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重征天下-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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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算,他要钱没用啊!他又不像普通的官员,底下一大帮人的工资都得自己掏腰包;这亲王的随侍人员可都有工资,也是从内府直接发放,根本用不着朱由检掏一个铜板。就连王妃,以及以后无法确定的嫔妾,也有自己的俸禄。怎么这货还这么贪心,非跟我们这些无根之人抢这些小钱呢?
他哪里知道,朱由检同志那可是过惯了苦日子的。小时候家里穷,父母都是工薪阶层,一个月工资加起来连一百块钱都到不了,真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使,吃个五毛钱的锅魁,都算是极大的奢侈了。
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那一年上万的学费都基本上把家里的积蓄干光了。本来每个月的生活费就不多,偏偏这货不争气,又迷上了网络游戏,影响学习不说,还直接导致伙食水准直线下降,一天三顿方便面是常有的事,加个鸡蛋都得犹豫半天。
这样一个苦大仇深的穷酸,突然见到了白花花的银子,第一反应只能有一个:搂过来!
管宁心中极不情愿,他虽然已经不在尚膳监,但是人脉还在,影响力还是有的。当然,好处也是大大地。如果让朱由检如愿以偿,少分点银子是小事,破坏了尚膳监行之有效的运作方式,这种行为的性质可是极为恶劣的。
更严重的是,他刚从尚膳监来到文华殿,朱由检就来这么一手,其他的太监肯定要把账记到他管宁的身上,认为是他贪心不足,破坏规矩。在这个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皇宫中,如果想生存下去,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是非常重要的一条定律。如果真这么干了,恐怕就把其他的太监得罪光了,多年积攒下来的口碑,岂不是要毁于一旦?
但是要硬顶朱由检,管宁又有些不敢。别看刚才他拿魏忠贤压了朱由检一下,好像还有点效果,但是管宁心里很清楚,朱由检毕竟是宁王,是当今万岁的亲弟弟!干爹魏忠贤为什么权势滔天?还不是万岁爷宠信!要是凡事都跟宁王对着干,把他惹急了,到万岁跟前告上一状,也许干爹没啥事,但是他可就在劫难逃了,他跟皇帝可没什么交情。
而且昨天刚被干爹卷了一顿,很显然干爹眼下有更重要的急务要处理,精力暂时没有放在宁王身上。本来他的任务也只是盯紧朱由检,有事及时汇报而已,也犯不上把自己豁出去跟朱由检对着干。
思来想去,管宁还是只能选择妥协。他嗫嚅着说道:“回王爷,这件事,奴才一人可做不了主。王爷可将尚膳监的总管太监张大辉传来,他若遵了王爷的旨意,事情自然就好办了。”
管宁倒不傻,将这个烫手的山芋抛给了张大辉。不过,他估计没有魏忠贤撑腰,张大辉那两下子还不如自己,肯定也是拗不过朱由检的,少不得要遵照办理。宁王和王妃的膳食定例虽然比不上皇帝,但每日也得花几百两银子,一年下来也将近十万两。
其实算算账,真如宁王所说,见面分一半,尚膳监的损失倒也不大,还省得给他做饭了,少担了很多干系。做个假账又不是很难,其实尚膳监天天都在做假账。如果做得好,把这些损失全补上也不是不可能。
“且让他由着性子来吧,咱家的日子也许会好过一点!”管宁只能这样自我安慰。
朱由检见管宁松了口,也满面含笑道:“好说好说,这件事是本王求人,不能端着架子。一会儿你带本王去尚膳监走一趟,拜会一下这位张总管。事办成了,自然少不了公公的好处。”
听说还有好处,管宁受宠若惊地谄笑道:“为王爷办事,那是奴才的本份…”
不等他说完,朱由检笑着打断了他:“还一个事,咱们文华殿有账本没有?本王盘盘帐。昨日本王得了不少赏赐,那些赏赐都在哪呢?本王现在就要看看!”
管宁的笑容立刻僵在了脸上。
第二十九章 两只木箱()
不知道哪位民间智者说过一句名言: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诚哉斯言!
朱由检自前世穿越而来,那可是个“道义放两旁,利字摆中间”的高级社会。在那个号称“价值观多元化”的时代,其实真正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价值观还是有的,而且只有一个,那就是价值,说白了就是钱!衡量一个人成功与否的标准也只有一个,还是钱!有钱,你就是大爷,就可以高人一等,就可以为所欲为,就可以有尊严;没钱,没钱你废什么话?!
