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唐人-第5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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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通竟是还想着贿赂一下薛仁贵了事,他怕没有深想薛仁贵也是姓薛的,同时,也是对郑府的威名存着幻想。岂料薛仁贵听了这话直接忍不住了,直喝道:“薛员外从未定罪,何来犯人一说,现在我奉太子之命,保释薛员外,速速滚开,再聒噪休怪将你拿下”。
一旁的刘志也是直说道:“郑县尉还是罢手罢了,此事太子殿下很是重视”。
郑通闻言脸色变换,胸腔起伏眼看就是愠怒了,看了看嘴里塞着块黑布直呜呜叫的儿子,郑通也只得恨恨让开了道路。
薛仁贵看了一眼郑通便是领人扬长而去,要不是顾及太子大事还有法度,薛仁贵定会一剑将此僚斩杀。
翌日,李破军悠悠醒转,身边只剩下张文瓘,一问陈康,二薛已经护送薛雄回了薛府,正是照看着,李震跟丁县令忙的脚不沾地的查找证据呢,李破军又将张文瓘派去协助丁同甫李震二人,这才领人去了薛府。
城东,柳花巷,这里多是富贵人家居住之地,两边成排的柳树夹着道路,薛雄经营有道,家财颇厚,这异次元自也是不小,占地足有近十亩,高墙大院的,好不威风,李破军直奔薛府,现在薛府可是冷清的很,薛家本就只薛雄父子二人,其余就只有十余奴仆婢女还有数十个家仆而已,现在仆从都被充公发卖了,就连老管家薛世也安不知去处了。
所以当李破军来时,却是冷冷清清,连个开门的人都没有,没奈何,李破军拍了拍跃跃欲试的史进,憨娃嘿嘿一笑,往嘴里塞了个肉脯,撸了撸袖子,上前去咣咣咣就是砸门,直砸的门框落灰,终于有人来了,却是薛先图的亲兵,见得是李破军等人也忙是迎进。
薛仁贵二人急忙来拜见,李破军摆摆手,直去看望薛雄。
薛雄听得太子那还敢安卧啊,挣扎着起身欲要拜见,李破军赶忙扶住,“薛员外勿需多礼,先图既是我部下,又与我相交,非是外人”。
薛雄听了那叫一个激动,他虽然是河东薛氏的,但却是偏支,已经没落为商贾之人了,现在能得太子殿下如此礼待,也是实在荣幸了,薛先图亦是如此,对李破军来看望父亲很是感动。
寒暄许久,李破军又是说道:“薛员外放心,郑通此僚为官不良,我定会惩处,薛府财产也定会如数奉还,且在府中安心养伤,静候佳音吧”。
薛雄听了更是激动,他此番遭受如此磨难,本以为能够捡回一条命来就算是上天眷顾了,却不成想,家财还能回来,仇人也能伏法,薛雄哪能不喜,再听得李破军要入住薛府时,更是忙让薛先图去收拾卧房,薛先图一个在职将官却是被使唤得跑来跑去,打扫房间,灰头土脸,李破军看得也好笑,好在陈康带有亲卫营帮忙收拾,薛家也有空置院子,亲卫挤着点倒也是能够住下。
太子殿下入住薛府,这自是薛雄这么一个商贾很大的荣幸了,下午时分,薛雄便不顾身子虚弱过来跟李破军见礼,李破军给二薛和周青放了假,让他们自己活动,薛仁贵照看叔父一天后,也是抽空回修村看了看。
然而这么一来,有个很大的空荡却是连李破军都没有察觉,頡利一行人没有被安置在城外军营而是被李破军带来驿馆安置了,李破军想着随身带着安全一些,而且又是薛仁贵领人看护,自是万无一失的,现在薛仁贵放假了,这看护的任务便交给了一名旅帅,这旅帅也是老资格的神策军,自也是尽职尽责的领着三百多人在喜欢看护,三百多人在一个小小的驿馆看守着頡利一行五人自是绰绰有余的,层层包围着不管咋看都是万无一失,但是这旅帅终究是没有薛仁贵那等细心和威望,更是敌不过一个处心积虑想着逃跑的多智女人。
再看郑府,在郑英被抓之后,郑通那是焦躁不安,去驿馆拜访太子殿下,却是听说太子殿下入住在了薛家,这个消息更是让郑通惊慌失措,慌忙去找县令丁同甫,然而丁同甫却是不在县衙,打听之下,得知丁同甫跟着太子殿下身边两个人神出鬼没的,郑通一时间慌了神。
