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品卿相-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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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一个现代人的灵魂回到东晋这个名士风流风云涌动的年代里对乱世无动于衷对名士有些不解惫懒地被家国驱动用脱节于社会的思想演绎另一种风流是真名士当自风流大致是这么一个故事但他首先面临的难题是到底要不要和小姑娘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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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洞房花烛夜()
他茫然地被人轻扶着,迎向前方的大红袍。
眼睛不听使唤,思绪无法凝聚,根本没办法做任何思考,只是如同木偶玩具一般被人搀扶着,弯腰,弯腰,弯腰三次弯腰之后,周围就喧闹起来,好像来到了菜市场,各种各样的菜贩吆喝着想要吸引行人的注意。
除了喧闹就是拥挤,空气潮湿微寒,挤上这么多人让他更加无法呼吸,头疼的难受,忽然伸出手想要揉一揉大脑,却又被几个小手拽住,拉扯着向某个方向行走。
一路上净是听到“二郎”、“恭喜”如此这般的声音,类似于古人的称谓,也不知道出自谁的玩笑。
感官还没有彻底恢复,但已经能感知到外界的环境,被小手拉扯着没有走多远,就闻到一股酒精的味道,然后不由分说就被人灌了几口,清冽甘甜,这么一灌就清醒许多,他努力睁大双眼,才模糊看清楚眼前有一桌人,说笑喧闹喝酒吃菜,应该是熟识的人。被熟识的人灌上几口酒他还是可以忍受的,也就不再拒绝,觥筹交错之际,放弃酸涩双眼的视觉捕巡,专注于听觉。
“谢氏才女闻名于天下,气质惠润,知书达理,更有不输于男儿的文采思量,得佳妻如此,夫复何求二郎,还要好好珍惜才是”
“二位门当户对,自是一对璧人!”
“喝酒,喝酒,好你个王叔平,竟然娶得”
各种各样的声音就钻进耳朵里,他虽然不甚清醒,却也感受到一丝诧异,王二郎王叔平?他们谈论的这个人好像并不是自己。只是身边的人并没有容自己多多思量,就将自己引向另外一桌,很快迎来另一桌人的恭喜道和。
这些陌生人,这些陌生话,前前后后交代出来的大概是这么几个意思:你结婚了,结婚对象很好,不但家境好就连人也好,你叫王叔平,你的妻子姓谢等等。
在这个冗长的四处敬酒的环节中,有几个地位比较特殊的人,被单独的敬酒,单独的交流,因为头脑不清晰,他大致只记住了一个声音。说到底也是这个声音有些特殊,明明低沉却用一种戏谑快速的语气说话:“新妇闺房翘首,叔平就不该贪杯,应当速速回房才是,如此良辰美景,莫要耽搁”
又是莫名其妙的话,怎么可能结婚呢?我不是已经嘶大脑又混沌起来,我这是怎么了?
兴许是刚才那人的一番话得到周围人的认同,竟然简单放过了他,然后被人引领着,跌跌撞撞走向不知方向之处,他看不清楚,却知道已经远离人群,从一处走到另外一处,直到微寒的风扑面而来,加上刚才的酒喝进肚子里,却不辛辣,只是凉爽,顿时间清醒过来:
陌生的院子,陌生的盆栽,陌生的人一切都是陌生的,在他的眼光中甚至非常复古,只有古人才有得东西吧,可怎么很新的样子?
他被一个少年搀扶着,这少年干干净净很清秀,头戴葛巾,衣服则是很奇怪的汉服,在他的眼里是很奇怪,不过在扫到自己的衣服后就不觉得奇怪了,因为全都是汉服。这应该是老式婚礼吧,看样子是自己在娶妻,刚才的那些人也都不认识的样子,是穿越么?他伸出手扯了扯衣服,这衣服穿在身上觉得有点不舒服,对于穿习惯了后代服饰的他来说确实别扭,白皙修长的手指很灵巧,完全不像是曾经的手。
对于穿越,他并不在意,庆幸的是他本身就打算忘掉以前的琐事,从头开始,然后老天就给了他这么一个机会。只是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这里是什么地方,什么朝代,什么人什么事等等,然后他猛地惊醒,随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真是魔怔了,想这么多干嘛。
无论过去的自己是谁,无论现在的自己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不是被曾经朝夕相处的伙伴踹出团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决定不再浪费生命,要去好好享受吗?现在随着刚才的一路见闻,大厅的高朋满座,庭院的小巧精致,甚至还有小厮奴仆,家境应是不错,那就更不用去担心了,想到这里,他才抓住旁边的小厮问道:“我是谁?”
