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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5章

北唐天下-第5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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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家,身边崔昭纬他们崔家,乃至所有豪门家族,哪一个没有相善的节度?可是,自安禄山叛乱后,随着无数节度使更替,为这些早已成了无人问津的尸骨,陪葬的优秀族人又有多少?

    没人数过,太多了,多的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更不愿去看祖屋中摆放着的无数灵牌。

    每每想起死去的族人,裴贽心下就是一阵绞痛,他知道李思钰话语是对的,或许,今世就是他们关陇裴家消亡之时。

    裴贽心下一阵悲哀,面上却不冷不淡,轻声说道:“行乾话语是对的,若你行乾不领兵入关,若不前来关中戍守,只需在营州静等十年,大唐或许就真的不再存在。”

    “你南征北战,击败了晋军,击败了宣武军,甚至连吐蕃人也败在了你手中,经过行乾一番布置,天下已经有了中兴之意,这些全是行乾之功。”

    “可是!”

    “行乾,你太强大了,营州太强大了,强大的让风雨漂泊中的大唐感到畏惧、恐慌”

    裴贽静静看着李思钰双眼,李思钰同样冷冷看着眼前花白老者。

    屋中一阵沉默。

    “咳咳”

    刘景瑄感觉有些压抑,捂嘴轻咳几声,轻轻拉了一下裴贽,勉强露出笑意。

    “今日裴辅政可是有些失言了啊!”

    说着,又看向李思钰,笑道:“北地王可能不知,就在刚刚,咱家与裴辅政还在门外之时,裴辅政还特意嘱咐着咱家与崔辅政,莫要言语惹了北地王不高兴呢。”

    崔昭纬不由微微点头,像是在应证刘景瑄话语一般。

    刘景瑄笑道:“北地王自关外前来戍守,已经向天下表明了忠义之心,更何况,北地王之后所作所为,无不是验证了北地王忠义之心,我等身为朝廷要臣,又岂能不知王爷之忠义?”

    “唉”

    刘景瑄一阵叹息,脸上也露出了怒容来,指着外面,恼怒道:“也不知是哪个混账东西,竟然如此恶毒散播谣言,若非如此,王妃又如何会大怒屯兵于石城?”

    崔昭纬忙点头赞同道:“正是如此,或许秀秀也只是误会,这才恼怒动了山海关之卒。”

    崔昭纬一边说着,一边拉了一把裴贽,示意他莫要再激怒了这个北地悍虎。

    看到刘景瑄、崔昭纬两人小动作,李思钰鼻中不由冷哼一声。

    “哼!”

    李思钰虽被李晔册封了个北地王,但却仅仅只是他个人而已,按照正常来说,他既然都成了王侯,崔秀秀是他的正妻,理所当然要册封为王妃,大丫、公主顶多也只能算是个侧妃,可是小心眼的李晔却一字不提此事,甚至朝廷至今也未提起,好像真的把这件事情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但李思钰却知,知道这些老狐狸们再打着什么主意,无非是想让公主李璇为正,李璇的儿子来继承他的一切,如此,营州才算安妥。

    心下知道,李思钰才不愿这么快与李璇有个孩儿,天不从人愿,奈何?也只能早早把李璇送去营州,如此,他也就没了后顾之忧。

    刘景瑄竟然直言“王妃”来,尽管心下恼怒裴贽以营州为假想敌,可看在“王妃”面上,李思钰也不打算再在此事上纠缠。

    “来人!”

    门外疤脸大步进入屋内。

    “大帅!”

    李思钰沉默片刻。

    “你亲自扛着本帅大旗,自山海关守将石云力,其军各级将领,每人鞭三十!”

    “你亲自监刑!”

    “啊?”

    “大帅诺!”

    疤脸想要开口劝解,可抬头见到李思钰的冷厉眼神,不得不抱拳答应,见他如此,李思钰不由冷哼一声。

    “哼!”

    “传令三军,过石城一步者死!”

    眼睛死死盯着裴贽,嘴角更是露出满满不屑。

    “裴贽,裴辅政!”

    “满意否?”

    “满意了就滚!”

第961章 你们都错了() 
李思钰没了丁点说话的欲望,甚至连小皇帝李裕也被赶出了屋,只剩下了他自己躺在床上,眉头却堆成了一座小山。

    裴贽话语让他暗自恼怒,但更多的是千百年遗留下来的思想。

    千方百计,忍受了这么多委屈所为何?还不是想要中原与关外和平相处?

