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书童-第2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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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以戚家军战斗力最高,基本上都是一比一百的伤亡比例,也就是敌人死一千多人,戚家军也就死十几个人。
经过诸多将领的不懈努力,东南沿海的倭寇终于被消灭,对外贸易终于有恢复了一片安宁祥和的场面,而有功的战士们,终于唱起了属于自己的凯歌:
万人一心兮泰山可撼
惟忠与义兮气冲斗牛
主将亲我兮胜如父母
干犯军法兮身不自由
号令明兮赏罚信
赴水火兮敢停留
上报天子兮下救黔
杀尽倭奴兮觅个封侯
……
可惜彭岳不能和他们在一起分享这胜利的喜悦了,因为他再也无法在这东南沿海躲避了,因为严梦筠已经给自己写来“绝情信”,彭岳再也不能不管不问,所以他赶忙请求朱厚熜,将自己调回京城。
彭岳明白严梦筠的心思,无论严嵩和严世藩做了什么,他们终归是严梦筠的哥哥和爹爹,血浓于水的亲情是什么也替代不了的。
所以当严世藩被羁押入京,被判斩立决后,严梦筠给自己来的信,内容已是心急如焚了,她甚至对自己说:当初妾身能求爹爹救夫君,为何今日夫君不能替妾身救哥哥和爹爹?
彭岳清楚,这已经是非常严厉的责备了,但是彭岳无法做到去为严氏父子求情,因为这场斗争太紧要了,只要出一点差错,就会功亏一篑,所以彭岳不敢轻举妄动。说白了,彭岳就是想让严氏父子死…
彭岳不是一个不通情理的人,也不是一个不讲情义的人,但他实在无法做到为严氏父子开脱。
其实彭岳在深夜时也曾思考,自己当初为什么能替仇鸾开脱?难道是因为自己对严梦筠的感情,没有对仇青歌的深?
彭岳也曾怀疑过这一点,可后来才知道并不是。自己当初之所以能为仇鸾开脱,是因为他的罪孽没有那么重,他的危害性也没有那么大。换句话说,如果仇鸾只是被剥夺官职,而留下来一条性命,那么他就是一个政治上的废人,存在不存在都没有什么意义。
但严氏不同,只要他们父子活着,他们就有机会东山再起,就能继续为恶,所以他们决不能被留下。
而且每每想到沈链,想到杨继盛,想到夏言等人,想到他们为了一己之利,置边境百万百姓的生命于不顾,彭岳就忍不住心潮起伏:他们害死了那么多忠臣直士,做了那么多恶事,一死都不足以抵其罪,怎么能够放过他们?
于是彭岳狠下心来,没有答应严梦筠的要求,甚至没有给他回信,结果他等来了严梦筠的“绝情信”,这个外表柔弱的女子,竟然要与自己断绝夫妻之义!
于是彭岳再也忍受不住了,他向朱厚熜请求回京,得到允许后,连忙带着仇青歌,快马加鞭地准备赶回京城。
他心疼这个女子,他愧对这个女子,他不知道怎样去弥补她心中的伤痛,可上天偏偏就要这样捉弄自己,让自己陷入一个两难的境地。
快要到家了,彭岳忍不住一阵思绪起伏:梦筠,你能原谅我么?你要体谅我,我是真的迫不得已啊!
终于到家了,那扇熟悉的大门敞开着,彭岳跳下马车,只见严梦筠牵着自己的儿子彭天杰,正在门口站着。
他们见到彭岳后,深深地跪了下去,跟在他们身后的,是一直畏缩着不敢抬头的严嵩,他也同样跪在那里…
在这一天,严世藩被拉到了西市,验明正身,被处以极刑,一切罪恶,终于得到了清算,可是这一切,真的结束了么?
