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中兴路-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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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与此同时,萧轩也没有再隐瞒自己身份的打算,将这一路之上已经准备好的多份借粮旨意送往北直隶各处皇庄,并且同样派去了一些亲自负责监督的少年们。萧轩回想起自己起事以来的不少胜利,行动迅速果断还有趁反对势力没有准备周全和调动起力量的时候展开动作是一个重要因素。因此这一次外出调查和借粮萧轩也力求迅速。威胁的态势和不过多触动各处皇庄利益的态度也很明确。
在这些少年们出发之前萧轩也鼓舞道:“不要害怕,这些人不同于有文臣武将或者宗室背书的人,假如这些人要用坏规矩的手段或者强硬对抗,自己还是有办法对付他们的。同时也不要害怕那些人安排什么罪名给你们或者以此相威胁。不论你们做出什么样儿的事情,朕都相信至少几个月之内,你们对朕是忠诚的。告诉那些人们,如果拖延逾期,超过三五天还算正常。如果按照距离的不同少则半月多则一月之内还没有将粮食运抵御马监大营这些日子准备好的粮仓内,那就休怪朕直接兴师来问罪了。。。”
“圣上放心!一定不辱使命!”二十多名挑选出来的少年这时也有些感动的回道。
保定府随后赶来的当地官员得到相关消息之后也有所表示的动员府内的各地富商认了三万两银子的“皇贷”、萧轩知道像保定府这样的府城,就算无法与京城相提并论,地财浮财中的硬通货也不可能只有这么点儿,但也没有强行摊派增加数码的意思。只是萧轩或多或少的暗示谁能够在天子登基之初养军练兵的关键时期内“雪中送炭”日后必给以“有所值”的回报。
临近萧轩所率队伍临时营地并不算太远的高阳县当地官员,还有临时闲居的朝中重臣孙承宗也在接到消息后就连夜赶路,第二天一大早就来到了临时营地的大营外,于寒风中迎架。
孙承宗这人萧轩的印象并不差,印象中自从天启中后期孙承宗负责辽东防务重建了十余万大军之后,这些大军就没有再次遭遇过如同辽阳、大棱河、萨尔浒那样的大规模歼灭战。直到松锦之战的时候才又败了个大的。当然满军战斗力优势面前,很多小败中败也是存在的。不过萧轩并不以为意,整个社会环境和战斗力区别的情况下,这是难以避免的。
因为孙承宗在历史上的名望远好于王在晋,在萧轩并不打算让袁崇焕负责整个辽东事物的情况下,是继续留用王在晋还是重新启用孙承宗也是让萧轩颇有犹豫的事情。原因不在于别的,这两个月来萧轩对朝中的政务稍稍有所了解之后,就不是十分赞同包括孙承宗很多人坚持宁远锦州防御的看法,更倾向于王在晋修八里城的看法。
“孙阁老这几个月来委屈了。如今阉党已除,继续在辽东留用王在晋朝中不少人都反对。朕刚刚登基不久,对边关之后事了解的并不是非常详细,在这方面远不及孙阁老,还是有不少事情想要请教。。。”萧轩秉承了在值得信任的人面前直来直去的习惯,不过开门见山到这种程度也是让孙承宗不由的有些一愣,尤其是一个君主竟然以这种称呼相称时是罕见的礼遇了。随后有些感动的回道:“陛下的圣恩,臣实在无以为报。。。”
“呵呵,请起,孙阁老与朕先进去吧!也别说什么圣恩不圣恩的,朕现在还没有让孙阁老官复原职呢,反而恐怕要让你们高阳县内包括你在内的不少人破财破粮了。。。”
“圣上。。。圣上这是说的哪里话。。。”此时的孙承宗虽然心理之成熟早非年轻的时候,可是想到自己重新拥有复起并被重用的机会,还是满怀兴奋。尤其是这段日子在乡闲居以来也重新思考了不少的事情,心中对于这样召见虽然没有充分的准备,也是多少有些底子的。
当在临时的军帐内落座后,萧轩也就继续开门见山的询问道:“那朕可就有话便问了。朕听说孙阁老很早就经常与边关的老兵和军官们私谈。。。。”
这样的话也让孙承宗稍稍有些紧张起来,不过随后萧轩的话还是让孙承宗的心稍稍放了下来:“以孙阁老的看法,都不选精锐而是整体来说。我军辽东诸营中等水准一个营头不靠壕沟与后金野地浪战,可当后金军普通水准的披甲多少人?”
