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当球长-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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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肇隆鄙视着复汉军的‘粗鲁’。竟然把目标盯向了浔阳楼,暴殄天物也。
然后黄肇隆就等啊等,等着复汉军再次来到,要知道在过去的两天夜里,复汉军是每夜少则两次多则三五次的频繁扰袭啊。
一直到五更天,复汉军的扰骚船队又来了两次,眼看着就要破晓了,今天的警报是解除了。黄肇隆放心的回房睡了下。
人就是这样,习惯的力量十分巨大。如果这一夜里复汉军的骚扰船队只来一趟,黄肇隆反而会坐卧不宁,就像‘楼上落下的第二只靴子’一样。
现在他安心大胆的睡觉了,就像沿长江一线的清兵一样安心大胆的睡去了。他和那些夜间守在长江边上的绿营民勇一样觉得危险没有了,心神在这一刻放松到了最大。
事实上,他们都不知道,就在黎明前也夜色里,长江另一边的湖口江面上,二百多艘船只已经悄悄。他们在黑夜里小心的向前摸索着,船队绕过江中岛,直接出现在九江府城东十里外的长江江面之上。
清军三个水师营不战而丢江中岛,现在他们受到了最致命的惩罚。
复汉军船队里二十多只尖头小舢板像利箭一样冲向长江南岸岸畔。
被清军埋在岸边水下的木桩根本没有起到作用,因为这些尖头小舢板一只船上只坐四五个人,跟打鱼的小渔船一样,吃水都不足一尺深。清军掩埋在水中的暗桩一点作用都没起到。
金鸡坡的清军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当发现复汉军船队的清兵敲响警钟,当一个个惊慌的绿营军官民团练总大喊大叫着让手下士兵民勇起来的时候,胜利女神已经投入复汉军的怀抱了。
二十多艘小船,一个队的突击部队,非常顺利的杀到了岸上。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慌张的绿营、民勇被突击部队直接打散,他们的营垒挡不住炸药包的爆破。虽然守卫金鸡坡的清军民团加在一块足足有三四百人,虽然他们有四门大炮,而突击部队只有一百人。
……
江中岛上,陈鸣看着岸上已经要结束的战斗轻呼了一口气。ok了,真的ok了。
复汉军在长江边上拿下了一块防御阵地,有了一个落脚点,就有了将大部队源源不断送上岸的保证。当复汉军成建制的登陆江岸后,当金鸡坡的复汉军有了两个营、三个营、四个营……,更多地营头之后,那就不是清军来进攻复汉军了;而是复汉军去扫荡清军。
五天的时间就剩下了最后一日,陈鸣却把握住了那丝胜利的机会。一天的时间很短暂,但这一天的时间里他未尝就不能夺下九江府。
“去探一探,黄捷那一部分到哪了?命令他们,午时前赶到江中岛。”
南线的队伍被陈鸣撤回来了,坐船回来。今天黎明的这一击如果不能成功,南路打的再狠,三五天内也摸不到九江府的城墙。这里的山太多了。
陈鸣则不会再往九江府投入力量了。黄正纲带领的绿营眼看着就要进安庆了,陈鸣必须应对下游而来的压力了,这也就意味着他九江攻略的失败。
而破晓时分的袭击若是得手了,黄捷他们就更没必要在南路白费力气了,直接把队伍拉到长江一线,这里才是他们的用武之地。
……
“咕咕,咕咕……”
湖口县衙,一只鸽子扑棱着翅膀落到了一张大木板上。上面洒落着谷米,一旁还有盆清水。(。)
第二百一十五章 心真大啊()
【晕了,晚了,我得罪/(tot)/~~】
夕阳衔山,暮色渐浓,战场上的硝烟在逐渐消失。
这里是武昌,这里不是九江。
就在陈鸣琢磨着如何拿下九江府的时候,湖北,清军酝酿已久的反扑也展开了。阿尔雅江的湖广绿营,打四川不远千里赶到的川兵,施南、宜昌这些没有被战火直接波及到的,满清统治秩序还算完好的湖北州府组织起来的民团乡勇,一个个全跟饿了三天的饿狼一样飞扑向武汉三镇。
