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道-第2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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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赵官家听了之后,本来怒目横眉的面孔,也就三五息的功夫突然露出了笑容,跟着哈哈大笑起来,而后伸手一挥对禁卫道:“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禁卫们稍微一愣神,便也急忙押着黄杰就走,黄杰自己也是一愣,但马上也就醒悟过来:这赵官家是典型的暗箭难防式******性格,他对上高兴的事情要装作大怒,他当真大怒的时候或许就会哈哈假笑,如今看起来他是当真暴怒了!
换言之……方才那与林冲相熟的禁卫头目言说这赵官家听闻了禁门之前的事情,表现出的大怒状态其实是暗中高兴,而眼下黄杰这般不按套路出牌,上来也不辩白还直接给出了解决方案,反倒但他找不着台阶下台,所以也就真怒了起来。
对赵官家而言:妈蛋!你小子跟俺女儿有没有一腿,以为俺不知道么?这还没把你怎么着,你就赖上来了?还妄想娶俺的心头肉掌上明珠做左夫人?把俺这个皇帝当什么了?
总之,一见赵官家说翻脸就翻脸,黄杰便心说坏菜,可也无可奈何,当即便也叫禁卫们提着出了延福宫,东拐西绕的,便来来到一处老旧宫室所在。禁卫们好不容易唤出两个头发花白的老监交代之后,便也押着黄杰入了一间小室。
但见里面与宫中的普通宫室并无二至,有胡床一具、书案一张、大椅一把,书案上笔墨纸砚,灯油镇刀俱全。引了黄杰进去之后,两个老监便也客客气气的先解开了束缚,又请黄杰脱去了外衣,还要求他将身上的东西一一拿出来等级造册,也不强制搜身,待办好了手续,还赶忙拿来了一套崭新的绢质内衣和金疮药与黄杰处理伤口。(未完待续。)
卷七 燕云急 第五百七六章 【仙人跳】()
有道是既来之则安之,黄杰仔细回忆了一下,也觉得方才是自己失策,怎么也得配赵官家演上一演,喊喊冤又不花钱,最多费点口水也就是了。
结果,也怪自己太冷静和自作聪明,居然开口就给出了解决方案不说,还忘记了不久之前还在文德殿当着满朝文武当面讽刺……这不就是自己往枪口上撞么?
黄杰想想,干脆开口与二人讨要自己的招文袋,两人也是允了,便也由着黄杰拿出招文袋里的药用酒精和自己配置的金疮药来处理肩上的鞭伤,处理完了之后二人又来客客气气的要求将东西拿去存好。
甚至,二人出去的时候还问了问黄杰天刚过了晌午,是不是要用点晌食,不知道喜欢什么吃食之类,出去的时候连门都没锁,只是小心的带上便也成了。
这里要说两句废话,天牢这等地方可不是一般人想进就能进,想出就能出的,所以只有民间市井百姓才会幻想这天牢肯定会戒备森严,然后建在什么地下室或是隐秘之处,里面不是阴暗潮湿臭气熏天,就是用什么稻草做床铺栅栏做间隔。甚至还有人认为,既然是皇家用来关人的地方,说不定栅栏都不是用木头做的,而应该是用铁栅栏吧?
实际上,天牢只是一个羁押滞留获罪之人的地方,凡是能被打入天牢的人,要么是死定了也不敢跑,要么就是过来度个假有惊无险,也犯不着专门弄出一个阴森恐怖的地方啊!
也就在黄杰还在感叹这正儿八经的天牢和传说中的天牢当真是天壤之别的时候,两个老监却又来了,居然也就是这么一眨眼的功夫便也弄出了四个小菜和一壶酒来,顺带还领来了穿着一身制甲的林冲。
四个小菜倒也简单,一碟麻油芥末拌腌芥菜、一碟小葱拌姜辣豆腐、一碟灌装红烧肉、一碟姜芥凉拌变蛋,至于送来的酒也不错,居然还是味道不错的蜜枣甜酒。
林冲虽然面色有些忧虑,但也还带着笑脸,待老监放好了酒菜出去时,他倒也没忘随手摸出了一枚金锞子搭上,便也上来自己倒了一盏蜜枣甜酒,饮下之后便也道:“方才俺正好在崇政殿当值,转头便听人报得你闯了大祸,如何?”
黄杰翻翻白眼,也给自己倒了一盏,便也叹道:“要说俺中了仙人跳,师兄信也不信?”
