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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方人传:江湖路-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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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小和尚,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不接着运功呢?”。木一一见小和尚才只是简简单单的运了几盏茶的气,然后就停下了手,所以也是急问道。

    她很怕小和尚会说出什么令大家害怕的消息。

    小和尚见众人的目光都已经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于是也是难为情的低下了头,害羞的苦笑道“这…这我也不清楚…好像无为师兄他并没有受什么内伤…只不过就是内力几乎快要没了”。

    “啊?小和尚,你说的我怎么听不懂啊。什么叫内力没了,又没有受伤?”。那一旁还在休息着的苏无轼见小和尚说的那么模糊,便喊出了声。

    其实别说苏无轼听不懂,就连小和尚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这情况。

    于是,他便下了床,走向那张木桌,并道道“这个…无为师兄他的昏迷,好像大部分是因为外力造成的。至于这个…内力”。

    小和尚说着说着,又是觉得自己解释不清楚,于是便直直的摇了摇头,道“这…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师兄他伤的也不算很重,明日应该就能醒来。还是等无为师兄醒来后,再问他吧”。

    众人见小和尚说施无为明日能够醒来,便也当是一个好消息来听。

    既然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对施无为的伤有着深深地疑惑,但又得不出结论。

    所以,大家也只好决定先做休息,明日再看了。

第二十二章 决斗() 
永乐二年八月六日。

    在一处幽暗,且十分潮湿的石室之中,有一位赤裸着身体,披头散发的年轻人,正垂着头,被铁链拴在了一处木桩上。

    这处石室的三面都是青色的石墙,而临近外部过道处的那一面则是由铁杆所建造而成的牢面。

    此地便是令所有朝中官员,闻风丧胆的两处地方之一。

    刑部,天牢。

    刑部天牢,共分九层。

    每一层关押的,都是官阶不同,或是修为不同之人。

    所以,这每一层的防御设施与坚固程度自然是一层比一层要更加完善。

    而此处,便是这刑部天牢的第四层,名为鹰囚。

    意思则是,但凡入牢者,插翅也难飞。

    眼下刚过辰时,值日班的狱吏们也才刚从那夜班的狱吏们手中,接过了任务。

    可能是因为这刑部天牢的凶名太大,也可能是这天牢实在是牢不可破。

    总而言之,这天牢已经是有二十年没有人胆敢闯入了。

    所以,这也导致了这些值班的狱吏们并没有心思放在这看守之上。

    他们平日也不过也就是喝喝酒,摇摇甩子罢了。

    而就在此时,正当他们刚提议,先喝几杯晨酒之时,却听见那沉重的狱门,被人推开了。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位面色冷峻且阴沉,棱角十分鲜明,年约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

    这名男子只是穿了一件薄薄的暗红色锦衣。

    他的身材并不算健壮,反倒是有些瘦弱。

    但谁都不会因为这瘦弱的躯体而轻视他。

    他今天只是一个人前来。

    而作为刑部尚书的他,却已经有三个月没有下过这天牢了。

    当这些狱吏们见到来者之时,各个都是战战兢兢的起了身,并恭敬的行礼道“荆大人”。

    “荆大人”。

    这名中年男子只是用他那双锐利的眼眸,淡淡的看了几眼这群无所事事的狱吏们,幽幽的说道“带我去见纪纲”。

    他便是这刑部的尚书。

    六部之中,唯一一位会武的尚书。

    他叫荆戈,功至三品上境。

    “荆大人,荆大人。这都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可那小子还是没有认罪啊”。只见一名身穿官服,尖嘴猴腮的小吏,正在他们的荆大人身边,嘤嘤道。

    对于这名小吏的话语,荆戈并没回话。他甚至都没有去看他一眼,他只是背着手,在这处幽暗却深长的过道之中,前行着。

    这处过道之中,每十步便会有一处火盆,用作照明,或是监视之用。

    只见这一路之上,过道的两旁都是关押着一名名神志不清,或是虚弱倒地的有罪之人。

    他们有的衣衫褴褛,须发皆是脏乱,有的则是浑身是血,显然是刚刚受过刑罚。

    也许是常年的不通气,导致了这过道之上,都是弥漫这一股股极为腐臭的血腥之气。

    这股臭气,即便是常年在此看守的狱吏们,都是难以忍受。

    可是这荆戈,却是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厌恶之情。反倒是他这一身的暗红色锦衣,更像是在衬托着这自己是这天牢主人的身份一般。

