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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大明书童-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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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顾婉儿见了,却拼命摇着头:“奴家…”,话未说完,顾婉儿用袖子捂住小嘴,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奴家不要大人的…银子,奴家并非…爱财之人。只要见到大人,就…很高兴了。”

    “咦?我给你银子还给出错来了…”,彭岳在心中苦笑一声,心中却也感念起了顾婉儿的温柔与善良,“我知道婉儿并非爱财之人,只是…只是上次我没有给钱,不是还让你那些小姐妹说闲话了吗?我平时也不怎么来这,不知道这其间规矩,多少就只是我的一份心意…”

    顾婉儿听了彭岳的解释,情绪稍稍缓和下来,于是便将那银子拿起塞到彭岳手里,笑中带泪地看着彭岳:“大人不必管她们的闲话,大人对婉儿一家有救命之恩,奴家怎敢生受大人钱财,大人能来这里吃杯水酒,就是奴家的荣幸了…”

    彭岳听了顾婉儿的话,也不好再说什么,心想顾婉儿现在倒也不缺自己这点银子,便就拿回了顾婉儿手中的钱。

    “不知婉儿何时还能见到大人?”,看着彭岳走到门口,顾婉儿望着他的背影,急急地脱口喊了出来,“大人什么时候还能再来奴家这里?”

    彭岳回过头,冲顾婉儿笑了笑,“有机会便会来…”

    顾婉儿轻咬朱唇,眼神也黯淡了下去,想到方才彭岳问自己的话,又想起他临行时给自己钱的举动,直把自己当作与其他的青楼女子无异了,语气中便带着丝丝幽怨:“大人这样说,只怕…怕是不会来了。”

    “怎会不来?”,彭岳倒体会不到顾婉儿心中那种急切而又热烈的盼望,以及对那有一点点可能的等待与期许,“半月之内,我必会再来。”

    本来彭岳还怕顾婉儿听了会再做纠缠,仍不罢休,结果她却像是得到了千金的承诺,开心地连连点头:“那奴家必定再次恭候大人大驾。”

    顾婉儿目送着彭岳出了门去,却又马上转到窗前,目送着彭岳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而后喜滋滋地坐到了镜前,怔怔地看着镜中的自己,一只手搭在腮边,嘴边荡漾着满满的笑意:彭大人今天到底问什么要问我那些话?他到底对我有没有意?是不是真的对我的身份有所嫌弃…

    平生不懂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第一百二十五章:离奇的死亡() 
“什么?郭勋死在了狱中?”,朱厚熜似乎还不太相信这一切,甚至连目光都有些疑惑,“你再说一遍…”

    “陛下,郭勋真的死在狱中了…”,翟銮站在下面,心里也有些忐忑,“今晨锦衣卫和刑部刚递上来的折子,说是郭勋昨晚于狱中暴毙,臣当时也吓了一跳,所以赶忙给陛下把这个折子送了过来…”

    “快…快呈上来…”,朱厚熜激动得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长舒口气,看看左右,又坐了下去,冲旁边的侍从挥了挥手,“给朕拿上来…”

    小太监听了朱厚熜的吩咐,赶忙跑到下面,从翟銮手中接过折子,给朱厚熜递了过去。

    朱厚熜接过折子,看得倒不是很仔细,只是那么粗略地扫了几眼,目光便定格在了一处,于是整个大殿上就只能听见朱厚熜这略为沉重的呼吸声了。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朱厚熜紧紧盯着站在下面的翟銮,样子都有些骇人,“好好地呆在狱里怎么会死?暴毙?”

    “回陛下…应该不是暴毙,而是…而是郭勋于狱中抱恙,来不及医治,加上狱中条件较差,所以…所以才发生了意外…”,翟銮小声向朱厚熜解释着。

    “患了疾病,意外死亡?”,朱厚熜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他郭勋好歹是武将,上过战场,立过战功,小病小灾的能要了他的命?嗯?”

    “陛下…”,翟銮见朱厚熜反应如此激烈,这才明白为什么夏言非要自己前来向朱厚熜通报,不禁在心里暗骂了夏言两句,“陛下,翎国公已然上了年纪,近几年早朝,他不也是常常称病吗?”

    “他那是装病!朕心里面清楚得很!”,朱厚熜重重地捶了两下座位把手,“他年纪大了,年纪大了还整天有精力在朝中整这个,斗那个?还有心思给张延龄代管家店?荒唐!”