林冲听来瞪眼,便问:“仙人跳?何意?”
如今黄杰越想越是觉得,自己应该就是中了赵官家父女俩的仙人跳,这赵福与他也不过就是数面之缘而已,且一直都是不假辞色,根本就没什么瓜葛。然而却是这般的莫名其妙,先是大庭广众之下骑马来追,又是将这什么药金镜子琉璃佩等物来扔,搞得两人好似真有一腿的模样……呃!
看着林冲大眼瞪小眼的样子,黄杰只能与他介绍起仙人跳是何物来,这仙人跳其实出自明代凌濛初的《二刻拍案惊奇卷十四》,其诗云:“睹色相悦人之情,个中原有真缘分。只因无假不成真,就里藏机不可问。”
大意就是说世间的********,原是人之常情,但有些奸诈之徒、宵小之辈,就故意借用这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贪爱求欢,设计成圈套,引诱良家子弟,诈骗大笔金额,谓之“扎火囤”。
后到了清代,才正式有“仙人跳”这个名词诞生。例由男女二人串通,女方以****勾引男性,当二者欲作鱼水之欢时,再由男方出面捉奸并强行勒索。因为此方法诡幻机诈让人给骗了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连仙人都难逃被拐的命运,掉到陷阱也跳脱不出来,所以后来才称之为仙人跳。
这般解释,只听得林冲惊诧不已,他如何敢去想着赵官家父女会对黄杰使这“仙人跳”,可黄杰如今想来想去,就是认为自己中了父女俩的仙人跳!
林冲想想又倒了一盏,喝干之后便也问道:“如今,却是怎办才好?”
黄杰微微一笑,手中暗暗与林冲比划了一个手势,便道:“廿娘俺是万万不敢休停,如今也只能尚未驸马就是。”
林冲自然看清黄杰的手势,便也借着取箸夹食的机会也比划了一个手势,便来问道:“只怕左右夫人之事,官家未必能允。且此事……怕也瞒不住弟妹,如何?”
黄杰便也又倒一盏喝干,暗中再做了一个手势,也就道:“反正,休停再娶之事,俺万不能做,也不必瞒着廿娘,还请师兄帮着分说,莫要叫她想差了做出什么傻事来。便与俺带上一句,此事俺自有主张,大不了便效汉臣杨乔之故就是了!”
林冲听了这话,又瞧了黄杰手势,便也起身点头道:“俺理会得,这便去了!”
当即林冲转身就走,黄杰也不送他,三两口将酒菜吃下之后,干脆就去胡床上躺下,好好的闭目养神,思索起了对策来。
不过,他思索的可不是什么对付“仙人跳”的对策,如今既然已经认定了这是“仙人跳”,而赵官家的最大利益便是将他招为驸马,那就拿他没了办法,总不能真入如当初汉桓帝刘志逼迫杨乔那般将他活活逼死?
因此,他如今思索的对策,是如何解决这辽国对金割地册封之事。
这前文有述,黄杰如今早已经明白了何为“蝴蝶效应”,也从许多实例中发现一旦某些事情的开头出现变动,就会触发变数,那么此事经过和结果也就会发生变化。而且,对他眼下这宋金联盟之事所知也不是甚详,最多算是知道大致的脉络,属于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因此也就拿不准,这辽国是不是真的割地册封,而金国又是不是欣然接受,也就更猜不准金国攻宋之事会因此提前或推后。
就眼下来说,金国攻宋之事自然是越推后越好,就他这几个月根据前期准备工作进行的效率和速度来看,修葺东京内城、建造天渠和坊墙的工程或许就要三年时间来慢慢完成,若是算上加固东京外城墙的整体防御,打造完成以东京地下福寿沟为基础的地下整体防御设施体系的工作,至少还得再需要两个三年。
至于说,御敌于国门之外打算,看看童贯的“大捷”,黄杰觉得很没有信心,再说他觉得自己的强项应该算是在营造方面,练兵这一块他倒也有自知之明。就拿黄州卫来说,这支队伍他可不敢说是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武器有孙家工坊包干,训练也是天道盟的众多好汉搭手,要想把大宋的官军都练成黄州卫这般的水平,怕是也要三五七年呐!
