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好国舅-第1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别紧张!别紧张!这就是个手电,嗯,就是个灯笼,气死风灯!“马度走到城墙边上,照向城墙下面。
如果过城墙上面是人间惨象,那城墙下面只能说是九幽地狱了,除了尸体还是尸体,从城墙下面一直延伸到对方两里外的营寨。
城墙下面更是厚厚的一层,估计要有两米高,大多都残缺不全,手电筒扫过去还能看见很多受伤未死的,在蠕动挣扎,隐隐的还能听见惨叫哀嚎,仿佛这片刻的光明就给他们带来了生的希望。
不过他们的希望注定要落空,马度关上手电筒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在心中安慰自己,“战争总会死人的,即使没有简易手雷也一样会死这么多人。“
朱文英只对马度的手电筒感兴趣,“让我瞧瞧,又不要你的,小气样!”
他从马度手里抢过来,在他手中却是不亮,焦急问:“怎么不亮!”
一直跟在马度身边的张五六差嘴道:“因为你没法力!”他骄傲的指了指上面的开关,“喏,摁这里,都事大人说了,咱们普通人没法力,不能用太久,不然会损伤寿元的。”
马度曾用手电筒在帐篷里捉蚊子,张五六就学会怎么用了,生怕他胡乱的摆弄坏了,这才随便编了瞎话哄他,没想到这傻小子还当真了,一直记在心里。
马度连忙解释,“开玩笑的,它就是个照亮用的。”
朱文正和邓愈眼光狐疑似乎不信,一道光柱打在他俩身上,两人齐齐的躲开。
“亮了!真的亮了!哈哈……”云南王握着手电筒激动的大笑,跟二货当时的模样没有任何的区别。
把光点照在城墙上,用一只手去切光柱,“文正哥,邓元帅,没关系的,伤不到人的,真的伤不到,哎哎哎……“还不停的拿手在光柱上切来切去,“真的吹不灭,吐口水也没用!“
马度看得一头黑线,已经悄悄的准备了酒精准备擦手电筒。
朱文英拿着手电筒对深邃的夜空左摇右晃,估计是把它当成了能够搅动银河的神器,这事儿马度小时候也干过。
他忽然又把手电筒射向湖面,“陈友谅在哪儿?我要吓吓他!”
朱文正立刻给他脑袋上来了一巴掌,“他这会儿八成正和文武大臣商量着对策呢,哪里看得见。”
马度不这么觉得,他认为陈友谅此刻应该左拥右抱的大被同眠才符合皇帝的作风。其实他这种想法跟地里刨食的老农无异,总觉得皇帝家的锄头一定是金锄头。
(求票,求一切!)
第029章 陈友谅的心思()
陈友谅率军东进,确实是带了家眷,可他好歹是位枭雄,刚刚被人打掉牙齿,这会儿怎么可能有心思大被同眠的玩女人。
先是与文臣武将商议了一番,有人说出师不利应该返回武昌,也有人建议他离开洪都直扑空虚的应天,二者皆不合他心意,他独断专行惯了,将人赶了出去,身边只剩下二人。
陈友谅眉骨高凸,眼神阴鸷,高鼻薄唇,颌下是黑密密的长须。他四十出头的年纪,可看皮肤面相要比三十多的朱元璋还要年轻。
虽然他出身贫苦,但是年轻的时候混成大元朝的公务员,家境不说多么富足,但是绝对要比家破人亡风餐露宿出家讨饭的朱元璋幸福了太多。
他头戴金冠身披黄袍,在夜风之中被吹得猎猎作响,站在巨舰的舱顶向着洪都城远眺。
在这个几乎没有光污染的年代,那根冲天而起的光柱无比的醒目刺眼。陈友谅皱着浓眉,看向身边一个道士打扮的男子,“太师学问精深,善卜天机,可知这光柱是什么东西。”
这个道士名叫邹普胜,他不仅仅是个道士那么简单,还是西部红巾军的元老,后来成为天完政权的太师,陈友谅杀死了徐寿辉后又变成了陈汉政权的太师。