小厮就是那个清秀的少年,听到他的问话先是吃了一惊,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迅速说道:“您是王凝之王叔平啊,您喝醉了,让我扶着您尽快回房,少夫人怕是等急了。”
哦他,王凝之轻抚了抚额头,原来是王凝之啊,也罢,以后就用这个身份吧。
此时于会稽郡,刚刚过了雨水节气,寒冬腊月留下来的寒冷还没有完全褪去,再加上暮晚时分一两个人孤零零行走在幽长的廊道间,晚风吹过,一片清凉。
这对于专门供王凝之使唤的小厮丰收来说,就有点苦不堪言了,今日二郎新婚,全府上下都要穿着新衣,他自然也不例外,奈何这新衣并不御寒,让他一路打着寒颤,几乎想一瞬间就把二郎送入新房,因此才会加快速度。
丰收看似憨厚,在下人中却以精细出名,又因为主人家风流旷达,不拘小节,平日里对其行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默认,在他看来,天气这般冷,二郎肯定不会在意我因为欲取暖而加导致两人踉跄速行。
他却哪里知道,他所搀扶的二郎早已不是他所认知的二郎。
随着刚才王凝之撒酒疯一般询问自己名字之后,很快一个又一个让丰收哭笑不得的问题就连番轰炸下来,“你是谁”、“我父母是谁”、“妻子是谁”、“刚才的都是谁”等等诸如此类,丰收是答也不行不答也不行。
不答,二郎拽着你不让你走答吧,主人家以及那些名士们的名讳哪里是一个小厮能说出来的?也索性二人平日里较为亲近,附近无人,丰收只能耐着性子一一作答,好不容易将二郎送至新房前,交由门前丫鬟手上,才灰溜溜逃走。
方才王凝之一直装作醉酒,如今要入洞房,更是恨不得一醉不醒,挥挥手让两个丫鬟退下,他一个人站在新房门前久久无语。
王凝之穿越了,虽然之前自己不叫这个名字,但在这个姓氏大于名字的年代里,他并无心改用真名。穿越的家境貌似非常优越,琅琊王氏,著名的“王与马,共天下”中的王氏,已经是这个时代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了穿越的地点也相对安定,南方的东晋小朝廷,偏安于东南不似北方的乱世。
这两个前提可以让他做名士,像竹林七贤,傲笑于山水之间也可以让他进庙堂,掌军事,出入为大丈夫之风采亦可以随波逐流不作为,反正即便什么也不做,也是平平安安度过一生,安乐而死。一切看起来都很美好,让想要重新开始一段人生的他深感欣慰,但目前为止让他头疼的是这个时代,他不熟啊
这个替身王凝之没有之前的记忆,没有当代的礼仪催化,绝对不可能还原之前王凝之在众人面前的形象,如果突然间性情大变,没了记忆,在这个信封鬼神的年代里其后果不言而喻。
晚风吹过让王凝之打了个寒战,望着近在咫尺的房门,他才放弃胡思乱想,专注于现在的问题。行为礼仪什么都可以边学边做,可以以后说,但现在这一关一定要度过。
被灯罩遮掩的烛火一闪一现,像极了他现在的心情。
门里面,坐着一个女人,一个名叫谢道韫的女人。提起这个名字,就算王凝之再怎么对这段历史不熟悉,也不得不承认对因“未若柳絮因风起”而闻名于世的女人名字可谓如雷贯耳,这份才名盖过了多少自诩聪明的风流名士。
而如今,谢道韫正坐在房间里,或许年龄尚正筹措不安地等着自己圆房。后世有一个关于禽兽和禽兽不如论证关系的小故事,告诉很多男人该禽兽的时候就应该禽兽,否则时候连禽兽都不如更加让人羞愤。
“不就是上床么”心想既然要用王凝之这个身份活下去,里面的女人自然要相伴一辈子,就无需在乎所谓禽兽和禽兽不如,顺其自然好了。
木门被吱呦一声推开,王凝之走了进去,这时候的房间精致而复杂,进了房门里面还有一个闺房,里面点了两三根红烛,烛火摇曳映衬着坐在床沿上的女人:
贴身紧俏的红色嫁衣勾勒出诱人的身材,加上让无数女人看到会嫉妒发狂的皓月般细致的肌肤,小巧的锁骨、玉颈,向上便看到带有红晕的俏脸欲语还休,更加增添一道妩媚众生的娇态,但相比与清澈明亮又暗生涟漪的丹凤眼剪水瞳,前面所述却像是美人的附加品,天生带有威严的丹凤眼让很多人望而生畏。
床上坐着的小女人在男人进来的一刹那心脏就砰砰砰直跳,注视着这个男人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来,身体笔直坚挺,来到床头,坐下,躺下,然后睡下,一时间出嫁前娘亲教导地那些东西好像瞬间忘却了,只是呆呆地看着这个男人硬挺地躺在床上,也不脱衣,也不说话,直到良久之后一个轻轻地鼾声响起,才回过神一般,脸蛋上的红晕褪去,刷的一下苍白
第二章 新妇、高堂、王氏子弟()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落下来之后,整个宅邸就活泼生动起来,首先起来的是府上的奴婢,大多准时而起,打扫宅院、生火做饭,直至日头升出地平线,精心熬制的米粥冒出让人食胃大开的香气,才开始去各房叫醒睡眠的主人。
王凝之就在小婢敲响房门的第一声中清醒过来的,轻轻咳嗽一声示意小婢停止敲门,才转过身来看向身旁的女子,如自己一样和衣而睡的谢道韫,由于年岁尚娇小却不失妩媚的身体微缩在枕边,兴许是梦到了什么不愉快之事而罥起眉头,小嘴红润,自然而然就流露出让异性倾目的美感。
自己昨晚上的鸵鸟姿态,应该极大程度的伤害了她吧王凝之不由得苦笑,想到昨晚自己走进房门前其实已经做好了打算,里面的是自己的妻子,自然有相拥而眠的义务,禽兽一把亦不是不可。
但谁能想到走进闺房的那一刹那,就决定了他的禽兽不如,虽然后世有诸多喜好萝莉甚至幼女,将养成当做最伟大的革命之人,王凝之也或多或少受到此类熏陶,然而理论与实践分明是不同方向的两条线络,一个二十多岁的灵魂面对一个或许不足十五岁连女人都称不上的新婚女孩,他自认为还是下不去手的。
即便良知拥有更大的破坏性。
枕边的女孩在王凝之想要偷偷溜下床的时候悠悠转醒,然后一双还不太清楚的丹凤眼目不转睛的盯住他,让他的动作一僵,半晌之后女孩才小声说道:“郎君醉意消退了?那就早些洗漱安好,今日要拜见二位高堂,如若迟去失了礼,怕是让人嘲笑。”
说罢便不理睬身边的郎君,自顾自地坐起身,整理生出褶皱的衣衫,很快走出闺房,从外面传来女子间窃窃的私语,不久后一个身穿小裙的女婢便走了进来,看模样似乎是昨晚上在门口的两个女婢之一,进来之后就熟练地端来脸盆,伺候王凝之洗漱。
王凝之倒没有什么不适,索性他脸皮比较厚,而且性子惫懒,能省时省力无需麻烦他更加不会拒绝,然后在女婢的伺候下脱去不适合再穿的外衣,同时一边说一些日常性的对话。说是日常性,却也是他了解这个时代的一个过程,无需多看书,只要将这个时代最简单的人或事剖开来解析一下,便可以得到大量的信息,所幸是这个唤作环儿的小婢女并没有多想什么,对王凝之的问题有问就有答,不大一会儿就将王羲之这一脉的大致情况说了个七七,当然这说法中夹杂着小婢女的主观判断,不可以全信。
这个时候是有牙刷的,说是牙刷,却是将浸了水的杨柳枝咬开露出里面的絮状物,不过事先却要沾点盐,还由环儿亲自咬开递过来,这样倒有些间接接吻的嫌疑
吃饭的地点就在外屋处,王家人多,除了四时八节等特殊的日子会在一起聚餐之外,平日里都是各房在各房单独吃。王凝之和谢道韫由于新婚,所以吃过早餐之后还要去父母所在的正房敬茶,这样一来才能自由行事,王家人多好谈玄,信五斗米道,相对应的新婚礼节方面不像儒学世家那样死板,很有水分,否则新婚之初的两人又如何落得清闲。
吃食是稀疏平常的大米粥,没有配菜,却是王凝之穿越过来吃的第一顿正餐,说起来他一直没能好好吃点东西,腹肚空虚,直到热腾腾的米粥暖了胃部,才有了一种在陌生年代的归属感,这就是所谓的真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