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好国舅-第4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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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缙?”马度不由得一皱眉,“他还有这么大的本事?”
解缙不愧是神童,只在小学待了一年就毕业了,他的骄傲没有如马度预想的毁灭,在以名列前茅的成绩考入书院之后傲气尤胜从前。
解缙读书原不算用功,可是好胜心却很强。书院是有不少比他成绩好的学生,可是年龄也大,他却不顾客观条件非要与人争个高低,这两年读书十分的刻苦,可谓进步神速,知道朝廷今年大考不顾先生们的劝阻非要报名。不仅榜上有名,还硬生生的挤进了前十,也不知道老朱会不会让一个十三岁的小娃儿做进士。
“那群外省的举子去了孔庙哭诉,旁人纵然不齿也没谁理会,只有那叫解缙的少年学子上前斥骂,更是以寡敌众当面比拼学问,后来书院和国子监其他学生也加入战团,结果可想而知了。”
“这么说是那些酸儒掩面而逃了,他们总算还要些脸皮,这个叫解缙的书院学生还真是敢作敢为,若是殿试考得好,朕就点他当新科状元。”
马度和李文忠闻言不由得对视一眼笑出声来。
老朱打量两人一眼,“有什么问题吗?”
马度拱手苦笑道:“陛下他不是敢作敢为,是胡作非为。解缙今年不过十三岁,自恃聪颖颇为自负,且心性未定行事冲动,若是点这么个毛头小子做状元,朝廷的抡才大典会贻笑大方的。”
“才十三岁?!这是个神童啊!”老朱捻着胡须呵呵的笑道:“第一次开科考试就点一个毛娃子确实让人笑话,本就是个骄傲的小娃子若给他中了进士岂不是尾巴要上天了,殿试的时候朕就黜落了他,等过几年再放在身边调教,玄重你可要记得提醒朕,免得朕忘了。”
老朱和解缙缘分就是天注定的,历史已经马度扑闪的面目全非,两个人还能搭上线再续“父子情愿”。
“微臣记下了,如果没有旁的事微臣就回家了!”
“急什么呀!朕还有要事与你们说!”老朱伸手往床边上点了点,“元生把那个卷轴拿过来,给他们两个看看。”
元生拿过卷轴捧到马度和李文忠的身前,李文忠伸手接过却不打开,因为里面的内容他很清楚,这是他昨天刚刚给老朱送来榜单,“陛下这榜单还有什么问题吗?”
“亏得你是主考,这榜单的问题大了,朕也是今天上午才发现的,若是昨晚就发现问题便不会让你们张贴了。”
“还请陛下明示!”
“再明白不过了,这榜单上面竟然没有一个北方人,全部都是南方人。”
李文忠回道:“这没什么奇怪,自五代始燕云之地就落入契丹人的手里,后来金国更是占据整个中原,然后是蒙古人南下,北方被胡人蹂躏了三四百年文华早已凋敝,想要恢复怕是数十年才能见效。”
“糊涂,朕要的不是文华是江山!朝廷开科取士,清一色的南方人,你让北方人心里头怎么想,还以为自己是后娘养的呢,人心不附江山如何稳固。今年的科举因为书院和国子监做了靶子,可是明年呢,后年呢,难道几十年都没有都不录北方人嘛!”
“这、这”李文忠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朕是让你想办法,别吱吱唔唔的有话就直接说。”
“微臣觉得不如迁些南方士子去北方,同时让户部多拨付银两在北方多设蒙学,要不了二十年北方的文风便兴盛起来。”
老朱点点头道:“跟朕想到一块去了,明日早朝再向群臣问计。你笑什么?是觉得朕的主意不行?”
马度连忙的点头,“陛下的主意自然是行的,只是笨了些。”
“哼,你倒是说个不笨的来听听。”
“再简单不过,皇上只需要动动嘴皮子让科举分成南北榜录取仕就行了!”
南北榜说白了就是后世高考的分区划线,当然这绝不是一种公平的考试制度,可老朱要收北方人心打压南儒,就不得不用这样的手段。
历史上老朱为了平息北方士子的怨气,更是亲手炮制了“南北榜案”,主考官刘三吾坐罪戍边,这位刘学士当然是冤枉的,可在老朱的眼里江山才是最重要的,臣子是随时可以拿来出卖的。
老朱如从前那般抱着马度的头左看右瞧,“你的脑袋就是跟咱们不一样,看似棘手的难题到了你这里便是一句话的事情。朕也不用和百官商议了,明年了就这么办。”
马度挣脱老朱的魔爪,“如果没事的话,微臣就回家去了。”
“急什么,朕最近学自行车老是学不会,你教会了朕再回去,元生赶紧的把车牵来!”