彭岳也不知道…(。)8
第三百七十二章:静待天明(正剧版大结局)()
杭州城外,一座豪宅拔地而起。 ≧ 百姓都知道这家的主人来头甚大,与不少朝廷高官的关系都甚是密切,但对于详细情况,却又知之甚少。
要怪只能怪这家的主人过于低调了些,他没有良田万顷,生意却遍布全国,纵使如此,旁人却难见到这家主人一面。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不单单只在杭州城居住,事实上,在京师,在金陵,在每一个他喜欢的城市,都有一座属于他的宅院,而他,也从来不拘束于一个地方。
天气有些凉,彭岳慢慢从屋中踱了出来,静静凝视着这座刚刚建好的宅院,他是个有些念旧的人,所以这座新宅院,和他在京城的旧府邸,几乎没什么不同。
事实上,他刚刚从京城回来,他要去寻一个人,那是个女子,她叫严梦筠。可生性温顺的她,偏偏就倔强起来,不肯和自己走。
甚至当彭岳牵着自己和她的孩子彭天杰,企图以亲情去劝说她时,她也不为所动。
彭岳知道严梦筠犹豫了,因为尽管她背对着自己,但是彭岳注意到了她双肩剧烈的抖动,听到了她微微的啜泣声,可她最终还是没有答应自己。
彭岳知道自己伤了她的心,彭岳知道自己有愧于她,所以他想尽力去补救。但即便当初造成二人隔阂的严嵩,已经因为心病而死,她还是不肯原谅自己。也许在她心中,如果当初自己肯施救,她就不会失去她的家人了吧?
彭岳不愿再去勉强她,因为这个心病,只能她自己来解,所以他最终还是拉着哭泣着要找妈妈的彭天杰,默默地退了出去。
彭岳站在门口,静静凝视着她略显瘦削的背影,只见她身披僧衣,青灯换卷,兀自在那里念着:一修一切修,一断一切断,一证一切证,如斩丝染色,一刹能顷…
彭岳最终还是回来了,没有带着严梦筠,只是把京城中的一切,都搬到了这里。
他喜欢这样的装饰,喜欢这样的建构,喜欢这里的一草一木,只不过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自己…好像又有些老了…
不过自从决定离开官场,退隐民间起,彭岳感觉自己还是稍稍减慢了些衰老的度,至少,自己还有一颗年轻的心。
他自忖这些年来,为大明做了不少事情,有公利,有私心,他甚至曾经渴望,史书上能给自己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但事实证明,一个人的力量还是太渺小,自己的能力还是有欠缺,这个世界,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到来而有什么不同,它还是存在一样的悲欢,一样的离合,相同的奇事,相同的不完美。
彭岳现在看淡了,也看透了,事情总是有一个缓慢展的趋势的,不是人力所能够改变的,也许冥冥之中,真的自有安排吧。
这样也好,多了份清静,多了份安宁,多了份惬意,所以彭岳飘然离去,再也没留下什么痕迹。
不过作为多年的老友,彭岳还是给徐阶留下了一词以示勉励,或者说以示劝诫。那词当然不是彭岳写的,而是明朝三大才子之一杨慎写的,只不过他远在云南,估计这词,徐阶还没有看到过,所以彭岳便事先告诉了他: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渔樵江堵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彭岳不知道当徐阶看到这词后,会是个什么反应,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感想,但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深意吧。
本来彭岳还想告诉徐阶,小心防范朝中的高拱,还想要告诉他,东北的的女真族也是一个大患…
其实彭岳还想告诉徐阶很多很多,后来想想,真的没有必要,一切都是天意命数,不是几个人就能改变的,没有高拱来夺权,还有张拱、李拱。没有努尔哈赤造反,也许还有别人,一切都是定数,改变不得的。
况且这个朱厚熜根本不是一个明君,后来的万历也是,朱由校什么的也是,干什么要替他们担心江山?难道要把中华上下五千年全部告诉他?所以彭岳只是给徐阶留了那么一词。
这就够了,静静看着一切秩序地展,又何尝不是一件美事呢?彭岳的嘴角又微微荡起了些笑意。
突然,一阵婴儿的啼哭将彭岳从回忆中唤了回来,彭岳身上抖个激灵,蓦地转过身去,瞧向了屋内。
“老爷,夫人生了,是位小姐…”,屋内一个小丫鬟迅跑出屋外,向彭岳报告了这一喜讯。
“是么?婉儿没事么?”,彭岳焦急地问道。
“没事…”,丫鬟喘了两口大气,“母子平安!”
