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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宋道-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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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政将公孙正三人安排做了偏席后,便带着黄大郎按照拜师的流程,先上了拜师帖,又献上了拜师礼,除了通例的五色束脩,还有一只活的大雁,叫张老夫子见了当即笑得合不拢嘴,。

    这拜师时送上大雁可是春秋战国时的古礼,如今黄大郎送上大雁所表示的可是对老夫子极大尊重,叫老夫子如何不高兴。

    待敬了茶后,老夫子亲自扶了黄大郎起来,先是交代了诸如天地君亲师,读书人要忠君爱国和尊师重道之类的话,又交代了师门的由来传承,这才将为黄大郎拟好的表字子英公布于众。

    听了老夫子给自己起的表字叫子英,黄大郎倒没什么感触,反倒是舅父姚政和同坐主位的曹知州抚掌大笑,曹知州作为官阶最高者,便当人不让的解说道:“张老赐与黄杰的表字,说的可是他勇救万家小娘子,又毙贼于河中之事?”

    张老夫子抚须大笑道:“不错!谁家儿郎总角之年就敢救人杀贼?”

    曹知州便哈哈大笑道:“子英!子英!又与他单名相合,张公乃寄望此子他日能成英杰之辈,不错!很好!”

    与宴之人听了多做好奇模样,不过这黄大郎救下万春奴之事到底并未传开,知之者并不多。

    随即曹知州却是拿起一张纸来,朗声道:“黄杰,老夫听闻张老言称,说你是个算学奇才,所以老夫拟了一题,今日便要考你一考,你可敢答应!”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黄大郎恭恭敬敬的叉手拜下回道。

    “好!”曹知州将纸展开,却是用眼扫了扫整个小厅,笑道:“各家的儿郎无妨也一并考上一考,倒叫老夫看看这黄州一地有多少英才可供驱策。”

    说完,曹知州便念道:“今有六百里加急、四百里加急各一队,命其将边关紧急军情呈送东京汴梁枢密院。边关至东京计有四千二百里,出发后甲队六百里加急遇山崩阻一日、渡河阻半日、遇敌阻一日半、遇驿站缺马阻三个时辰、入东京时在外城又遇商队纠纷堵门三个时辰;乙队遇山崩阻半日、迷途阻三个时辰、遇敌绕路阻半日、渡河却遇水军,顺流直下省时一日半,入东京时也遇商队堵门三个时辰,问两队加急军驿,谁先到城中枢密院交令,先到者比后到者快几个时辰?”

    这等题目一出,可以说整个明秀楼二楼小厅的人全都傻了,这那还是考算学啊?

    没成想黄大郎却是抬头心算了几息时间便要开口,却被曹知州惊讶问道:“竟……竟算出来了?莫言语,写来瞧看!”

    当即黄大郎就拿笔在纸上写下了答案,便垂手站到了张老夫子的身边,老夫子却是笑道:“如何?老夫说用不了十个数,是不是真?”

    曹知州看着纸上黄大郎写下的答案,脸色瞬间从正常变成了异样的红润,但他竟然还能压制得住,把纸给张老夫子瞧了,才拿眼一扫小厅道:“有人能解出吗?”

    黄大郎暗暗数了数小厅里和他一般年纪的小郎,总计约有十五、六个,其中半数都是一脸懵懂的表情,剩下半数有的在掰手指,有的在咬手指,还有的一只手咬在嘴里,另一只手在掐指计算。

    足足好一会,才有两个胆大的说解出来了,曹知州让他们分别写出来后,才一脸难看的摇头道:“再也无人解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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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今日就是周六了,数据很难看啊!本章这道追赶题要是大家伙儿不能在五分钟之内解出,就请投个票打个赏吧!

第五十七章 【敲打】() 
按理说,这等拜师宴上,就算要考校也应该考校的是诗词歌赋,毕竟张老夫子也算是黄州一地有名的特级教师,虽然老夫子的官身止步于秀才,可门下却教出了进士三人、举人二十九、秀才过百,又以诗赋见长,这冷不丁收了个关门弟子,居然考校的是算学。

    实际上,今天各家带了子侄过来的想法不言而喻,一个个都是往这些小子们的肚子里塞了不少的诗赋,就等着考校起来一鸣惊人,万一让老夫子高兴又多收几个关门弟子也说不定。

    可这曹知州曹大人突然喧宾夺主横生枝节,拿出了如此一道折磨人的算学题目来,要说君子六艺里也有算学一道,各家的大人长辈自然是习过,可朝廷又不考,太学的四门学也是撤销许久了,就剩下个算学且算学生出仕多入军中做司马打算一下钱粮,很少有能留在户部或吏部、工部任职的,虽然也不是前途暗淡,但总比进士出身要差了。