因此,当朱由检同志看到摆在他眼前的两只木箱时,不禁出离愤怒了:“本王的全部家当,难道就只有这么一点儿?!”
这是两只看起来颇为沉重的大木箱。虽然体积也算庞大,但很显然,两只箱子能装多少东西?这和朱由检想象的万两黄金、十万两白银差距也太大了!
一个初中生也能算得出来:十万两,也就是一万斤,也就是五千公斤,五吨呐!可这两只箱子,四个小太监就轻轻松松抬过来了,充其量也就几百斤而已。
天启哥可是刚刚赏赐咱万两黄金、十万两白银,不可能听错的!跑哪去了!
管宁低头避开朱由检严厉的眼神,心中惴惴不安。昨夜他送给魏忠贤的那颗夜明珠,其实是文华殿的东西。他在交接帐物之时,一眼就看上了这个宝贝。当时心想反正王爷的宝贝有的是,基本上玩过一次以后都束之高阁,大概早就忘了还有这么件东西。账簿又归自己管着,看看无人觑见,便老实不客气地顺走了。反正账簿上那一页已经撕掉,即使王爷问到时,只说不知,把责任都推给前任总管太监好了。
过了老半天,他才明白王爷关心的是那些金银,暗松了口气,赔笑答道:“王爷,您的禄银,以及皇帝赏赐的黄金和白银,都在武成阁存着呢。”
“武成阁是什么地方?”听说银子有着落,朱由检这才把悬着的心放到肚里。
“武成阁在皇极殿前的广场西侧,是紫禁城的银库。”
“皇极殿在哪?”
管宁彻底崩溃了,心想这货贵为王爷,又在宫中呆了这么多年,怎么连皇极殿都不知道?是真白痴,还是装的?只得苦笑着答道:“皇极殿就是紫禁城三大殿里面的头一殿,也就是金銮殿呐,王爷!”
朱由检这才醒悟,原来故宫三大殿里的太和殿,在明代其实是叫“皇极殿”。看来以后真得谨言慎行,知道了再问,不知道别瞎问!老闹这样的笑话,别人还真以为自己是白痴了!
管宁接着解释道:“王爷您想啊,您每年俸禄一万石,折成银子得有多少?万岁爷赏赐的,那就更多了。这么多金银,搬来搬去也太麻烦了,因此都在武成阁存着,用的时候再到那里支取。”
哪知道朱由检把眼一翻道:“不行不行,搬过来,统统搬过来!”
管宁简直要抓狂了,但又不得不耐着性子劝道:“王爷,就算奴才们不辞辛苦,可咱们文华殿也没有多余的地方存放这些银子啊。现下,王爷帐上共有黄金万余两,白银十二万两,再加上娘娘的俸禄和赏银,都快堆成山了。”
但凡涉及到钱,朱由检还是比较上心的。他仔细琢磨着管宁的话,总觉得有点不对劲。皇帝可是一次性就赏赐给咱黄金万两,白银十万两啊,怎么帐上比这数目也多不了多少呢?难道前面那十来年,一个子儿也没攒下?这钱都跑哪去了?
他心中这么想着,嘴上却说道:“这个你放心,本王早就算过。这金的比重是19,银的比重是10。5,重是重了些,却占不了多大地方。就算是十万两白银,五六只这么大的箱子也足够装下了。”
管宁瞠目结舌道:“王…王爷,您说的‘比重’是什么,奴才却是不懂!”
朱由检心中暗自得意,要不怎么说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呢!别看是初中的化学知识,就算是穿越了,也用得着!当下笑道:“你这奴才不学无术,本王跟你解释了你也听不懂,总之你照做就是。”
管宁仍不死心地道:“可是王爷,就算咱们文华殿放得下这么多银子,在宫中却又往哪里花去?王爷是天潢贵胄,一切吃穿用度,自有相关衙门供应;就算是想从宫外采买些物件,也要支应相关衙门,派专人去给王爷买回来。花费了多少银两,只需在武成阁做个交割,从帐上划拨过去,也就成了,又何必费时费力地往复搬运这些银子呢?”
