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乾坤歌-第2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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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六十一、阴暗的人（）
“我会改。”
周皇后的话彻底的炸醒了周梦，人总是很容易看到别人的错误，又总是很不容易看到自己的不足。
“改，你改得了吗？”周皇后呵呵的笑了一声，将茶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又接着说道：“你以为本宫生来就铁石心肠，本宫不知道多少次对自己说不能这样，可是最后还是这样了。”
“这大概就是命吧，本宫无法摆心底来自命运的召唤，你也会一样的。”
周梦望着周皇后有些绝望、有些无所谓又有些幸灾乐祸的神情，紧紧的握着双手说道“我们不一样。”
“不一样，当然不一样。本宫从长公主成了皇后，而你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小人物，不肯当一个皇子的小妾，才以退为进的留在这宫中。”
“你为别人性命都不要了，却只能换来一个小妾的身份。别人宁愿娶一个罪臣之女为妻，也不愿意娶你。”
“你啊，还敢自称是周家的人，真是丢尽了周家的脸。哥哥、嫂嫂是那样骄傲的人，若是他们泉下有知，不知道气成什么样。”
周皇后的话如同锋利的剑，一剑一剑的刺在周梦心上，但她却又无法反驳，此时的周梦才真正的体会到什么叫作死。
她的软胁，周皇后看得可清楚了。
“所以，我们一定会不一样。”周梦一字一顿的说道。
周皇后见周梦双眼发亮，倔强而又认真，叹息一声说道：“年轻人，总是不认命，觉得自己不一样。等你到我这个时候，你就会不得不相信命运。”
“不，我早已认命了。”周梦说道。
周皇后有些惊讶的望着周梦。
“但是我不会像皇后一样止于认命，所有的不认命都是从认命开始的。我信命，但我更信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
周梦说完，便抿着嘴，静静的看着周皇后。
“但愿你永远记得你今日说的话。”周皇后若有所思的说道。
接下来周皇后和周梦都再也提不起说话的兴趣，便将周梦打发到以前丽妃所住的那个偏殿里，并遵从瑞帝的口喻，给周梦指派了一名叫默儿的婢女。
默儿人如其名，沉默寡言，但手脚伶俐，不一会就将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
周梦从周皇后那里回来，只是觉得累，见默儿收拾好了，正准备休息会，却见默儿进来，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什么事？”周梦问道。
“四皇子派人来，说让姑娘将衣服还给他。”默儿一边说一边留意周梦的反应。
周梦听了默儿的话，初觉得李啸炎简直是无聊之极，回味了一下又觉得无情之极，她苦笑了一下，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扔给默儿说道：“拿去。”
……
接下来的日子，周梦开始了在皇宫中客人的日子，不过不像以前，足不出户，有了令牌的她总是时不时的在皇宫中转悠几圈。
当然，周梦也只在皇宫中四处晃荡，她不是不想出宫，只是每每走到门口，却不知道该去哪里。
外面的世界很大，却再也没了能够吸引她的地方……
宫中的人，开始对她这个无所事事的闲人有些奇怪，不过过了几天也就习惯了。
在宫中，周梦再次见到了方成，比起之前的阴骘，现在的方成看起来过得不错，看来方秋过得也不错，周梦如是想。
大臣们对于自己的办公的衙门突然多了一个来串门的人，虽然觉得瑞帝太胡闹，很不妥，但是现在也无暇顾忌这些。
因为他们都在忙着一件事，那就是重新修订律法。
自从那日瑞帝让承诺他们以后他这个当皇帝的也会按律法办事的时候，他们都将最大的热情和希望投入了律法的修订中。