陈永生抵抗了,很坚强很坚定的抵抗了。在这一场场的抵抗之中,两万来荆州旗人被一次次的当做肉盾驱赶到清军的兵锋前,复汉军在身后‘坐镇’,前方的清兵也大开杀戒,辣手无情,一次次的‘误杀’让两万来荆州旗人死了一半他也乎。在复汉军攻伐武昌之战中保存完好的汉口镇被川兵抢掠一空后,一把火烧成白地,他也乎。他的注意力都盯着那些投效的俘虏兵。
这些有致命的把柄握在复汉军手中的战俘,在清军‘收复’武汉三镇的战斗中表现出了不俗的战斗力。最的是,他们的战斗意志相当顽强坚韧,这才是最难能可贵的。因为这证明了那个法子的‘可行性’和‘普遍性’。也是因为这些人的效力,且战且退的复汉军武汉守军才能把战局拖延到现在。
战斗进行到今日,复汉军已经丢掉了汉阳县城,只剩下对岸的龟山一段还控制着他们手中。虽然陈鸣嘱咐陈永生,事不可为,早早脱身;武汉得失,无关大局。
陈永生又不是白痴,怎么会不知道这是陈鸣安慰他的话?武汉得失还是很很的,只要他在武汉多坚持一天,九江、湖口的陈鸣就能少一天承受来自上游的压力。陈永生才不会轻易地将武汉三镇拱手让出。
虽然伴随着汉阳县城的丢失,陈永生在武昌城里待下去的时间已经屈指可数。但他会坚持到最后一刻。
陈永生向陈鸣发了一封飞鸽传书,汉口镇被烧成一片白地的时候,他向陈鸣汇报了丢失汉口的消息,现在他就向陈鸣回报丢失了汉阳的消息。
……
朱珪已经随着进击的四川绿营抵到了武昌对岸。在四川绿营将汉口抢掠一空烧成一片白地的时候,这位朱夫子指着领兵出川的四川提督马铭勋的鼻子破口大骂‘官兵如匪,提督似寇’,然后当天就写了一道弹劾的奏折,送去北京了。
马铭勋又气又闷,他带着队伍打四川千里迢迢的跑到湖北打仗,大冬天里赶路啊,过年都在外头,你还不让他们搂点,这像话么?这不像话。
但这道理他跟朱珪这道学先生说不通。而让士兵将抢掠一空的汉口镇一把火烧掉,这也是抢劫犯们下意识的遮掩举动,销毁证据。就像原本历史上被火烧掉的圆明园一样。
湖广总督定长已死多日,但湖广总督的位置依旧空悬,这证明紫禁城里的皇帝对湖北巡抚范时绶不满意啊,所以范时绶现在连一个代理的头衔都没有。毕竟是丢了省城的巡抚,乾隆没把他直接革职下狱,范时绶现在还能做着起居八座的巡抚大人,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马铭勋先是被朱珪喷,然后湖北布政使闵鹗元到了,闵鹗元再喷。这两个人都是以文名起家,大江南北声望很高的。被金银财宝蒙住了眼的马铭勋,头脑清醒过来后,还真有点小害怕。说到底,汉口镇是天下四大名镇之一,影响似乎大了些。
不过很快的,马铭勋就高兴了。他部汇同石亮带领的襄阳绿营攻克了汉阳之后,哈哈,四五千名抱着家人尸首痛哭流涕的前荆州八旗,宛若烫手的山药样被马铭勋送到了石亮的手中,然后被石亮迅速交给了闵鹗元、朱珪妥善安置。
荆州城破,石亮妻儿死伤殆尽,他对复汉军可谓恨之入骨。先是汉川,然后是汉口,再是汉阳,那些不慎被俘的复汉军士兵,或是一些个对满清保持着坚定忠诚的俘虏兵,他们主动投降了清军,就是主动的把自己的脑袋塞进石亮的刀锋下。
可这并不意味着石亮对眼前的这四五千之多的荆州旗人有多么的怜悯。他们是有着一样的苦衷,但那又如何?石亮到荆州是来当官的,又不是来安家的,他跟荆州驻防八旗可没什么密不可分的联系。
陈鸣在武昌留下了两万来荆州旗人,陈永生把一半人放到了汉阳,厮杀过后一半剩下一半,这可是四五千旗人的命啊。即使皇帝已经把荆州八旗除籍了,但这能掩盖的过他们是旗人的事实嘛?更不要说内中至少有一半是绝对绝的满人。
不信你去看看一片焦头烂额的朱珪和闵鹗元,这四五千前旗人给这两位带来的麻烦,比之十倍几十倍的汉民更多更重。另外,这些前国族们在汉阳城内惨重的死伤,最直接的影响就是让长江南北的清军齐齐停住了脚步。
皇上话是那么说的,未能死节的忘本之人,但谁敢打包票皇帝就不会反悔?