这话让孙承宗不由一愣,后金?这不是承认建奴自命大金的合法性了么?不过还是认真的说道:“中马对中马而论,若与东虏野地浪战,临近无城无所依,犹如当年萨尔浒深入腹地之战。我军一营两千战兵、四五千实额实营不能胜东虏一牛录三百人百余披甲,若遇两牛录六百人两百披甲就有战败之忧,若遇三个牛录三百披甲九百虏寇,则我军充其量只能全身而退,败算极大。故而辽东二十七营十余万人在极限的情况下持中而论,野地浪战只可当东虏两旗万五左右,五千披甲。是所以在辽东东虏北临蒙古,东临朝鲜,西临我军也显得游刃有余。。。不过依靠利炮坚城,今岁东虏几万也无法撼动我军万余。。。”
第75章 战力对比()
萧轩听话沉默片刻,也在心中稍稍思索。孙承宗说四千辽东边军野地浪战只相当于两百披甲六百建奴?这还是互有攻守的野地浪战持中之论?七比一的战斗力对比?这个数字可是有些让人吃惊,也不附和后世一些网络贴吧与论坛众的看法。要知道重建后的辽东军绝不应该是内地卫所军那种水货,一年五百多万两的辽饷外加这些年来不少宫中内库的赏赐,此时尚未在东虏入寇和松锦之战后遭受元气大伤的关宁军应该战斗力不算太差才是。
“朕还是有些不信。要是六百建奴两百披甲就能相当于我军四五千人的车炮营骑骑,那六万建奴两万披甲岂不是相当于我军四五十万精兵?孙阁老不要告诉朕,内地那些省镇营兵及卫所军没有空额,而且战斗力和五百多万两辽响维持的辽东诸营一个层次?朕这样问好了:假如我军再次远征建奴,以一辽东诸营平均水准的车营遇到建奴一将率领的三个佐领计三个中等牛录九百兵计,究竟会如何溃败?或者说此种情形下后金如何击败我军?当年的浑河之战,不是说我军两营总共万余人马就杀伤建奴几千,让其八旗主力二百牛录以上都伤亡惨重么?哦,地形就假定为辽东距离河流不远的平川丘陵而不是山地,想来我军只要占据辽东诸田地,那后金军力很快就会退化。并且距离海岸或者岸边船上的粮草和撤退通道囤积点也不超过四百里的情况下。。。”
听到萧轩这样问,孙承宗的心中也多少有些欣慰。因为孙承宗平时的时候很少见到有上位者这么关心战术细节上的东西,往往都是空谈泛论。
“回圣上,建奴虽然并不都是骑兵,可自从前岁远征蒙古草原,林丹汗西逃以后,马匹却并不缺。多数步卒虽非骑兵,可在紧要的情况下全员有马,而且马匹在关外经常活动与征战,其骑射非我等所及。。。”
听到骑射二字萧轩的心中就不由的低看了孙承宗几眼。自己可不止一次的在网络上听人说后金的优势不是后世所宣扬的骑射,而是重步车盾云云。如果只靠骑射,如何同己方兵力众多的火器手炮手还有掩护下的车营相抗?一对一也就算了,一对七难道不是瞎扯?
“朕听闻孙阁老同很多老兵都交谈过,能不能说的更细一些,将你了解到的都说来听听。。。”萧轩表面上还是认真的问道。
孙承宗这时说道:“朝中不少人言东虏所长非骑射,而是或肉搏或下马步射云云。其实不然。如果东虏仅仅是步战步射为主硬攻我军车营,以一胜一就已是极限了,以一胜二都不可行。我军辽东诸营依靠车盾火器野地浪战东虏,两三倍的兵力绝不畏惧东虏。然而,拥有一刻之内就可以侧击的骑兵或者骑射,这就让我军在营地的时候为了防备这一点不得不以空心四面方阵营掩护我军侧后还有战力不计东虏的马队,东虏就可以用一倍之兵力让我需三倍之兵才能应付。如此不说,东虏在这种情况下还可以集中车盾辎重于一点,想攻何处就攻何处。建奴盾车重甲精锐还有步射对我军临阵优势,很大程度上就是立足于骑射。”
“那我军三倍就可以以四面车阵稳妥的抗衡对手,哪怕他们他们有骑射的优势也一样,为何孙阁老说七倍才互有胜算?”
