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好国舅-第3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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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多单纯可爱的老头呀,到现在了还以为马度是老朱派过来钳制胡惟庸的。他说错的不只这些,马度其实和他一样都是孤军奋战。
前路尸山血海,至于老朱这个始作俑者是指望不上的,马度也不会带着马大脚、朱标、朋友和自己学生一起去趟,路途艰辛只能仗剑独行。
“平常您就一个人在偌大公事房里喝酒吗?”
“可不是,胡惟庸还是给老夫留了几分脸面的,有个地方栖身已是不错了,平常还有杂役端茶倒水洒扫房间。”汪广洋一脸的自嘲。
“这里宽敞,以后我便与汪相为伴了。”
“老夫说了,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哈哈……”汪广洋突然制住笑声,“外头有人来,想必是来请你去拜见上官的。”
马度一抬眼,就见外面有一个穿着绿袍子的小官朝这边而来,他冷笑道:“上官?在中书省还有比本侯更大的官吗。”
“又不是在朝堂上,这里是中书省自然是胡惟庸最大。”
马度问道:“是吗?来的那人是谁呀?”
“七品经历刘骞,胡惟庸的爪牙,前些时间百官纷纷弹劾胡惟庸,就是他带着中书省值守的兵丁和胡府的仆役拦路殴打的,打完了第二日就被打发到辽东做小官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到地方。”
“我擦!”马度有点震惊,作为一个小官找个大腿来抱再正常不过,可甘心给人当爪牙走狗,便是一点读书人气节都没有了,这胡惟庸已然有几分九千岁的风采了,难怪老朱坐不住要收拾他了。
说话间那小官已经径直的进屋,略一问拱手便问道:“请问哪位是新任的左丞?”
“你瞎了眼吗?”马度面无表情冷冷的道:“这里只有本侯汪相两个人,你说谁是新任的左丞?你刚才进房时可曾通报了?”
“是下官失礼了,还请左丞见谅!”
“哦,那若是本侯不见谅,又当如何呢?”
那左丞习惯性的道:“请左丞责罚。”
“你说该怎么罚你才好?”
“该……”刘骞这才意识到自己给绕进去了,忙改口道:“下官刘骞奉是来请左丞去见胡相爷的。”
“切!我乃超品侯爵,区区宰相不过一品,要见也当是他来见本侯,快去叫胡惟庸过来给本侯见礼!”
小官一脸的懵逼,你是侯爵不假可这里是中书省啊,县官不如现管,还讲不讲官场规矩了。
“本侯的话是不好使吗?还不快去叫胡惟庸!”
“这这……”刘骞一时语塞,他要是回去喊胡惟庸过来,八成会狠狠的挨上一巴掌,只是他没有想到不去也会挨巴掌。
马度豁然起身喝问道:“怎得本侯的话是不好使吗?”说完一巴掌就全力抽了过去。
马度注定没有长到前世的身高,可是一米八的身高在这个成年男性普遍只有一米六出头的年代已经算是魁梧的了。
他好歹也练过军体拳领军奔波,气力自不是一个读书人所能比的,这一巴掌直将刘骞抽倒在地。这还不算完,随手拿过圆凳朝着刘骞的身上砸了下去。
刘骞每惨叫一声,汪广洋的老脸就抽出一下,忽然觉得请马度和他同在一个公事房里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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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1章 密谈()
凄惨的嚎叫充斥着整个中书省,官员们饭也不吃了,一个个伸头探脑的往这边瞧,几个兵丁八成是受人指使,小心翼翼的凑过来,待看清楚里面的情景,惊讶于马度的残暴,不敢上前劝阻。
马度把凳子扔到一旁,稍稍喘匀了气对几个兵丁招招手,“你们几个人把他抬走吧,记得到各个公事房门前转一圈。”
兵丁们倒是听话,口里陪着罪,将地上抽抽的刘骞抬走,马度这才整了整衣冠重新的坐下,“汪相咱们接着喝酒吧。”
汪广洋手一哆嗦,“喝,接着喝!呵呵玄重到底是在军伍上历练过的,手上功夫还真是了得,老夫今天真是开了眼界。”
“汪相取笑了,晚辈不过仗着人高马大欺负人罢了,不说这个,咱们喝酒,喝酒。”
马度跟汪广洋喝了一个下午的酒,眼看着天色不早,就拉着已经酩酊大醉的汪广洋起身出了公事房,准备放衙。
老汪走路一摇三晃,嘴里还不听的嘟嘟囔囔,“这群混账,平常怠慢老夫,看不起老夫,玄重今天你可替老夫出了一口恶气。”
老汪一边走一边敲打着自己的胸脯,“玄重啊玄重,你不知道老夫这些年在中书省有多么的憋屈你看什么看,当心老夫叫玄重收拾你!还跑,你给老夫回来,哼,无胆鼠辈!”