    “给朕查清楚,马上去查!”,朱厚熜指着下面大气也不敢出的翟銮,一个劲地发泄着心中的火气,“这个事情必须给朕查个水落石出,朕就不相信郭勋会好端端地死在牢里!”

    “皇上,刑部、大理寺等相关部门已经连夜彻查此事,经过多番查证,最后得出结论,翎国公郭勋确系于狱中染疾身亡…”,翟銮边说边又在袍袖中抽出几份折子,“这是刑部、大理寺等相关官员上的请罪折子,里面写了相信情况,并请求皇上宽恕顾看狱犯不周之罪…还有一些折子,臣还没来得及拿过来…”

    “不用拿过来了!一封也别拿过来…”,朱厚熜奋力一摆手,袍袖听起来好像都快被他挥裂了,“和朕请罪有什么用?朕还没有批准,人就死在了牢里,这个罪责怎么算?上道折子请个罪就完了?啊?”

    “传我旨意,必须彻查此事,查不出个水落石出,都得给我把这个责任担下来!”,朱厚熜说完,奋力将手中的奏折扔到了地上,滑出了好远好远…

    “夏大人,郭勋死在狱里头了,这件事您知道吧?”,彭岳看着在前面悠闲踱着步子的夏言,真不知道他此时此刻心中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估计是无限快意吧?但是他表面又显得那么镇定,夏言应该不会和自己伪装隐藏情绪的。

    “这件事你才刚知道?”,夏言定住步子,转过身来,“我还以为你会早一些就得到消息了,事情可都过去一天了啊…”

    “是啊…我也一直没太关注这个事情…”,彭岳不好意思地笑笑,“这不是一得到消息,就马上赶到您这来了嘛…”

    “其实死就死了呗,不过一个罪囚而已…”,夏言倒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牢里面死个囚犯算是个大事情么?要知道在刑部大牢这种事情也少不了…”

    “对,我知道这种事情并不罕见,可是…”,彭岳看到夏言这副镇定的样子,内心不由得起了一丝疑虑,“可是死在牢里面的是郭勋,他生前是国公,而且…而且皇上还没有核准他执行死刑的名单!”

    “我知道啊…”,夏言无所谓地笑了笑,“可是死了就是死了,还能有什么办法?你和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来…来…,好不容易到我府上一趟,干嘛非要说这些丧气话…”,夏言转过身,指了指身旁这一束束花丛,“我这园子里的花可都开了,咱们正好趁这个机会一起赏赏花…”

    “夏大人…”,彭岳还想接着往下说,却被夏言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

    “先坐…”,夏言冲彭岳笑呵呵地摆摆手,“坐在这里赏,我再吩咐下人上些水酒吃食,咱们今天好好放松一下…”

    “看来夏大人今日心情出奇得好啊…”,彭岳看着夏言,叹了口气,别有深意地说道。

    “子睿今日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么,为何显得如此焦躁?”,夏言边说边挨着旁边的石凳坐了下去,“郭勋死于狱中,于你我来说本就是一件幸事,咱们自然是要放松一下…说实话,我现在的心情着实不错…”

    “夏大人…”,彭岳皱了皱眉头,一点也没有夏言那副悠闲自在的样子,“咱们是应该为此庆幸,可是…可是皇上却因为此事而震怒了啊…”

    “我知道啊…”,夏言笑着点了点头,“但是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那应该是刑部、大理寺甚至是锦衣卫的官员惶恐…而我们就应该在这里喝喝茶,赏赏花,乐得逍遥自在啊,哈哈…”

    “大人,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彭岳此时紧紧盯着夏言,连声音都自觉压低了,“夏大人,你告诉我,郭勋死在狱中这件事情…和您有没有关系?”

