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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宋道-第2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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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能打,又是个火爆脾气,自然不能留在东京闹市;史进这人则嗜武成痴,脾气虽好却是个惯了自由自在之人,受不得管也受不得气;李忠这人武艺一般,但头脑灵活,是个谋事之人;至于周通,这厮就有些叫人难以安排,长得粗豪,心却细腻,看似能文能武,却反倒很不好用。

    干脆,黄杰显然他们出了东京,就在青城(东京郊区)新买的别院居养一段时日,待开了春,金国的使者到了之后再做打算就是。

    也就在黄杰与众人详谈甚欢的同时,大内升平楼中,如今却是热闹非凡。

    但见今日,楼中莺莺燕燕,美妇成群,少年小娘来往嬉笑,不过这些人可不是什么莺莺燕燕和闲杂人等,而是当今官家的皇后、妃子以及儿女,如皇后郑氏、贵妃刘氏、韦氏、王氏等,还有几位已经嫁为人妇的帝姬(公主),便是那赵福也换了一声水绿色的宫装裙衫,如今便也围在赵官家的身边做小鸟依人之状,指着摆在远处,正被娘娘贵人们围观的大衣镜与赵官家道:“父皇,福儿今日可算花光了私房体己,买下这面药金大镜来献与父皇,当真是一番好心好意。”

    赵官家如今虽是喜上眉梢,但两鬓飞霜却叫人看得触目惊心,不过想来他自己还不知道,但见他伸指戳戳赵福的眉心,笑道:“你又不是什么良相忠臣,就敢给父皇送什么镜子?”

    赵福便也吐吐小舌,娇道:“不是良相忠臣,便送不得镜么?女儿可不管这些哩!对也!父皇,通玄先生所,待日后重建好新门瓦子各处,还要立碑留名,女儿是留自己的名儿好,还是留父皇的名儿好?”

    赵官家又不是笨人,哪听不出话里意思,便嘿嘿一笑,便也道:“花得可是你自个的体己私房,自然留你自个的名儿才是!”

    赵福一听,险些哭了出来,便也轻摇赵官家手臂使娇道:“父皇……父皇……女儿以后不敢了,八千五百贯哩!女儿哪有这般多的私房!”

    赵官家听来哈哈大笑,眼泪都差点笑出来了,最后连哄待诓,最终还是勉为其难的答应给赵福报销了这笔买镜子的巨款。

    但说今日也是太子赵恒提议举行家宴,赵福又来敬献宝镜,赵官家自然也是允了,才有这般热闹。这初更时分便也开席,升平楼中便也坐满了人来,但说虽是家宴,可赵官家也不忘请了几位叔伯兄弟还有如蔡京、王黼、高俅这些亲近的大臣作陪。

    席间赵福还领着几位未曾出阁的帝姬,为赵官家献上了歌舞一曲,引来满堂喝彩。

    却说那蔡京寻了间隙,便也与赵官家道:“陛下,这过了年节,茂德帝姬便也将满十六,虚岁十七了。这俗话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啊!”

    赵官家兴致正浓,便也道:“唉!朕的儿女当中,就数福金最为聪慧,本来朕还想多留她几年,不过太师言之有理,的确是女大不中留啊!不知太师可有什么不错的人选,可尚为驸马?”

    蔡京便也道:“老臣举贤不避亲,老臣第五子蔡鞗(音tiáo)如今也算长成,愿尚为驸马!”

    赵官家一听,脸上便也露出了兴趣之色来,道:“噢!鞗儿如今可也回京了?不如叫来给朕瞧瞧?”

    蔡京忙道:“便在楼外候旨,老臣这便唤来!”

    不一会,便见一个英武青年快步进来,便来大礼叩见,赵官家忙也叫他起身来瞧,但见这青年约有六尺差点的身材,倒也高高大大、白白净净,气度也算儒雅,容貌也算周正,便也觉得是个东床快婿的好人选。

    想了想,便先赐座,然后故意把茂德帝姬,也即是赵福金唤来身边伺候,便也出言来考这蔡鞗的斯文学问,倒也对答如流。

    未几,气氛热烈之时,那赵福金却是冷眼来问道:“予记得,五郎不是原本唤作蔡泓,何时改做了蔡鞗?”

    那蔡鞗便也答道:“家兄二郎(蔡鯈音tiáo,早卒)早殁,年来父亲思念得紧,俺便改了名字,以慰老父。”

    赵福金便也冷笑一声道:“听说前年市上有个纵马踏市的恶人也唤做蔡泓,不知五郎可识他?叫予看来,这世上同名同姓之人倒也多了,五郎说是也不是?”