“好!好!”,彭岳满面喜色,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事实上,自因为生了紫菱那件事后,彭岳心中就有了阴影。因此顾婉儿临产之际,他竟出了屋子,因为他实在不敢待在现场,他试图让自己先忘记顾婉儿生产的事情,先想一下其他事分散一下精力,然后再得到一个喜讯。
果然,彭岳终于等到了这个喜讯,他兴奋地向屋外跑去,却正好撞见了从屋内抱着孩子出来的仇青歌。
“怎么把孩子抱出来了?”,彭岳站到仇青歌身前,看着她怀中肉嘟嘟的小家伙,满脸的怜爱之色。
“婉儿说你肯定想先看看孩子,所以就让我抱出来喽…”,仇青歌笑着说道,“而且她说她现在的样子丑丑的,还不想见你…”
“呵呵…她总是这样…”,彭岳瞧一眼仇青歌,又把目光投注到了她怀中的孩子身上。
“赶紧给女娃起个名呗…”,仇青歌朝彭岳努努嘴,“你想好了没?”
“额…”,彭岳搔搔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事实上,他确实还没有想好。
“常言道,今生的女儿,前世的情人,不如,我们叫她菱儿吧!”,彭岳狡黠地向仇青歌眨眨眼睛,继而和她会心地相视一笑。
仇青歌知道,彭岳从来没有忘记过紫菱,他不是一个寡情无良的人。
可彭岳这句话,却又让仇青歌想起了那段纠结而又美好的岁月:自己和紫菱争风吃醋,本以为自己稳操胜券,可最终嫁给彭岳的,竟然是紫菱。
不过无论如何,至少现在是自己陪在他身边,想到这,仇青歌不禁靠在了彭岳肩头,慢慢闭上了眼睛…
仇青歌在想,彭岳又如何不在想?看着落日映下来的余晖,彭岳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当年的青葱岁月,而天空中灿烂的颜色,好像在慢慢凝成印象中紫菱的那张笑脸。
她真的在冲自己笑呢,今生的女儿,前世的情人,可终究有些遗憾,注定无法弥补,有些人是连今生的情人都做不成呵!可自己又能怎样呢?
太阳慢慢落了下去,可它终究会有升上来的时候,不是么?彭岳坚信…
附注:本书一共设计了三个结尾,是为满足读者的不同喜好而补作。如果您不喜欢大结局一,请参考大结局二、三。另,本书业已完结,希望喜欢本书的读者,能来起点,给笔者的结局补一个订阅,只是结局就好,笔者会很开心的,谢谢!(。)8
第三百七十三章:静待天明(架空版大结局)()
“彭阁老,前线来报,戚继光已率军成功收复河套地区!”,张居正匆匆走进西苑朝房,便将一封奏折呈到了彭岳面前。≥≧
“好!”,纵使彭岳平日基本上喜怒不形于色,但听到这个消息,也掩不住心中的激动之情。
他想起了当初蒙冤的曾铣,蒙冤的夏言,纵使自己已经为他们平反,但终觉得不够,可此时成功收复河套的消息传来,彭岳才真正觉得,可以告慰他们在天之灵。
“来,叔大,坐到这里…”,彭岳冲张居正招了招手,张居正随即三步并作两步,坐到了彭岳面前,也是一脸的喜色。
“彭阁老,此战谭纶等人皆是功勋卓著…”,张居正坐定后,又向沉浸在喜悦之中的彭岳添了两句。
“嗯,凡是立功将领,皆有封赏…”,彭岳点点头,“不过要先将此时奏明圣上,然后再有内阁会议讨论决定具体封赏。”
“是…”,张居正呵呵笑道,“记得您说过的话,自己定下的规矩,可是不能乱了…”
“对,正是如此…”,彭岳同样对张居正报以一笑,“这个头必须得开好,只有做好了这个示范,以后才有可能有序地进行展。”
“嗯,学生记下了…”,张居正点头应道,心里却对彭岳的一些做法感到奇怪。
自从嘉靖帝朱厚熜驾崩以后,彭岳手里握有的实权越来越大,甚至可以说是能以自己的意志来行事。
有时候张居正会对这个人感到深深的敬佩与畏惧,因为他实在无法想象,一个人能有如此聪明的脑袋和雷厉风行的政治手腕,甚至让皇帝都感到无可奈何,因为在朝中,彭岳的“同党”实在是太多太多。
不过张居正却不知道,彭岳之所以会有这种手腕,一是多年政治生涯的淫浸,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后世的彭岳”向“前世的张居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