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当球长-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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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为这位天主真诚的仆人诊治。
骆尼阁是命大,被懂得一星半点儿中医的刘济源给瞎猫撞上死老鼠的救活了。可在这三位传教士的心中,整座襄阳城都是邪恶的。
所以,韦斯汀、河弥德、骆尼阁对襄阳这座城市毫无一丝的留恋。如果有选择,他们一刻钟都不想在襄阳城待下去,但是他们没有选择。
有中国鞑靼人的官方军队在驻守的襄阳城是小半年来湖北最为安全最幸运的所在。没看到荆州和武昌都沦陷了么。韦斯汀、河弥德、骆尼阁三个在中国待了这么长时间,可是很清楚驻防八旗将军与总督大人的权势的,更知道这两座城市的影响力和性。
毕竟一个香山县的县令都能对着澳门吆五喝六,葡萄牙人对于两广总督和广州将军的权势,认知非常非常的清晰。
当他们一行远离了襄阳城池之后,一连串的抱怨从韦斯汀、河弥德、骆尼阁三人口中喷出。当然,这三位也都是要体面的人,再喷也不会破口大骂。抱怨与咒骂是两回事。尤其是当着沈容、刘济源等人的面。
细雨之中,一天的时间并没有让他们赶多远的路。
几个月的兵荒马乱,用去了他们太多的钱财,从襄阳城出来的他们只买了两辆驴车。所以他们走不快,韦斯汀、河弥德、骆尼阁、沈容和刘济源,五个核心加上十多个虔诚的信徒,小二十人不是两辆小驴车可以承载的。两辆小驴车内装载的更多是帐篷、铺盖、粮食和衣物。
从襄阳城一路南下,他们也见到了战争带来的破坏。韦斯汀他们可是很清楚这个时代中国的富饶的。这个人口比整个欧洲都要多的帝国,每一个呼吸之间都能创造出巨大的财富。
当他们从澳门来到江南,那是人间天堂;当他们从江南来到安徽,所到的地方又是安徽最为富裕的皖南和长江一线,最后他们来到谷城,这里的沈垭教堂位于谷城县城西一百五十里远,与房县接壤,座落在龙凤山、磨盘山、铜锣观三山鼎立的茶圆沟盆地西沿,是中国历史最为悠久的一神教教堂之一,也是整个襄阳最贫穷的地方之一。但即使如此,这里的人也多能吃饱穿暖。把这里的穷人跟西方的穷人比起来,怎么看都是中国人的生活更美好一些。
明朝末年就有耶稣会传教士开始在谷城传教,一神教作为一种外来的宗教文化,在中国传播的过程中与中国传统的政治、文化产生了激烈的矛盾和冲突。雍正元年末,礼部奏请在全国禁止天主教获准,除在京为宫廷服务的侍士照旧供职,允许在京进行宗教活动以外,其余传教士皆被勒令回国。二度“禁教令”颁布后,沿海各省率先禁止传播一神教,遂后,内地也大肆搜捕一神教徒。可以说,正是由于清廷的“禁教令”,使一神教在大城市无法立足,却在谷城沈垭这个荒僻之地辛苦坚持了下来。
这也是为什么会有传教士到谷城,为什么沈容会不辞千里的跑来传教,耶稣会在沈垭这地方本身就有根基。而陈鸣为什么没听说过这件事呢?沈垭太偏僻了。甚至说在复汉军大兵压境的时候,韦斯汀他们被地方上的乡绅地主轰走,为什么不见官府介入,哪怕只是发出一丝声音,也是因为沈垭太偏僻了。距离县城竟然一百五十里,完全湮没在大山之中。
“不知道中国的叛军对于主是什么样的态度。”
乾隆时代开启之后,清政府对于传教已经放松了严禁的尺度,但三十多年过去了,清政府却依旧没有一丝一毫要公开废除禁令的迹象,这让不少传教士十分的失望。
“不要去自寻死路。鞑靼人的帝国拥有无可匹敌的财富和力量,这些反叛者可以盛行一时,但他们盛行不了一世,他们终归会被鞑靼人剿灭。”