陈友谅生性残忍多疑,刚愎自用,一旦做了决定其他的人几乎难以改变,唯有这位太师的话还能听得进几句。
邹普胜微微摇头:“这等奇异景象微臣也不曾见过,不过这城中必有高人异士相助那朱文正。”
“定是如此,就比如那个会爆炸的竹筒。我与朱贼秃交手多年,我与朱贼秃交手多年也不曾见他使过这等利器,定是新得的。”
“我看那东西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一个大爆竹而已。”站在陈友谅身边的一位披盔戴甲身材魁梧的大汉开口了,这人四十许的年纪,五官标致,颌下五缕美髯,潇洒又威武,卖相比陈友谅强了太多。
不过这人可不是银样蜡枪头的绣花枕头,乃是陈友谅麾下第一大将张定边,任陈汉太尉之职。
此人不仅仅是猛将还是智将,龙湾之战时老朱给陈友谅下套,陈友谅竟乖乖上钩,张定边跪劝也没能阻止,这才有了江东桥之败。最后还是张定边这位老兄弟带着陈友谅杀出重围,乘小船逃回武昌。
张定边忠心耿耿,陈友谅也没有亏待老兄弟,对他十分的信任,除了不听他的之外。
回到武昌之后张定边就劝陈友谅休养生息来日再战,陈友谅消停了没两年又要提倾国之兵来打朱元璋。
去就去吧,毕竟是一个不错的时机,谁知陈友谅不顺江东进去打空虚的应天,竟跑到鄱阳湖来打洪都,这把张定边急坏了。
今日在洪都城下守了大挫,张定边不忧反喜,“陛下,洪都城中既然有高人相助,想必拿下来不容易,不如顺江而下去攻应天。”
陈友谅沉默不置可否,邹普胜却道:“小小的洪都城都打不下,更何况城高池深的应天。”
张定边冷笑,“应天城高池深不假,可是越大的城池就需要越多的人来守卫,而如今应天兵力空虚,而且周围地势开阔,方便我们军展开,以多破少并不难。反倒是洪都窄仄,空有六十万大军却使不上力。哦,太师是文臣,不晓得兵事也不奇怪。”
邹普胜老脸一红正待反驳,陈友谅不耐烦打断,“快看那光柱是在做什么!”
只见洪都城头的射出的那道光柱,突然扫向夜空中的银河不停的画圈,随后又变得毫无规律可言晃动。
邹普胜眼睛一闭,频频的掐着手指,嘴中也是念念有词,很快又睁开了眼,仰望苍穹,“神光入星河,扰动星象,怕是有损陛下王气。”
他话音刚落就见那道光柱突然的射向湖中,朝着他们所在的大船扫来。邹普胜突然拉着陈友谅扑倒在地,“陛下小心!”那道光柱扫过陈友谅的座船之后就消失不见。
邹普胜义愤填膺,“果然是冲着陛下来的,实在没有想到朱贼秃也会用这种下作手段。”
从仓板上爬起来的陈友谅,有些狼狈,眼中的阴戾之色几乎能溢出来。厌胜之术是所有帝王都无法容忍的,当然也包括陈友谅,他咬牙恨恨的道:“太师可有方法能破了。“
邹普胜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小事尔,微臣写一道灵符可保陛下无虞,只是此人道法高深,如若不除终是祸害。“
陈友谅冷笑一声,怒道:“好!明日再攻城,我就不信六十万大军就攻不破小小的洪都。捉了这妖人定将他千刀万剐。”
张定边瞪了邹普胜一眼,正要再劝,却见亲兵头子急匆匆登上仓顶,叩拜道:“陛下,太子回来了,说是抓到了一个工匠头子,此刻已有破城之策。”
陈友谅面上一喜,随后又一愣,“什么样子的工匠能破洪都城?”
亲兵头子回道:“太子只说是一年前修建抚州门的工匠。”
陈友谅顿时来了兴趣,“还是善儿(注1)能干!”急匆匆的下了仓顶,回过头来对仓顶上的两人道:“两位爱卿快些来!”
“这就来!”邹普胜正要下去,却觉得手腕一紧,回头问道:“太尉还有何事?”
