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重征天下-第7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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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还是作战要紧。李来亨便问刘全忠:“我知道你很辛苦,不过战事紧急,你的炮兵现在能不能打?”
刘全忠刷地起身肃容道:“请将军放心,我们随时都能打!”
“好!”李来亨兴奋地大吼道,“我知道你小子有些点背,资格比孟拱老,就因为受伤耽误了作战立功。这回就给你一个出头的机会,你的炮兵来主攻,我的骑兵为你做掩护。具体怎么打,你说了算。我只有一个要求:扬州城下这几十万流贼,你得给我吃下去!”
李来亨这么一说,杨廷麟顿觉不可思议。他虽然已经在卢象升军中数月,但大多数时间是在督运粮草辎重,真正的作战场面并没有经历过多少。他只觉得那可是几十万流贼,别说李来亨和刘全忠就这么点兵力,就算把卢象升麾下的兵力全加到一起,也只是人家的一个零头,这李来亨竟然想把人家一口吃掉,实在太狂妄了!
没想到刘全忠把胸脯一拔,大吼一声:“保证完成任务!”说完就大踏步出帐去部署兵力了。
面对杨廷麟怀疑的目光,李来亨嘿嘿一笑道:“杨大人一路劳苦,暂且休息片刻,一会儿且们如何破敌。”
半个时辰以后,部队部署完毕。这回李来亨的骑兵不用再骚扰进攻了,而是全部收拢,部署在刘全忠部的两翼和后方做为保护。而主攻的刘全忠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构筑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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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地分为前后两大部分:前面是步兵阵地,后面是炮兵阵地。炮兵阵地部署在离敌营一百五十步处,相对简单些,因为这一带的战场是一马平川,流贼连营又大又密,所以十八门速射炮采用一字排开的阵形。观测炮击效果,刘全忠还选了一处土岗,在上面临时搭起一个简陋的瞭望塔。
而要直面流贼冲击的步兵阵地则紧贴着炮兵阵地部署在前面,主要是用沙袋堆砌掩体,构筑防御工事。装土的袋子是战士们带来的,里面的土就得现装了。这也是一项相当艰苦的工作,尽快完成工事,刚才很多骑兵都帮着掘土装袋。
相对于李来亨的火器骑兵,步兵的火器种类就丰富多了。除了数量最大的鸟铳以外,还配备了一定数量的燧发鲁密铳的手榴弹,以及一些火箭桶,可以完成多种方式的攻击。
而官军忙着部署阵地这段时间,流贼却浑然不觉,反而觉得官军不再骚扰了,好不容易可以松口气休息一会儿。
一切部署完毕后,刘全忠请示李来亨。李来亨点头道:“可以发起攻击!”
刘全忠接令后把令旗一挥,十八门速射炮立即发出地动山摇般的怒吼。日后被称为“扬州绞肉机”的著名战役就此开始!
第一千四百五十八章 开胃小菜()
“轰轰轰!”
烧红的实心炮弹从怒吼的炮口喷出,随即以雷霆万钧之势砸入流贼大营。按照刘全忠的部署,今天的攻击只是“开胃菜”,达成给流贼制造混乱干扰其攻城即可,所以十八门速射炮并未轰击同一区域,而是向着各个方向,选取最大射程开火。
速射炮的有效射程为二百步,最大射程可达二百五十步甚至三百步。当然,射程越远,精确度就越差。可今天情况特殊,流贼大营实在是太大了,仅南北方向就宽达数里,里面营连着营帐挨着帐,到处都是目标,根本用不着瞄准。这十八枚炮弹下去,登时击中十余顶军帐。帐篷当然一砸就倒,里面的人有的被炮弹碰着,当即化作一滩肉泥;更多的人则被压在倒塌的帐篷里面哭爹叫娘,惊恐万状。
而官军这边,一次齐射过后,除了炮兵忙活着以外,步兵和骑兵均按兵不动,似乎在欣赏一出好戏。就算是炮兵,也干得有条不紊,不慌不忙地撤下击发过的子铳,清理炮膛,冷却,然后重新装上新子铳,然后填入炮弹。这一套程序下来,已经足足用去了三分钟。
