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唐人-第5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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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孔猛缩,只见得斜刺里冲过来一黑瘦将军,手中长枪快若闪电,枪锋寒芒一闪,便是到了近前,此时元安国已经无力回招,只得侧身一躲,躲过了要害却是被扎中了肩膀。
那黑瘦将军正是席君卖,席君卖桀笑一声手中长枪一挑,元安国便是被挑下了马,其身边亲卫忙是拼死护住,好歹没有命丧当场。
两千骑军已经是凿穿了敌阵,方一回头,便听得“风~风~风”震天喊声,翟长孙已经领着步军来了,而那八千突厥兵马也是和伪隋军杀做了一团,吓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压了上来。
战况已经很明朗了,隋军必败无疑,战圈越缩越小,越来越多的隋军丢下了手中兵刃跪倒在地,最后只剩数百隋军紧紧护着受伤的元安国退到了山下。
后面是高山,难以攀登,身前是上万突厥兵和唐军,元安国已经无路可退了。
“还请元将军出阵答话”。李破军将大戟扔给史进,手扶腰间宝剑打马上前喝道,陈康等亲卫紧紧护在左右。
被围的隋军一阵骚动,让开了一条道路,元安国单手持槊走了出来,肩头被染红的布条简单包着。
“唐贼,你有何话可说?”元安国眼睛赤红,凝目瞪着李破军低沉喝道。
话音落下,苏定方等人齐齐呵斥,李破军抬抬手制止,直笑道:“元将军之忠心,毅力,以及武功,我是极为佩服的,依我看,这杨政道麾下,真正为前隋尽忠的,也只有元将军一人了”。
元安国听了也不反驳,呆滞片刻,也是仰天惨笑,“庸碌之辈,难与相谋。若我大隋贤臣名将尚存一二,岂容你这唐贼猖狂?”说着元安国厉喝一声,槊指李破军。
李破军闻言也是面色一沉,他就是再欣赏元安国,再是佩服他,但是身居高位多年,也是容不得元安国几次三番的指着他的鼻子辱骂的。
当即也是厉喝道:“元将军,需知识时务者为俊杰,善机变着是英雄。暴隋无道,我大唐受命于天,朝代更迭,历史潮流罢了,元将军又何必执拗于忠隋,而擅起刀兵,与民灾祸呢”。说罢环视一圈战场,指着那幸存的数百隋军说道:“将军若降,必能保性命,圣人惜才,必不吝官爵,而他们也可以活下去,将军何不早降?”
李破军话音落下,房遗爱便是举刀喝道:“喏那姓元的,大将军已给你面子了,莫要执迷不悟”。
元安国听了却是仰天大笑,甚是嘲讽,指着李破军哂笑道:“小贼好口才,只是你小看某家,小贼,可知我父是谁?”
李破军听了眉头一挑,元安国的父亲?这他倒是确实不知,元姓是北魏宗室的姓,由拓拔改成的元姓,在隋朝也是大姓,出过多位公侯,元安国此人在历史名声不显,李破军倒是确实不了解。
元安国也没等李破军回答,直高昂着脑袋说道:“我父乃是大隋内史令,左骁卫大将军,鲁国公元文都,元家出身帝胄,世代忠良,岂能从贼?小贼休的废话,元某头颅在此,尔可敢来取?”元安国气势昂然,颇有壮节,一时间,隋军竟是士气大涨。
李破军听了也是一惊,元安国竟是元文都之子,那就难怪了。元文都他也知道,算是隋唐之际少有的忠烈之士,在那个投降换主子很正常的动荡年代,元文都的忠节着实可嘉。元文都本就是隋室的死忠,深受杨广信任,历任尚书左丞,御史大夫,太府卿等要职。
杨广死后,元文都悲痛欲绝,在洛阳力推越王杨侗登基,维护大隋统治,结果冒出来个王世充,王世充进洛阳,自封郑王,把持朝政,元文都建议杨侗招降当时最大的反王势力李密,来抗衡王世充,因此得罪了王世充,后来王世充仗着兵权日益跋扈,元文都就和卢楚等人密谋,招募私兵,在王世充入朝的时候伏兵杀了他,结果王世充是何等狡黠的枭雄提前发觉了,灭了洛阳元家满门,更是将元文都剁成了肉泥。
元文都是忠烈之士,死忠隋室不变节,现在他的儿子如此忠隋也就不奇怪了,有其父必有其子嘛,只是李破军好奇,不是说元文都满门都遭了害吗,难道元安国幸免于难了?