“三倍可御敌,是敌兵打算在短时间内攻我时的御敌所需。如东虏不打算攻我车阵,只是伺机而动牵制我军,那么东虏只需抗衡我军精锐家丁骑兵的实力就可以了。因此可以用一个牛录来牵制我军精骑,另一个牛录伺机而动威胁我军后路粮道。我军若要不至于被困死,此种情况下必然需要分兵以在几百里内的战场上应付建奴因为骑射和马力上的优势所拥有的便利。。。”
听到这样的回答,萧轩算是有些明白了。大概和罗马与帕提亚一个意思吧,又或者同苏区时代反围剿也有些相似?虽然建奴不是游牧军队,可是在大量依赖车阵与火器的情况下,明军主力的机动力实际上更弱于后金。
“朕听说当年宋军与北敌交锋的时候,虽然也是败多胜少,但可没有这么悬殊的兵力差距,而且朕听说当年的宋军可是不玩车阵的,顶多是前排蹲下立矛,总有人站着应敌,如果我军放弃车阵重炮而。。。”
孙承宗担心这位刚刚登基不久的君王太过异想天开只得事实求是而且十分谦虚的承认道:“圣上恕臣直言。。。我大明军队远不及前宋。。。”
萧轩此时心中不由的怅然,这话跟《康熙王朝》里那句“朱元璋你看见没有?我大清远胜于大明啊”实在是半斤八两,要是让某些网络明粉宋黑听见了,非得跳脚不可。
“南宋时前线的各军,七成披重甲,更胜建奴。萨尔浒兵败的时候我军十余万人覆灭数万,铠甲连同一些算不上铁甲的铠甲也包括在内,不到万件。两宋主力最差的弓也不过六斗,七斗八斗的战弓乃至二三石的强弩才更为普遍。如今我军中少数的仿造神臂弩因为军兵训练不及,顶多不过百五十斤,折算宋代一石六斗左右的力量。弓手,就是当年太祖皇帝时代,也多不过四斗弓到七斗弓。太祖皇帝当年起家的枪术,相传也是当年前宋两淮乡兵在元时暗中坚持习武所留。无足够重甲,少精良的射手与骑手,如不依靠车阵我军不要说是对建奴。就是对蒙古诸部,也说不定会有当年太祖皇帝时徐达等人之败。。。”
“好了好了!朕大致清楚了,前宋与我朝的区别朕已明白,其实现在朕的担心是:林丹汗西逃,建奴会不会绕道蒙古从边关入寇,尤其今年冬天至今无雪,来岁很有可能是荒年的情况下。还有,朕可不希望每年五百多万两的辽饷,仅仅只能供养一支面对数万虏寇都只能据城而守的队伍。。。”
第76章 辽事战略()
其实在听了孙承宗的说法之后,萧轩在心中也有了一些念头和打算。自己在皇庄征粮而不是征银,实是同样有了“奸商”的心思,打算崇祯元年大灾的时候囤积居奇一把。然而如果公开这么干,做为一个帝王也有些太掉价了,政治后果很难估量。那自己是否要打打辽饷的主意?至少萧轩自我感觉哪怕几百万两自己消化不了,只能消化其中的一百万两,在加上其他收入,很大程度上也就解了燃煤之急了,自己的粮食无需向其他地方谋求暴利,向辽东诸朕按照天启初年那个每石粟不到三两的良心价计恐怕就能赚不少钱。然而要打辽饷主意,在整个辽东缩短战线是必然的。
见萧轩陷入思考状,孙承宗担心这个刚刚继位,并多少有些武宗壮志的年轻帝王变得灰心,就继续说道:“东虏能够成为今天的大患,也是万历后期以来长期韬光养晦积蓄实力、练兵建军的结果。当年的建州不是连戚少保的手下败将蒙古人都惹不起?因此陛下不必过于忧虑。如果有少则七年多则十年的时间,依靠我大明的实力,辽东军一定会大变样,十年到十五年平辽,未必不可能。。。”
思索中的萧轩其实没有听清孙承宗前面的话,不过那个“十年到十五年平辽”也让萧轩有所悟。自己以前一直纳闷,为啥崇祯竟然能相信袁崇焕“五年平辽”的大话呢?十有八九是这种“寇能卧亦能”“我弱不过练兵成军时间太短”思维的结果。没有意识到在这个时代,传统的条件下,维持强悍有利的武装是有很多先决条件的。比如放权、利益激励、武人地位根本不同,哪一样都是君权之大敌。也就满人八王议政那个封建化组织结构,还有统治阶级全军事贵族化才能维持规模不小的精悍武装。想来孙承宗虽然这些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