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中兴路-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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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八万规模上下的中路军扫荡中原的时候，朱燮元并没有趁机展开反攻。依托水路、城池、复杂地形防御作战仍然可以获得很大的加成优势，在这个时代仍然是印在很多军官将领常识上的教条。
然而，让朱燮元没有想到的是面对湖广一带三十万大军，并且像样的地面机动部队也有三十多营十五万大军的情况下，狂妄的中路军竟然在战略上分兵，向汉中陕南开进，其余一路展开南下的同时分兵进攻襄阳与武昌，企图以最快的速度一举定乾坤，毫无疑问就犯了任何一个稍微有些头脑的军队都不会犯的兵家大忌。
潞王是个谨慎的人，觉得敌军的统帅乃至身边的谋士不可能这样外行，很有可能另一种诱敌之计。
“会不会是那崇祯禁旅，所谓的‘志愿军’就在这南下的队伍之中？河南之敌的力量远远不似我们如今得到消息的这样简单？”
朱燮元当然也没有草率的下定决心，因此还是命令主力云集于襄阳一带，其他沿江的几个重镇也以重兵把守，看看这股貌似兵力并不算强大的南下力量究竟隐藏着什么蹊跷。对于在用兵上有一定门道的人来说，把精锐隐藏在看似兵力并不算强大的力量中，已经是一种惯例了。
在这种情况下，先在防御和守战当中撑一撑对方的斤两，在选择要不要集中兵力进行一次大胜毫无疑问是最为稳妥的选择。而且刚刚成军的队伍，也需要一次风险不那么大的防御作战来检验自己的质量。
经过明初的扩建，此时的襄阳周长达到十五里，又有七八万规模的像样重兵把守，更重要是不同于其他很多城池。濒临汉江并且拥有宽阔异常的护城河，可以有效的让很多水上的力量相互支持，并且极大的局限了进攻一方在攻城上的用兵选择，这让朱燮元也并不相信哪怕是崇祯的志愿部队亲临，就能只凭借少数精锐就能在很短时间内攻破拥有如此天堑的坚城。一旦在襄阳乃至武昌一带陷入消耗战，进攻徐州不克的东南明军主力也会增援过来。
此时的应天朝廷，太需要一场真正的胜利来鼓舞人心士气了。特别是之前的屡次失败和失利，已经让刚刚建军不久的很多队伍都有些“谈北军色变”
率领两万中路军精锐主力逼近到襄阳城下的周大勇见到襄阳城拥有如此宽阔的水路防护，也有些没有把握，不知道以前屡试不爽的一些攻城办法在这样拥有地利和重兵的坚城面前是不是有效的。或许，只有在进攻的时候下足本钱才能增加一些胜算吧。想到这里，周大勇开始立即召开军议，商议起一故做气拿下襄阳城的办法。但最终，可选择的手段似乎也并没有多少，如果要打算一鼓作气的突破，只能在战术上进行一些冒险了。
第257章 孤注一掷（）
周大勇所率领的中路军在中原一带的攻略还是多少获得了不少人力物力，并且做为南下的精锐主力也携带了不少的火器和弹药。经过推演和计算，要打算一鼓作气在这样的坚城面前一下打开一个足够宽阔的缺口，也只有使用爆破攻击一种手段。
之前因为这种手段从攻坚到野战多次运用，守军对此当然也并非没有防备。如同当年一样，此时襄阳城连绵十五里的城头也都用专业的木料被覆完全包裹起来。北方很多地方在这个时代城市的周边已经很不好大规模的征集到足够的木料，然而此时的襄阳城却是个例外。
“试射的结果怎么样？”当见到试探性交锋的亲兵营几名军官归来之后周大勇就郑重的询问道。
“六两重弹就算在两里左右的距离上抛射命中到城头，似乎也不能击破那些城头上的被覆。我军当然也试过火箭，可是效果似乎也不是很好。那些木料被俘上都有足够的泥土覆盖，偶尔引燃的火苗在守军的控制之下也很快被压制下去了。后来，我军用七斤炮弹进行轰城测试，必须在一里以外的距离上进行抛射，而且要使用铅弹，才有希望破开城头上的被覆并给城内的守军带来一定的损害。只不过这样一来，炮击的命中率和效率也显然遇到不小的问题。。。”