不几天，就有了成文的律法，递给了瑞帝，不过很快就被瑞帝打了回来。
原因就是不够详细。
经过反复的沟通，大臣们才明白瑞帝要的是一本皇帝，官员还有百姓的详细行为准则。
虽然大臣们对此虽有些不愿意，这方方面面的都规定了，以后能够腾挪的空间就小了许多，但是想想如今权纲独揽，又不讲道理的瑞帝，还是觉得有这样一种律法也是不错的，至少也能制约皇帝吧。
大臣们在拟定律法的时候，瑞帝也在绞尽脑汁的想着这件事，如何通过律法让臣子们更有效的干活，不敢怠工…。。
这件事，瑞帝从两年前就在考虑，他需要建立一个不管谁撂挑子了，换个人这个帝国照样运转的架构，而律法则是这种架构正常运行的保障。
而现在，瑞帝觉得时机来了。
不过，什么样的律法才能保正这种架构无论什么时候都能正常运行，现帝还是有些费脑的，他把大臣们呈上来的，然后自己再修修改改，仍有些地方不甚满意。
但这种想法又无法与大臣们去讲，瑞帝总不能去讲朕就是想搞出一部收拾你们的律法……
能与他商量的，也只有周皇后了。
“妾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周皇后看了瑞帝拿过来的那些初稿，与瑞帝商讨了许久，提了些建议，最后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就算提出了这么多，但是这些律法还是有明显的漏洞的，如何堵，是不是还有些没看出来的漏洞，这些都是问题。
瑞帝望着摆在面前的一堆纸向稿出了一会神，突然问道：“周梦可时常到皇后这里来。”
周皇后正沉浸在那一堆律法中，却不想瑞帝冷不丁的问出这个问题来，有些不悦的说道：“没想到皇上这么关心妾的侄女，妾替她谢过皇上。”
瑞帝瞥了眼周皇后，说道：“朕只是想知道她是否有些好的想法。”
“她？她懂什么，只不过是一个自以为聪明的小姑娘，皇上写的这些她能看懂就不错了。”周皇后明确无误的表示了对周梦的鄙视。
“可是皇后忘了她是谁的女儿，忘了这个自以为聪明的小姑娘做得那些事。有时候朕啊，还真怀疑这世界有生而知之的人。”
瑞帝说道。
周皇后听了瑞帝的话，便沉默了，据她所知周梦做得那些事，有些还真不是自以为聪明的小姑娘能做出来的。
……。
周梦正领着默儿在皇宫中四处走走停停，突然就见小太监丁零小跑步的来到跟前，说瑞帝在皇后那等她。
“等我？在皇后那里？”周梦确认道。
丁零呵呵的笑了两声说道：“是的，我已经确认过了。至于什么事，我也不知道。”
周梦“哦”了一声就一边想着瑞帝为什么找她一边向回走。
当周梦看到瑞帝扔过来的东西后，粗略的看了一眼，很快就明白了瑞帝的意思，不过她也很快表示了无能为力。
“能让这律法尽善尽美的，只有阴暗的人才能做到，皇上还是饶了我吧。”
周梦说道，心中却在想瑞帝对她也太放心了吧，就不怕她大嘴巴讲出去？
可是她问自己，会讲出去吗？
答案是不会，损人不利己的事她才不会做！更何况还有杀头的风险。
四百六十二、套话（）
周梦讲道阴暗，瑞帝与周皇后皆脸有异色，周梦知道自己又瞎说了大实话，矗在那里干笑了两声。
瑞帝本以为可以从周梦这里得到一些启发，没想到被周梦有意无意了骂了一句阴暗，不过又不能说周梦的话不对。
能够得到他所要的律法，那必须用最险恶的用心去揣测别人，这样的人不阴暗，就没有阴暗的人了。
这样的人，曾经也有，不过都因各种原因都相继离开了这个世界，当初瑞帝并没有对这些人的离开感到惋惜，没有人喜欢内心阴暗的人。
只到现在，瑞帝才感叹那些人是不是离开的早了些，至少等把他想要的东西呈给他，而如今这件阴暗的事，看来只有他自己做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一切又恢复了正常，以前宫中的常客白小今终于在瑞帝离京后第一次踏入了宫中。
白小今这段时间过得很不好，是她从出生到现在从未经历过的不好，这段时间她头一次对以往的认知有了迷茫。
当初瑞帝遇刺的谣言传到京城，京城大乱，白小今惊慌的跑去找自己的母亲朝阳长公主，希望朝阳长公主能站出来做些事。
结果朝阳长公主却命人关闭府门，全府上下都闭口，不得议论。当然白小今也被朝阳长公主粗暴的关了起来。