    蔡鞗听了,当即面红耳赤,赵官家和蔡京也是对视一眼,面显惊愕之色!

    【本卷终】(未完待续。)

卷七 燕云急 第五百四一章 【上朝】() 
北宋重合二年的正月,十五大朝会。

    五更的更鼓才将敲响,黄杰便也穿戴一身新做的正一道袍,跟着上朝的三班大臣在飘着雪花的寒风中,守在禁门外喝西北风。

    欧阳修曾有诗云:“十里长街五鼓催,泥深雨急马行迟。卧听竹屋萧萧响,却忆滁州睡足时。“

    说的就是北宋官员上朝时的样子!

    论说起来,黄杰头上顶着的名头,最大自然就是赵官家敕封的道教殊荣“通玄先生”,本也不用上什么早朝,遑论是正旦的大朝会,似他这般有殊荣的道士,若皇帝有所召见,便会依照国师的礼节,传召去后殿或内殿叙话。

    只可惜,黄杰一时不察之下,又背了个龙图阁学士和太子侍读的荣官,这两个官职按例不但有资格上朝,而且在大朝会上更是不可或缺的角色。

    但听天空之中呜啸一声,一股子西北寒风带着拂过屋角廊檐刮起的呼啸声,夹着米粒大小的雪沫子往人脸上直扑而来。黄杰冷得直缩脖子,悔不当初……这方才下马车的时候,为什么就不接了苏廿娘递来的狐裘围脖,当真是自作自受啊!

    缩着脖子,黄杰斜眼看看禁门外的其他朝臣,但见门前怕有近五百步方圆的广场上,超过二三百人聚集在此,不过却是一点也不喧哗。但见参加朝会的朝臣们,全都规规矩矩的在在禁门外排着队,队伍最前列的自然是当朝少宰王黼,自其以下的官员,皆用白纸糊灯笼一枚,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官位,然后举在马头前。

    这如今灯笼相围皇城的壮观瞧起来倒也十分震撼人心,只不过黄杰无正式官职,又穿的还是一身道袍,自然是没资格打灯笼,更没资格排在前列,便也只能窝在最后列的人群之中。

    还好,也就在五更初刻的更鼓刚刚敲完的时候,但见一个老仆牵着一骑从后队赶了上来,但见马上是个老态龙钟的老者,穿一身国公的服色,见他垂目垂头,似乎就在马上打起了瞌睡,不过黄杰倒是知道这人是谁,乃是当朝太宰(元丰改制之前北宋宰相分为左右,后被蔡京改左相为太宰、右相为少宰)余深。

    但见他抵达禁门之前后,门前三班官员的灯笼便也逐盏按照位阶顺序熄灭,而后便听门上闻登朝鼓敲响,后众臣便也鱼贯进入禁门之侧的待漏院等待禁门开启。

    这禁门开启的时间是卯正一刻,根据《宋史·律历志·漏刻》所载:“常以卯正后一刻,为禁门开钥之节,盈八刻后,以为辰时。”

    而此时才是五更初刻(寅时),也即是要差不多一个时辰后才会打开禁宫之门让朝臣进入,自然需要去待漏院稍作休息,不然就这么站在门外吹上一个时辰的西北风加雪沫子,还不得把人冻成冰棍儿。

    因此,这待漏院乃是用于朝臣们在冬日里等待禁门开启歇脚的地方,入内之后便也根据官员的位阶进入不同的厅堂稍作歇息,其中自然提供酒肉瓜果和茶水茅厕。根据北宋朱彧撰写的轶闻琐事《萍州可谈》记载,称:“先公与蔡元度尝以寒月至待漏院,卒前白‘有羊肉、酒’。探腰间布囊,取一纸角,视之,臡也,问其故,云‘恐寒冻难解,故怀之’。自是止令供清酒。”

    这《萍州可谈》作者的父亲与蔡元度均是神宗朝时人,可见神宗时期待漏院开始只供应清酒。而汴京市民自然也不会错过这一大好商机,于是在神宗时期,待漏院前聚集着大量早点摊,徐铉曾经面对“待漏院前灯火、人物、卖肝夹粉粥,来往喧杂,即皱眉恶之,曰‘真同塞下耳。’”也就是吐槽这种摆摊设点的行为粗鄙不堪。

    结果到了当今赵官家的兄长哲宗朝时,哲宗在亲自考察过几次待漏院外摆摊设点买卖早餐的盛况后,也对这种有辱朝体的行事感到粗鄙,这大宋地博物华,还解决不了官员上朝前的早餐问题么?