其实,管宁说的不无道理,这法子也是从实践中摸索出来的,确实省却了不少麻烦。但朱由检却是别有用心,他可是刚刚想通怎么改变自己的命运。
既然不想当皇帝,那肯定不能在紫禁城里呆一辈子了,跑路是早晚的事。既然要跑路,不管去哪,银子都是必不可少的。这武成阁就相当于一个银行,没事的时候,你随用随支倒是挺方便,可要是真出了事,事到临头你想取钱,对不起,封账号,冻结资金!那可就傻眼了!
朱由检恍惚记起前世,也曾看过不少关于贪官外逃的报道。人家可都是在若干年前就开始精心设计,巧妙地把自己的财产逐步地转移到国外去了。等老婆孩子都在外面站稳脚跟,自己也就成了“裸官”,随时都可以抬屁股走人。
眼下,虽然还顾不上谋划跑到哪去,也不能把属于自己的银子搬出宫外,但从武成阁搬到文华殿,总还是可以的吧!最起码,真金白银看着也养眼啊!而且,好歹这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钱这种东西,还是装在自己兜里最踏实!
见朱由检态度十分坚决,管宁就算心里再不愿意,也不敢再硬顶着了。其实皇宫之内,上至太后,下至宫女,也都经常到武成阁支取现银,只不过没有朱由检这么大的数额罢了。要是硬拦着不让搬,还真是没什么道理。他只得安排小太监,赶紧前往武成阁办理。
“这两只箱子,里面又是什么?”朱由检继续追问道。
管宁心中一凛,忙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答道:“回王爷,这里面装的是王爷您这些年搜集的珠宝、字画、古玩。有皇帝赏赐的,也有王爷自己从宫外采买的。现有账簿在此,可一一核对。”
朱由检皱了皱眉,暗想自己在前世,倒也看过不少鉴宝之类的电视节目,那玩意说白了就是俩字,忽悠!字画古玩的价值,是很难准确地衡量的,全在于收藏者认为它值多少钱。在自己这种艺术鉴赏能力基本为零的人的眼里,一副名人的字画,还不如一张裸体美女的照片有收藏价值呢。
况且他也早就听说一句话:盛世搞收藏,乱世买黄金。如果是太平盛世,人们吃饱了闲着没事,弄点藏品倒也不错。除了自己把玩,这东西还能升值。即使是假的,总有冤大头来当下家,也没什么后顾之忧。
可乱世就不一样了,连饭都不一定能吃得上,连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你还有心思搂着那些瓶瓶罐罐和破石头么?广厦良田你背不走;名人字画去换烧饼,人家都不一定跟你换,当擦屁股纸都不合格。唯一走到哪里都管用的,就只有真金白银了。
如今,乱世马上就要到来,当然很多人还浑然不觉,看来上一任朱由检就是其中的一位。遥想前世,尤俭在这么大的时候,倒也收藏过火柴盒、烟盒之类的小玩意,还曾经集过邮,也不过是从往来的信件中,把用过的邮票用水泡下来,都是些万里长城、北京民居之类的普票而已。到底是平台不一样,看人家朱由检玩的多高端!
既然是自己的东西,那就看看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想到此处,朱由检从管宁手中抢过账簿,翻开定睛一看,顿时头大了三圈:虽是工整的蝇头小楷,却是满篇的繁体字,行文又是从右到左的竖排。看了半天,一行倒有五六个字不认识,只得递给身旁的蕊儿。
蕊儿其实一直在冷眼旁观,对朱由检如此看重金银,也颇有几分不以为然。她虽家境贫寒,却饱读圣贤之书,学问比起一般的秀才来也不遑多让。孔孟之道,重义而轻利,对金钱锱铢必较,实非君子所为。
在进入文华殿之前,她也曾幻想过:自己的夫君既然是王爷,那就应该是个做大事的人,是个兼济天下的大英雄。孰料这位宁王殿下,却是贪财好色又胆小如鼠,恰恰是自己平素瞧不起的那一类。但已经成为了他的妻子,也只好认命吧,总好过终生守寡!
想到这里,她也只好接过账簿。看着朱由检略带恳求的眼神,她就知道先生不识字,只得从第一页开始,轻声为他念道:“仕女图二十幅。”
管宁一看这架势,也明白朱由检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主儿,不禁暗自庆幸:幸亏已经把有夜明珠的那一页账册撕掉,再对也对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