周大勇做为教导队中之前的模范，算术的底子并不算太差，仅仅粗粗的心算就估摸了个大概。如果统一用七斤左右的重弹在一里外展开轰击，两万人左右的大军虽然携带的弹药并不算少，可也只能临时熔铸三万枚上下的炮弹，在五百米左右或者更远的距离上，就算采用沿着城头测试减少误差的办法也至少有百米级的误差，几万枚七八斤重弹的猛烈覆盖能够在半里左右的距离上临时打开一处缺口就算不错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要实现有效的爆破攻击和进攻部队有效协同，必要而且规模不小的误伤损失恐怕就是不可避免的了。因为如果爆破攻击和后续进攻的间隔时间太长，城头的守军在并不缺乏兵力的情况下很容易就能重新恢复防线。
不过仅仅是片刻的权衡，周大勇还是下定了决心：“把作战方案向志愿军暂编第三师传达下去吧，要告诉官兵们一切和事实乃至我军这一次进攻有可能面临的风险。这一次作战比较特殊，因为比较大的误伤风险，如果不愿意执行任务的，告诉人们我军也不会处罚或者开除志愿军体系。。。”
如萧轩一开始就下定决心展开的放权那样，不仅仅是徐州的留守力量，中路军大同社相关组织也开始初步的筹建了志愿师队伍的框架，虽然含金量依然很有问题，可是周大用相信，在攻略南方的作战乃至大浪淘沙中，拥有整个军队体系做为支撑的志愿军新军终究会成长起来的。
朱燮元在此时当然也感觉到了不小的压力，特别是兵临城下的强敌所进行的一些佯攻和试射似乎让人十分不安，因此朱燮元在军议上也最终下定了决心：如果城外的敌军在短期内没有攻城的打算，守军将必须要展开一次反击了。不能等着进攻的对手囤积了足够的兵力或物力之后展开攻击。
虽然集中十几万或者更多的炮弹从两里以外，依靠炮火就给城头以有效压制的事情算起来很难想象，但已经拥有了北方大部分地区的对手来说，还是不要赌这一点对方是否能做到比较好。
朱燮元没有想到的是，濒临城下的敌军仅仅不过准备了两天左右的时间就开始集中兵力首先针对襄阳的西南面展开了进攻。
因为宽阔护城河乃至汉江的保护，也只有从西南面进攻遇到的障碍才稍微显得少一些。攻城的大军从一开始就收到了汉江一带水师船上接连不断的炮火射出的霰弹的影响。城内的炮火和投石机也集中展开支持，足够的兵力在重点防御的时候展开的弹矢火力让进攻的队伍只能以小型龟甲阵逼近到距离城头不太远地方避免严重的伤亡损失，根本很难有效展开哪怕诸如云梯、钩索一类最简单的攻城器材。攻城的队伍接连多次试探性的手榴弹和爆破雷外加钩索组成的昼间攻势也都遭到了失利。
远非北方城市那些临时凑合的床板门板可以相提并论的城头被覆防护让爆破杆或者黑火药手榴弹一类的火器攻击效果大打折扣。而从城头之上扔下的万人敌一类的爆炸装置却给队伍带来了很大的威胁。
虽然偶尔也有少数人攻上了城头，但很快就在从城内到城头两侧猛烈的火铳乃至弓箭攒射火力之下不是损失殆尽就是被迫退了下来。
为了避免伤亡损失，进攻的队伍似乎只能用更为分散的散阵来寻找机会，可很显然：此时的襄阳城似乎是很难用这种手段就轻易攻破的了。
就在进攻方的一次大规模进攻仍然以失利而告终，不得不退到数十步外的时候，让守军难以想象的事情发生了。接连不断的爆炸烟火从襄阳西南临近城角的地方大概一里以外的地方密集的接连不断腾空而起，就像是守军的火药库发生了巨大的爆炸似的。
然而因为是在白天进攻，很快就有人反应了过来：那不是敌军的军火库爆炸，而是一次规模超乎想象的爆破攻击。并不算太小的黑点儿数以万计，遮天蔽日一般的集中轰向了城头西南角范围不过方圆半里左右的地方。
其实，即便是一里左右距离上发射的七八斤炮弹抛射过来，也未必就能有效的破开襄阳城头上的被覆防护，可是当平均每平米都有一枚落弹，并且这种攻击还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展开的时候一切似乎就变得根本不同了。