    私下里,好些家长们也暗自开动脑筋算了起来,几个自诩算学一道还过得去的家长正要将自己算出的答案告诉孩子,却听曹知州再次开口道:“好了!郑家的小郎和余家的小郎且来说说,你们的答案是如何算出来的。”

    几个家长一听,这还要说出算法,当即都闭了嘴,不然一会自家的儿郎可是要出大丑了。

    被曹知州点名的两家小郎也就是赶在黄大郎后面算出的孩子,都是十二、三岁的样子,那郑家小郎便抢先一步上前叉手行礼后说道:“大人,学生的答案是两队一同到达。学生以为,虽然两队同时出发,但路上所遇种种险阻不过都是障眼之法,关键却是在两队都在东京城前受阻,想来应该是同一门同一队商贾,所以解阻之后,两队同时入城,理应是一同到达。”

    这郑家小郎说完,正个小厅的人都鸦雀无声,更有人拿眼看向了郑家小郎的父亲,却见那白面的中年人眨眼之间面就红了。

    曹大人哈哈一笑,却问跟着站出来的余家小郎道:“你的答案是甲队先达,又是怎生算法?”

    那余家的小郎倒是没有郑家小郎大气,他也来行了礼后,结结巴巴的说道:“大人,学生……也……也是如郑家哥儿那般想的……想来堵门的商贾应该是……是同一队人,所……所以应该是甲队。学生曾……曾有幸去过东京汴梁,知此城……周阔有六十余里,城内街巷纵横,行人如织,便算是加急军驿,连穿内外两城至少也需要两个时辰,所以自然是六百里加急先达。”

    众人听了,当即抚掌大笑起来,倒也不是说他们都觉得这个答案正确,而是这余家小郎居然连东京城大小,以及街道纵横行人多寡都算在了里面,倒也算是个思维敏捷的人了。

    曹知州和张老夫子相互对望一眼,抚掌哈哈大笑起来,最后还是张老夫子对黄大郎说道:“子英,将你的算法说说!”

    黄大郎便出列行礼道:“是!师父!题中边关至东京四千二百里,甲队六百里加急抵达需时七日,乙队四百里加急抵达需时十日半。甲队一路受阻费时总计三日半,乙队受阻总计一日半,又因水军相助追回一日半,所以甲乙两队同时抵达。”

    黄大郎说完,曹知州也把他写上答案的纸晾了出来,上面写的字倒是比口中白话要少:“耗时皆为十日半,同达。”

    曹知州将纸展示了一下后,也苦笑摇头不语,估计心里想的是我这出是算学题,又不是脑筋急转弯,倒是一个能想出堵门的商队是同一帮,一个还会计算东京城的大小,也真是够了哦!

    将纸放下,曹知州抚须道:“诸位,可莫小瞧了算学,如今官家取士虽重诗文词赋,可若要真是鱼跃了龙门,为官一方,最后却在这算学一道上栽了跟头,便也不值了!”

    曹知州这话也算是客气的训诫和敲打,在场众人无不表现出虚心受教的样子,谁知曹知州却是把握了人心,笑问:“可是有人不服?认为等做了官,这等账库打算、夏税秋赋、漕运往来的事情自然有账房先生和胥吏押司办了。老夫只问一句,便是自家人做账房,谁敢打了保票十成十的放心?”

    顿了一顿,曹知州又道:“老夫为官近三十载,亲随账房去了六任,其中三人不是吃了砒霜就是挂了南墙,手下惩治过的胥吏押司无算。所以老夫近知天命之年,又请了先生补上算学一道,所以近十年来才做到政绩无差,这前车之鉴,诸位可记下了!”

    这话一说,众人神色都是一变,不少原本还懵懂随大流的人这才把脑中的急转弯给撸直了,那郑家小郎和余家小郎的父亲一同站了起来,对视一笑后齐对曹知州叉手道:“谢过曹翁指点。”

    曹知州当即挥手示意两人免礼,笑道:“罢了!这题算学只是老夫听了张老之言,心血来潮的呱噪之作,这接下来的考校,还是来问张老,如何?”