    可这一切,仅仅一句话语,彻底成了一地碎片。

    躺在床上,静静看着房顶,这一刻,他是如此想要返回营州,再也不管这个纷乱的世界,至于千百年后

    “唉”

    李思钰深深叹息一声,门外的小皇帝李裕,同样也是深深叹息,看着紧闭的房门许久,最后只能无奈叹息,向着紧闭的房门深深一礼。

    “陛下”

    刘景瑄正要低声劝解,李裕却轻轻摆了摆手,小脸而是转向一脸陈静的裴贽,叹息道:“老师的心思裴辅政难道不明吗?”

    刘景瑄、崔昭纬皆是一愣,李裕却回头又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轻声叹息一声,大步离开。

    刘景瑄不明白李裕小皇帝说的这句话语是何意,呆愣了片刻,见到李裕大步走在阁廊中,忙快走几步上前,一边紧跟在李裕身后,一边弓着身子轻声低语。

    “陛下,北地王是怎样的心思啊?”

    李裕脚步一顿,转身看着一脸恭敬的刘景瑄,见他一脸疑惑,张了张嘴,却轻声叹息。

    “唉你不明白啊!”

    “啊?”

    刘景瑄忙点头道:“老奴是不明白北地王的心思,也只有陛下才能知晓一二,如今朝廷动荡,若不明北地王是何种心思,老奴担忧朝臣们更加恐慌。”

    李裕小脸更是露出苦色,轻轻摇了摇头,叹息道:“看来你也是不明白老师的心思啊!”

    刘景瑄心下一阵郁闷,若换了他人,定然大怒不已,这不是已经问了吗,若是知道,又如何会问起?可眼前是大唐小皇帝,还是那屋中之人的学生弟子,自然与他人不同。

    “陛陛下,老奴老奴愚笨,实在是想不明白,还请陛下明言,老奴也好把心放进了肚子里。”

    李裕轻声叹气一声,却回头看向默默跟在身后的裴贽,更是哀叹不已,轻声说道:“老师与关外营州自立于世,按照老师言辞,根本无需领兵入了关内戍守,只需静等十年以待天下大变,如此即可领兵入主中原,营州军之强势世人皆知,而那时的天下”

    李裕轻轻摇头叹息,刘景瑄却心知肚明,也不由微微点头赞同。

    “到了那时,以老师的武勇,天下必会被老师所夺”

    “那个陛下,北地王北地王还病着呢”

    话语未完,刘景瑄却忙轻声提醒了一句。

    李裕轻轻看了一眼刘景瑄,似笑非笑道:“你不是已经上了奏折么?”

    “啊?”

    刘景瑄心脏一阵剧烈跳动,李裕虽没正面回答,可这句话语已经说明了一切,身子更加卑躬起来。

    李裕见他如此,只是摇头笑了笑,这一切看在外人眼中是如此可笑,他也不过是个娃娃而已,可刘景瑄却不敢稍有轻视,在他眼中,眼前娃娃比正在皇宫中愤怒咆哮的李晔更加恐怖。

    李裕轻轻叹息一声,像是对他说,又向是与裴贽言语。

    “老师所作所为,看起来是如此的愚蠢,整个天下或许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如此愚蠢之人,整个天下就在眼前,竟然连去看一眼的欲望都无,反而为关外苦寒之地谋划千年之事。”

    刘景瑄心中一惊,他虽不如朝中那些大臣们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但也知道世上并无千年之久的王朝,更何况,关外苦寒之地更是难以持久之所。

    刘景瑄心中震惊不解,崔昭纬同样如此,就是裴贽也呆愣了片刻。

    李裕一想到老师所言,心下就是一阵叹气,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你们以为,老师手握着关中京畿道、河东道、洛阳等地兵马,执掌着十数万兵马,如此手握重兵之人,必然会心存骄横,时日一久,心存异志亦是常理。”

    “可你们都错了,老师根本就没在乎过中原的一切,没在乎过大唐存亡,更更不在乎你们的死活。”

    李裕深深吸了一口气,当他听了老师说这句话语时,心下是如此的震惊,是如此的失落。

    “老师前来戍守,若是他人,面对你们的挤兑,面对满洛阳城不满之语,早已动了杀戮之欲,可老师没有,老师在退缩,如果如果你们真的想要这十数万兵马,老师今日就可给了你,给了你们,自此不踏入中原一步,哪怕大唐永久不再存在,老师老师这一去,就将永不再入中原一步。”

    “为何啊?”