如同泥石流一般从天倾斜下来的炮弹弹雨几乎在一瞬间就彻底淹没了大概二百步范围内的城头
本章完
第258章 无坚不破（）
尽管从佯攻中从城头外临时撤退的队伍按照协同要求有意识的在进攻中以一定角度倾斜面对城墙，尽量避开爆破攻击的可能散布去，前锋似乎如同一个很钝的箭头一样，可是在爆破中的散布终究不可能是规整的。不少炮弹散布在城头以外乃至攻城的人群中。
白天保持松散队形的进攻队伍虽然很多人对避开了从天而降的弹雨第一次打击，可是还是有不少的人伤亡损失于跳弹乃至横扫过来的炮弹。两里范围内内四千人左右队伍在爆破攻击的外围散布炮弹的威胁之下至少有五百多人在这种爆破攻击之下非死即伤。
不过或许是早有准备的缘故，从巨大的压力之下恢复过来的官兵们开始迅速展开猛烈的攻击，几乎在半分钟之内就冲到了襄阳西南面的城墙附近，利用带有四脚蹬梯额钩索乃至十分坚固轻便的钢木云梯在一轮手榴弹弹雨之后就展开了蹬城作战。负责掩护的上千名早有准备的火器手每人携带至少五件填装好****的火铳在很短时间内以侧射的角度把数千枚三两三万打到了城墙内侧，虽然也造成几十名误伤，不过相比之前的爆破攻击带来的心理压力，已经算是勉强能够让人接受的了。
在这么迅速的爆破和攻城队伍的协同之下，整个城头似乎在进攻方登城作战的时候彻底沉默了，在一开始的时候几乎没有多少人投射抵抗。当有人越过城垛的时候，城头上才开始出现少数幸存者与勇敢者的零星抵抗。不过这些零星的勇敢者却明显无法阻止沿着数百部四角梯钩索、简便云梯以很快的速度登上城头的进攻队伍。
被猛烈弹丸与火力阻挡的城墙内侧还有其他方向的守军还有不少的兵力，在攻城的队伍大量涌上城头的时候也开始反应过来，虽然敢于冲锋的人已经不多，可是从四面八方射来的弓箭和弹丸还是让登上城头的官兵们一下感觉到了不小的压力。
然而，这种压力却并没有持续多少时间，随着源源不断填装好****的火器被送上了城头，乃至很多能开一石弓以上的精锐弓箭手登上了城头，占据了襄阳城西南方向城头的队伍开始在火力和顶在前面的盾牌的支持之下渐渐变得巩固了起来。
当轻型火炮和更多的精锐兵力也开始增援到城头之上的时候，城头上的战局也渐渐逆转看来。踏着敌人的尸体，周大勇率领的队伍开始同源源不断增援过来的敌军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如果是两万人左右的兵力同城内兵力明显占优的力量摆开阵势正面对决，那或许即便能够胜利也未必是轻松的事情。可是之前的爆破攻击一下就让近万名守军伤亡损失的情况下，城头上的守军士气已经开始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更重要的是：虽然因为快速扩军，两万人左右的队伍相比守军平均质量并没有数量级级别的优势，可是以两个志愿团为核心的先锋，则完全不同。优于对手的精锐力量加上擅长将火力集中于前沿并且同肉搏相互结合的进攻方式，让整个大军在城头之上有了足够立足之地之后的反扑变得异常迅猛。
因为兵力不足的缘故，两万人左右的队伍没办法在整个襄阳城的外围展开强有力的攻势全歼对手，可是此时的襄阳守军在巨大的压力之下却已经开始在被迫退却中逐步转入颓势乃至溃败。朱燮元并不算傻，在这种情况下只能尽量的收拢队伍，力争让更多的人从襄阳城中逃离。
作战的损失加上守军在仓皇撤退中的逃散乃至自相践踏带来了又一轮损失的高峰，当朱燮元率领退出城的队伍沿着水路在下游集结起来的时候，原本七万上下的守军仅剩两万有余了。这一场作战，也彻底打垮了朱燮元对于整个战局的信心：“襄阳一战之后，今后那些强敌很可能再也没有无法攻破的坚城，再也没有有可能输掉的大战了。。。”
“不，如今我军还有。。。“跟随朱燮元逃出来的一名将领此时却并不觉得战事到了绝望的边缘。至少崇祯帝在北方的真正隐患还没有解决，从西南到东南，整个明廷依旧还有几十万兵力。况且，在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