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中兴路-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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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当官府和律法保护不在（）
按照萧轩的看法，或许别的地方很容易出乱子，然而黄安县做为后世的“将军县”的革新或许没有那么难？因此前往在明时立县不久，反对理学的叛逆之说又很多的黄安县城的代理县令并不是挑选出来的最为优秀与核心的大同社社员，仅仅是入社不过半年左右的一名志愿师第二师中的战斗模范而已，正是曾经李自成当年的部将郝摇旗。不过为了以防意外乃至大的麻烦，跟随这名第二师战斗模范一起过来的却有一个暂编团主力大概千余人左右的力量。这样除了在县城等要地有足够的守备力量，还能拥有足够的兵力去各乡“巡视”，也能够有条件在很大程度上代替当地吏员把手在很大程度上伸向当地基层了。
郝摇旗来到黄安县的时候发现很多情况和之前的设想与认知似乎有很大的差别，相比西北乃至山东的不少地方。这个时代的黄安县虽然也有下层贫民，可是百姓相比北方的不少地方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凭借以往的经验，仅仅是在黄安这样的地方一观百姓的气色就知道当地应该没有什么大奸大恶之徒，也未必存在太过严重的社会盘剥。
“君上的主张，还有我们带过来的那些万言白话榜，都在各乡镇贴出去了没有？怎么如今来到黄安县城已经五天时间了，还是没有人敢于去各乡我们临时设立的哨所那里“击鼓鸣冤”呢？”连续几天事情似乎都没有什么进展，似乎整个黄安县是一处几乎没有多少基层矛盾和问题的乡贤之县一般，这让打算在很短时间内出成绩的郝摇旗感觉到颇为烦闷。
队伍里一名黄安出身，并且还算有点儿文化的军官骨干则解释道：“自从当年的李宏甫在黄安一带设立书院和讲学以来，不少外地来的读书人让黄安此地的风气为之一新，设县以来几十年间，很多当年的矛盾乃至陈年积案也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如今的黄安，可以算的上这世道之下罕见的善地了。没有太严重的矛盾也不算稀奇，何况我们的一些主张在当地百姓看来实在是有些太过匪夷所思。。。”
“好了好了，废话就不用多说了”郝摇旗此时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咱也学习当年那所谓的暴秦乃至古代各种恶人，看来只有下重赏鼓励告密，才能搅动这一谈死水了。。。”
就这样，郝摇旗很快在黄安县的不少地方重新张贴了悬赏榜文，这悬赏榜文是在郝摇旗的主持之下看着别人代笔的，因此也很简单，没有多少套话：“传告各乡革新天下新政：新朝新法，耕者有其田，至今已颁布一年有余，之是因为叛逆乱党的阻挠才没有让全天下所有地方的人知晓。不知者暂且无罪，但必须赎罪。去岁端午以来的一切超过两成以上的地租乃至各种劳役摊牌都视为抢夺民财，如今，一切不劳而获的非法所得需物归庶民。本代理县令给各乡七天时间另各乡大户前来自首，家主逃亡或在这期间外出的，视为自动放弃一切房产、地浮财；任何人掠之者无罪。一切保护非法财富的仆从视为对抗官府的重犯。。。举报不法行为的人，奖励办法如下。。。”
相比那“字多不看”的第一篇榜文，第二篇榜文就着实在各项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什么，什么？只要列举那些大户们的‘不法’地浮财乃至去年以来的‘非法所得’举报者就能依据贡献的大小不同获得一成到五成不等的‘剥削者财富’？最高的还能获得临时代理乡长的职务，并且当个治安军把总？不会是说笑吧？”
“哪里是说笑？如果不信，我给你们凑钱去徐州那里看一看怎么样？看看这些革新天下的主张是真是假？”
虽然按照常理，这么反常规的榜文应该是没有多少人信的。可是郝摇旗早有准备的组织了不少托来随时在聚集起足够人群的地方进行“解释说明”这就完全不同。
