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当球长-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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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桐城的江南提督黄正纲在刘松、杨集、樊明德举旗反清之后,立刻弃桐城,返回了合肥。留在安庆的高平山也不存在紧急危险,还向陈鸣打报告,要调一部分人去九江或者南京来呢。
皖北那地方不是缺粮么,复汉军却不缺粮,高平山在安庆招揽的流民是常州的十几二十倍,其中只要有一成青壮加入复汉军,安庆复汉军的人马就能打着滚的向上翻一翻。
现在复汉军人马是越来越多了,披甲兵的也越来越低,鲁山铁甲产量再高也没办法跨过几百里的清军控制区,大批量的送到陈鸣这里。还有那火枪兵的火枪使用寿命问题,复汉军的枪管可不是现代的镀铬钢管,那是卷铁,外头裹着铁箍,一些火枪射击强度已经超过了四位数,弹簧都换了俩换,但随军的兵工厂改造清军鸟枪的速度相当缓慢,陈鸣只能把火枪的耐久强度不停的拔高再拔高。
陈鸣还逐渐抽调火枪兵的战甲来武装新兵。
复汉军现在用不着火枪兵刺刀冲锋,每个火枪队里留下一个排的士兵着甲即可,剩下的甲衣全换主人了。所以说啊,陈鸣手中的兵力大涨,但队伍的实际战斗力远没有兵力的增长看来的那么大。
待到陈鸣走出住处往原两江总督府的大堂走去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辰时。柳挽云送走了陈鸣,一人独坐窗前,不去管晨钟暮鼓,也不去问满院落花。她现在就缱绻在自己的世界里,听听雨声,哼哼叽叽,或是写两首意境平平的诗词。品一杯茶,温一壶果酒,一人独坐任遐想万千,思绪翩翩。
这事实上是一种逃避。而对于柳挽云来说,她也没办法不逃避。她在满清的‘铁打’江山,盛世谎言中生活了十七年,柳挽云很佩服陈鸣掀起的这般波涛,真真的惊动天下,可她还是不敢想象陈鸣坐江山的样子。
她不敢去无法无天的畅想,她不是李小妹,说不出“这外面的大事是男人们的事儿,咱们女人,嫁狗随狗嫁鸡随鸡。他们男人要是有本事,能一举打进北京城,咱们就跟着去享享这天底下最尊贵的福。他们男人要是没本事,被官军捉到了砍头,那咱们就陪着一块死”这样的话。做不到一个人带着刚出生的孩子,灿烂地笑着送自己的男人上战场。
柳挽云就是一个很正常的大家闺秀,胆量实际上已经破掉的她,就只能把自己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中,就像是一只把头插进沙子里的鸵鸟。
所以这些天的相处中,别看陈鸣只要了她一人,除了战争打仗外,天天抱着她睡觉,而柳挽云的长相也确实漂亮,陈鸣却总会不自觉的想到李小妹。
这人,不作对比不知道,一做对比,差距就显露了出来了。
别看李小妹不如柳挽云漂亮,可李小妹全身心的依赖陈鸣,她还很自然的将自己的感情完全表露了出来,对于战争中精神也高度紧张的陈鸣,能有这么一个全身心依赖着自己的妻子,相信着自己的妻子,可不是沉重的负担,而是一种身心的甜蜜。柳挽云这儿,呵呵。陈鸣都能理解朱元璋与马皇后的感情了。这不是相貌问题,也不是什么报恩不报恩。
……
浒墅关前。流民比之半个月前已经减少了很多很多。梅雨季节的到来是难民变少的一个很的原因。相当数量的难民已经从苏州往南逃去了,整个杭州湾全有他们的身影出现。而还有一部分人,这些人是逃难群体中最贫穷的一部分,当初恐惧让他们做出了冲动的选择,带着自己仅有的储蓄和粮食,甚至只是一部分的粮食,就匆忙的逃往南方。现在缺衣少食的他们也只能在连连的梅雨之中向着来路返回去了。
因为江苏布政使苏尔德恐惧复汉军细作混入苏州城,很早就对城外的难民闭而不纳了,虽然这根本就没拦下暗营在苏州城的活动。可苏州的官府对于那二三十万难民,却连粮食都只稍稍的接济一二。这样的‘强硬措施’把一部分难民逼的不得不南下,也把一部分难民逼的不得不回头。