    于是哲宗便下了一道手谕,从此严禁在漏院外摆摊设点,官员的“早茶”由漏院外提供和解决。

    但说黄杰自然跟在队伍最后进了待漏院,本来要跟着引路的小厮去往下级官员歇脚的厅堂少待,但还没进门便被一个文吏截住。那文吏倒也相熟,正是王黼身边的随侍,忙也引了黄杰入了正院正堂,入门一瞧,首位座的正是太宰余深,次席王黼,然后竟然将第三席空了出来,而王黼的随侍正把黄杰往内堂引入,直叫黄杰犯了狐疑。

    待入得内堂,黄杰一扫周围,就坐了老少十五、六人而已,但瞧冠帽也不全是高品大员,就连戴着獬豸冠(七品下)的都有两人混了进来,心说这内堂难道仅论亲疏,不论位阶?

    这如今朝服都是红衣红裳,内穿白色罗质中单,外系罗料大带,并有绯色罗料蔽膝,身挂锦绶、玉、玉钏,下着白绫袜黑皮履。除这种朝服是统一样式外,官职的高低是以搭配的不同来区别的,主要是在有无禅衣(中单)和锦绶上的图案和冠帽上作级别变化。穿朝服时必戴“进贤冠”(一种涂漆的梁冠帽),“貂蝉冠”(又名笼巾,是以藤丝编成形,上面涂漆的冠帽),獬豸冠(属进贤冠一类),高品大员的冠帽自然做工更好样子更大,后面的小“翅膀”也更长。

    却说那文侍引了黄杰来到余深、王黼二人面前,便也告退,王黼便也热情引荐道:“子英,还不快来拜见余太宰老大人。”

    黄杰便也用道揖来见,借着灯火细细一瞧,便也发现这余深虽然面容苍老,但一双深藏于睑内的眸子,却如鹰隼一般犀利。

    余深,生于皇祐二年(1050年),字原仲,福建路凤川罗源人(今福建罗源),宋神宗元丰五年(1082年)进士。政和二年(1112年)五月,蔡京得复太师位。六月,余深也复门下侍郎。七年,进余深为少宰兼中书侍郎,去岁重合元年进太宰。(未完待续。)

卷七 燕云急 第五百四二章 【序幕】() 
在黄杰打量余深的同时,这老大人也一样用鹰隼一般的目光打量着黄杰,待黄杰礼毕,余深便也呵呵一笑,道:“先生日前高论,老夫连日来日思夜想,始终不得其妙,今日有幸正好与先生讨教。”

    黄杰忙也道:“不敢!不知老大人惑从何来?”

    余深便也慢条斯理的道:“先生之论,那作用力定律谓之:相互作用的两个物体之间,这作用力和反作用力总是大小相等,若方向相反,则作用在同一条直线上。这正反之力的大小相等老夫到也能够理解,而这若是方向相反,为何能够作用在同一条直线之上,便也叫老夫百思不得其解了!”

    黄杰闻言一笑,便伸手从腰下的招文袋里摸出了一个小盒子来,道:“老大人之惑,晚辈正好有一物可解之!”

    当即黄杰便将小盒子在余深和王黼二人座位中间的茶几上打开,但见盒中放着一个小木架和几个小球,然后见黄杰将木架竖了起来,便也能瞧清架上缠有丝线,却是把五个小铁球吊在了半中,而后见黄杰将小球扶正之后,便也轻轻拿起一端的小球笑道:“老大人,可瞧好了!”

    说着,黄杰将手中的小球轻轻一放,但见小球落下之后,便也碰着了中间静止的几个小球上,跟着便也见另一端最外面的小球居然自己摆动了起来,随后又是落下回敲。

    顿时,别说余深,就是连王黼也都傻了眼,直勾勾的瞧着那几个小球来回敲击摆动,这般景象也引起了堂中众人的关注,纷纷起身凑进来观看。众人目瞪口呆的足足看了快有小半柱香的时间,直到那球摆终于因为动力耗尽了而停下之后,这才醒悟过来。

    余深身为当朝太宰,当年也是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能对黄杰的作用力定律提出疑惑,自然在格物之学上是有所研究的,因此也就通过观察这球摆的运动豁然开朗了起来,当即便也见他哈哈大笑道:“老夫悟了!汝,果然当得先生之称,且受老夫一拜!”

    说罢,余深当真起身,对着黄杰便也是深深一揖,黄杰自然不敢正受,忙也侧过半个身子,待余深拜下后便也急忙来扶,连道不敢受。

    余深敢说他悟了,想来当真是悟了,可王黼等人却还是一脸的懵逼模样,完全搞不懂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待黄杰扶着余深坐下后,王黼便也来问道:“子英,这究竟是个什么物件,有何道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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