肆意妄为?
杀民冒功的把戏,绿营兵不会干吗?
土门集血淋淋的例子摆在那里的。
“调动山寨的骡马、驴子和冰车,明天天亮就出发。”陈惠下达了命令。大堂中人领命退下,只留陈鸣还在。
陈惠眼神迷离,神情有些恍惚。估计他都聊不到自己‘转职’三大王的速度会这么快。
陈鸣眼神闪了闪精光,脸上浮现出悲哀的神色,“爹,儿子觉得是自己害了陈家。要不是我看那些杂书,没生出这些事情,我们陈家会跟往年一样好好地……”
陈惠的脸上闪过一抹痛苦。“瞎想。话不是这么说的。你也是陈家好。只是咱们运气不济,碰上了常瑞这狗东西——,才走到了今天的地步。”
“怪不得你!”
第七十八章 我们不是造反谁是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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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腊月里,汝州知州大人王俊不得不驾临鲁山县城,跟他一块来的还有他从州城带来的一二百民壮和衙役。没办法,陈家贼实在太凶悍了,接连打破王坪和荡泽,将王坪王氏和荡泽董家两个鲁山大户一扫而光。
在王俊驾临鲁山县城之前,整个鲁山县境内已经有N多家地主士绅逃进了鲁山县城。
在土门集大败而输的汝州营也根本不敢出城迎战,眼睁睁的看着陈家贼扫荡了饮马河下游和大半个昭平湖。
王俊只能前来鲁山坐镇。谁让鲁山县令挂掉了呢?谁让汝州营此刻群龙无首,南阳镇已经在抽调精兵来援了,但这种天气里,那比需耗费相当多的时间的。
鲁山县这种混乱的秩序一直持续到腊月二十,一支五六百人的绿营兵开入鲁山,嚣张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陈家贼才退出了鲁山县平原。
在这小一个月的混乱期内,到底有多少人被卷裹到了伏牛山,到底有多少粮食物资甚至是猪羊鸡鸭被运进了伏牛山,那都是一个谁也不知道的未知数。
土门集。
饮马河边上的土门集已经没有一个居民了,陈家军从这里又一次撤出,而一群打着绿营旗的南阳镇兵刚刚将这里占据。陈鸣站在冰车上,举着单筒望远镜看着围墙上的身影,为首之人听说是卢氏营的守备。
“好个悍贼。面对官兵竟然无人惧色……”保宁又是摇头又是赞赏。
别看他顶的只是一个五品水晶顶戴,实际上年纪不大的保宁却是南阳镇的第一人,南阳镇镇台大人。
保宁出身图伯特氏,蒙古正白旗人,靖逆将军纳穆札勒之子。乾隆中,由亲军袭三等公爵。他老爹纳穆札勒在平霍集占之乱的时候力战矢尽,战没於阵,被追封三等义烈公。保宁袭爵后,授乾清门侍卫。随后在汉中镇任职,乾隆二十七年调往甘肃,镇压石峰堡hui叛,乾隆褒奖他胆勇持重,少年如宿将,寻调南阳镇总兵。
保宁才二十九岁。
对于一镇总兵来说,这个年纪简直是匪夷所思的小。
保宁到任南阳已经小两年时间,一致认为自己在这个位置上就是熬资历用的,不想就在南阳府旁边的鲁山,竟然发生这般骇人听闻的恶劣事件。
陈鸣没有想到那个军官会是南阳镇的总兵,保宁也不会想到冰车上站着的那个人是将来颠覆了整个大清朝的陈鸣。彼此照面,陈鸣没发现什么值得警惕的,而保宁却看到了陈家军那面对官军时毫无畏惧的彪悍。
“镇台,那贼人起于鲁山,先后大败汝州团练和汝州营,又肆虐鲁山半壁,气焰正盛,对于官军自然不惧怕。”保宁身边的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说道:“但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镇台只需挫败其一两次锋芒,其兵锋自溃,其兵势自亡。”
小小的陈家怎么可能与官府比底蕴?
官军有整个大清朝做后盾,不要说败一次两次,就是十次八次,也能轻易地组织起新一波进剿的大军。陈家有什么?他们才几个人?只要败一次,他们的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保宁眼中的锐气缓和了下来,这人说的对,陈家算什么呢。保宁对于自己剿匪的胜利也从来不动摇,他要做的只是避免败仗。
“就先容得他们再猖狂俩月。等到冬去春来,大军,本镇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保宁转头看向身边的中年人,“彭守备,土门集就交给你们卢氏营了。务必给本镇守住,卡死陈家贼出入山间的道路。”
……
铁寨。
不同于别处山中村寨冬季里缺衣少食的困苦,铁寨这儿物质呢。在粮食方面,明年一年的时间陈惠都不需要发愁。
什么?你说后年的粮食?那也要陈家先撑到明年年底再说后年的事啊。
陈家这边粮食不缺,此次下山‘扫荡’,陈家还连捉带请,提溜了几名说书的、耍把戏的上山来。鲁山隔壁的宝丰县可是中国有名的魔术之乡,汝州地面上耍把戏的很多很多。这次陈家军下山直接就捉上山来了。
这些人的出现让四个山寨和两个矿藏紧张的‘精神文明’建设,得到了大大的缓解。
等到陈鸣带着最后一批人回到铁寨,整个行动算是圆满结束。如果不是陈家军见到了外来的绿营兵马,这一消息让整个山寨都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山寨完全可以欢欢乐乐的过个好年。
而对于陈家的核心人物,却不得不将目光放到两个月后,乃至更远的将来。
“爹,二叔,七公、九公,各位长辈。我认为,咱们不能光停留在这大山里头。如果来年春天里咱们打赢了,我建议咱们兵分两路走,一路留守伏牛山,咱们架老老少少都在山里头,这个口子是必须守住的。另外一只就打出去!
不需要多少人,但一定要全部是战兵。杀出鲁山,只要咱们击败了进剿部队,短期内至少咱们是可以在汝州横着走的。
咱们要扩大自己的力量,扩充咱们的实力。”
“汝州,在座长辈都是清楚的,这里山多矿多,不管是煤矿还是铁矿,开矿就需要人手。这里面有像咱们家这样的仁义的,也有往死里用人,甚至是用奴工的。”
“这奴工就是咱们最好的兵源。”就像陈家军在鲁山做的那样。他们最开始只想报复王家和董家,但很快就发现鲁山县是个怂包,那就毫不客气的席卷了半个县境。一个个私矿砸下去,伏牛山里可是多了五六百人。
“他们对自家的东主充满怨恨,他们对朝廷官府充满怨恨,只要咱们把他们救了,说服他们加入我们队伍不是难事。”陈家已经这样做了,这是不可否认的现实。
陈鸣看着脸色都微微有了变化的在座之人,开口说出了一个已经成为实际却没有几个陈家人看正眼去面对的事实:“我们已经是反贼了。杀了一员参将,杀了那么多绿营兵,还活剐了一个知县大老爷,我们不是造反谁是造反?
对于大清朝,对于现在的官府,我们是属于绝对该杀该死的人。”
“所以我们必须往前走!”
“我也不知道咱们究竟能走多远。但是我们要不走,就会被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