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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上品卿相-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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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匪() 
“二郎慎言。”

    一旁的王羲之急忙制止王凝之的胡言乱语,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尽管作为父亲很满意这个平庸儿子今日的表现,然而为了大局,却不能不出声。

    终于听到预料之中的话,王凝之不在咄咄逼人,而是冲着所有人抱了抱拳,笑道:“醉酒失言,众位不要记挂在心中,只是刚才我的立场依然表明,希望今后众位不要为难我,与我亲近之人自是知道,我胸无大志,只希望平日里能写写字,教教书,过着闲云野鹤的懒散日子,至于道家真谛的争锋,并无此意”

    “虽然不想承认,但二郎所言皆为事实,前些日子接过家中学堂先生的担子他对许琏小友的反击,多半是气话,许琏小友不必在意,如果心中仍是气闷,我可替他代为道歉”

    王羲之的反应早在王凝之说出狂妄之言时就已然猜到,如今看话题被其带了过去,其他人也忙着附和用言语冲淡刚才严肃的气氛,那许琏便是心中极度不快,也只能憋着他可不敢让王羲之道歉,真要做了,就会替代王凝之成为众矢之的。

    只是发生了刚才的事情,一群人继续饮酒作乐的兴致就不高了,无论是高高悬挂的孤月与众星、随风而动的各色帷帐,还是从山腰蔓延至山脚的点点灯火,都渐渐枯燥乏味起来。稍过片刻,就有人找借口从亭台离去,领着美貌的歌姬婢妾,长袍飘飘欲仙,却也潇洒。

    一如既往招呼旁边的婢女倒酒的王凝之感到胳膊肘被人撞了一下,回头就看见谢道韫那一双美丽独特的眼睛近在咫尺,似乎带着促狭,伴随着因为喝酒变得红润的脸颊,精致小巧的鼻子,诱人的粉唇,形成超越夜景的诱惑。酒气催人发热,美色让人颤抖,一阵微风拂过,让他从发呆中惊醒,才听到谢道韫所说的话。

    “郎君怕是早已料到父亲会接过担子吧”

    细看谢道韫,小女儿姿态由于酒精的刺激发挥到极致,上衣的小襦被睡梦中也不老实的郗道茂弄的凌乱,露出一小块锁骨,肌肤雪白细腻,让人恨不得将手伸进去细细把玩。脸色红润,丹凤眼带着促狭与水汽,朦朦胧胧将平日里“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错觉悉数罢免,似乎想让王凝之知道:这是谢道韫,是独属于你的谢道韫。

    王凝之喉结动了动,用极大的忍耐力将头转过去,用力眯眯眼睛,口齿干燥,说道:“我在你的眼里就这么腹黑吗?”

    “什么?”由于他的转身意识到自己有走光风险的谢道韫紧了紧衣服,却听不懂王凝之的话。

    “没什么大事”王凝之看着对面阴沉着脸向人道别的许琏,对方似乎有所感应似地看过来,还咧嘴恶狠狠地一笑,“只是稍后我可能要晚走一会儿,你们先走,最好跟着父亲他们一起回去,不用管我了。”

    谢道韫皱皱眉头,厌恶的目光看了看许琏,然后紧盯着王凝之。

    良久,她幽幽地叹口气:“也好。”

    集市并未持续至很晚,在丰收气喘吁吁地领着几个丫鬟跑回来之后,年纪大的人已经有些倦乏,开始打道回府。几个逛集市的小姑娘脸上红扑扑地,也不知是被晚风吹的,还是累的,想必购买了不少新奇的物件儿,兴奋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看谁都挂着喜悦,恐怕心思也早已不在这里,顺着晚风飞回了家里,正在心中与留在家中的姐妹们炫耀着。因此,在谢道韫提出跟着王羲之一块儿回去时,并没有人拒绝,反倒是被叫醒的郗道茂揉弄着迷糊的双眼,娇憨地问道:“二哥不回去吗?”

    此时的王凝之正抿着果酒,喝多了他也不好受,却不至于思绪混乱,笑呵呵道:“此地果酒应属佳酿,它眷恋着我,不让我走。就像醉酒的某个小姑娘似的,哪怕明明知道会喝醉,也不想离开那嘴儿”

    郗道茂小脸一红,顿时间清醒,气鼓鼓的转过身子,哼哼道:“二哥坏死了,比阿乞还坏,比官奴还坏,我不理你了!”说罢就拉扯着王孟姜向山下走,也不理睬周围几女的嬉笑声。

    目送众人远去的王凝之放下酒杯不再喝酒,看着不透明的果酒,懊恼着现在的这副身体实在太弱,不仅体现在酒量方面,更是修长瘦弱,虽然在美感方面颇有增色,却无奈于体力耐力皆低于平均水平,更是为接下来可能遇到的狂风暴雨而担忧。

    这副小身骨行吗?

