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海风云-第7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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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达维亚港总督府，尼德兰总督丹德尔正在对着尼德兰王国海军上校林肯，发泄着他无边的怒火。而在林肯身边不远处，飞龙帮帮主郑芝龙却在低着头，一起感受着尼德兰爪洼总督身上的怒火。
“这已经是第三艘失踪的海船了，从‘玛利亚’号开始，一个月的时间里，咱们东印度公司已经失去了三艘货船，以及价值超过一百万磅的货物，可是确没有人知道，这些失踪的船只去了哪里！！”
“你们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总督阁下，我已经派出了我尼德兰水师舰队加紧巡逻周边海域，寻找我方船只踪影。”
林肯上校面色严肃地将他们水师的安排告知总督，不过也就仅此而已。
“那么你们呢，郑帮主？”
丹德尔这可真是用人在前不用人在后，两个月前他还将郑芝龙叫到面前，让其约束他们的帮众，不允许他们胡乱游窜，如今发生了事情，他却又找上郑芝龙，让其给予帮助和提示。
“对不起总督阁下，我帮众如今除了渔猎、贸易之外，却是没有发现有其他海盗出没周围的迹象。”
郑芝龙面色恭敬，在这两个月时间里，他却是一直在约束着他的手下，似乎真的在按照之前丹德尔总督的要求，转变着他们帮派的盈利和生存方式。
“是吗？”
丹德尔却是未必相信，在他心里最大的怀疑对象就是飞龙帮，以其实力和在印尼群岛的根基才能做到让三艘西洋海船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是他也同样清楚，他们东印度公司和本土土著王国的探子，将飞龙帮上上下下全都监视了起来，至少他们明面上的成员和海船，这些时日的动向一目了然，无有任何异常。
“在下不敢有任何隐瞒！”
郑芝龙面色一紧，连声回答道。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给我找到三艘东印度公司的海船，还有船上的水手！”
“什么手段都可以用吗？”
郑芝龙意味深长地询问起总督阁下，关于他们行动的标准。
“……”
丹德尔此时心中反倒是一紧，随即回答道：“不，先以巡查周边海域，询问过往海船和当地渔船港口为主，我不相信这么大的事情，一点蛛丝马迹都不留下。”
“是！”
郑芝龙心有遗憾对他们飞龙帮而言，搜寻踪迹这种事情，一直不是他们所擅长的，但要说审问、盘查倒是他们的强项。
就此，尼德兰王国水师舰队二十七艘战舰，飞龙帮四十余艘战船纷纷出动，巡曳在印尼群岛海域的各个角落，寻找着三艘失踪海船的任何线索。
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大动作，以及依附于他势力的苏禄王国、飞龙帮的总总动作，顿时让其余的西洋势力荷本土王国开始人心惶惶，担心这片刚刚刚刚拥有一个稳定秩序的海域，再一次回到原本混沌的形势当中。
搜寻在继续，可惜的是不但依旧没有发现丝毫有关失踪船只的线索，反而就在搜寻失踪船只的半个月时间里，又连续发生了两起船只失踪事件。
无一例外，这两艘船只的归属全都是荷兰东印度公司所属，仿佛这一只没有踪影的黑手，将目标只对准了东印度公司的海船，而对其他西洋海船没有任何影响。
联系五艘海船的失踪，还有尼德兰爪洼殖民地总督麾下的种种大动作，终于让周边关注他们等西洋势力，以及本土王国势力所得知。
他们这些势力，在暗中幸灾乐祸等同时，同时也加紧对己方海船的照抚，免得发生跟尼德兰商人一样的事情。
印尼海域上空，飘荡着一股风雨欲来之势。
221 线索（）
“到底是谁？谁在搞鬼！！”
巴达维亚总督府，丹德尔总督整个人都换了番模样，显得格外的焦躁不安。