这老头真的是喝醉了,他的小厮和车夫把他扶上车的时候还骂骂咧咧。
等汪广洋的马车走了,马度对张五六道:“我还要到宫里一趟,你让瘪头把马车牵过来等着。”
按照老朱的吩咐,马度再次的进了宫,老朱只抬头看了马度一眼,吩咐道:“把殿门关上,给他搬个凳子。”
“陛下您叫微臣来,还有什么吩咐。”
“没看见朕正忙着呢吗,忙完了再与你说话。”老朱低下头继续的批折子。
马度只好干坐着喝茶,一炷香的时间都快过去了老朱也不说话,眼瞧着天都快要黑了,老朱才道:“时辰不早了,你不走还等着朕留你用饭吗。”
“哦,那微臣告退了。”殿门缓缓的打开,马度躬身退出殿外,往外走的时候碰见了正跟着小宦官入宫的胡惟庸,总算是明白老朱把他叫来原由。
虽然他和老朱什么都没说,但是胡惟庸不知道,他定是认为马度是在找老朱汇报情况呢,心里头以为马度背后老朱的影子,定会越发的慌乱。
刚刚的出了洪武门,便碰上了齐泰等一干书院的学生,听说马度当了中书省的左丞便前来道贺,说几人凑了钱请他到秦淮河喝花酒,另外则是表忠心说是准备给马度当帮凶,助他在朝堂大展拳脚。
这在马度的预料之中,若是他们不来才不正常,乡党和师生可以说是官场上天然的盟友。尤其是师生关系,若是学生背叛了老师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可马度是有良心的,他不会带着这些个小猫小狗的面对老朱这头魔龙,一通臭骂就把一干人撵走,坐上马车径直的出了城。
“哦?他没和自己的学生聚会?也没有去魏国公府、郑国公府?他这是准备单打独斗了。”老朱随手就把韩成递上来的纸条撕的粉碎。
元生在一旁笑道:“国舅爷还是有两下子的,韩都督不是说他一巴掌就把人给抽倒在地了吗。”
“就这你还替他说好话,他说自己是一把菜刀,朕看他还是一把生锈的破菜刀。”老朱把指节捏得咔啪作响笑道:“不过这简单粗暴的手段朕喜欢。”
“有道是狠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国舅爷这是以力破巧呢。”
老朱反倒是眉头一皱,“让朕没想到的是一个侯爵三拳两脚就能镇住中书省,你们觉得是不是勋贵的地位太高了些。”
韩成道:“陛下仁德厚待功臣,百官自然也更加敬重。”
“奴婢可不这么认为,那汪广洋不是也是勋贵,到了中书省可不敢耍横,国舅爷有您在背后撑腰,凡事自然有胆气。”
“没错,有朕给他撑腰哩。”老朱又对韩成道:“让你的人盯紧了胡惟庸,他心里不安,今天晚上必定到李善长府上问计,最好能够探听出来他们说了什么。”
韩成面露难色,“恕微臣无能,胡惟庸与李公说起紧要的事情,常常都要去密室,这个怕是探听不出来的。”
“无妨,让你的人不要暴露才好,朕就是猜也猜得到他们说了什么。”
老朱神机妙算,其实胡惟庸见老朱从皇宫里出来就直奔韩国公府了。
他刚才去宫里去告状,正碰上马度出来,马度的表情却十分的轻松似乎没有挨骂。果然他进殿之后皇上虽对他好言安抚,却决口不提处置马度的事情。
在衙门里殴打同僚是很恶劣的事情,他胡惟庸也只敢在路上殴打而已。
老朱再明显不过的偏袒包庇,让胡惟庸惴惴不安,不等天黑就去了李善长府上。
李善长是他的乡党又是姻亲,他胡惟庸能有今日显赫的地位,少不得李善长提拔、推荐和帮扶,当然他也没少往李府送了银子。
可要说他是李善长的门徒也不全对,他能坐稳宰相的位子也少不得老朱的宠信。他是李善长权势的延伸,亦是独立的个体,总之两人的关系很微妙。
李善长年纪大了脾胃不太好,纵有万贯家财,晚上也不过是一碗百合银耳莲子汤而已,若是山珍海味大鱼大肉这一宿便不用睡了。
李善长秉着食不言寝不语的精神,慢条斯理的将碗里的最后一颗煮的松软的莲子咽进肚里,用帕子擦了擦嘴这才道:“老夫的饭不喝你的胃口吗?记得你从前挺爱吃的。”
胡惟庸将手里半碗汤放倒桌上道:“实在是有要事向您讨教。”
“你也是当了多年宰辅的人了,怎得这般沉不住气,不能把饭吃完了再说,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