正在慌神之际,郑家名下的商铺酒肆还有黄河渡口那边,郑家几处产业的掌柜的都来信了。郑通一看之下,更是又惊又怒。
原来丁同甫带着人将郑家名下的几处产业都彻查了,郑通哪能不知道自家产业背后的那些腌臜事儿,是根本经不起查的,一查一个准,这些年又他这个县尉护着,没人敢查,但是现在县令居然动真格了,还带着太子殿下的命令,那铁定是完犊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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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一章:郑二爷()
1051。郑二爷
就在郑通焦躁不安的时候,驿馆之中,也有人蠢蠢欲动。
义成一直没有放弃逃脱的念头,既然是如今已经快到了京畿地区,她最大的优点大概就是锲而不舍这个毅力吧,这一日,他发现隔壁院里的李破军等人搬走了,就像是遗忘了他们一行五人一样,也没打个招呼,而且那个隔三差五就来巡视他们的白袍小将也快两天没见过人影,这让一直等待机会的义成兴奋莫名。
再将身上最后一支玉簪给了一名打扫房间的使女后,她得到了她想要的消息,太子殿下搬去了薛府,而且好像是因为郑县尉害了薛员外,而薛员外又是两位薛校尉的父亲和叔父……驿馆使女天天出入,眼看耳听,自是消息灵通的,具体事情竟是被她打探得八九不离十。
而敏锐的义成听得这消息,第一时间就知道那郑家燕遭难了。
义成见多了人心,李破军的秉性也被她揣摩得一清二楚,那就是从来不会吃亏,眼里揉不得沙子,就连頡利堂堂一个草原之主,他都是随意喝骂,义成相信,这么一个郑家,李破军是断然不会绕过的。
而且郑家是龙门地头蛇……这个消息让义成很是兴奋,李破军要对付郑家,那现在她若是给郑家一条活路呢,搞不好会有意外收获的,义成眼睛闪亮,想到此处,当即手书一封信,让使女交给郑县尉,使女自是机灵的,若是告诉这些人一些街头都知道的消息,那也无关大事,但若是给人家递信,那一旦被查出定是不会轻饶的,也是不肯。
但一个小县的驿馆的婢女,哪是老谋深算的义成的对手,三两句话,使女便是乖乖服从了,将信揣进了小衣里面,颤颤巍巍的经过了守卫的盘查就是出去了。
而郑通,也是不多时就收到了这封从大门缝里塞进的信,待看完信后,郑通在寒峭的初春里竟是大汗淋漓,明显就是又惊又骇,不知所措,想了想连忙就是揣上信去了后院找老爷子去了。
老爷子活了六七十年,从父辈手里接过郑家,将郑家经营成龙门第一大户,自是老狐狸一般的人物,看罢信后,当即就是大怒,直拍案大骂,骂的却是义成,歹妇人……之类的话不绝于耳,能令隐退的郑老爷子暴怒,这信里自是不凡的。
原来这信里义成竟是让郑家归附突厥,协助頡利可汗逃脱,甚至趁李破军入住薛家,防守松懈之时去刺杀李破军,而郑家得到的就是跟之前范安得到的一样,封地称王,这四个字诱惑很大,至少郑通现在心里被这四个字填满了。
一看自家儿子那个模样,郑老爷子那还不知晓这个棒槌儿子心里想的是什么,直喝问道:“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郑通一个激灵,想了想直说道:“父亲,现在薛家得了太子殿下信赖,而且太子也插手了,自是不会放过我郑家的,中午儿得到禀报,郑家名下共计五处产业都被丁同甫那厮带人查了,父亲也知道,那些产业经不得查的,一旦明日整理出来证据,郑家万劫不复啊”。说到这儿郑通停顿了下来,眼神烁烁的看着老爷子。
“然后呢……”,郑老爷子面无表情,没有发怒。
郑通咽了口唾沫,直期期艾艾说道:“与其坐着等死,不如……不如搏一搏,頡利可汗乃是突厥可汗,草原仍有数十万大军在与大军对抗,看那刘武周,梁师都,本为匪徒,依附突厥,却是称王称霸,儿不弱与他们,未尝不可……”。
话还没说完,便是砰的一声闷响,郑通额头鲜血直流,郑老爷子实在听不下去了抓起案桌上的砚台就像郑通砸去,气的嘴角直哆嗦。