在荷兰东印度水师舰队已然察觉，并广织密网紧密搜寻线索的情况下，依旧有海盗团伙顶风作案，这是丹德尔总督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尤为让丹德尔总督感到愤恨的，是一艘公司一艘搜寻线索的战舰，也差一点被海盗团伙击败，成为对方的猎物，不过最终在尼德兰战士们等英勇奋战下得以幸免逃脱。
当然，这一次没能成功的围猎，也终于让郑芝龙的飞龙帮摆脱了嫌疑，不再被丹德尔总督怀疑了。
因为据匆匆逃回的那一艘战舰船长和船员们回报，袭击他们的海盗团伙中成员极为复杂，有汉人、当地土著人的身影不足为怪，可是其中还有白人荷黑人身影，那就值得让人回味了。
由其让丹德尔总督有些羞愤，以及头疼的，船长和船员的报告里，临战指挥的海盗头目，却是操着一口通用西班牙语的西洋人面孔，虽然难以辨认出其人的来历，可是这一张面孔背后所蕴含的东西，值得让人深思。
为什么这伙海贼别的西洋船队都不劫掠，偏偏就只劫掠他们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海船？为什么这伙海盗团队的头目是西洋人，他们是怎么获得船队信息的？
……
种种问题自丹德尔总督脑海中冒出来，久久无法消散。
好在，如今飞龙帮的嫌疑算是被洗脱了，那么接下来他们就可以被丹德尔总督好生利用起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既需要他们的力量，同时还要小心监督着。
“把你们的手段都给利用起来，给我查出背后那一只黑手，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丹德尔总督心有怀疑，随之便不再有那么多的顾忌了，荷兰东印度公司对他们尼德兰王国政坛的影响力极大，若是不能尽快结案，对于他这个总督而言，前程一片渺茫啊！
“明白！！”
“是，阁下！！”
林肯上校荷郑芝龙各有收获，带着不一样的表情开始展开了行动。
原本就是暗流涌动的印尼海域，随着巴达维亚总督的一道命令，再一次开始了它波澜起伏的画面，早前已经形成了一定平衡和默契的平静，如今再一次被打破。
“我们新收到的消息，说有一伙海盗，正要跟西班牙人交易，交易货物很有可能就是我尼德兰王国失踪五艘货船之一所有。”
作为印尼海盗界中数一数二的团伙，郑芝龙的飞龙帮的地下消息很多时候反而比官方所获还要迅速和隐秘。
“林肯上校，你觉得我们是不是有必要查实一下这个消息？”
不过很显然，郑芝龙知道丹德尔总督对于他们的不信任，即便在获得了情报之后，也没有擅自行动，而是将之分享给林肯上校，与其合作行动。
“……”
林肯上校沉默，在心中思考着种种利弊，最后抬头望向郑芝龙，向其询问详细情报：“有没有具体时间和地点？”
“五天之后，在最南面的古邦城附近交易。”
郑芝龙信心满满地给出了答复。
“这么远，咱们赶过去来得及吗？”
虽然林肯上校他们舰队来到这片也有些时候了，然而印尼群岛繁杂的群岛系统和海域关系，直到现在他们夜没有完全熟悉，不由得有些没信心地继续询问郑芝龙。
“我们如今在安汶海域附近，距离古邦大概有两百余里航程，现在风向西南，看天色短期内不会有大的变动，我看应该可以能够赶上！”
郑芝龙抬头看看天气风向，然后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那还等什么，出发吧！”
林肯上校起身，随即向身后副官下达集合指令。
此时，在安汶海域，飞龙帮与东印度公司舰队共有八艘战舰巡游此地，在林肯上校发出了几何指令之后，很快便陆陆续续朝着郑芝龙所获知情报方向前进。
五天之后，帝汶岛南方的古邦城堡附近，一艘一千多料的西式海船，缓缓靠近古邦城堡，并逐渐靠近。
古邦城如今的领导者，是来自西班牙远东水师舰队的菲玏中校，自从在吕宋群岛被洪堂舰队击败，仓皇西逃以后，不甘心就此灰溜溜回到欧洲，同时也舍不得富庶远东资源的西班牙人，先在印尼群岛的偏远地带驻扎安顿了下来。