张定边冷着脸问:“太师为何要撺掇陛下攻洪都!若是再耗下去大好机会就没有了。”
邹普胜笑了笑,“你以为我不知道此刻攻打应天才是最好的选择吗。”
张定边面上涌出怒色,用压抑的声音问:“你既然知道还要陛下攻洪都,你怀得到底是什么心思,莫非念着你的旧主,要为他毁了陛下的基业吗!“
邹普胜冷笑一声,“你以为大汉就只有你一个忠臣!以为陛下不明白攻打应天才是对的?“
张定边满脸的疑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尚未出发前,陛下召我卜卦,问我该攻应天还是打洪都,征伐大事我自然不敢胡言乱语,无论卦象如何,我都告诉陛下该打应天。陛下却不满意只让我继续占卜,一连三次都是如此,我这才明白……”
“明白什么?“
邹普胜突然压低声音,“陛下被朱贼秃打怕了!“
张定边如遭雷击,缓缓摇头松开了邹普胜的手腕,“陛下英勇果敢,怎么会怕了朱贼秃!“
“你跟随陛下的时间最长,陛下与你最亲近,你也应该是最了解陛下的,你比我明白何必骗自己呢。“邹普胜笑了笑,”陛下从一个渔家子到一言九鼎的九五至尊,一路之上可谓顺风顺水,何曾经历过龙湾那样的惨败,那是陛下永远绕不开的心结,朱贼秃和康茂才的愚弄更是铭刻陛下心中的耻辱。“
张定边愣了一下,才道:“陛下是想仗着船大兵多跟朱贼在湖中决一死战。”
“嘿嘿……你到底是最了解陛下的人。”邹普胜看了看远处的洪都城,“其实这洪都攻与不攻都在两可之间,只是陛下的脾气上来了,怕是谁也拦不住!”
要是马度听到两人的对话,肯定会说真是性格决定命运!(注2)
注1 陈善儿,陈友谅的太子,据说也陈友谅那样的残忍好杀之辈,打仗比较勇猛。鄱阳湖大战被擒住,估计很快就被砍了。资料太少。
注2不是作者在故意贬低陈友谅,陈输给老朱是必然的,残忍好杀,多疑猜忌,不仁不义,刚愎自用,老朱同样有,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老朱还比他多了至关要的三样东西,第一脑子,这个东西陈友谅真的没有,至少不多,第二是坚忍的性格,老陈没有,第三是运气,至少在老朱这个真龙天子跟前是削弱的。鄱阳湖大战中,老朱多次陷于死地都逃得生天,老陈却轻易的被流失给射死了。
(谢谢孤风子傲,此情不关风月的票票)
第030章 城墙塌了!()
陈友谅第二天没有发动进攻,这让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只是马度仍旧忙得不可开交,因为伤兵实在是太多了。
伤兵营的规模在原有的基础上,扩展了差不多三四倍,单单住在这里的伤兵就有五六百人,再加上来换药复诊的伤兵的,工作量实在是大的很,还有两个伤兵营原有的医匠都病倒了。
马度只好再去找朱文正要人手,朱文正很干脆的说没有。马度知道他没有说谎,不到两万的人马,要守八个城门,他手上只留了不到两千中军,却要随时支援各个城门,人手自然紧缺的厉害。
马度自然也不会惦记他手里那点人马,洪都城虽然不大,可好歹也住着好几万人,难道就凑不出来百八十人到伤兵营给打打下手,干点粗活。
朱文正笑了笑,“原来你是要这样的人哪!好说,好说,我这就下令,让人给您拉些壮丁回来。”
拉壮丁?好遥远的词语,这家伙就不知道发动一下群众的力量吗,当贼匪当上瘾了,性子一时半会儿的怕是改不过来了。不对,好像这个时候官府也是这种做派。
马度就不懂了,你明明要钱有钱,要粮有粮为什么要做这种讨人厌的事情呢。
可气的是这家伙竟然还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还问马度为什么自己怎么就做了这么讨人厌的事情的呢。
马度能说什么呢,当然是你们这些官老爷作威作福的惯了,思维方式也变得简单粗暴。中国的老百姓可怜呐,自带干粮的给官府干活,累死累活的不说,还动不动的都要被人用鞭子抽,被人俑刀子吓唬。
“大都督这城守得辛苦吗?”
朱文正小鸡啄米般的点头,“怎么不辛苦,陈友谅来攻城自不必说,即使这两日我也没睡个囫囵觉,稍微有点动静就会惊醒,吃不下也睡不着。看看我嘴上都起燎泡了。”
“难道你就没打算征些丁壮来守城?两万人确实太少了些。”
“洪都几经易手,我等立足未久,此地人心不定,若是有钱有粮让他们在伤兵营干点杂活也许还能征到人,可要用来守城怕是征不到人,若是强征来的,又没经历过战阵,听不懂号令乱了阵脚,甚至临阵反水都有可能。”
马度明白的朱文正的意思,乱世里的百姓没有归属感,连自家都顾不上了,还能为谁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