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道-第3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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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城上城下的宋军和列阵城前的金军,都是满面愕然的看着黄十七郎和黄玉妞就怎么打杀了忽鲁和当海二人,甚至更如若无人一般的由十七郎动手,慢慢割下了二人首级后转回,直到二人回到了栈桥边上,与黄杰行礼归建之后,将两枚首级也用投枪插在岸边的时候,城下的御车军官兵们才首先如欢呼起来,跟着城上的守军也梦初醒一般的跟着附和。
对于看不明白的宋军而言,虽然搞不清楚为什么打成这样,但赢就是赢啊!
只要是咱们宋人赢了,只管放声欢呼也就对了!
也就在欢呼声中,就听那南薰门的城门楼中突然传来了沉闷的轰隆之声,很快便也瞧见闭合的城门缓缓打开,门前的铁闸也慢慢向上升起,一队骑士拥着一个身穿制甲的白须老将迅速出得城来,便也急忙赶到栈桥边上。
待城上的守军吱呀呀的转动连接栈桥的绞索,将升起的桥面缓缓放下后,便也瞧见那老将矫健的跳下战马,拱手步行沿桥而出,老远便也高声喊道:“可是黄驸马当面?老朽东京留守宗泽,有礼了!”
黄杰高坐马上,只是冷眼来瞧这步行迎出的白须老将,但见他穿的是一身宋军将官的文山纸铠,头戴银盔,面貌周正,莫约六旬上下,身子挺拔,步履矫健,再加上他一早自报了身份,倒也不能鉴别他便是老宗泽。
老宗泽这人,黄杰并没有亲自见过,有关他的一切,多是在奇梦中得来。
黄杰只是记得,此人一身为大宋尽忠,便是死时仍念念不忘收复故土,高呼“过河”,再加上他也如李纲一般在原先奇梦中的东京围城之战中起了作用,这才与种师道下手运作,将他推上了东京留守的位置上来,眼下瞧来他还当真干得不错。
只是,见老宗泽依足了礼数,远远就下马步行,躬身来迎,黄杰却是丝毫没有给他面子,反倒是冷冷的伸手一指城头问道:“李纲为何不来?赵恒为何也不来?却是你宗泽宗留守只身而来?”
见黄杰黑着脸一点面子也不给,甚至更是直呼今上官家的名字,老宗泽顿时也是被吓着了,忙快走两步,低声道:“驸马慎言!如今在万军之前,不可直呼今上的名讳,乱了君臣之礼呀!”
“狗屁的君臣之礼?”黄杰愤愤然唾了一口唾沫,忽然就指着城上喝道:“赵恒,你可敢下来见我?”
老宗泽吓得大惊失色,顿时愕然,而城前的宋军在听清了黄杰喝骂后,也是惊讶万分,纷纷搞不清状况,都齐齐城门楼方向看去。
黄杰当即也放开了心胸,策马便上了栈桥,径直走到了城门楼下半箭之地的地方,抬头直愣愣盯着门楼角上,将半个身子露出女墙正满脸骇然的赵恒,冷笑一声道:“好你个赵恒,好一个大舅哥,古有卖父求荣、卖友求荣之事。你倒好,如今却是弄出个卖妹求荣?你这等堂堂大宋国君,连卖妹求荣之事都做得出来,现下却是不敢来见某这个妹夫了?”
这一早,当赵恒穿着一身可笑的后周制式甲胄登上城门的时候,黄杰便也瞧见了,他的射术虽然比不得真正能做到百步穿杨的花大郎,但眼力与花大郎比较起来倒也是不差的。不过两箭之地的距离,就算看不清楚一个人的面貌,但至少甲胄制式,以及与周边人的站位和举动还是能看得出来,也就算定在那城门上观望之人,必定就算赵恒无疑。
再加上他还让黄大龙用千里镜专门确认过,自然不会看错。
而联系起一早赵恒逼迫赵福金,又送山寨赵福金去金营,以及李纲居然不开城和如今的宗泽只身来迎,黄杰再是笨蛋也明白赵恒如今的心意究竟是如何了。
当下,但见黄杰将手中画戟耍了个枪花,便指着城上赵恒道:“呔!兀那卖妹求荣之徒,还不速速滚下城来与某说话!”(未完待续。)
卷九 挽天倾 第七百七六章 【卖妹夫】()
指着城头戟指大骂的黄杰,直让一城的军卒和君臣都是愕然。
不论是城头的守军,还是满脸错愕的众臣,以及脸色狂变的赵恒,几乎每一个听清黄杰说话的人都是满脸懵逼的状态。
甚至,站在赵恒边上的李纲,原本不知道为什么发红的面庞,此时却是又不知道为什么变做了惨白一片。就瞧见脸色发青的赵恒闻言,顿时身子就晃了晃,腿肚子不知为何打起了颤来。
一时间,也就见城头上赵恒的周围,似乎有千万道目光聚集过来,赵恒只觉得自己被眼刀目剑扎得浑身通透,面色渐渐由青变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一旁的何栗跟李若水见势不妙,忙也上前来扶,也就在手刚刚搭上赵恒身上的甲胄时,他却不知道从哪借了一股子蛮力将二人的手甩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竟然将身子探出女墙对出城下的黄杰喊道:“是某……是某对不住驸马!”