“千万不要涉入进去,安德略。”韦斯汀叫着骆尼阁的名字。“你要记得,上帝的荣光在这片富饶的土地上只剩下最一丝光明。如果因为我们的过失而让上帝的荣光在这片土地上彻底的泯灭,我们的灵魂将永远沉沦在罪孽中……”
“不用担心,韦斯汀,我只是这么一说。不会鲁莽的付之以行动的。”骆尼阁是恨屋及乌,他万分痛恨襄阳城里的官府,所以他也痛恨起来了鞑靼人的统治。但他的头脑很清晰,他很清楚清帝国的强大。
嗯,在西方人眼中,财富就意味着强大。因为在西方,只要你有钱就不愁买不到你想要的东西。西方人真的一点都不了解中国武备上的落后吗?两边贸易持续了那么久。可这个时候的西方人始终视清帝国为一个庞大强大的帝国。
这更多的或许是一种认知上的错误吧?就像拿破仑说的:中国是一只沉睡的狮子。
这实际上是要联系拿破仑接下的话的。滑铁卢战役的彻底惨败后,拿破仑被迫退位,不久被英**队押送到遥远的大西洋的圣赫勒拿岛监禁起来。在他被监禁的第三个年头,阿美士德——继乔治·马戛尔尼之后又一位出使中国的英国外交家,垂头丧气地从中国返回。在回国途中,他正好经过圣赫勒拿岛。当阿美士德听说这里正关押着名震世界的拿破仑一世时,很想见一见他,听听这位传奇人物对中国问题的看法。在征得小岛总督同意后,阿美士德见到了这位昔日的皇帝。阿美士德讲了自己在中国的经历,认为只有通过战争敲开中国的大门,才能使中国的统治者明白打开国门对双方都有好处的道理。当时,拿破仑对英国的做法充满了蔑视,他对于英国用战争解决问题的提法发表评论说:“要同这个幅员广大、物产帝国作战是世上最大的蠢事。”他接着说:“开始你们可能会成功,你们会夺取他们的船只,破坏他们的军事和商业设施,但你们也会让他们明白他们自己的力量。他们会思考;他们会建造船只,用火炮把自己装备起来。他们会把炮手从法国、美国甚至伦敦请来,建造一支舰队,把你们打败。”阿美士德反驳说:“中国在表面强大的背后是泥足巨人,很软弱。”但拿破仑认为,中国并不软弱,它只不过是一只睡眠中的狮子。“以今天看来,狮子睡着了连苍蝇都敢落到它的脸上叫几声。”拿破仑接着说:“中国一旦被惊醒,世界会为之震动。”这句话出自拿破仑之口后,产生了极强的轰动效应,“一只睡着的狮子——中国”迅速传遍了欧洲和世界。
可这句话的本质意义是什么呢?
不是中国要经过‘觉醒’才强大,而是中国本身就拥有极强大的实力,他们只需要‘把炮手从法国、美国甚至伦敦请来,建造一支舰队’,就可以了!
欧洲人就是这种价值观点,拿破仑如此看待中国,并不是他一个人目光如炬,而是他的观点本身就代表着相当多的欧洲人的价值观。
只要有充足的财富,你就能拥有一切。拿破仑说起这句话的时候,肯定想到了自己帝国后半期财政上的棘手,而对中国的富饶充满了羡慕。他并不了解清帝国真正的国情,所以在他死后二十年,英国人就通过战争打开了中国紧闭着的大门。
韦斯汀、河弥德、骆尼阁三人现在的看法跟还未出生的波拿巴·拿破仑没什么两样。对比复汉军真的推翻鞑靼人的帝国,他们的内心中更认为清帝国会最终镇压下这场叛乱。即使是骆尼阁这个对清政府充满负面情绪的人。
“听说叛乱者的大炮很厉害,或许鞑靼人的皇帝需要第二个南怀仁,第二个汤若望……”
“那就上帝保佑。主的荣光会照耀这片大地,我们的处境会迎来巨大的转变。”(。)
第二百一十二章 天魔解体大法()
春天的江南是美丽的。万物复苏,春回大地,柳树抽出了她那嫩绿的枝条。
还有那淅淅沥沥淅淅沥沥的春雨,像一个文静的女孩,悄悄地织着如烟般的薄纱。江南的春雨和着柔柔的风,从蒙蒙的空中如飘逸的秀发般轻轻洒落。
风托着雨,雨载着风。
玄武湖畔,一排排柳树隐没在靡靡细雨之中,像消失在了雾里一样。每年的这个时节,就是高晋高昭德兴致勃发的时候,他爱煞了春雨中的清秀江南。
作为两江总督,作为凉州总兵高述明第四子、大学士高斌之侄、乾隆帝慧贤皇贵妃的堂兄弟,高晋的喜好那就是两江官场的风向标。这两年高晋在任期间,玄武湖水波岸边总会时不时的多出一些园林建筑,比如重修湖了神庙,增建了湖心亭、大仙楼、观音阁、赏荷厅等等。【玄武湖在满清时候叫元武湖,因为要避讳康麻子的玄字】