    “呵呵老师只为关外草原千年与中原千年安稳。”

    李裕眼睛里突然有了些晶莹,想到老师话语,心下是如此的伤心,他一直以为老师是忠于大唐的忠臣,可是不是,老师却告诉他,这根本就不是真的,老师在乎的,而只是中原与草原的关系,而不仅仅只是中原的大唐,中原恒古存在,不同的也只是中原上是谁在做主。

    大唐也好,或是其他王朝也罢,老师根本不在乎这些

    李裕努力挺直了身体,看着深远阁廊小道,努力笑道:“大唐存亡,老师不在乎,你们被谁砍了脑袋,老师也不在乎,甚至老师离开后,朕被人砍了脑袋,老师顶多顶多给朕立个牌位”

    李裕看着前面无一人的道路,深吸一口气,没有回头看向一脸震惊的刘景瑄、崔昭纬,没有回头看向神色大变的裴贽。

    “老师老师不在乎任何人,不在乎这个天下最终落于谁家,当老师忍受着你们的质疑,忍受着你们在老师头上不住增加着枷锁,甚至老师最后会身死在关内,死在中原这片土地上,关外营州也不会兵入中原,当当老师在草原立起汉八部的那一刻,结果就已经决定了。”

    “所以所以你们都错了。”

    “你们越是逼迫老师,老师越是厌恶你们,你们应该知道,魏晋之后,中原混乱了多久,可最终中原还是平静了下来,老师如此聪慧,又如何不知道这一切?”

    “老师老师也只是怜悯天下无依无靠的孩童,只是不忍百姓易子而食,但是你们真的以为以为老师若看到事情不可为,会真的为了你们而死在中原?”

    “呵呵”

    “朕朕朕有些心疼”

第962章 朕累了() 
一直走在最前的李裕,无人看到此时的他泪流满面,他不知去怨恨谁。

    怨恨老师吗?

    老师一直在为他,为了这个天下忧虑厮杀。

    怨恨身后的刘景瑄,怨恨崔昭纬,亦或是裴贽这些大臣吗?

    他们也在努力支撑,支撑这个残破的大唐。

    怨恨自己的父皇吗?

    他突然发现自己谁也无法去怨恨,最后能怨恨的也只有自己,怨恨自己太过年幼,怨恨自己生在这个人吃人的年代。

    当他们出现在府门外时,李裕又变成了以往的泥塑,只是向每个人点头微笑,却不言语。

    他的沉默,所有大臣早已习惯了,在所有人眼中,这个娃娃只是个“皇帝”的称号罢了,可当他们看向刘景瑄、崔昭纬、裴贽三人时,所有人都是一副疑惑不解,不解三人脸上的沉重、迷茫

    刘崇望看向他人皆面面相觑,眉头微皱,犹豫了片刻,走到了裴贽身边,轻声低问。

    “敬臣,北地王可有可有解释?”

    听了“解释”两字,裴贽心下更是叹息不止,轻轻摇了摇头,轻声说道:“石城营州军卒很快就会退去。”

    裴贽没有说的太明白,但他知道,李思钰在营州的威望有多高,尽管此时的他不在营州,但是随着他一再战胜晋军、宣武军,不久前更是击败了吐蕃万骑,随之李思钰一再获胜,他的无敌之名只会更让营州骄傲,只要他还活着,营州无人敢质疑李思钰的威望,作为营州的缔造者,更无人敢质疑他的任何军令。

    裴贽知道,当疤脸扛着帅旗出现在石城时,就该是数万营州卒退回山海关之时。

    裴贽没了任何想要开口的欲望,心中纷乱杂陈,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何种心情。

    后悔,迷茫

    裴贽不知道,他知道自己可能真的错了。

    裴贽不想开口,刘崇望见他脸色,就知道在这座府邸一定发生了什么,否则裴贽也不会如此的失落,对,就是失落!

    刘崇望见裴贽不愿再多言,只能看向崔昭纬,轻声说道:“北地王的病情可好了些,不会在此关头出了意外吧?”

    崔昭纬一脸怪异,看着刘崇望一盏茶后,才轻声回答。

    “行乾比几日前还要瘦弱了许多,不过情绪很好,应该很快就能康复吧?”

    刘崇望一愣,心下有些不悦,这都啥时候了还绕来绕去,比之前还要瘦弱,这显然是病入膏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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