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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宋道-第2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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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行去,却是刚刚才受敕封的通玄先生,今日要在青云观中开坛说法。

    也说今日,那青云观旁别院的梨园中,早早便也被打扫了干净,自有火工道人在地面上铺了好几层草垫和篾席,而后又是毡布,便设了一地的蒲团儿,也无高下尊卑之分。然后在向北一面,却搭了个高台架子,绷着张巨幕,就好像竖起绣床一般。

    这台下,如今早已经做得满满都是人,细细数来怕也有二三百人之众,其中超过八成都是道装打扮的道教人士,也有不少着僧袍的释门法师。剩下的多少朝中官宦和在野士人和名流,但说这最前排坐着的几人,便也只得叫人侧目,如当今少宰王黼、太傅梁师成、太尉高俅、太师蔡京,还有几个穿的是锦袍却用幞头遮额的贵人。

    莫约在巳时二刻,但听园中钟鸣九下,但见通玄先生黄杰黄子英,着一身正一道袍,手拿一柄银丝拂尘便来上了高台,与众人施了道揖后,便也笑道:“今日贫道开坛,一不说符箓、二不说典籍、三不说神怪,却以‘天下’二字为题,以诠道法奥妙!”

    说完,黄杰将拂尘一扫,便来笑问道:“却不知谁人敢来作答,这‘天下’是为何物?”

    这话问来,在座的数百人都是一愣,倒也无人出来回答,黄杰笑了笑便也将拂尘一扫,便指向最前排的一个青年道:“你却来答,‘天下’是为何物?”

    那青年闻言,便也起身叉手为礼,想了想后便也答道:“《诗经·小雅》有言: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小子以为,居王之地,守法之土,善信之邦,生民之国,便是天下!”

    黄杰点点头,笑道:“不错!居王之地,守法之土,善信之邦,生民之国,便是天下!只是,此话说得笼统,不若贫道再问得确切一些,可有人知道这大宋的天下,却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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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梁山破 第五百二二章 【天下】() 
重合二年正月初六,对于东京城的百姓而言,却也是平常一日。

    正是年节的时候,从相国寺到汴河大街,人山人海都是些在家呆得嫌腻的人出来来瞧神仙过路,只怪去年腊月间辽国细作来扰,因此开封府便也叫停了这正月间本该连着一月的万姓交易大会,但外地客商不来,东京城里的坐贾又岂能放过这般机会,

    因此初三开始,东京城里的商户们便也自发的行动起来,提早将各家瓦子开市,虽然相国寺前和汴河大街上不能摆摊设点,就在瓦子里开市总不违反了朝廷的律令。

    而且今春,对于东京城的百姓而言,却还有三件稀罕事儿可以拿来说道,这第一件便是在东华门外的马行街上,开了一家门脸甚大的拉面馆,号黄州羊汤拉面。拉面这东西,对于走南闯北的客商而言不算稀奇,这几年在江南各地都已经有了许多拉面馆,也都是黄州羊汤拉面的招牌,可对于土生土长一辈子都在这东京城里过着日子的百姓而言,便是个稀罕物了。

    就说那拉面馆里,烧汤不用大釜,用的是一种从未见过的大锅,一口锅里可以炖煮七八条羊。还有做那做面的,不似什么汤饼那般就在后厨做了送上,反倒叫十几个穿着白衣带着白帽的小厮,就在店面的大堂里,便将那面团儿当着大伙的面搓揉摔打,拉拉扯扯便能将一团软面拉扯成极细的面条儿,当真叫人开了眼界。

    再说这第二件,便是在那拉面馆外,搭了高台请了娘子来唱杂戏,只是这杂戏的剧目却不是东京城里梨园演过的剧目,竟然都是些外邦的曲目,所扮的角色都穿外邦服色不说,唱得戏文也是新奇古怪。比如说有一出戏叫做什么《木马屠城记》,便是说外邦两国为了一个女子交战,其中一方久攻城池不破,便造了大大的木头马儿,将兵将藏在木马腹内,使计便屠了那国。

    这最后一件更出奇的,便是在马行街上,多了一家卖什么棉花糖的铺子,直叫东京城里的小哥女娘个个好似疯魔了一般。那棉花糖,乃是用霜糖来制,有红有绿,叫制糖的师傅弄出了许多花型,且一支才要十文钱,自然引得男女老幼万人空巷。

    只不过正月初六这日,东京城里许多官宦人家,还有知名的士人、名流都受了邀请,早早便备了车驾往城北的青云观行去,却是刚刚才受敕封的通玄先生,今日要在青云观中开坛说法。