一开始的时候，似乎没有什么动静，可是新榜文第三天的时候才终于发生了一件事。一伙来历不明的强盗洗劫了家主之前闻风早已逃亡的中和乡大户。官府在找到那些人之后不仅赦免其无罪，还开始兴修“义勇碑”给第一个起来反抗“私有法权”的人树碑立传，这大大出乎了黄安县不少地方人们的意料。
尽管很多人怀疑那些人也是新官府不择手段找来的托演的袭，可这在背后的意义就代表着对有产者乃至大户们的一切法律保护不再了。出现了抢劫都可以不犯法甚至受到奖励的事情。
这样一来，各县的不少大户再也坐不住了。不过这个时候，人们还没有了解到新官府的行事作风，不少当地秀才、童声，乃至知名的心学们人开始打算聚集在黄安县县衙外抗议和闹事的时候，然而就在人群刚刚聚集起来的时候。一伙手持棍棒和石块的特务与歹人冲了过来，不由分说对聚集起来的人群展开了围攻。围攻是从各个方向展开的严密包围，仓促之下三百多名前来抗议的人们想要逃跑也一时很难了，上百人在衙门前被打死，还有几十名重伤者因为伤势过重在衙门前死去。只有一些人在这恐怖的威胁面前彻底的放弃了读书人的风骨，哭着求饶起来才最终幸免于难。这时候整个黄安县的绅民才真的相信，天已经变了。官府和律法，已经变成了自己的敌人。
让郝摇旗不得不钦佩的是，自己这么大胆的闹，也没有让整个黄安彻底的乱起来。没有几个平民百姓敢来告密，第一过来告密的，是一名出身不算太低的管家，四十来岁的江西外地人。
“启禀青天大老爷。。。哦，不首长，呵呵首长。。。我揭发！我揭发鹅笼镇李员外家过去这一年以来的超额用度与非法盘剥一共折算超过一万三千石米乃至折算米价，每一笔，在下都有比较详细的记录。不知李员外可否在过去主动前来自首过。。。”
第264章 痞子革命（）
郝摇旗见状多少有些兴奋的笑道：“好样的，刘管家。你知不知道，你很可能是黄安县第一个，也是全省第一个敢吃螃蟹的人。按照榜文上的约定，李员外家的不法所得，只要是能够拷掠出来的，官府一成不分，因为你是首义之士啊！只不过么，你应该知道的：为了锻炼大众的反抗精神，同时也为了减轻官府的一些麻烦，拷掠地浮财这件事就全权由你去办好了。一些话，算是君上的倡导，也算是我本人的一些忠告吧：你应该很清楚现在的朝廷对靠吃地皮或者放贷乃至典当这些行当的态度。一些事情，现在还没有严厉重罚的规定，可是以后也保不准什么时候重新出台相关办法予以打击。比如在粮食、住房等各个方面投机倒把囤积居奇一类的手段。君上下了这么大的决心，不惜背负一些骂名，制造人间一些不可避免的悲剧乃至冤案，也要坚决推行一些变法。目的就在于促进真正的学识文化乃至百工领域的进步。希望你有了一定的资财之后，能够把事情用于正道，在自己牟利的同时也真正能够服务于社会。。。”
“首长说的是。。。呵呵，在下还是有些不太明白。。。”
郝摇旗摇了摇头也只能直言不讳的说道：“那我直说好了：我听说你们江西一带擅长造纸，文具相关的行当，笔墨纸砚，不要求多么高端，可合格的前提下物美价廉的，是朝廷第一位所需要的物资，也希望你们能够在这方面有所建树。不要想着什么事情都可以坐收其利，朝廷在百工领域都会鼓励竞争。其次，纺织服装印染，特别是有一定规模，认真经营的，也是朝廷希望重点发展的领域。此外铁器、木工、书籍出版等百工领域方面的政策，相信不久就会有个扶植发展的章程下来。只要回避那些不应该牟利的方面，踏下心来认真在朝廷鼓励的领域做事，积极进取，放能真正光宗耀祖。。。”
似乎是见到那名刘姓管家多少还是有些顾虑，郝摇旗继续补充道：“你放心，君上其实也早就料想到首义之士也必然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从此以后，你会有一个新的身份。朝廷会尽量将你的身份保密，并抽调多少一些力量保证乃至你家的人身安全。外界只会知道你家在不久以后的一次事件中被灭门。不过放心：几十年后，当社会真正彻底变样，这一段公案自会还原，你也有可能成为名流青史的人物。。。”
刘管家一开始的时候心中多少有些不安，不知道这样似乎难以想象的许诺和待遇能不能落到实处，自己会不会被卸磨杀驴。只不过当郝摇旗真的派遣了几十名官兵跟着刘管家一起去执行“抄掠”之事，并且在第一次秘密起出李家庄庄外的一处地财之后并没有遇到遭遇吃拿卡要乃至各种代价，心才渐渐的开始放了下来。