    因为这暗红之色,是像极了那血液腐败后的颜色。

    “荆大人,那小子就是在这”。

    而看着这铁栏后方的那名浑身都已是结着血痂的年轻男子,荆戈只是微微的对着身旁的小吏说道。

    “开门,然后你们走”。。

    “是,大人”。

    随后,就在那些狱吏们退去之后,荆戈才迈开了步子,进入了此间牢房。

    “抬头,我知道你还清醒”。荆戈冷声道。

    紧接着,这处房间之中,便是响起了一阵阵金属相碰的铿锵之音。

    “你就是纪纲?”。荆戈,再次寒声道。

    是的,这名年轻的男子,便是锦衣卫的百户,纪纲。

    他本是一名相貌堂堂,略带书生之气的英俊男子。

    但此时的他,却是身材精瘦,浑身是伤,早就已经没有三个月前,与施无为他们相处时的状态。

    此时的他,虽然是清醒的,但他却是被迫清醒的。

    因为这令人痛不至昏迷,痒不至哀嚎的伤势,实在是令他难以入睡,或是昏迷。

    不得不说,这刑部的私刑,经过了千年的发展,确实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纪纲乃是出自锦衣卫,所以他自然也是知晓这锦衣卫的地牢之中的那些同样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刑罚。

    但他却是没有想到,原来这刑部的天牢,并没有比锦衣卫的地牢,要仁慈多少。

    在听到来者的喊话之后,纪纲只是微微的抬起了头。

    可即便是这微小的动作,却也是牵连起了他全身上下的伤势,令他十分的痛苦。

    而就在纪纲用他那双有些朦胧的双眼打量这荆戈之时,这名刑部的尚书大人,同样也是在打量着他。

    其实对于纪纲这样的小人物,荆戈并只是知晓,但却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乌山那一战,朝廷已胜,所以就算是死了一名侍郎,对于朝廷还说,也并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由于昨日的早朝,由于昨夜的一翻查询,勾起了他内心深处的一段久远的记忆。

    所以今日,他才打算来此,看看这个年轻人。

    他其实可以早就放纪纲离去。

    因为在一个月前,就有人告诉他,对于李仁贵的死,并没有查出任何关于纪纲参与的线索。

    但是,他却不想放人。

    只是因为对方是锦衣卫人,是秦卫明的人,仅此而已。

    但是,他却没有想到。昨日早朝之上,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的秦为明,竟敢当着皇上的面,向自己发起了决斗。