    也说今日,那青云观旁别院的梨园中,早早便也被打扫了干净,自有火工道人在地面上铺了好几层草垫和篾席,而后又是毡布,便设了一地的蒲团儿,也无高下尊卑之分。然后在向北一面,却搭了个高台架子,绷着张巨幕,就好像竖起绣床一般。

    这台下,如今早已经做得满满都是人,细细数来怕也有二三百人之众,其中超过八成都是道装打扮的道教人士,也有不少着僧袍的释门法师。剩下的多少朝中官宦和在野士人和名流,但说这最前排坐着的几人,便也只得叫人侧目,如当今少宰王黼、太傅梁师成、太尉高俅、太师蔡京,还有几个穿的是锦袍却用幞头遮额的贵人。

    莫约在巳时二刻,但听园中钟鸣九下,但见通玄先生黄杰黄子英,着一身正一道袍,手拿一柄银丝拂尘便来上了高台,与众人施了道揖后,便也笑道:“今日贫道开坛,一不说符箓、二不说典籍、三不说神怪,却以‘天下’二字为题,以诠道法奥妙!”

    说完,黄杰将拂尘一扫,便来笑问道:“却不知谁人敢来作答,这‘天下’是为何物?”

    这话问来,在座的数百人都是一愣,倒也无人出来回答,黄杰笑了笑便也将拂尘一扫,便指向最前排的一个青年道:“你却来答,‘天下’是为何物?”

    那青年闻言,便也起身叉手为礼,想了想后便也答道:“《诗经·小雅》有言: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小子以为,居王之地,守法之土,善信之邦,生民之国,便是天下!”

    黄杰点点头,笑道:“不错!居王之地,守法之土,善信之邦,生民之国,便是天下!只是,此话说得笼统,不若贫道再问得确切一些,可有人知道这大宋的天下,却有多大?”郖酘酡钭鋀钭閗闘阧餖饾斗鬦鬪簟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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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梁山破 第五百二三章 【稀远为贵】() 
今日这天下一论,对于受邀前来听法论道的众人而言,似乎都是没有什么准备。

    毕竟自打赵官家崇道以来,从各地纷至沓来求名问利的道士真人,为了给自己扬名立万,可谓是手段尽出,而往往弄出的都是些怪力乱神之事,开坛说法多以符箓、神力为基础,丹药、道术为进阶,便是林灵素这等有名的道士,最多也就是把一些天上人间的神怪传说,以俗讲(类似脱口秀)的形势拿出来掰扯,如黄杰这般上来便与大伙说什么“世界很大”的,如今自然还是头一遭。

    只是今日来人之中,有一早便走到今日要说之事的,听来震撼之余,自然早就谋算在心。也有浑然摸不着头脑的,却对这般说法有些嗤之以鼻,当下便见一个身着员外袍服的老者嗤笑一声,便也扬言道:“这后生说的那般笑话,要说北胡倒也听闻过,再往西去说有大秦,也只是前朝听闻,那什么法兰西、英格兰和极西诸国却是闻所未闻,不会是信口胡诌吧?”

    黄杰闻言一笑,却与台下使了手势,当下便见有一队人缓缓行来,领头之人是个深目高鼻的胡人,穿的却是英式贵族长袍,腰间以宽大饰带束紧,后背披着一件天鹅绒的斗篷,正是亨利。在他之后,却还跟着身穿德式贵族服色的红发胡人、穿法式袍服的褐发胡人等等,整队二、三十人便也穿着二十来国服色各异的服装,黄杰便来将众人与他引荐道:“诸位,这几位便是来极西诸国之人,如有不解之处,不妨问之。”

    谁知跟亨利他们一出场,梨园之中便也议论声四起,其中最为响彻的私语,便是碧眼奴三字,也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但听最前排有一老者咳嗽一声,顿时便也静了下来,那老者也不是别人正是蔡京,就听他抚掌笑道:“老夫昔日曾居杭州,得见番人蹈海自番邦来我大宋博易,偶遇一豪爽海客,与老夫言谈极西各国风貌,当时听来直道是海客吹嘘自夸自语,毕竟这极西之地若真有这般广袤疆域,何物不可得之,还需数万里跋涉,竟使金银、玳瑁、砗磲、琥珀、宝石等物,来换我大宋丝绸、茶叶、瓷器、铁器等物。当时老夫以为,这极西之国自然是有的,只是疆域之说不可信也!但今日得见通玄先生以图示为实例,叫老夫细细追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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