当时的白小今恨极了自己的母亲，觉得自己的母亲无情无义，而朝阳长公主只是哼了一声说道：“你懂什么！这天下只有他算计别人的，哪有别人算计他的！”
白小今日日为瑞帝担忧，可是没想到事情突然发生了大反转，京城突然间就平定了，而瑞帝平安的消息又传到京城。
白小今在欢喜之余，突然间发现与自己最亲的两个人，母亲和舅舅都变得陌生起来。
她的母亲不再像以往那样温柔善良，而一向疼爱她的舅舅最终连自己的儿子都没放过，白小今想想就觉得恐惧。
瑞帝平安归来的消息证明了白小今确实不懂什么，白小今又开始为自己的母亲担忧起来，担心瑞帝会不会怪自己母亲的无情无义，会不会连带的也不喜欢自己。
反倒是朝阳长公主，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连到宫中去表达关心之意都没有。
白小今也因此在瑞帝回来了好一段时间，也不敢来宫中，只到今日见一切都平常了，才敢壮着胆来打探下情况。
“朕回京这么久，你终于想起来看朕了啊。”瑞帝敲了敲白小今的脑袋笑着说道。
白小今见瑞帝待她如往常一般，心中才稍稍轻松了些，用撒娇的语气说道：“人家都病了好多天，今日感觉好些了就来看舅舅了，舅舅都不关心人家。”
瑞帝见白小今原本圆乎乎的脸连下巴都瘦出来了，对他说话虽然像以前一样没有顾忌，可是白小今坐得笔直的身体出卖了她。
瑞帝见白小今如此，心中即有些悲哀，又有些心疼，他再次伸手，摸了摸白小今的头用宠溺的语气说道：“好好好，是舅舅不好，不关心咱们的小爵爷。”
白小今这些日子一直神经紧张，朝阳长公主这些日子也没心思理她，这时见瑞帝还像以往那样宠爱她，一时情绪激荡，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有舅舅在，你哭什么，受了什么委屈，舅舅帮你找回来就不得了。”
白小今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摇头说道：“小今只是前些日子太担心舅舅了，今日见到舅舅高兴。”
“哈哈，朕仍是真龙天子，谁能把朕如何，有什么好担心的。”瑞帝见白小今说得情真意切，心情大好。
“人家就是担心吗，您和母亲一样什么都不告诉我，害得我一人担惊受怕。”白小今抹着眼泪委屈的说道。
“哦，你母亲与你说什么了？”瑞帝问道，提到朝阳长公主的时候，瑞帝眼睛暗了暗。
“啊，她，她什么都没说。”白小今猛然的醒了过来，内心责怪自己刚刚一时冲动，就什么都向外说了。
“真什么都没说，你能哭成这样？”瑞帝笑着问道，不过白小今明显的感觉到瑞帝此时的笑有些疆硬。
“母亲见我担心舅舅，便安慰我说没人伤害舅舅的。”白小今说完，便小心翼翼的看着瑞帝，吞了吞口水，又跟了一句：“舅舅你不会生母亲的气吧。”
“朕哪敢生她的气，向来就是她生朕的气的。”瑞帝一听，脸上就现无奈之色，语气中也有几份懊恼。
“没，没，母亲哪敢生皇帝舅舅的气，舅舅也不要恼母亲好不好。”白小今赶紧说道。
“朕就她一个妹妹，哪里会恼她。”瑞帝说道。
“真的，那皇帝舅舅以后都不要恼母亲好不好。”白小今半是撒娇半是祈求。
“好，好。”瑞帝答应的很是爽快。
“那咱们就这样订了，拉勾！”白小今生怕瑞帝反悔，马上伸出了自己的小指。
“看你这急切样子，你母亲定是做了什么错事了。”瑞帝大笑着说道，并未伸出自己的手。
“没有，没有。”白小今马上否认到，脑海中却浮现出前些日子在府上撞见的那个明显是契丹人长相的人。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府上会出现契丹人，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母亲会见契丹人。
“真没有？”瑞帝若无其事的问道，随后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就算她真的有什么，朕又能拿她怎么办。”
“母亲这些日子一直在府中，真的什么都没做。”白小今急忙辩解道。
瑞帝看着白小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