其实按照神机营的训练标准,速射炮的一次击发时间不得超过二分钟,战事紧急时,更可压缩到一分半钟之内。让炮膛尽快冷却,往往就需要向炮身上泼水。如此一冷一热剧烈波动,炮身的强度就会明显下降,影响使用寿命,甚至当场炸膛。此前在黄河炮击战等战斗中,均有速射炮发生炸膛。
但今天刘全忠并不急于火力全开。一来自己的三千人只到了一千,还有大批辎重弹药在路上,光顾着打得痛快,一会儿把弹药打光了就麻烦了。二来今天的作战目的就是吸引流贼的注意流贼放弃攻城,回过头来打自己,所以也不能打得太猛,那样流贼就会吓得不敢进攻了。
果不其然,一轮齐射过后,流贼大营内伤亡惨重。扬州城北的大营主要是“老回回”马守应的手下,回营还有个特点,他们不像汉族流贼那样把作战人员和非作战人员分开,另设老营,而是以家族为单位,一家一帐,白天男人出去打仗,晚上回营就过日子。因此这片营帐内有的妇孺,可炮弹是不长眼睛的,哪管你男女老幼,因此死伤者大部分都是女人和小孩。
这些“回回”流贼本来就性情粗野,好勇斗狠,一的老婆孩子死得这么惨,眼珠子都红了。用不着马守应下令,数千精骑已经向着官军阵地猛冲过来。这些骑兵可都是老回回赖以生存的家底,此前攻城作战,老回回都没舍得让他们上,可是现在这帮人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哪还管什么军令,一心只想着杀尽官军,为自己的老婆孩子报仇。
在李来亨军中观战的杨廷麟见敌军来势凶猛,不由自主地感到十分紧张。此前他虽在卢象升军中数月,但直接参加战斗,这还是第一次。此时流贼杀声震天,大地都被数万马蹄践踏得轻轻颤动,杨廷麟原本白净的脸涨得通红,刷地一声抽出防身宝剑,心中默念: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今天为国尽忠的时候终于到了!
一旁的李来亨见杨廷麟紧张成这样,不由得心中好笑,轻轻拍拍他的肩头道:“杨大人,把剑收起来吧。您是文官,有我们这些人在,还用得着您出手么?也别说杨大人,连末将带周围这些骑兵都不用动,就这点虾兵蟹将,刘全忠自己就打发了。大人瞧好吧!”
杨廷麟这才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但还是急切地道:“平南将军,贼势颇大,不可轻敌啊!刘全忠部全是步兵,流贼全是骑兵,这。。。”
他刚想说“这步兵如何能与骑兵抗衡”,猛听前方阵地枪声大作,刘全忠的步兵开始射击了。
此次刘全忠一共就带来一千人,其中二百人是炮兵,分属两个炮兵连。剩下的八百人都是步兵,分属两个步兵营,共八个连。刘全忠的步兵阵地以三个连防御正面,各一个连防御侧翼,还留着两个连做为预备队。现在开火的,其实就只有正面的那三个连而已。
饶是如此,三个连就是三百人,三百支鸟铳一齐发动,声势比炮兵亦不遑多让。有所不同的是,炮兵开火“漫无目的”,而这三个连则当然瞄准向自己猛冲过来的敌军骑兵开火。此时敌军骑兵的先锋已经冲进八十步范围之内,理所当然地遭到迎头痛击,顷刻间被密集的弹雨撂倒了一大片,前进的势头猛然受挫。
就在此时,速射炮的第二轮齐射适时地开火了。这次与上次截然不同,上次是到处乱打,这次则是集中火力,对准正前方一百多步的开阔地带猛轰。这片空地正好位于步兵阵地前方八十步开外,鸟铳齐射刚过,十八枚炮弹就呼啸而至,狠狠地砸进流贼阵中,开出十八条血胡同来。凡是被炮弹扫到点边的,无不血肉横飞。什么叫“尽皆糜烂”?这就叫“尽皆糜烂”!
仅仅鸟铳和速射炮各一次齐射,数千骑兵就伤亡了好几百。然而此时的流贼已经杀红了眼,根本不顾自己有多大伤亡,仍然狂呼着策马猛冲。可是仅仅过了几秒钟,第二轮鸟铳齐射再次发动,又有几十人惨叫着跌下马去。原来此时刘全忠早已让预备队为正面的三个连填弹,使得鸟铳的装填时间缩短了一半。
但这股流贼还真是有股狠劲,硬是顶着巨大的伤亡,迫近了步兵阵地。杨廷麟的心早已提到嗓子眼上,此时再也忍不住了,对李来亨急道:“敌军已至,将军再不令骑兵出击,贼将马踏阵地!”
孰料话音未落,阵地前方突然响起连绵不绝的巨大爆炸声,一时间硝烟弥漫,杨廷麟都了!等硝烟稍散,杨廷麟定睛再由得拍手大笑!