要是这场大乱镇压下去以后,荆州的这些旗人重新被抬旗了,那也只是皇帝的一句话啊。甚至于秋后算账也不是不可能。一下子就是五六千条旗人的性命,这让我大清的威仪置于何处?
就比如马铭勋,他是死活都不会再去武昌掺和一脚了。他宁愿立刻去安徽。
武昌战局在汉阳攻防战了一个新的阶段,两边短暂的了对峙状态。但是在他们下游的九江,可打的热闹激烈。陈鸣最终没能在计划的五天时间内拿下九江府城,复汉军的兵锋已经攻破了九江的东大门,可要彻底拿下这座古老的城池,还有的要忙。
“谁说要放弃安庆的啊?安庆府咱们照样来打。今晚上就乘船而下。”马垱镇距离安庆只有二百五六十里,船只顺江而下一天时间都用不了,队伍就能直插安庆城。陈鸣这些日子看似埋头打九江的干活,但他从没放松对安庆的留意。
隐身安庆的暗营密探飞鸽传来的消息,程度还要排在武昌之上。
“安庆城中的清兵只有两千多人,剩余的都是民团。所以不要被安庆城所谓的万人守军给吓住了。”安庆根本就没有万人的守卫,满打满算有六七千人就是现任安徽巡抚冯钤的官声不错,百姓爱戴了。
冯钤,字柯堂,清浙江桐乡人。乾隆年间进士。在安徽巡抚任上,于衙署后种梅花及菜蔬。题此对联:为恤民艰看菜色;欲知宦况问梅花。并书横额曰:“菜根香”。在安徽官声还可以。
陈鸣早在九江攻略发起前就拿定了主意,五天时间搞定九江,然后抽调人马顺江而下,急袭安庆城。因为那个时候,黄正纲带领的队伍就要安庆,安庆守军内心的紧张感会降至最低。这就是复汉军急袭安庆的最大本钱。
至于贵池的江宁将军容保、京口副都统傅良所部,陈鸣完全无视了他们。江宁旗兵早就烂的跟提不起来的豆腐一样了,那苏松镇和福山镇两镇的水陆丁勇泡在江南这富贵废糜之地,战斗力之弱可堪称满清六十六镇绿营之最了。不然容保怎么会进抵贵池之后就按兵不动了?贵池距离安庆可是很近的。那是他知道自己手中的这支队伍,就是纸糊的样子货色。
江中岛张家祠堂。这是早在朱明永乐年前先行开拓此地的张氏族人留下的祠堂,时到今日,江洲的第一大姓已经更变了多次,夏姓、徐姓、黄姓、傅姓,再到现在的翁姓,反正这个张氏祠堂是早就废弃,成了江中岛的龙王庙了。现在又成陈鸣的指挥部。
在座的一波营官每一个人都精神一震。大都督心真大啊,九江还没有彻底拿下的时候,竟然就想着安庆了,而且说话的很在理。
陈鸣的战略并不多么新奇,做不到让人一见之下就神往佩服,就是很根本的人心变动。
九江如此,安庆也如此。
如果陈鸣只是一个土著,将军府和复汉军发展壮大到如此地步,自身名震天下,难保真就高傲自傲起来了。但陈鸣是一个穿越者,对比土著,穿越者最大的是眼界。前世只是一个小p民的陈鸣也很能把握住自己的内心。
现在才哪到哪了啊?
连通古斯野猪皮都没有推翻,就骄傲了,那穿越者也太容易满足了。
神志冷静的陈鸣拿出来的却是跟偷袭金鸡坡一样带着五分冒险色彩的急袭安庆城,这种感官上的冲突却让他手下的一帮营官内心中生出了一种强大的信心。
因为陈鸣是不败的,一个冷静的常胜将军拿出的即使是绝对冒险的策略,也能让手下军官生出一股信心来。就因为常胜将军的头脑是冷静的,就因为手下军官对于统帅的信任。眼下就是如此。
安庆。“万里长江此封喉,吴楚分疆第一州”。清康熙六年安徽建省自始,因为军事战略的原因和张英、张廷玉父子的极力举荐,在历史上直至新中国建立的的三百年里,安庆一直都是安徽的军政中心之所在,与下游的南京彼此呼应。
安徽巡抚冯钤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终于回落到了肚子里,黄正纲带领的江苏绿营就要赶到安庆城了,只剩下六七十里路,两日的时间而已,而逆贼还在九江酣战未休。
恍如一座压在头顶的大山被搬开,冯钤可以确定,他终于能睡一个好觉,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