“呵呵，李员外，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朝廷给了你机会，可你却不珍惜。那就讲不了说不起了！说吧！除了我知道的那些，应该是还有一些地财，藏在哪儿了可要老实交代！不要到了请君入瓮的时候，再哭着喊着求饶！”刘管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领着人前来查抄的时候李员外的院子的时候，基本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此时的黄安不比晚清民国时代，乡间的矛盾并不算多加上闻风昌盛，因此就算是全县有名的大户，也不会花费太大的本钱在暴力方面。
“刘金全！我李家待你不薄！你就不怕今后永远见不了人，死无全尸么？”李员外此时气愤的说道。
“是啊！刘金全，李员外在中和乡一带的人望不算差，即便有一些不公之事，怕也少不了你的份吧！你就不怕革新革新革到你头上！”李夫人这时也感觉到了气氛。
“呵呵，我是替你们李家做过一些擦屁股的事情，可正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凭我首义之功，足以抵消当年之过。看起来，你们现在还没有认清形势，得好好让你们清醒清醒才是！”
说话间，院子外面的官兵并没有跟着进来，倒是首先进来了十几个手提木棍与绳索的黄安县一带有名的村霸青皮一类的人物。
“呵呵！到了现在还在爷面前装腔作势？兄弟们，为。。。为民除害的时候到了，上啊！上面说了！新政时代一夫一妻，禁止纳妾，李员外家的女人，谁抢着了算谁的！弟兄们翻身的时候到了！哈哈。。。”
“上！。。。”
“你们！你们！你们就不怕。。。哎呦。。。”
一时之间，整个中和乡李员外府上一时之间恶行昭昭，似如匪窝一般。院子外面曾经在山东乃至陕西一带的下层亲身经历过不少事情的官兵们都多少有些看不下去了。
“这样也行？真的能让这些人胡来？”一名班长对跟着刘金全一起来的排长颇有些忧虑的说道。
“那就看这些人今后的造化如何了，多行不义必自毙。如果以后不多加收敛，早晚也会成为被吃大户的对象。暂时，铁板一块的中和乡中也只有这些人敢于站出来。。。”
数十年以来，黄安县的叛逆文人并不算少。就连批评和否定孔圣的声音也并非没有，曾经是程朱理学发祥地之一的黄安如今反对旧教条的人也不少。因此，对于当今天子的一些所作所为，黄安县并不似其他很多地方的文人那样几乎是全盘否定，没有多少人支持。也有很多人觉得当今天子或许真的是为了实现天下大同的理想。
可是当整个黄安县在新任县令的挑唆和煽动之下乱象开始渐渐蔓延并且愈演愈烈，各种罪行乃至恶行层出不穷的时候，就连以前曾经表达过对北京天子支持的一些叛逆文人也都看不下去了。
“这哪里是官府和天子的模样？分明是把自己当成土匪。。。”
“是啊，如今我们再不采取行动，恐怕黄安县的事情，迟早要蔓延到整个天下去。”
第265章 理论大师郝摇旗（）
黄安县代理县政府成立之后的一些行为在很大程度上震慑住了很多人，也让全县的一些“有识之士”明白如果采取暴力对抗的手段可能完全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因此最终还是打算采用劝说和上述谏言的方法来尽可能的达到自己的目的，直接见征战四方的那位天子似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但很多人都相信负责在黄安首开试点改革的郝摇旗是有能耐直接上述天子的。而且一些人通过这些天来同新来的官府下层的一些接触，明白革命军体系内并没有太过严格的等级乃至制度，说话办事在很大程度上还要方便不少。
李林在黄安县算不上什么有名的人物，因此在府衙内遭遇到以“沐浴更衣”为名义的安全检查，终究还是忍了下来。并且在最终见到正在院子里看书，似模似样的郝摇旗之后，开门见山的说道：“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