老朱学不会自行车一点都不奇怪,这是自行车又不是马,两条大腿和屁股不停的起起伏伏晃啊晃的,能保持平衡才是怪了。在奉天殿前的广场上,老朱摇摇晃晃的踩着脚蹬子,还不时的催促马度,“玄重你再推快些!”
这场景万分熟悉,马度总觉得自己像极了电影里那个给溥仪推车的太监
第799章 揭破()
“不公平,不公平!夫子一定要为弟子主持公道!呜呜……”
明明前几天还在孔庙怒斥旁人,今天解缙就要哭哭啼啼的去孔庙伸冤,和那些假哭的外省举子不同,他是真的伤心,张着嘴大颗大颗的泪珠子顺着脸颊吧嗒吧嗒的下落,好不可怜。
马度一把拉住他的腕子,劝道:“莫要去孔庙了,这几日有锦衣卫看着,当心拉你去诏狱。”
解缙抬起头来,一脸委屈的道:“马先生,我明明进了会试的前十,即便殿试发挥的不好也没有理由落榜,两百多人偏偏只有学生一人落了榜这不公平!一定有人欺学生年幼,您可得为学生伸冤哪!”
马度叹口气道:“没错了,确实有人欺你年幼故意使你名落孙山的!”
解缙呲牙咧嘴恶狠狠的道:“到底是哪个混球,学生一定跟他没完!”
“哦,那人是皇上,你回过头走两里路,就能进宫跟他拼命!”
“好!”解缙转到一半,又回过头来不可置信的问,“先生说是皇上黜落我的?”
“嗯!”
“没错,去吧,为师会通知你的家人来收尸的。”马度说完转身就走。
解缙却立刻跟了上来,低着脑袋小声道:“殿试的时候皇上一直在学生身边转悠,还低下头与我说话,吓得我都不敢瞧他试卷答的也不好。皇上为什么要黜落了我?”
“你这么聪明的人,还用问我。”
“是因为我年龄太小?”
“没错,不过你已经简在帝心了。”马度拦住他的脖子,“你是个有福之人,莫要骄傲自当前途无量!”
虽然不是毕业季,可是中了进士便没必要在继续的留在书院读书了,好些人都找到马度这里来,希望能得到一份珍贵的留念。
马度累得肩颈酸疼,又不忍辜负学生们的期待,一连几日都画到月上树梢,晚饭都顾不得吃。
旁人来要也就罢了,你陈瑛那是秦淮河的常客了,门道花样说不准比老子还多,也好意思来要小人画?
“学生实在是为了先生的一副墨宝留作纪念,不忘先生多年教诲之恩……”见马度已经抽出了戒尺,陈瑛连忙的改口,“可是时辰已经不早,先生当顾念身体,学生明日便要离开书院,先生万万保重啊!”
他一边说一边往后退,因为马度手里的戒尺已经举起来了,到了门口就一溜烟跑了。
“混账玩意儿!”马度刚把戒尺放会抽屉里面,随着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又有一个人进了屋,还以为又是哪个不要皮脸来讨小人画,抬头一看竟是吴复中端着两个碗进了屋。
看他呲牙咧嘴的模样,马度一扫桌子上的东西,吴复中的连忙的把碗放在桌上,不停的吹烫的通红的手指。
“烫到了吗?我这里有烫伤膏。”
“没事!”吴复中摇摇头,“学生收拾东西晚了,到了食堂里已经没饭了,就请张大婶给下了汤面,见先生这么晚了还在批改……”
突然瞥见桌子上的一摞小人画,吴复中立刻的改口,“见先生还在忙活,想必没有吃饭,就多下了一碗给您送来。”
“那些混账都找我求画,没有一个像你这般有心的。”马度从抽底里面拿出一包牛肉干,又从柜子里面拿出几瓶啤酒,这是他跟汪广洋合作的作坊里面刚刚出产的样品,等他确认了就会在今年夏天大量的上市。
“尝尝我家的牛肉干,草原上运来的,平常可是吃不到的。”
无论哪个朝代都禁止杀牛,不少老百姓伺候了一辈子的牛,也未必知道牛肉是个什么滋味儿,草原上便不一样了,只是没有保鲜链便只能做成各种风味的肉干贩来江南。
一手攥住啤酒瓶的瓶口,另外一手抓住两根筷子凑到瓶盖的下面用力一掀,只听见啵的一声,瓶盖就高高的飞起,随手揭开瓶口处的那层胶纸。把黄澄澄的酒液倒进玻璃杯中,立刻就有雪白的泡沫泛起,吴复中连忙的撅起嘴去吸快要溢出来的泡沫,咂咂嘴道:“这不是黄酒?味道有点淡,口感却是不错。”
“这是啤酒!今年夏天就会上市,你可别上瘾,以你以后的俸禄是喝不起的,你若在留在书院继续教书的话,我给你管够。”
“多谢先生挽留,只是学生亦有报国之志,想造福一方百姓。”
“看你说的,好像我非要把你绑在书院似得。”马度举起酒杯,“这杯酒便贺你金榜题名,祝你日后青云直上。”
“学生也谢先生多年来的苦心教导!”