据说苏州城里已经有上万旗人在那里,这等于让苏州官府多出了上万张嘴照料,还要尽心尽意的照料。据暗营传来的消息,只这短短半个来月里,苏州城内就已经有几十起轻重不等的汉旗纠纷发生。苏州城内的老百姓对旗人的看法是一日比一日差。
陈鸣还特体指示苏州的暗营,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活动活动筋骨,贴贴大字报,散播散播谣言、流言,再或明或暗的袭杀几个民愤最大旗民,最大限度的挑动汉旗矛盾和纠纷。只不过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啥进展传来。
吴熊光已经被高晋保举为丹阳知县,虽然丹阳还在复汉军的手里,但吴熊光也算是七品官,也有官身了。北京回复的旨意还没有到,但苏州上下都已经用‘大人’称之了。他实际上是两江官府竖起来的一个招牌,是高晋、容保对人说的话:只要忠诚我大清,大清是不会忘记他们的。
吴熊光父子很为这个还没有确切落实的‘知县’而振奋和高兴。但有句话是怎么说的?一样的人不一样的命。同样出身苏州的陈子铤,一样是举人出身,一样是毁家纾难,举起保卫乡梓的大旗,一样是名满苏杭的风流人物,虽然年龄大吴熊光不少,已经三十了,现在却变成了清廷的通缉要犯。不得不逃到江阴来寻浙江提督段秀林,因为段秀林手下有一文案,虽然是绍兴人,却与他同出苏州紫阳书院,二者交情极好。
段秀林打量着陈子铤,陈子铤则很放得下举人身段,在段秀林一介武夫面前跪下,大哭道:“军门,救学生一条性命!学生真的冤枉啊……”痛哭流涕。
“这是从何说起?”段秀林让陈子铤那至交好友将他扶起。
“军门,小生姓陈,名子铤,字心惟,苏州举人也。”自我介绍罢,陈子铤抖抖衣衫,言辞慷慨,面上展露出一股凌人的盛气。“子铤只一芥文士,但心识大义。处此动乱之世,亟思报效君国。陈贼西来,盗贼纵横,江南糜烂。苏州藩台大人苏尔德不善用兵,屡屡调度失措;手下兵将以劫掠为能事,遇贼则胆怯,一失京口、瓜州,二失常州,三失无锡,苏州委矣。盖因守卫兵将屡屡不战而退。
陈贼气焰嚣张,兵锋直指苏州,小生联合城乡绅上书藩台苏大人求奖赏有功将士,严惩临阵脱逃者,如此士气才得振奋,民气方能申张。谁知苏藩台不唯不纳,反而是百般呵斥。为保卫桑梓家园,小生等卖尽田产,老父老母爱妻孩儿月半不知肉味,兴办团练,屡与陈逆作战,虽无大胜,亦尽己力也。可藩台大人误信小人之谗言,以小生通贼,下令逮捕。小生一片忠诚,性命却不能保,妻儿父母锒铛下狱,只得连夜逃出苏州,求军门庇佑……”
陈子铤为什么这个节骨眼上跑来段秀林这里?不是因为他的那至交好友给他打包票,而是他知道段秀林跟苏州城闹得很不愉快。在反扑镇江战败以后,段秀林就像苏州索要钱粮抚恤军队。这很正常,清军绿营么,眼睛朝钱看,有了钱粮抚恤,段秀林才能收拾手下浙兵的士气斗志啊。
但苏州的苏尔德却以段秀林部系客兵,隶属浙省,而江苏深受战乱之苦,银根紧缩,于是拒而不应,只给了五百石粮食和一千两纹银,那粮食还是苏州官仓的陈粮段秀林深恨之。而据苏州地面的传闻,苏尔德在用陈米换新米,不管是战前还是战后,不管是给当兵的吃粮还是给难民赈济,用的都是旧米陈粮,只是程度好坏罢了。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那中间过手的粮食可是几万石十几万石的数字,如果传闻属实,苏尔德就发大财了。
这才是陈子铤来找段秀林哭诉的底气,因为他们都站在苏尔德的对立面。
段秀林默默地听着,心里却沸腾起来。他痛恨复汉军,也痛恨那些高踞要津,**无能的文武大员。在他看来,复汉军之所以搅动起天下风云,河南湖广的大员人人有罪,个个该杀。这才多长时间啊?起于鲁山的复汉军就打到江南来了,连续攻破荆州、武昌、安庆、南京等要害重地,这简直匪夷所思。如果不是河南与湖广的文武大员们太过无能,怎么可能糜烂至此?甚至于陈家在枪炮兵甲的时候,河南地方官员就该早早的察觉了。如能早日报于朝廷,何至于有今天之祸事?
