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工厂到大明-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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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是干大事的人,怎能留这等宵小在身边以为祸害,正该拿了,以儆效尤。”
原本么,大家能留在南阳,一来是有那西洋镜的盼头,二来就是这里吃的好住得好,这本就是利益所致。
而现在,张震拿出千里镜,虽然只老苏一人看过,其他人也深信不疑,因为这千里镜和徐文定公的关系,对张震这位东家,除了多了千里镜的盼头,也多了一丝近乎信仰一般的情愫。
文定公为大明次辅,都能让手艺人登堂入殿,若是这位东家造反成功了呢?
东家这随手就拿出千里镜,这火枪也秘不声不响的做了,这两般事物,就是工部想要制作也颇为不易,东家却是在这小地方就弄出来了,如此作为,对手艺的重视八成是不输于文定公的,自己为工匠,将来必然受益,更不要说还是最早投靠的了。
有了这觉悟,众工匠响应老苏的话也是分外的踊跃,场面分外热烈。
众人心中坦然,言语神情都是自然流露,而有的人可就不一样了。
当张震感叹一般的讲出那番话之后,其中一位的心中就已万分惊惶,终究是没见识过千里镜的厉害,心中还抱着侥幸心理,寻思离的那般远,想要看清也难,东家拿出千里镜来,这是和老苏唱双簧,想要把自己诈出来。
这人如此自我安慰,还不忘跟着众人附和一下,猛然就听东家喊道:“项师傅,出来吧。”
片刻的失神,随后就是无尽的恐惧,周围的人们瞬间远离,更是让这恐惧倍增,再不敢存侥幸之心,直接跪地泪如雨下的哭喊道:“万望东家听我解释啊,广达也是迫不得已,年前流落至兖州,被鲁王府的工正看中,好歹有个生计。”
说着咬牙切齿道:“是那王府左相,来工正所寻工匠,说是事成之后必得重用,本来选了他人,临走时听说我是江南来的,非要让我替换,他为王府左相,项广达只一匠户,怎敢顶撞?被他一番安排,就来了东家这里,此事绝无虚言,望东家开恩,放过小人,来世做牛做马无以为报!”
张震淡然问道:“说完了?”
“嗯。。。完了。”项广达茫然的点头。
张震冷笑道:“鲁王府,左相,很好!张震一直不传授西方之法,所为的就是这般,诸般异法事关重大,若是过早被人窃取,又无自保之力,张某的下场可想而知,张震若是饶了你,怎对得起现如今跟着我的这几千号人?杀了你才能警示居心叵测的觊觎者,你就安心的去吧!来人,拖出去,枪毙了!”
第74章 一点霸道()
张震一声令下,项广达马上就被架了出去,在那哀嚎之中,不久就是一声枪响,再没了声讯。
须臾之后,几个疍族护卫回来,向张震回报一声‘人已正法!’再次冷漠的注视人群,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就是心中没有鬼的,也被吓得心中一突。
张震点点头,看向工匠们,苦笑道:“何必呢?非要我揪出来才死心,再给奸细最后一次机会,主动站出来,我放他一条生路,被我揪出来的,杀无赦!”
张震说着谈心一般的笑道:“除了这千里镜,我还有些西洋的手段,那可是你等无法想象的,大家来的时间多则半年有余,少的也有两个月了,任何蛛丝马迹总是有迹可循,十个数之内,自个站出来,或者死!自己选吧,老苏,你来数数。”
此时还没倒计时一说,老苏听后一愣,随后定定神,站在众同仁面前,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这是东家给的最后机会,老苏在这就倚老卖老奉劝诸位一句,不想步老项的后尘,有主的那些还是自己站出来吧,毕竟大伙相识一场!”
整个工坊里的工匠,此时最没压力的就是他老苏了,心无担忧说话自然轻松,叹气道:“好话难劝该死的鬼,老苏言尽于此,一!!!”
最后这一声厉喝,就是张震也被吓了一跳,也是他正惊讶于老苏还知道攻心为上呢,猛然这一嗓子,偏偏嗓门还这般响亮。
就连张震都惊讶,对众工匠的心神冲击就可想而知,大多数人还好,有几个吓得浑身哆嗦,最不济的两位,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如此失态,若是心中无鬼那就真见鬼了,还不等老苏喊‘二’呢,就有人哭喊道:“我招!我招了!!。。。”
有了一人带头,很快就有几个声音接连响起。
“我也招了,我原来的东家不是官府的人啊!”