但是今年的春天,乾隆三十三年的春天,高晋却再也无心游赏留恋玄武湖了。因为陈鸣的大军已经打破了澎湖县,距离安徽省城安庆只有一步之遥。而江南提督黄正纲带领的以江苏绿营为主力的一万多人马现在距离安庆还有几百里。
高晋是怕武昌陷落之旧事落到自己头上啊。前湖广总督定长完全白死了,朝廷一点抚恤优待都没有,要不是伊尔根觉罗氏在京的族人多番活动,很可能连个谥都没有。高晋也今年六十有三了,只比定长小两岁,可不想落得定长这般凄惨。
江宁将军容保已经督江宁驻防八旗里的京口副都统傅良所部旗兵,连同苏松镇、福山镇两镇的水陆丁勇进抵贵池,但高晋在江宁城里待了多年,对于江宁旗兵和苏松、福山两镇兵马的战斗力知之甚详。
江南太富了,也太安逸了。市井繁荣,风气奢靡,铁打的军队撂进这个富贵窝里,用不到多久也会生锈腐朽。清廷保证驻防八旗的战斗力,三番五次的下令整武,甚至要求江宁的驻防八旗每年都要派出一部分旗兵前往茅山行围演练,京口、江宁两个副都统以及将军本人,皆悉数前往。可是,然并卵。
在局势日益紧张的乾隆三十三年开春,高晋已经奏报北京,要求复征原京口【镇江】驻防汉军旗3300余人重新入伍,并不是说要这三千三百多人重新入旗,而是要他们重新入伍。
乾隆二十八年,清廷强令京口的驻防汉军旗3300余人出旗,而调江宁城里的蒙古八旗两千人入驻京口。这事儿在当时引起了好大一阵波涛,但再大的波涛也抵不过时间的侵蚀,到乾隆三十年后就风平浪静了。现在江南正在被战争的阴云笼罩,高晋又想到了那3300汉军。
陈鸣大军过九江、湖口而不攻,而是首先拿下了彭泽县东的马垱镇。然后回师彭泽县长江航道的江中岛,在县城西面的芙蓉墩,在那里用小船载士兵登岸。
江西绿营的主要兵力都集中在九江和湖口,彭泽县只有些许民丁练勇,面对复汉军的杀到,他们全部抵抗之力。陈鸣在芙蓉墩登陆大部队,扫荡了彭泽县城后,就大举向湖口攻去。
高晋现在对湖口之战就担忧死了。
如果陈鸣打赢了湖口之战,江西委矣。江西的九江镇和南赣镇两镇绿营的主力都在湖口九江一线,包括三个水师营,之前陈鸣率大军直过湖口的时候,汉口、岳阳、湖口三营水师缩进了鄱阳湖。他们也算被复汉军堵在了安庆以西了。都不用担心湖北的汉口水师营,湖南的岳阳水师营,被赶到江南去了。
而陈鸣在湖口要是打不赢,可以肯定,他一定会沿江而下去攻夺安庆和皖南。这对江南的威胁更大,而他高晋的打击一点也不比丢了湖口小。安庆是安徽的省城啊。
再一个,今年的正月里,浙江突然搞出来一个割辫案。
浙江德清县石匠吴东明、郭廷秀承揽了一宗建造城桥工程,开头一切均很顺利。时至月末,工程了打木桩入河的繁重工作,由於水位高,打桩比较吃力。就在此时,一个谣言开始在当地广为流播:城桥下桩用人的头发缠桩即可打下,若用女人头发,便害女人脱发,若用黄豆数把缠紧头发,可致小儿痘伤。同时有人编造歌词到处传播:石匠石和尚,你叫你自当,先叫和尚死,后叫石匠亡,早早归家去,自己顶桥梁。随即德清县周边便发生怪事,数百人辫子被剪,人心恐惧。并且这风波迅速从浙江传入了苏南。人们纷纷传说有人欲剪万人发辫,摄魂造桥,用纸剪成人马,黏入发辫,念咒点血,人马便能行走,可以取人财物,甚至勾人魂魄。
乾隆三十三年的江南被就被战争的阴云所笼罩,因为荆州旗人之事,满清的统治根基已经被动摇,在这种情况下,割辫案意义非同寻常。江南的广大下层民众自然对这种与巫术有关的谣言深信不疑。因为关于纸人纸马的谣言对於民众有三个吸引力,一是可以摄取别人财物;二是可以作为护身符之用;三可以杀人。
高晋听说了这事之后,他的第一个反应是立刻向北京禀报,但他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