不管如何,现在元安国是不可能投降了,看着这数百隋军在元安国的振奋下一个个的嗷嗷叫,李破军也是不由得感慨,忠烈之士,可敬啊。隋朝都亡国十余年了,还有这群志士企图复国,杨广,也算配得上隋人给他上的隋明帝谥号了。
第九百九十三章:被吓跑的頡利()
993。被吓跑的頡利
“小贼,战又不战,退又不退,是何道理,某家断无投降之可能,大隋的儿郎们,随我杀俦ü薄<美钇凭了迹补故蔷匍门龋毕蚶钇凭謇础
李破军眉头一挑,没有动作,身旁的史进见着这人说着就来打架也是怒了,一抹嘴巴骂道:“你找死”。说罢手提双锤竟是一跃而起,从马上跳起,高高扬起大锤就向元安国头顶砸去。
两边人马见状都是愣住了,元安国见状大惊,一见这威势他就知道他接不了这一招的,也不顾什么风范了,直接在地上一个驴打滚,滚到一边,只听得砰的一声震天响,直震得人脑瓜子嗡嗡的,待得呛人烟尘散去,众人一看,顿时吸了一口冷气,只见原来地上的一块平整山石竟是被砸为齑粉。
“乖乖,这要是砸在人身上……”。房遗爱坐在马上,咕噜咽个口水,说着竟是浑身一颤。
其他人也是愣住,苏定方直赞道:“古之恶来,亦不过如此”。
元安国咽口唾沫,刚刚爬起身来,就听的一声气急败坏的声音,“你还敢躲?”嗡的破空之声传来,元安国瞳孔放大,只来得及将槊一横,希望能够挡住,却只听得当~砰的两声巨响。
元安国竟是被这一锤砸断了长槊,捶在了胸膛之上,向后飞出丈余远砸在山壁上,抠都抠不下来,胸膛整个凹陷瘪下去了,死得不能再死了。
众人再看元安国那惨状,眼珠外突欲出,整个人都成了不规则的弓形,胸膛部位已经凹瘪了,甚是可怕,李破军也是暗叫一声:憨娃这家伙力气越来越大了。至少这种力道,李破军还发不出来。
见得数百隋军被史进的威势镇住了,李破军当即抬手喝道:“弓弩齐射”。
话音落下,那群隋军好像反应过来了,慌忙跪地乞降,只可惜,神策将士听到的命令只有弓弩齐射,咻咻咻几轮箭矢射出,数百被堵在山壁前的隋军已经被射成了刺猬。
苏定方闭了闭眼睛,直转头不忍的说道:“大将军,他们也是忠义之士,为何不招降呢?”
“忠义之士确实可敬,只是可惜,他们忠的是前隋”。李破军摇头笑了笑说道。
听闻李破军这么说,苏定方也无话可说了,立场不同,即便你是可敬的对手,但那也是对手。
“打扫战场,速回定襄”。李破军挥手喝道,片刻之后,便只见得康苏密一脸悲伤的走了过来,李破军也是知道,面上并无表情,只是问道:“部落的兄弟战损如何?”
康苏密闻言眼眶通红,直低头回道:“回殿下,我部落中儿郎战死五千余人,伤残更有两千多,殿下,康苏部落伤亡惨重啊”。说到最后,这位大首领也是忍不住哭诉了。
死五千,残两千,那康苏密手底下可用之兵至多不过一万五了,李破军心底盘算道。
面上也是一脸悲戚,拍着康苏密的肩膀道:“康将军节哀,大丈夫马革裹尸还,他们都是康苏部落的好儿郎,我回头会向朝廷申请,给予阵亡伤残的部落勇士抚恤的,还会在京畿附近给予他们土地,让他们学会耕种,有衣穿,有饭吃,不会让他们白死的”。
康苏密或许真的是一位智者,一位为部落子民着想的智者,闻言大喜,忙是拜谢不已,口中直说康苏部落的子民有福了,也不知他是否真的如此想法,有没有深想过,这就不是李破军考虑的问题了。
回了定襄县,听闻大捷,张文瓘苏定方等人自是大喜,定襄也在二人齐力下很快就安定下来了,李破军又让苏定方率两千步军,前去接管秀容,如此,定襄郡全境就收复了,“北隋杨政道政权彻底覆灭”。
李破军又安排张文瓘向朝廷报捷,同时密切关注草原动态,草原上,虽是寒冬腊月,但却是打的热火朝天。
首先李靖奔袭占襄城,吓跑了頡利可汗,頡利率领三万王庭精锐一路北逃,同时发出召集令,召集草原各部落迅速出兵集合,頡利可汗一路逃到碛口(今内蒙古善丁呼拉尔,不是山西碛口古镇),此时頡利身边已经聚集了上十万的突厥兵马,胆气稍壮。