“东家少爷饶命啊!”
陆陆续续一共出来五位,再加上被枪毙的项广达,这足足就是六个了,一共才百多位工匠啊。
这么多的奸细,别说张震了,就是剩下的众位工匠也无不心寒,这要是窃取了东家的西洋之法,争相低价抛售还好,若是有鲁王府这般的势力欲求独占,灭了东家以及这工坊,自己也跟着倒霉啊。
而后众人招供,抖搂出来的那些指使者,更是让人不寒而栗,其中是两间王府,一个官宦世家,一个金陵巨商,还有一位竟然是海盗头目。
这么六家,其中三家是王府,难怪官府从没来找过工坊的麻烦呢,估计这鱼台县令甚至济宁知州都被人打过几遍招呼了,这么多有钱有势的人物在暗中觊觎,工坊有麻烦就怪了。
唯一不是官府的那个,偏偏还是海盗,张震这个气啊,都tmd把少爷当成肥羊了,靠啊!
张震冷笑道:“这么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惦记张某这点产业啊!你们应该庆幸,张震有言在先,说放了你们就放了你们!”
“多谢东家!”
“多谢张爷!多谢张爷!”
五人听有生机,一个个磕头如捣蒜,有的脸上吓得挂着的泪痕还未干呢,磕头的间隙那满脸的喜色清晰可辨。
张震抬头望天自言自语般的恨道:“甭谢了,看着就心烦的货色,给我马上滚蛋!”
五人急忙爬起,更不敢收拾行李,飞奔出大门,往各处奔去。
张震看看剩下的人,郑重道:“今后诸位都是南阳的人了,若有家小,速速记录在册,我好派人接来,免得被官府拿了,就此受了牵连。”
张震说罢,随手又拿出一摞计有七八面镜子,随手递给老苏,笑道:“这就是引诸位来的西洋镜,分发下去,没见过的都看看吧,唯独那千里镜金贵,于我还有大用,可不要折损了。”
张震轻描淡写的样子,老苏也以为是寻常之物,随手接过,看了一眼,正惊讶呢,再听了东家的话,整个人都慌了。
来南阳之前就听说,金陵城已经有人出价五万两雪花银求购西洋宝镜了,这一小畧镜子足足七八面,这是三四十万两银子?!
“不。。。是,赶。。。紧来。。。个人。。。接一下,动不了了,赶紧啊!”
想想手里拿着三四十万两银子的物件,偏偏另一只手还腾不出来,只能单手拿着,老苏是真个被吓到了,比那张震来时点他名姓,以为被认定自己是奸细,有性命之忧时还要不堪,都激动的有些结巴了。
张震见此,摇头苦笑,向随行的疍族护卫道:“留下几个在外看着,防止官府反扑伤了师傅们,其他人跟我去镇上。”
这边张震还未走到南阳呢,工坊里已经从炸锅沸腾重归平静,那镜子全部看过,虽然还在依次传递千里镜,工匠们的心情却是怎也平静不下来。
琉璃易碎,这价值几十万两银子的稀世珍宝,东家随手就拿出来,递给匠户出身的自己这等低贱之人,单单这份信任,就让工匠们感动之至,那清除奸细时的些许不快,直接就抛飞到九霄云外。
长久的沉默,老苏忽然发狠道:“这八面镜子,足足值四十万两银子还有富裕,东家这般信任咱们,试问这世上那些大富大贵的可有一人能做到?再有吃里扒外的东西,就算东家宽宏大量能放走了,咱们能放过吗?依我看还不如乱棍打死了!省的丢咱工坊的人。”
匠户这贱民的身份,众工匠在各处做工皆是兢兢业业,谁没受过官府和那些富贵人家的轻视白眼?出了错更是被当成牲口一般的责罚。
被人这般礼遇这般信任,还是生平头一遭,人心都是肉长的,老苏这话一说,众工匠无不认同,平静片刻,场面瞬间热烈起来。
“苏师傅说的对!正该如此!”
“这世上为富不仁的多了,似东家这般礼遇,这般重视而又信任的,俺活了四十多年还是头一次见,谁对不起东家少爷,那良心定是被狗吃了,依我看,乱棍打死还便宜他了!”