    这天下,这朝廷,与这江湖都有一则不成文的规定。

    若是一人提出决斗,另一人则必须应战。

    但他本以为皇上并不会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答应秦卫明,那如儿戏般野蛮的决斗。

    可哪知,皇上只是沉思了片刻,便应下了对方的要求。

    事实上,这也算是他荆戈的疏忽。

    大明王朝自太祖开国之后,便是以武立国。

    而太祖皇帝,与当今圣上又都是功至四品之人。

    所以,他们对于习武之人的规矩,并不会向文臣那般不屑。相反,倒是有些欣赏。

    而之后,既然圣上都答应了此事。

    他也只好应战。

    作为决斗的赌注,若是秦卫明胜了,他则不得再以无礼的要求继续扣押纪纲。

    而若是他赢了,秦卫明则不得再为此事议论,并且还要罚俸三年。

    只不过,他与秦卫明一战的结果,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惊心动魄。

    他们两人只是过了数十招,便被皇上喊了停,没有让这二人继续动手下去。

    毕竟这是国事,而不是江湖。

    所以,皇帝又怎么真让两人决战到死。

    但是这胜负未分,可是结果却还是出了。

    圣上当即命他明日放人,不得有误。

    而秦未明则是被罚俸一年,以示其目无朝纲的惩罚。

    昨日的一战虽然胜负未分,但却让开始重新的审视起了这名年轻人。

    他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让秦卫明如此的重视这个年轻人。

    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让秦卫明胆敢当着皇上的面,提出和自己决斗。

    他昨天,一夜未睡。

    他昨天,查尽了关于乌山镇一战的细节。

    但是,他却还是没能查到有关纪纲,杀死李仁贵的证据。

    然而,他虽然没能查出什么线索,但他却发现了一个的惊喜,发现了一些令他细思极恐的事情。

    所以,他今日,才准备亲自来此询问。

第二十三章 旧事() 
“听说李仁贵死前,你已经受了重伤?”荆戈平静的问道。

    其实他本不需要如此的问话,因为这起刺杀朝廷命官的所有细节他都已经了解的一清二楚。

    而且,以纪纲当初的状态,的确不能杀害那李仁贵。

    但是,当他见到这赤身裸体的少年之躯时,他还是不自觉的发了问。

    因为他从对方的那具满是伤痕的躯体之中看到一些令他都有些惊讶的东西。

    他看到了很多,很长且很深的疤痕。

    而作为跟这座天牢打了人一辈子交道的人来说,他一眼就能分辨出哪些伤疤是新伤,哪些是旧伤。

    虽然纪纲的身上确实有着不少近两月以来的新伤。但更多的则是一些年代有些久远的伤势。

    以荆戈的经验来看,这些伤势至少都有十年之久。

    虽然这十年的伤势在这座天牢之中并不算最长的。他记得这天牢的下几层关了一位年近八十的老者。而那老者身上的一些伤疤,年代则是更加的久远。

    但是,纪纲则是不同。

    他此时顶多刚满二十。

    若是他身上的那些旧伤是十几年前受的,那岂不是说他在孩童之时就已经被人伤成了那样?

    所以,这已经出乎了荆戈的想象。

    他并无认为一位七八岁的孩童能承受住如此多的伤痕,而且,这其中的一些伤,还是致命的。

    “恩”。纪纲之时轻轻的答应了一声,他并没有力气多说什么。

    而且对于自己该说的,能说的,他也早就已经说了。虽然,李仁贵确实是他杀的没错。

    但他知道,这个世上除了那么几个人,没有人知道那是他纪纲动的手。

    所以,他才撑了这两个月。

    他知道自己只要不去认这个罪,那他的师傅便有办法就自己出去。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我指的是那些旧伤”。此时的荆戈还是直直的盯着纪纲胸前的那道又深又长的刀疤。

    他已经将李仁贵的死抛之脑后,即便对方是一名三名大官,即便对方是兵部的侍郎。而现在,他只想搞清楚这名年轻人,身上的秘密。

    “侥幸活…了下去…罢了”。纪纲说的很吃力。

    他每说几个字就需要停顿片刻。

    因为此时的他就算开口言语,都会令他无法呼吸。

    只不过,他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虽然没有说服对方。

    但确实给了荆戈一个还算可以理解的答案。

    因为纪纲说了侥幸二子,而荆戈当然也知道,若不是运气居多的话,他有怎能活的下去呢?

    可能是因为时间紧迫,也可能是因为他心中还有更大的疑问。所以荆戈并没有在纪纲的伤势上多做询问。

    他紧接着,便是直接了当的问出了心中的那个疑问,“我听说陆云仙的徒弟也已入了世,而你那伤就是与其共同对敌之时,被人刺杀的?”。

    当荆戈问出了陆云仙之徒时,纪纲便已经知晓了对方的来意。

    他知道对方只怕也是冲着施无为而来的。于是,他便又是“恩”了一声。

    他并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施无为的身份。

    因为这是他的朋友,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

    “他的功力如何”。荆戈最担心的也就是这个问题。

    他知道陆云仙在创出纵横诀之时,只花去了十年的时间就从一名普通人,变成了一名功至四品的强者。

    所以,他很想知道那上一代最强之人的徒弟,现在是处于何等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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