    张老夫子抚须道:“曹翁提携后进,那是什么呱噪?老夫五岁发蒙,二十五岁才中了个秀才,之后又苦读十年却再无寸进,只能做个乡野教授糊口。蹉跎经年,直到四十五岁时,才发现治学一道,专精诗词歌赋乃是误入了歧途,习千家文、读千家诗,却不如行千里路。是以,方才这题,郑家小郎窥得其中障眼之法已算是聪慧了,而余家小郎竟将东京风物、行人如织也打算在内,也更为难得,老夫记得二位小郎如今都习的是家学,可有意入我弘文学馆呐?”

    黄大郎心道,这算是傻子强出头,挨了一闷棍,却又给了甜枣啊!

    郑家和余家的人听了都是大喜,忙让两个小郎都磕头报了名字,郑家子弟名叫郑池,余家子弟叫做余波,因为不是老夫子将两人收归自己门下,倒也不用敬茶,但束脩也是不能少了,自然是宴后操办。

    这接下来的流程,就是酒菜上席戏肉开场,以文会友的撕逼大戏正式的揭幕了!

第五十八章 【铁板烧】() 
说真的,黄大郎可没想着就刚刚这么一道简单两则运算的题目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做的好些个奇梦里,所学会的运算法则里,除了加和减之外,还有混合了加减乘除的四则运算,还有什么一元两次、两元三次、三元N次,以及各种什么正方、立方、正立方、梯形立方、圆柱、圆球等等看似杂乱无章却又记忆深刻的算学公式。

    甚至,他脑海里深刻的记下了一首旋律很好听的圆周率之歌,虽然他只能记下圆周率的前十二位是3。14159265358,但他却知道后世之人已经把圆周率计算出了十万万万位。

    (百度注:2011年10月16日,日本长野县饭田市公司职员近藤茂利用家中电脑将圆周率计算到小数点后10万亿位,刷新了2010年8月由他自己创下的5万亿位吉尼斯世界纪录。56岁的近藤茂使用的是自己组装的计算机,从10月起开始计算,花费约一年时间刷新了纪录。)

    所以,他真没觉得曹知州出的这道加减题有什么难的,倒是之前张老夫子出的那道牛车拉盐粮的题稍微有点难度,毕竟加减乘除都齐了。

    话说回来,由于今次来参加拜师宴的宾客大部分都是黄州的政界人士和文化名流,少部分里多数也是出身弘文学馆,所以真正的文会开始之后,反倒又跟黄大郎没了什么关系。

    只要张老夫子一出题,不论是诗文还是酒令,不管是嘴上无毛的熊孩子还是胡须大把的老不修们,都跟斗鸡似的把肚子里是酸文烂词竹筒倒豆子般吐了出来,既没有人刁难黄大郎要他答题,也没有人站出来挑衅,倒是把他当做了透明人一般。

    黄大郎也觉得这是好事,就闷头吃喝起来。

    他行了礼后便坐的偏席,和自家师兄坐在一块儿,毕竟这主席之上,自家舅父都在末席陪坐,中席都是黄州的一众高官,他是关门弟子又是如何,坐了偏席也是应该。

    不过,有道是屋不漏,偏逢连夜雨;船不迟,却遇打头风。

    也就在黄大郎寄望着大家都把他当成个屁放掉的时候,有人却将矛头指向了他舅父,只见同桌一个身穿儒衫的中年人借着行酒令的间隙,却是拿话来钩挠黄大郎道:“听闻大郎习的也是家学,方才这首东南西北四方令行得无趣,就不知道你家母舅平常可有些什么佳句绝对,还望大郎摘些妙句与堂舅和诸位佐酒。”

    黄大郎听得一愣,心想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成,因为这人他倒也认识,既是姚家的族亲,也是黄州城衙门里的第一名大押司姚榕。不过,虽然是同族却非一个支脉,而且官阶和权利也就比舅父小那么一点点,且此人辈分比舅父高,年龄比舅父大,平时舅父见了他还得先行礼叫一声大兄。

    正为难的时候,坐在他身边胡教授胡玉却侧身低语道:“莫齿他,这是寻事来了。”

    胡教授在衙门里也是押司,却是小押司,不但官阶比这姚榕低了一级,平时估计也多被他踩脸,黄大郎一想此事可缩不得,虽然自己的颜面不重要,但舅父的颜面可不得丢。

    当即便笑道:“堂舅爷,要说佳句绝对,舅父也是有多,俺也不知道摘那一句好,不过前几日舅父偶得了一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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