天下就是有了苏尔德这样的官,国势才会骤然而崩!
段秀林打定主意,说:“如不嫌弃,就请陈先生暂留敝军。是非曲直,自有澄清之日。”
作为浙江提督,段秀林背后靠的是闽浙总督,杭州将军,不比两江的差劲。尤其是眼下这般情形里,两江的文武大员还如何能跟闽浙的相比?官司闹大了他也一点都不怕。
江阴的福兴粮行,从武汉大大赚了一笔的陈继功【化名童力】,打正月之后那就是江阴的风云人物。这为他福兴的扩张了很大的便利。【复汉军龚袭汉口可没有网住陈继功的船】但太过耀眼的个人光彩对他自身的隐蔽也带来了很大的不方便,还好三月里陈鸣直插南京城下,吸引走了人的目光,陈继功这才松了一口气。
现在福兴粮行的小客厅里,陈继功拿着一张大报,这是苏州紫阳书院的老山长沈德潜所书的《讨陈贼檄》:……我朝四帝尽为圣贤之君,深仁厚泽,涵濡百二十年。今上承嗣大统,忧勤惕厉,兵威四海,治具毕张,田不闻加赋,户不闻抽丁,以敬天恤民之主,兴声罪致讨之师,孰顺孰逆?孰曲孰直?不待智者而决矣。
…………在昔唐有范阳之乱,肃宗卒能中兴;明有土木之变,英宗终能复辟。天心属,危而复安,从未闻君无失德而反至于灭亡者也。
“沈德潜这该入土的老头子,也不怕把整个沈家都填进去……”陈继功突然的对整个紫阳书院都厌恶起来了。这个以‘朱熹’为名的著名书院,名头可大的很,在苏州这人文荟萃之地,也能占据书院中的头把交椅,绝对是人文精华之地啊。陈继功作为一个读了十年书的后进子弟,虽然今生注定跟科举无缘了,但还是很敬仰的。结果现在……
沈德潜这个出生于康熙十二年,至今已经九十有六的老寿星,老祥瑞,江南士林的翘楚他心里突然想杀人。
但他觉得自己的堂兄肯定会对此嗤之以鼻,陈鸣很不耐烦‘士林’和‘清流’,而且陈继功还知道,复汉将军府现在正准备把儒家的‘文治’分开。当然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儿。可这也证明了一个态度,将军府的大将军和大都督,对于儒家都很呵呵。(。)
第二百二十九章 如虎添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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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的漕运总督衙门已经迎来了自己的主人,高晋在逃到苏州之后,很快就振作精神从松江乘坐海船抵到黄河口【这个时代的黄河还没有改道】,然后一路行至淮安。r?an?至于苏南之地有江宁将军容保在,他身上兼任着漕运总督之职,更适合来到苏北督战。
淋淋漓漓的梅雨让两边都没有大军出动的意思,南通州、海门厅等州府被黄捷派兵扫荡之后,大片的州县处于无政府状态,可以说每拖一天,满清在当地的影响力和控制力就消弱一天。当地的民生和社会秩序受到的冲击就越大。这些日子里,复汉军的水面船队光水手水兵就招募了两千人,大多数是从苏北来的失业水手船夫。
复汉军钉在高邮州,淮安城里已经堆积了五六千山东绿营和一两万苏北绿营、漕丁民团,却也只能窝窝囊囊的守在城里不敢出击,这就导致了清廷的威仪和对地方民生政治的控制力日渐消弱。
当然,对此淮安城里的各部清军,上上下下都是振振有词的:“谁让复汉军在高邮州内外布置的大炮太多呢?京城里要送来的大炮不到位,这让他们怎么跟复汉军打?”后者在高邮州城里城外加上城头布置了大大小小六七十门火炮,这还不连飞雷炮。如此之火力,在弹药充足的情况下,清军就是有十万人来攻城,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德公,陈逆还在收集铜铁锡铅……”高晋的心腹幕僚拿着新到的细作口录,匆匆赶到。
“细作回报,陈逆把江宁、扬州等地的寺庙都搜刮了一遍,用金银换铜器,什么铜佛铜钟铜香炉等等,全拉回了内城。还高价收购锡铅铁料……”
复汉军沿途收拢残疾聋哑人,尤其是手脚健全的聋哑人。最初江南地界流传陈鸣是拿这些聋哑人血祭做法的,保佑复汉军百战百胜。那当然是赤果果的污蔑,高晋听到的时候都不以为然。而随着复汉军在九江的造船厂和枪炮分局开张,随着南京城里的第二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