胡思乱想着,眨眼便也发现日头偏了西,一个老监推门进来收了残碟,却是低声道:“好叫先生得知,方才官家刚刚宣了先生的家眷入宫。”
说完,老监便也躬身而出,独留下一脸苦笑的黄杰。(未完待续。)
卷七 燕云急 第五百七七章 【夺情】()
一连三日,黄杰便也困坐在“天牢”之内,度日如年。
也不知是什么缘由,自从得见了林冲一面后,再也无人来天牢探视,两个老监除了按时送来早晚两餐之外,也再没有悄悄与黄杰报讯。
天牢这等地方,自然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之地,虽然明面上没有守卫,门扉也不挂锁,可谁又会真的胆大到从天牢出逃?
别的不说,如今黄杰的一大家子可都在东京,再说如今摊上的事儿也不是什么诛灭九族满门抄斩的大罪,所以黄杰竟也放宽了心,该吃喝就吃喝,该休息就休息,甚至每日一早还闻鸡起舞到院子里打上一趟拳健身。
直到第四日的早上,也才见得梁师成领着两个小监施施然过来,待斥退了下人后,便也一人入了室中,瞧着黄杰苦笑道:“贤侄,何苦来哉?”
黄杰与梁师成拱了拱手,也道:“伯父不妨直言,官家究竟要个怎般说法?”
梁师成摇头笑道:“还能如何,自然是要你娶了茂德帝姬!”
黄杰便也翻翻白眼问道:“糟糠之妻不下堂,聘为左夫人还不成?”
梁师成闻言也是苦笑,当初黄杰不按套路出牌时他也在场,咋一听来也觉得黄杰提出的办法就是个正儿八经的解决之道,可是坏就坏在黄杰太自作聪明,没有陪着赵官家演上一场,结果这剧情没有婉转承启,却叫赵官家下不了台,才有了这般波折。
却说听了黄杰来问,梁师成苦笑难答,黄杰自然明白他的苦衷,便也问道:“廿娘如何?”
梁师成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你家娘子和小妾,从前日起便跪在东华门外……要陛下亲自下诏,代你休妻休妾。这……这这,真如当年苏公一般,都是个倔强的脾性啊!”
黄杰听了暗自一笑,也不由对苏廿娘的办法叫绝,她这般公然在东华门外闹事,可算得上是捅破了天,虽说有可能更叫赵官家下不来台,但当真引起了大众舆论,连下个罪己诏都能气白了头发的赵官家,未必又能扛得住天下幽幽众口。
不过黄杰转念一想,便也急忙来问:“封宜奴如何,她也去了东华门?”
梁师成苦笑答道:“去了,前日跪了一个多时辰,险些动了胎气,已经叫郑皇后接入宫中养着……唉!当真是个孽事,杂家也是为难啊!”
一听封宜奴险些动了胎气,黄杰的眼睛瞬时便也红了,待听说郑皇后出手将她接入了宫中,情绪也才稍稍平稳下来。郑皇后此人贤名不错,有她出面的话,想来廿娘她们应该不会吃亏才是。
这如今封宜奴已经是近八个月的身孕,若是当真动了胎气,黄杰真要发飙怕也没人能拦得住。
听说封宜奴无事,黄杰心中稍安之后,便也直问道:“伯父此来,究竟想要如何?”
梁师成苦笑道:“陛下叫杂家来与子英打个商量,也不叫你休妻,改妻为妾如何?”
黄杰听了白眼直翻,这“改妻为妾”也即是“贬妻为妾”,正常情况下按照大宋律法自然是不能,不过若是这正妻触犯了某些没写在大宋律法里的法律,由官府或是皇帝直接判罚也是可以将其贬黜,谓之“夺情”。
当然了,这种“没写在大宋律法里的法律”弹性是很大的,如苏廿娘这等跑去东华门外下跪的情况,真惹毛了赵官家,给她套上一个“欺君”之罪直接问斩也是可以的。
黄杰便也问道:“不知如今起居注编修乃是何许人也?”
起居注编修也即是记录皇帝言行起居的史官,如今大宋的史官机构分为起居院、时政记房、史馆、日历院、国史院、实录院、玉牒所等,起居院就是专门记录皇帝言行的机构,负责起居注的记录。
听黄杰居然来问起居注编修是谁,梁师成也是一愣,想了想后,便也皱眉道:“乃是司马君实世孙,司马植。”
黄杰听来一笑,便也道:“此等轶事,史官必存起居注,陛下若舍得杀了司马值,俺就应了!”
司马君实也就是司马光,这厮不但是北宋名相,本身也是做史官起家的,他儿子司马康也是子承父业做的史官,元祐四年时,还是转修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