“孽子,孽子啊,你这副德行竟也想着称王称霸,如今天下四定,哪来机会让你称王称霸,你只看的刘梁等人风光无限,却没看到他们的下场啊,哪一个得了好死。我等宗族在中原,只有中原才是我们的根呐,你这孽子,是要陷我龙门郑家,绛州本族,甚至荥阳宗族于万劫不复之地啊”。郑老爷子指着郑通气的颤颤发抖喝骂道。
这时,书房后面急忙转出一个中年人,年岁比郑通差不多,但却是文弱多了,衣着朴素没有郑通那么豪奢,书生气更重,更像郑老爷子,不像郑通那么魁梧,直埋怨道:“大哥又说浑话,你看把父亲气成什么样了”。说着去扶着郑老爷子,捋着胸膛,直宽慰道:“父亲别生气,大哥也只是一时浑话,父亲莫要气坏了身子”。
老爷子咕噜喝了一杯茶,这才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捂着额头默然不语的郑通,“你若要有适儿一半的头脑,我也不用如此操心”。
郑通听得这话嘴巴一抿,有些不甘,而老爷子身边的那文弱中年人听闻这话眉头微微一挑,但嘴上仍是安慰老爷子说道:“父亲千万别这么说,大哥勇武,绝非孩儿可比的”。
听得这话,老爷子更怒了,拍着案桌怒骂道:“勇武,现今太平时节要勇武何用,要脑子,不是要他这样的莽夫。竟想着归附突厥,他还有脑子吗,此番交战不过一两月,頡利就被擒了,突厥怎能敌朝廷兵锋,那歹妇人几句言语就将你这糊涂蛋说得晕头转向,就你还想去裂土封王,保准被吃得连渣子都不剩”。
郑通闻言亦是面色阴晴不定,他还是很看重老爷子的话的,还想说什么,但是老爷子却是起身背手踱步,想了想已经拍板道:“此番入了太子的眼,英儿又被擒,看样子不出血是难逃此劫了。你速去找丁同甫,与他说明,我郑家愿意全数奉还薛家产业…并且…”。
说到此处,老爷子一顿,咬了咬牙似乎在下着什么决心,直跺脚道:“并且除了郑家质铺保留之外,其他包括酒楼渡口等所有产业全部送给薛家,另外……另外附上汾河湾胡家赠送的五百亩良田,金万贯。只求郑家无恙”。
说出这些郑老爷子也是极为牙疼,老脸纠做一团,看的出来,他说这些话是下了何等的决心。
郑老爷子说出这番话之后,郑通郑适二人都是大惊失色,郑适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但是眼中流露出的神色很明显就是不甘。
而郑通更是跳脚,直说道:“父亲不可啊,这些产业还有良田都送出去了,那郑家可就要败落了,连日常支出都没有了啊”。
自从郑老爷子隐退之后,郑通接管家主之位,这些产业可都是他苦心经营的,特别是渡口生意,还有汾河湾的那五百亩良田,可是他将自己女儿嫁给胡家换来的聘礼啊,每一个产业都是来之不易啊,郑通怎么舍得让出手呢。
郑通跳脚,老爷子更要跳脚,唾沫星子飞溅,“产业没了可以再挣,但若是人没了,一切都没了,太子秉性从来都不是软弱可欺的,若不如此主动表态,待得明日军士破门而入,郑家将不复存在”。说罢郑老爷子又是喝道:“而且英儿还在他们手上,不如此英儿危矣,英儿乃我郑家长孙,不可有失”。
郑英不同于郑通,郑通只爱习武和赚钱,但是郑英习武之余学业也尚可,这让老爷子很是疼爱,希望着有朝一日,龙门郑家能走出个文官来,到时候能入荥阳宗族的眼那就是龙门郑家发达的时候了。
老头这话说出口,郑适就是不爱了,看着老爷子佝偻的背影,眼中竟是闪烁着几丝恨意,英儿,英儿,眼中只有英儿,我也生下来两个儿子,却是不曾见过你这般疼爱,想到此处,郑适眼中更是充满了不愉。
一撇眼,看见案桌上那封义成写给郑通的书信,眼中闪过异样的神色,一种恶意由心头滋生,并且止不住的膨胀……
“还不速去,太子只停留三天,明日便是最后一天,晚了郑家就完了”。郑老爷子见得郑通发愣又是吼道。
郑通面色尽是颓废,绕是他费尽心思,勾搭着胡家把薛雄坑了,谋夺了薛家偌大家产,但是太子一来,一切都成云烟,还要搭上自己这么多年的心血,郑通心里大恨,但也是无可奈何,他知道,老爷子一辈子强势又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