“老苏啊,到此之后我就不服你,今个就凭你这话,足以尊你一声苏老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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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龙王庙工匠役夫,到兖州义军,再到工坊匠户,张震费尽了心思,唯独心中的最后一枚定时炸弹,这南阳的商户地主们,是时候给他们一点颜色,来上一点霸道了。
第75章 金莲恨()
ps:原来的七十四章删除了,此为推倒重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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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为运河名镇也有一样好处,因为从商便利,家资殷实者众,这古人一旦有了闲钱,最喜置办家业,最重要也最普遍的办法无非就是两种,起屋,购田。
有购田意愿的多了,加之临近运河,灌溉虽然麻烦,总不至于靠天吃饭,也就是饥民太多,那庄稼每每在出苗后就被拔除吃掉了,这才让南阳周边的田地荒芜下来。
也正是因此,那赵庆出卖家业的时候,心动者不少,观望者却更多,加上运河边上的田地价格远高于其他地方,压根就没几个愿意购入的,这才让张震一举拿下。
特殊的地理环境加上商业的兴盛,让南阳的普通田地根本进不了周边豪族的手中,造就了南阳镇上小地主众多,大地主一个没有的现状。
也正是因为如此,仅仅购进了赵庆的家业,三百亩田就让张震一跃成为南阳镇排行第三的大地主。
而佃户们的昼夜看护,加上张震佘粥,得了麦子的丰产实非侥幸。
毕竟没人能像望湖村的佃户一般舍得下死力气,也没人像张震这般有丰产的信心。
对南阳不说了如指掌,张震也算是成竹于胸,这小地主多了,虽不似单个豪绅容易拿下,也算可控。
刚到镇外,夏仲勇就迎了上来,简单问过镇上情况,张震就着他点上人手,先去抄家,做杀鸡儆猴之用,以为威慑。
正走在东西大街上,意外却发生了。
“。。。哇呜哇哇。。。。”
先是孩子的哭声,撕心裂肺,很快一个妇人的呼喊声夹在了哭声之中。
“。。。孩子,娘是为你好!快回来!别跑了!哪个好心人帮拦着孩子啊?”
声音在小巷里迅速逼近,张震听后,脚步突然沉重,片刻之后,就在张震走到那小巷口上,一道娇小的人影飞快窜出。
众侍卫一下紧张,正在这时,那身影脚步一虚,一个趔趄向前扑倒,不等身后的侍卫枪上膛呢,张震两个箭步冲前,将那小身影一把抄起,免了她一头栽地之危。
而那妇人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追出小巷,迎面就是十几杆火枪,瞬间指向了周身要害。
张震灭杀南阳的朝廷势力只在昨日,火枪的威力被恐惧的人们在道听途说和添油加醋之下,自然是更大了。
眼见这传说中的火枪对准自己,妇人在惊慌和恐惧之下,身子一软委顿于地,险些给吓晕了。
“小孩子不懂事冲撞了大爷,求大爷饶命啊!”妇人哭诉道。
张震抱着孩子,看怀里那清秀的小女孩惊恐的样子,以及那光着的跑出血来的小脚,冷着脸向妇人问道:“光天化日之下将这孩子吓成这样,想要放过你?至不济也要让本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吧!没个合理的说辞,等待你的,将是极刑!!!”
张震最后的呵斥声凌厉无比,妇人吓得魂不附体,良久才敢开口道:“大爷明鉴,这丫头是俺亲生的孩子,还不是怕这孩子长大了嫁不了好人家,不过是想要孩子长大过的好些,这才给孩子裹脚,本来裹得好好的,昨晚解开了,今日再想缠上,孩子怕疼跑了,就成了这个样子,冲撞了大爷,还望大爷大发慈悲,饶了我娘俩性命!”
“哼。。。裹脚才能嫁个好人家?”张震冷笑一声正色道:“想过上好日子,靠的是勤劳,靠的是朝廷以民为本,少些盘剥,这裹了小脚,行不得路,做不得农活,如此可是那上进之法?!如此可是疼孩子之法?!双足残缺,步履艰难,但有战乱灾荒,最先死的怕就是这裹了脚的!!后金和李闯王虎视眈眈,自己想想吧!”
妇人听闻这话,每听一句都如同针扎一般心疼,看看张震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