    其实今日彭岳之所以来找夏言说这件事情,就是觉得此事过于蹊跷,他也不相信郭勋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于狱中,所以他想来夏言这里探探情况。

    还有一点就是因为他有些怀疑夏言和此事有所牵连,而来到这里之后夏言这种过于镇定的反应更加深了彭岳的这种猜疑。按说如果夏言对此事也是毫不知情,那么他知道这件事后肯定会在私宅内毫不顾忌地放声大声,高兴得不能自已,毕竟这是他的一大心病。但是自己来到夏府与夏言交谈的时候,夏言却是镇定自若,说起郭勋之死的时候也仿佛是在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就算是他在刻意隐藏这种情绪,以免传到别人耳朵里产生不好的影响,但是他也没有必要对自己隐藏啊,彭岳相信夏言对自己还是信任的。所以夏言这一切过于反常的举动,就不得不让彭岳怀疑了。

    “嗯?”,夏言冷不丁地看向彭岳,连目光都起了些变化。

    “你们先下去…”,夏言冲那两个刚端过来些瓜果点心的侍女摆了摆手,顺便把不远处的其他几个下人也都打发走了,而夏言的目光就这样一直放在彭岳身上,不知不觉地都把彭岳有些看毛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行得谨慎() 
“子睿,你怎会有如此想法,要知道这种话不能乱说!”,夏言声色俱厉,可声音却微微发颤。

    “夏大人莫要生气,这只是我的一种猜测…”,彭岳见夏言如此态度,方才心中对他的怀疑又微微降了几分,“我只是觉得事出蹊跷,心有不明之处,特此来问一下大人…”

    “你这是是在询问我吗?明明是在怀疑我!”,夏言用手指点着眼前的这张石桌,眉头都拧成了一个结。

    “是我不对,不该乱说话,可是夏大人…您也没有必要如此紧张啊…”,彭岳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心中的疑云却是越来越重。

    “我紧张?啊…”,夏言长舒一口气,看了看彭岳,然后缓缓站起身来,笑着说道,“子睿,你说说为何你会怀疑我与此事有所牵连?”

    “这…”,彭岳闷哼一声,缓缓起身踱到了夏言身边,“我也不是怀疑,只是一种猜测罢了…”

    “猜测?”,夏言拨弄着眼前的花枝,并没有抬头去看彭岳,“难不成就因为郭勋生前是我的死敌,而且我一直盼着他死,就连郭勋这次牢狱之灾,也可以说有我的因素在里面…所以你就会产生这种猜测…”

    “这确实是一方面因素…”

    “那这样说来可就不尽合理了…”,夏言转过身来笑了笑,“郭勋在朝中的政敌可是不少,希望他死的也不止我一个,而郭勋这次牢狱之灾…也非我一人之力吧?”

    “对,夏大人所言有理,但是…我自不会因为这些事而对夏大人大加猜忌…”,彭岳看着夏言,此时也显得颇为镇定。

    “哦?”,夏言心中一动,却是强作镇定,“那你说说,还有什么事情让你会猜到我身上…”

    “夏大人,其实自我一进门说起郭勋的事,您的态度就令我起了疑心了…”,彭岳微微侧身,也把目光投注到这盛开的花丛之上,“朝中官员对于您和郭勋的明争暗斗可谓是心知肚明,就连您自己都对此毫不讳言,可是如今郭勋死于狱中,您却是如此镇定,仿佛一切都在您的意料之中,您说这正常吗?”

    听到这,夏言不禁色变,好在他此刻并没有面对着彭岳,因此也未被彭岳察觉,“哈哈…子睿,这你可真是错怪我了,要说郭勋倒台,我心中确实是一阵快意,可是当郭勋已经囚于狱中,只待当头一刀时,我再因其死而过度兴奋,恐怕更会招人猜忌啊。”

    “夏大人,您要是和别人这样说,也许是可以让人信服,可是于我而言,便并非如此了…”彭岳顿了顿,手中那朵不知何时被自己随手摘下来的花枝此时却被自己扔到了地上,“我还记得上次夏大人和我说过,只要是郭勋没有被拉上断头台,脑袋没有被砍下来,事情就会有变化,心就一刻得不到安定…”

    “哦?”,夏言想要下意识地否认自己说过这句话,可是这个想法却是实实在在地存于自己的脑中,而且毕竟眼前的人是彭岳,还用不着那么多顾忌,“我好像是说过这种话,不过仅凭这一言,你就料定是我,未免也太武断了吧?”

    “我说过这只是猜测,并非断定…”,彭岳此时转过身来,他分明看清了夏言眼中那掩不住的一抹慌乱,“还有,上次我和您一同上朝的时候,您曾问过我,郭勋现在关在什么地方,然后嘴里便一直呢喃着锦衣卫、陆炳…”

    “夏大人,您说…您最近去没去过陆炳府上,或者说…您有没有见过陆炳陆大人?”,彭岳的这个发问简直让夏言呆住了,因为这一连串的分析实在是让他无力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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