李靖汇合了张公谨之后,也是放心的将后方定襄郡交给了李破军,一路北追,同时,柴绍所部金河道大军,李绩所部通漠道大军,慢慢围堵上来。
碛口,这是一座沙漠中的土城,背靠绵延千里的峡口山脉,面前一条诺真水,可攻可守,水草丰美,牛羊成群,这里也是頡利可汗除了金山王庭之外最重要的一个行营,牙帐经常迁到这里来,汉人的宫殿是固定的,而草原民族的宫殿(牙帐)是随时移动的,而现在,突厥的牙帐从占襄城迁到了碛口,頡利可汗以及突厥重要大臣都在此地。
众多帐篷围绕中,有一座大帐最为显眼,金顶圆帐,又高又大,这就是突厥可汗的牙帐,地位相当于汉人的皇宫,周围突厥兵士围绕守卫,岗哨密集,刀锋凛冽,飞鸟都不敢从此过,从这一方面,也可以看出李靖对于頡利的威慑了,頡利现在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生怕大唐军队从哪里突然冒出来,頡利也记得教训了,广派斥候,碛口方圆百里,都要頡利的游骑在放哨,似乎这样一来,頡利就心安了许多。
金顶牙帐中,頡利面色灰尘,他现在已经知道了,他堂堂突厥可汗,三万精锐在城里竟是被唐将李靖领着三千人马在野外吓跑了,活生生的吓跑了。
頡利虽然还是威严不凡,但实则麾下部落首领已经有人对他嗤笑了。
頡利失了突厥人心,这是铁定了。他麾下的众多部落中,最为强大的当属回纥、薛延陀,康苏和执思部落了,现在回纥和薛延陀已经归降了唐国,只剩康苏和执思两部最强大了,如果这两部再没了,頡利真的就哭了。
看这简陋无比的地图,頡利眉头深皱,李靖绕过定襄郡奔袭他占襄城,他被吓跑了,却是把定襄郡给丢到后面了,现在,定襄郡应该被唐军包围了吧,頡利忧虑的很。
第九百九十四章:若听你言,本汗亡矣()
994若听你言,本汗亡矣
頡利看着地图那是万般忧愁,口中直呢喃道“希望康苏密顶住吧,若此次安然度过,本汗定封他做叶护(突厥大臣,仅次于可汗和大公,总有相当大的政治权力,相当于宰辅)”。
话音落下,一阵马蹄哒哒,喧闹声传来,执失思力一脸仓惶,踉跄冲进牙帐,带进一阵寒风,頡利眉头微皱,还没有说话,执失思力便是带着哭声叫道“可汗,康苏密…降唐了”。
頡利愣住,手中羊皮地图飘落,大惊失色,一步上前抓住执失思力肩膀喝道“你说什么?康苏密他……”。
执失思力捶胸顿足,又怒又怕,直叫道“可汗,康苏密降唐了,带着整整两万余精锐大军,还有十余万康苏部落的子民降唐了,定襄郡已被唐军攻占了”。
頡利听得执失思力确认,勃然大怒,一下抽出腰间金刀将案桌劈做两半,“康苏密,大突厥的耻辱,耻辱,本汗誓杀汝,啊~啊”。
頡利状若疯癫的吼骂,执失思力亦是怯怯不敢上前去劝说,那明晃晃的金刀乱晃,若是一个不小心划到他脖子上了,那就真是太冤屈了。
待得頡利火气发过了,执失思力才敢低声说道“可汗,先前还寄希望于康苏密拖住唐军,扎在李靖后面,可是他现在已经投降了,现在……现在该如何是好?”
执失思力作为頡利最器重的大臣,突厥数一数二的大将兼宰辅,现在跟頡利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頡利剁了他,可见頡利现在的性子暴戾到了什么程度。
頡利听闻果然暴怒,一脚踹翻执失思力,“如何是好?你不是自诩智者吗,何来问本汗?本汗也……”。
话刚说到这儿,只听得马蹄声又来,一人翻身下马来到帐前,气喘吁吁的嘶哑着声音说道“报……可汗,有紧急军情”。
頡利面沉如水,“进来”,心里一个劲儿的祈求长生天保佑不是坏消息。
“可汗,碛口以南八十里外诺真水畔发现大部唐军,竖有李字大纛”。斥候也是面色颇为紧张。
頡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