    亭台上的人越来越少,他估摸这么长时间过去,王羲之他们应该已经走远了,这才起身向山下走去,集会早就在官员的管理下散去,下面只剩下最后忙碌的人在收拾东西,不久之后就可以回家,看他们绝大多数脸上挂着笑容就知道这次集会至少有赚头。

    寂静的山路曲曲折折,两边是浓郁的常青树遮蔽的阴影,视力不好的人很难行走。

    王凝之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准不准确,毕竟前世的经验不知道能否运用到这一世中,但许琏离开时那阴鸷的脸色透露出一丝疯狂,让他不敢将希望压在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上,至于说告诉王羲之正值壮年的儿子都这么瘦弱,做父亲的又能好到哪里去,更何况身边并没有带护身的卫士。

    他抬起头,看到对面七八个货郎打扮的人肩扛着所剩无几的货物,迎面走来,越来越近,只是大多低着头,看不清面貌。

    “前面的停一停,你们有水吗,我正好口渴了,想解解渴。”王凝之开口说道,并伸了伸懒腰,双手空空的,示意自己并没有危险。

    那几个货郎应声停下脚步,清冷的月光照在脸上,显示出常年粗质生长所遗留的岁月刻痕,脸上毛发旺盛,给人一种常年不整理的错觉。其中一个开口回复道:“有水是有水,但这水算是应急,得用钱来买。”

    “你们倒是贪心。”王凝之叹了口气,“我刚刚从山腰下来,身上没有带钱,况且,我可是和许琏交好,许琏小公子你们应该知道吧,而我是大名鼎鼎许琏小公子的兄弟,你们也想从我身上抠出来点钱?”

    “你说是许琏小公子的兄弟,口说无凭,我们如何相信再说,许琏又是谁?”

    对面的货郎说着,依旧在慢慢逼近,并且呈现出半包围的状态,显然已经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被王凝之发现了。

    “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会逃跑,像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可不是你们的对手只是你们应该知道我的身份,绑架我所犯下的错可不算当然,如果得到我的原谅,也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我看你们的打扮样貌就知道你们应该不是有户籍的平民,是从北方来的吧,从北方逃难应该出了不少苦,可不能再犯事,否则以后的命运恐怕”

    话未说完,那群人突然加速来到王凝之身边,几个动作就将他给绑了。或许是看到王凝之并没有任何的挣扎,领头的于心不忍,冲着手下说了几句,让王凝之感觉身上的绳子松了松。

    “得罪了,任务是上头颁布的,咱们只是执行任务,冤有头债有主,还请公子不要记恨如果听话,也不至于受罪”

    月与星所散发的幽光,透过树木枝杈洒落下来,在地面上留下斑驳的痕迹。

    拉车的黄牛在小厮的驱赶下缓缓前行,安稳平和地行走在土路上,不会打扰车上的人小睡,这种环境下,本该通过酣睡来解酒的谢道韫却一丝睡意也没有。

    由于王凝之留在了那里,与她同车的就换成了何氏、王孟姜与郗道茂,四个女子身材娇倒不至于拥挤,只是何氏与王孟姜都有些倦乏,不动声色地闭着眼睛,郗道茂倒是睡不着,大眼睛四处乱看,但因为她一脸没有表情就有些害怕,毕竟在小姑娘眼中,这位二嫂实在是陌生而有威严,二哥在还好,二哥不在根本不敢搭话。

    “丰收。”谢道韫的脑海中回忆着刚才在亭台上发生的一切,心里总有些不安,因此才呼叫丰收没有回应之后就继续喊道,“丰收,丰收?”

    “怎么了少夫人?”赶车的丰收急忙回应。

    “快到家了吗?”

    “快了。”

    “父亲的车架就在前面吗?”