两人边喝边聊,不多时一人就灌了两瓶啤酒下肚,马度又撬开一瓶倒进杯子里面却不见起泡,尝了一小口立马就吐了,“这瓶跑了气莫要再喝了,赶紧的吃面吧,不然就粘了。”
两人稀里呼噜的吃完了面,吴复中就将碗收了起来,“学生有些酒劲有点上头,明天还要早起赶火车去吏部,就不打扰先生工作了。”
看着吴复中即将走出屋子,马度突然鬼使神差道:“你复不了吴国的。”
吴复中闻言身子一僵,那只就要踏出门的脚又收了回来,扭头看看马度,“先生说什么?学生没听清楚。”
马度靠在椅背上面色微醺,拿着一瓶啤酒喝了一口,“我说你复不了吴国的,大明被皇上经营的犹如铁桶,你何必要以卵击石,我不忍看你白白搭上性命,还要连累旁人,张宗昭,在这里教书过平静的生活不好吗?”
哗啦,吴复中手里碗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脸色涨的通红,颤着声道:“先生认出我来了,先生竟还记得我?”话没说完声音已是哽咽。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从第一眼就认出来了。”马度眼神迷离,“你躺在竹塌上眨巴着大眼听我讲故事仿佛就在昨天,我怎么会忘了。”
吴复中闻言已经泪如雨下,他踉跄的上前两步,扑倒在马度的膝盖上,用含混的声音道:“小马先生!”
马度笑笑伸手摸摸他脑袋,“听你这么称呼,忽然觉得我还很年轻。”
第800章 还债()
月如弯钩,繁星点点,两个人影相互的搀扶着爬上看台的石阶,而后一屁股坐倒。
马度举起手中酒瓶道:“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还能再见到你,更没想到你会跑来书院,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可是吓坏了。”
“呵呵……学生也是吓坏了,那蒸汽机断了的摇臂差点把我的脑袋削了。”
“哈哈……为你的大难不死和我们的重逢再干一杯!”
两人手中酒瓶互撞发出悦耳的叮当声,咕咚咕咚喝了好大的一气,然后靠在了看台上,长长的喘着粗气。
直到清凉的夜风吹醒了三分的酒意,马度这才轻声的问道:“跟我说说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
吴复中出了口气道:“那年我们无处可去,姑姑就带着我们回了兴化老家藏身,只对外称是落难的姑侄三人。
战乱年间倒也没有人认得我们,姑姑在城里买了一处小宅子带着我们兄弟过活,还找先生教我们读书。
起先日子倒还好,只是后来日子落魄了,她日夜纺纱织布最终积劳成疾,我九岁那年她就过世了。”
“百金死了……”马度想起那个平江城外向自己哀求的女子心头隐隐的一痛,“她怎么会积劳成疾呢,当初分手时我给了她九颗大南珠还有好些散碎金银,就算是过得铺张些也能够你们三个过上一辈子,莫非是遭了盗匪?”
吴复中闻言却低着脑袋沉默不语,马度又问道:“你兄长呢?应该成家立业了吧?”
吴复中缓缓的摇头,“他也死了,比姑姑去的还早些。”
“莫非他也有风疹?”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