半箭之距倒也不远,赵恒又是鼓足了气力,所以这一声大喊,要说半个东京城都听见了肯定是夸张,但说半个城门楼上的守军们都听见了,倒也是事实。顿时就见郑望之和李棁二人都是双腿儿一颤,便再也端不住架子,普通一声便也跪倒在地,那郑望之倒也好些,只是一个面无人色,可李棁的样子看起来就惨了,就见一股子湿痕迅速在他紫服的下摆上蔓延开来。
为何二人会被吓成这般没**的模样?
无他,他二人正是那“缓兵之计”的始作俑者罢了,如今赵恒痛痛快快的认了错,显然顶缸替罪的人是跑不掉了。
却说黄杰在城下听得也是一愣,他还真没想到赵恒被他一骂,居然就这般痛痛快快的认了错,便感觉似乎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按照他对赵恒性格的了解,以及他在奇梦中的所见,这赵恒在史书上的评语就八个字“优柔寡断、软弱无能”,倒也是合情合理,毫无偏颇。所以这冷不丁的突然当着众目睽睽之下就认错,倒也真让黄杰感到措手不及。
不过很快,黄杰的错愕并没有维持多久,就听得赵恒居然又道:“且请驸马速速退了城下的金人,一切待驸马入了城再议不迟,某自然会与驸马一个说法!”
这一下,别说黄杰了,就连城下的老宗泽和城上的李纲也都错愕了,尤其是李纲,就见他原本苍白的面容瞬间好似打了鸡血一般迅速转红,忙也急忙来到赵恒身边低声道:“陛下,此说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呀!”
赵恒听得一愣,便也转脸来看李纲,瞧他表情自然是想不通为什么李纲极力阻拦将黄杰放入城中。而也在这时,却也听城下传来一阵怅然长笑,赵恒忙又探头去瞧,但见发出长笑的黄杰虽然垂下了手中的画戟,却是伸手戟指城上,苦笑道:“原当你是知错,谁想到却是卖妹不成,还想卖妹夫?”
言罢,黄杰拍马转身,横了一眼身旁同样错愕满面的老宗泽道:“宗老大人可瞧清楚了,非是黄某不义,实乃是此君不仁!”
老宗泽顿时醒悟过来,忙也急忙跳下马来,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便是一把拽着了黄杰的马镫子,忙道:“驸马!万万不可意气用事!陛下……陛下只是一时受了奸人蒙蔽……说……说错了话而已,莫要想差了啊!”
黄杰苦笑一声,将画戟收入得胜钩后,便也抱拳与老宗泽道:“宗老大人,这城……黄某不入也不罢,撒手吧!”
宗泽毕竟年老,人情世故瞧得多了,虽然对黄杰的举动感到惊诧,但也算想得明白,知道这事不论是赵恒当真说错了话还是当真有那个心思,眼下也都是无法挽回了,想了想只得叹了一口气后,撒手放开了黄杰的马镫子。
当即黄杰二话也不多说,便也拍马直去了栈桥头上,与黄大龙等人道:“撤!”
这黄杰在城下与赵恒说话,黄大龙等人虽然离得算远,倒也是听见了前后,顿时没有二话便也打马跟上。十几人直直往金军阵前驰去,金军那边倒也瞧见了方才的变故,也就见得完颜宗弼领了几骑出阵而来,靠近之后便也问道:“何事?”
黄杰道:“今日就此打住,改日再战如何?”
虽然对方才的事情也是好奇,不过刚刚数次接战都是金军不敌,如今黄杰提出改日再战的要求,完颜宗弼还真不好拒绝。略微思索之后,便也答应下来,只是问:“莫非你不入城?”