    “是的,前面那架牛车就是郎君的车架。”

    “停车。”

    “好嘞停,停车?少夫人有什么事吗?”丰收的脑子不够用了,不知道少夫人现在要干什么,突然要求停车,小路不算宽泛,这里一停车,后面的车怕是也要被迫停下。

    “很重要的事,跟二郎有关。你去跟父亲说一下,就说二郎怕是有危险,让他留意不行,还是我亲自去吧,你快点停车!”谢道韫掀起帷帐站了出去,看着前前后后的行人与牛车,美丽的眉毛罥成一团,将身后听到二哥名字想要跟着出来的郗道茂下了回去。

    牛车很快停下来,谢道韫下了车,也不管后面人的催促,就混入茫茫夜色,向王羲之的车架赶去

第十三章 匪窝() 
孤月正当空,夜色茫茫,晚风从簌簌作响的树木枝杈间吹过,擦着货郎脏兮兮的胡茬,在与匆匆赶路的货郎们相碰撞之后,配合着张牙舞爪的草木在王凝之的脸上留下一道道伤痕。他一直没有挣扎,心中也了然,自己这瘦弱的身板儿恐怕连这些匪人一拳头都挡不住,只能任由这些人用硬邦邦的臂膀夹着自己,硌得生疼。

    行进之中,他的双眼被人蒙上,只能借助风向来判断大致的方位如果估算差值不大的话,应该是在会稽郡的远郊。

    匪人们的速度逐渐减慢,跑了这么久他们也早已气喘吁吁,不过琐碎的交谈还是表明已经来到了目的地,于是将王凝之放下来,只是眼罩还没有摘下,旁边的人说道:“咱们到了,感谢公子一路上的配合,下一步的任务上面还没有下令,咱们也不会为难公子,如今天色已晚,公子暂且在此处借住,我让人给公子收拾一下住处”

    王凝之只好顺着他们指引的方向前进,碰到坑坑洼洼的地方还会被人提醒,最后停下来,眼罩被摘除,映入眼帘的是个黑瘦的少年,似乎刚从睡梦中被人叫醒,迷糊着双眼,和王凝之互相对望着,就突然兴奋起来,叫了一声“肥羊”就被人捂住嘴他转头看了看,陌生的地方,算是个不大的寨子,感官上很脏乱差,挺符合流民的身份。那黑瘦少年被人带着进了面前的茅屋里,半晌之后再次走出来,闷闷不乐地说道:“好了。”

    刚才劫持他的匪人大多散去,只留下那个印象最深的络腮胡,向他做了个请的姿势,随后,便将自己关进了那间茅屋里。

    终于只剩下王凝之一个人,看着少年折腾一番仍旧乱蓬蓬的旧床板,摇摇头,又亲自过去收拾了,将有些发潮的床单翻转一下,借着窗户透过来不算明亮的月光,从一旁搜出来一个脏兮兮的被褥,显然是刚才被黑瘦少年藏起来的,还有古怪味道。

    不过这种情况下也顾不得矫情,大概收拾了收拾,他就和衣躺下,用被褥搭住肚子。

    眼下想要自救有些困难,刚才在外面只是随意扫了扫,这里的人不多不少,对付自己却不费吹灰之力,而且这间茅屋处于寨子的中心区域,四面八方都有其他人居住,这时候也肯定有人守夜想要出去,就只有指望王家能反应过来。

    茅屋很却胡乱地堆了不少东西,大到箩筐背篓,小到铜镜汤匙,多是些被人遗弃的旧东西,有的还带有刻痕,显然被用了很久,不知经历了多少主人,才被黑瘦少年搜集到这里,隐藏在这个小小的茅屋里,等待这接下来的命运那黑瘦少年看起来颇为精明,这些东西应该能被他辗转卖出去,兴许还能将买家痛宰一顿。

    “不用看了,全是些不值钱的物件儿,压低价格也不一定有人买,以你的身份,更是看不上才对。”在王凝之困意全无正四处打量的时候,房门那边传来声音,紧接着就看到黑瘦少年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窜了进来,轻车熟路地在墙根席地而坐,两只明亮的眼睛死死盯着王凝之,却不同于一开始看待肥羊的目光,而是夹带着一丝憧憬的好奇。

    对黑瘦少年偷偷溜进来并不惊奇,想来着也是个不安生的主儿,王凝之只是靠在硬邦邦的床板上,开口问道:“你知道我的身份?”

    “不知道,不过能穿这么好的丝绸衣服,想来也是个富贵人家,不过我好歹也会看人,你举止不凡,应该才识不浅况且,能麻烦虎叔亲自动手的,至少不是简单人物。”少年不经意透露出络腮胡的称呼。

    “那么你现在想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来看看你。”少年一本正经地回答,似乎害怕他不相信,还摊开双手示意自己什么都没拿,“南下之后,我就很少看到士族的人了,前些日子和许帅交易,我也只是在后面远远看见许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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