第一千四百五十九章 死撑到底()
一连串巨大的爆炸声后,步兵阵地前方尸横遍野,老回回的精锐骑兵竟然瞬间伤亡近千人!因为稍稍堕后而侥幸活下来的残兵,就是性情再凶悍,也全被这宛如修罗地狱般的惨景吓傻了,终于一声喊,拨马溃败而去。??一?看书1杨廷麟实在没想到战局竟能如此反转,故此才哈哈大笑。
其实这并不奇怪,刘全忠之所以兵力这么少还这么有底气,皆因他的部下携带了的手榴弹。当敌人以密集队型动冲锋,冲至三十步范围内时,正是手榴弹挥威力的最佳时机。尤其是骑兵冲锋,目标比步兵大得多,杀伤效果自然更明显。
刚才刘全忠一声令下,正面的三个连加两个连的预备队,共五百名战士,在短时间内每人都投出去五枚手榴弹。五五就是两千五百枚,在相对狭小的战场上,这么多手榴弹来招呼这几千敌军,那还能有个好?即使个别手榴弹未能炸响,还是顷刻间消灭了大批敌人,把所谓的“回军”的嚣张气焰一下子打了下去。
此时眼见流贼溃败,刘全忠立即命令炮兵和步兵全部停止射击,故意放败兵退回大营。杨廷麟刚想问李来亨何不乘胜追击,却见李来亨十分轻松,此时竟还有心情与身旁的人闲聊,看来根本不打算追击,只得生生地忍住了。??壹看书·1?k?anshu
却又见从步兵阵地中开出一小队步军,人数也就在五十左右,鸟铳上全部上了明晃晃的刺刀,有条不紊地清理战场。所谓的清理,实际上就是查验敌兵还有没有没死的,如果有就补上几刀。很快战场上又响起一些痛苦的嘶叫,如此惨状让杨廷麟不忍卒睹,皱着眉别过头去。
李来亨见状打趣道:“原来杨大人是菩萨心肠,见不得杀人。现在这还算是好的,听说过去官军都是以人头统计战功,打完仗以后,得把死尸的脑袋都砍下来堆成一堆,那场面可比这血腥多啦。”
“非是学生有妇人之仁,”杨廷麟摇头道,“只因这些流贼在未造反之前,亦是我大明百姓,只因一念之差,终致今天的杀身之祸。对他们来说,自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可对朝廷来说,杀一个流贼,等若杀一名百姓,杀得越多,就越伤国家元气,岂不痛哉!”
李来亨听了一怔,随即苦笑道:“杨大人讲的是大道理,末将是个粗人,不大能听得懂,不过想想也觉得挺在理的。?一看书???·1?k?an?sh?u?流贼毕竟都是汉人,杀得再多也不算本事。要能像这样对鞑子大杀一气,那才叫痛快,那才是真正的战功!”
杨廷麟赶紧拱手道:“学生并非这个意思,杀流贼一样是战功。流贼之于大明,好比毒疮之于身躯,剜肉清疮虽然痛苦,但为治病亦不得不如此。况且建奴亦非三头六臂,官军如此强大,将军他日统军出兵辽东,大破建奴指日可待!”
李来亨赶紧摆手笑道:“杨大人抬举末将了,鞑子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家哪会像这样傻乎乎地往上冲?肯定是一触即撤,追我们追不上人家,也不敢追;守就得消耗粮草军需,消耗完了我们就没辙了,那时候鞑子收拾我们就太容易了。嘿嘿,要是鞑子真像流贼这么傻,那就好喽!”
杨廷麟仔细想了想,也惭愧地笑道:“是学生纸上谈兵了,看来还得多向定南将军请教。”
“杨大人您可快别夸末将了,再夸我都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啦!”李来亨不好意思地哈哈大笑道,“末将哪能和你们这些满腹经纶的才子相比,在京师的时候,圣上总嫌我不肯好好读书,有时候考我个题目,我答不上来,就得让圣上训一顿。这次平定叛乱回京后,末将可要有劳杨大人帮末将补补课,好少惹圣上生气,千万拜托!”
且不说这两人有说有笑,再说流贼那边,败兵狼狈逃回大营后,老回回粗粗一点,出去四千多人,只回来两千多,将近一半都报销了。可把老回回给心疼坏了,气得他哇哇暴叫,还气急败坏地把中军帐内一些抢掠来的名贵瓷器统统砸了个稀巴烂。
这时其他几位领也闻讯赶到,见状赶紧劝阻。老回回却还气愤难平地骂道:“这些该死的汉人,竟敢让我的回回勇士牺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