“李公此事非同寻常,昨日皇上突然”
“嘘”李善长对书房里服侍的丫鬟仆役道:“你们都出去,好生守着莫要让人进来。”
等人都出去了,李善长这才起身拿起桌上的烛台,缓步走到书橱边上,在书橱上慢慢的摸索着。
“李公以您的地位和威望何须这般小心。”
“正是因为地位高声望隆,才更该小心,事涉天子怎么能当着丫鬟仆役的面宣之于口,你太不谨慎了,当心祸从口出。”
咔啪一声轻响,书架轻微的晃了晃,李善长轻轻一推就挪到一帮,露出一扇看起来十分厚重的门,李善长轻轻的推开举灯进入,胡惟庸紧随其后,随手把门拴上。
密室没有窗户,举头也是看不见瓦片,而是一层厚厚的木板,很是严密,但是里面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个书桌还有几张椅子,看来平时在这里说话的不止有两人。
李善长在一张椅子上坐下道:“说吧,到底是又碰到了什么难处。”
胡惟庸也不废话,当下就将这两日的事情,详细的给李善长说了。
“李公,姓马的来势汹汹背后有皇上撑腰,皇上究竟要做什么,莫非是想废了我,让姓马的接我的位子。”
李善长不屑的笑了一声,“你糊涂,皇上让谁做宰相也不会让他做,他可不是个寻常的外戚,你想多了。”
胡惟庸追问道:“那皇上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多半不是要废你,别看你势大可皇上要想废你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何必拐弯抹角。”李善长沉吟了一会儿又道:“前些时候因为你擅杀人命,皇上在朝堂敲打了你一番。你不知道悔改收敛近日又张扬起来,这才派他来中书省。他不救你的儿子,你让人射杀他的爱宠,你们彼此生了仇怨,他来了中书省自然与你为难,多半也是皇上在变着法的敲打鞭策你。”
胡惟庸一脸疑惑,“是这样?哦,李公以为是下官让人射杀姓马的爱宠吗?”
李善长皱眉反问道:“莫非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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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1章 弹劾()
“下官怎么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他见死不救让下官白发人送黑发人,若不是那方山伸不进手,下官当让他尝尝一样的痛苦,岂会拿一个畜牲泄愤。”胡惟庸的咬着牙,胸口起伏,有些急促的呼吸将烛火一闪一闪的。
“你当真以为他是个绵软的性子,当年杨宪就因为拷问他的家人差点被他亲手扼杀,乃是老夫亲眼所见。
你敢杀他儿子他就敢灭你满门,他有一堆奇怪的手段,杨宪是怎么死的到现在都没个说法,又有娘娘太子做后盾,他顶多落个削职罢爵,你家也只能白死!”
“这事儿以后再说,眼前圣眷天心才最要紧的,若他只是皇上派来钳制我的,下官让着他些也无妨。”
李善长微微颔首,“嗯,明日朝会上你先让人上个弹劾奏章试探一下。”
“好!那下官就这就回去布置,李公也早点安歇。”胡惟庸刚刚起身,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重新的坐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还有什么事就直说,难道连本公也信不过。”
“此事非同寻常,确实需要请李公参详。”胡惟庸声音再次的压低,“前两天定远的家奴来报,不少乡亲都瞧见下官的祖陵每至夜晚便有红光闪烁”
李善长闻言两眼圆睁,随即便出言怒喝,“如此大逆不道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