当时，印尼群岛靠近航线的重要岛屿，早已被荷兰人给占据了；后来随着西班牙人的努力发展，也从荷兰人手中获得了好几处重要的岛屿发展经营，反而处于偏远航线的古邦城堡他们却也没有就此放弃，依旧作为西班牙舰队的一个据点在继续经营着。
“菲玏阁下，这批货若非十分烫手，我们也不会找上你们来，以如此低廉的价格出售給你们，所以价格上已经不能再做出让步了。”
城堡之中，一名穿带着当地土著服装，可是一头金发、双眸带着淡淡蓝色瞳孔的西洋人，着实让人有些感到违和。
“杰克船长，你要知道，如今印尼海域接连发生连队好几起针对尼德兰商人的劫掠事件，像你们这样的货物，很难有买家愿意在这个的时候接手，所需要冒的风险太大了！”
菲玏中校不仅仅是一名水师将领，同时也是一名出色的商人，面上带着为难之色地，向眼前这位打过好几次交道的白人，述说他们的难处。
“要是走漏了风声，被尼德兰那群家伙给察觉到，那么势必会引出一场纠纷。虽然我西班牙舰队并不害怕荷兰东印度公司，不惑实话实说，他们在印尼海域的实力，确实比我们要强大一些，打仗的话我们肯定要吃亏一些！”
杰克船长也是摇头：“菲玏阁下，若非东印度恭送那群家伙查的严实，搞得我们的出手渠道出现勒断层，我们也不可能找上你们的！”
“我手底下还有一大帮子伙计，等着我采买粮食、物资回去开锅呢。为了这批财货，我们的弟兄也折损勒不少，如今折价一半已经是大亏本，你们只要将其运送到加勒比海去，随随便便就能多赚13的利润，多划算的一笔买卖！”
双方为了价格问题，暂时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而就在此时，距离古邦城东方不过二十里开外的海面上，一支规模达到八艘的舰队，正在满帆朝着古邦城杀过来。
222 杀到了门前（）
“马上就能看到古邦城了，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郑芝龙与林肯上校两人，在距离古邦城北二十里开外，停下了脚步。
“你能不能派出你的手下，先行一步去古邦城中打探一下，看看对方到底在不在其中交易，或是早已交易结束了。”
到了地头之后，林肯上校反而有些谨慎起来，毕竟接下来真要对西班牙人施加压力那么他们艰苦必须能确凿无物地抓住对方把柄，否则的话如此侵犯西班牙人据点，只能引起对方强烈的不满。
相比自己手下清一色的白人面孔，想要不引人注目地查探古邦城堡中的动静，却是不大容易。
倒是郑芝龙麾下的飞龙帮众鱼龙混杂，既有来自当地的土著人，还有解放非洲黑奴带来的忠诚下属，更有整个南洋一带已然泛滥、随处可见的汉人面孔。
加上原本消息渠道就是飞龙帮所提供，古邦城中除了一百多西班牙士兵，和数百西班牙人的仆从、奴隶外，更多等还是当地土著人和哪里都能安身的汉人，这个上岸打探的任务，郑芝龙他们莫属了。
“好！”
很快，一艘伪装成出海打渔归来的渔船，迅速朝着古邦城摸了过去。
一个半时辰之后，前往打探消息的海船再一次返回，带回一个在郑芝龙意料之中，让林肯上校既感到高兴，又有些忧心忡忡的消息。
“交易已经开始了，对方到达古邦城有半天功夫，想必随时都可能谈下买卖来！”
郑芝龙给出了自己的判断，不过随后他就没有给出任何建议，静静等待着林肯上校的选择，而他则甘为其所用。
“上，全速前进，将这伙海盗堵在古邦城中！”
“明白！！”
“满帆满帆，方向正南，目标古邦城，出发！！”
在这片海洋上停留了近两个时辰、四个小时的荷兰东印度公司所属舰队，终于朝着他们的目标压了上去。
很快，古邦城中便响起了铛、铛、铛的警钟之声，城堡之上作为哨兵的西班牙战士，一看到来船桅杆上那一面红白蓝相间的荷兰国旗时，便早早地跑去跟正在会面海贼头目杰克的菲玏中校报警去了。
“什么？尼德兰人的舰队已经到了？”
驻守古邦城的菲玏中校闻听这个消息之后，为之一震，同时望向眼前杰克船长的眼神夜变得有些不善起来。
“既然菲玏中校来了客人，那我还是先找个地方躲一躲的好！”
不等菲玏中校有所行动，杰克船长便抢先一步做出告辞的动作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