黄杰点点头,回望了城前一眼后,苦笑道:“不入!你却是怕了?”
宗弼也是苦笑,要论单打独斗他还真有些拿不稳,若是领军群殴,胜负倒也自当别论,便也点头不语,挥手一让,但见金军西边的阵地上迅速让开了一条通道来,黄杰便也叉手笑道:“改日再战!”
宗弼也是还礼道:“改日再战!”
旋即黄杰便也领着十三太保还有那哲别和山寨的赵福金打马穿过金军战阵,往北疾驰而去。
却说黄杰不入东京,负气而走之后,老宗泽也返回了城门楼上,但见他上了城楼之后,便也脱下头上的金盔气鼓鼓的来到赵恒身前,便也捧盔下拜道:“陛下,老臣请辞留守之职!”
赵恒自然是满面惊愕,忙也来扶道:“使不得,宗卿家为何请辞?还有……那黄杰为何不入城?”
老宗泽听得一愣,忙也抬头来看赵恒,叫他发愣的倒也不是赵恒不准他请辞,而是后面这句,便也瞪眼道:“方才陛下所言,却是谁人指使?”
赵恒一脸懵逼的模样,反问:“朕方才所言,有何不妥?”
老宗泽顿时满面惊愕,扭头忙也来看李纲还有何栗和李若水等人,但见三人都是苦笑摇头,自然是震惊不已,便也问道:“陛下难道当真不知,方才所言有何不妥?”
赵恒很是呆萌的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最后又摇了摇头,老宗泽哎呀一声,便狠狠将手中的头盔拍在地上,抬手指着李纲喝骂道:“好一个李伯纪,却是这般坏了大事呀!”
李纲顿时满面愧色,也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赵恒悲呼道:“臣……臣罪该万死!”
赵恒看得没头没脑,想了想便也伸手抓着一旁的李若水急道:“清卿,朕……朕究竟错了何事?”
卷九 挽天倾 第七百七七章 【昏君】()
李若水瞧着一脸懵逼的赵恒,当真哭也不成笑也不成。
不过,再怎么说他也侍奉赵恒有一段时日了,倒也看出此时的赵恒是真懵逼不是假懵逼,想了想后,便也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可还记得此间事由?”
赵恒回忆了一下,便道:“不是黄杰要入城么?”
旁边的何栗听了,便是将手一拍又弹开,做了一个摇头叹气的表情,李若水也是想要摇头叹气,但却还是忍住了,便也道:“倒也不错!只是……黄驸马本要入城,却是因为李守御使下令闭门不开,又恰逢金人率军逼来……所以,黄驸马这才不得不在城前与金人斗将!”
赵恒听了还是想不明白,不由道:“可朕……不是许他入城了么?”
听到此处,一旁的老宗泽气得将手中的金盔狠狠一砸,便也起身与赵恒拱手道:“老臣先行告退!”
说完扭头便走,留下众人都是面面相窥,赵恒此时依旧还是思索不通,便也不去理会宗泽早退,只是来瞧李若水。李若水将赵恒还是一脸的懵逼模样,只能与满脸苦笑的何栗对视一眼,只得道:“陛下,黄驸马此来,仅带了一十三人。陛下虽是许他入城,却是……却是又要驸马退了城下的金人……这便是要驸马去……去送死啊!”
当即赵恒将嘴张得老大,倒也是一瞬间想明白了李若水话里的意思,一时目瞪狗呆,呆若木鸡。
说真的,赵恒说出方才之话的时候,只怕当真没有让黄杰去送死的意思,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会说出“且请驸马速速退了城下的金人”这样的话来,但只要是正常人都会听出这话里的逻辑的确是有问题的,毕竟如今城下只有黄杰和他的十几个亲随,叫他去“退”城前的数千金军,的确是有些不切实际了。
而且,方才李若水也点拨了,这如今黄杰和他的亲随之所以和金人在城前斗将单挑,起因是黄杰他们要入城,而李纲却不让。然后赵恒一时脑子进了水,虽然表示了黄杰入城,已经一切事情入城再说的意愿,却是莫名其妙(别有用心)的提出什么让黄杰去“退”了金兵的前置条件,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这就是叫人家去送死啊!
一时间,赵恒怎么想的没人知道,不过李纲当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因为如今赵恒身边的几人中,只有他是一早就与赵恒相熟,还给赵恒做过几年的教授,因此对赵恒的脾性和思维方式最是熟悉,自然也明白赵恒这当真是口误,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