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道-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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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扑跤,叫来客见笑。”
赵乙听来,便也忙道:“俺道这般厉害,原来是御前敕封的熊罴力士,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这时,却听一声虎啸,众人一看,正好瞧见白虎不知什么时候从虎巢里钻了出来,却是来到灰熊身边打转,一条猩红肉舌不时伸出****鼻头,该是叫灰熊怀中的花蜜气味给引来的。
哪知灰熊却是将蜜罐紧紧抱在怀里,不时伸掌来推白虎脑袋,却是不让它来嗅花蜜,众人见了都是一笑,赵乙也是瞧的啧啧称奇,却是眼珠儿一转,便来问道:“敢问道长,那灰熊都已是这般厉害了,不知这白虎又是如何?”
黄杰便也笑道:“小黑自幼受俺教导,倒也懂得扑跤博戏的规矩,戏耍起来也不会犯浑,但小白却非大猫,俺驯它时也侧重杀敌,却是不能戏耍。它若出爪,便要见血才回!”(未完待续。)
卷五 东京寒 第四百零八章 【少年游】()
见了方才那番人熊博戏,那赵乙也是来了兴趣,便也寒暄几句与林冲攀谈起来,待林冲自报乃是捧日军中枪棒教头之后,赵乙连道久仰,随后鲁达、岳飞还有曹正也是与他通了名。
黄杰暗中瞧看,觉得这赵乙做派倒也顺眼,怎么瞧来都不像是奇梦中描述的那般昏庸,可一想他当初的确是任用蔡京、朱勔这等奸贼大搞花石纲,搞的江南各地民不聊生,便也将这几分好感先压了下去。
瞧着时日不早,便也与林冲道:“师兄这几日来回奔波了千余里,如今日头已经偏西,不如出去寻个好去处,吃酒解乏洗尘。”
又对赵乙道:“来客既然碰上了,便也是有缘,不如一道同去,如何?”
赵乙想也不想,便道:“使得!使得!今日得见黄道长这般异人,也是赵某机缘,这洗尘酒宴不敢逾越,宴后不如赵某做东,去寻个烟花好地,听些小唱词曲,如何?”
当下便也说定,黄杰简单处置了熊虎,叫了二兽好好看家之后,便领着众人出了小院。
待出了青云观后,赵乙便动议直去汴河大街,这汴河大街上酒楼林立,街市繁华自然是个好去处,众人也不推辞,便叫曹正雇来两辆油壁大车,驱车前往。
不一会,便也来到汴河大街之前,此时日暮才降,正是饭口儿,但见街上各家酒店已然燃起灯笼,挂起食幡,好不热闹。行得几步,但闻一股子煎肉香气从街边一家酒店门面中飘散出来,但见门前挑着的食幡上写着几个大字“吐蕃炙肉”,走近一瞧,便见两个身着吐蕃服色的俏丽娘子,就在门脸边上使着两把巨大的铁钳子,将大块的牛羊肉夹在铁钳,置在果木炭火上翻炙,也不知用了什么香料,竟是肉香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赵乙鼻头抽动,便也笑道:“想不到,这吐蕃人也知道使安西(安息)茴香,才是旬日不曾出来,何时多了这一味新菜。”
而后便与众人笑道:“不如,今日便尝个新鲜如何?”
众人早被这肉香勾得馋虫大动,自然答应,便也迈步入了这家名叫“麦家店”的酒店。入内一瞧,倒也是内有厅院,廊房掩映,左右排列有小酒阁子,厅中吊窗花竹,各垂帘幕,伶妓歌笑,好不热闹。且这才是日暮时分,正厅中便早已满座,推杯劝盏之声如潮。
当即便有小二上来打点,一瞧众人服色,就引去了一间标有地字牌号的大酒阁子,正好容得下十余人团座。
待黄杰请了林冲居首,自己次座来陪,便将赵乙请在了主宾的位置来坐,可众人都坐下后,却见赵乙随来的两个仆役却是立在赵乙背后,不来入席,黄杰便也笑道:“子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既然大家伙儿在天地和圣人眼中都是刍狗,却还分什么尊卑,不如一道入席,笑谈人生,如何?”
见黄杰搬出老子的《道德经》来说事儿,赵乙自然也就顺着话儿笑道:“道长言之有理,守道、纯道,还是入席同饮。”
两人听来,只能乖乖答应,那被唤作守道的在坐下的时候,竟还微微对黄杰点头,露出了些许笑意。
这很快,店家也就送上了八冷八热八签菜的席面儿,主菜吐蕃炙肉更是满满一盘,摸约有个十来斤的样子,送来的酒也是这麦家店自酿的“香酯”果酒,碧绿色酸酸甜甜很是爽口。
只是今日来的都是肉食动物,这八冷八热八签菜的席面岂能佐酒,很快便被一扫而空,于是黄杰便又叫店家上来这汴河大街上各家有名的菜色,像是什么燋酸豆兼、猪胰、胡饼、和菜饼、火炙獾儿、烤野狐肉、果木翘羹、****、旋煎羊、白肠、鲊脯、冻鱼头、姜豉子、抹脏、红丝、批切羊头、辣脚子、姜辣萝卜等等。
待酒去了七、八坛,菜过了十五味,气氛自然也就热络开了,林冲挑头吹嘘起他在捧日军中的趣事,鲁达也是不甘示弱的显摆他当年在小种相公麾下的英雄事迹,自然也少不了当年拳打镇关西的公案,谁知赵乙听了之后居然击案叫好。还有那曹正,感觉师傅被鲁达压制之后,干脆便来说起了东京汴梁市井泼皮之间的公案,一时间也是引人入胜。
一顿饭吃了个把时辰,却还意犹未尽,于是赵乙便动议去梁园听唱。
这梁园乃是汴梁有名的瓦舍,其中设果蔬酒水雅座,有歌姬优伶以曲色娱人,说明白些便是后世的高档演艺酒吧,乃是当时汴梁城中最为风月的休闲娱乐场所。
又是雇得油壁车,不已会便来到东北安远门(旧封丘门)陈桥驿旁梁园的梁园,这梁园南靠马行街,地利位置也是得天独厚。来时园中灯火正繁,一打听才知道今日乃是梁园嘌唱(小型歌剧)行首张七七、王京奴二人开演《金钗记》,园中已然客满,不再待客了。
见事至如此,便有些扫兴,林冲想了想,便也大喇喇道:“此地离樊楼甚近,不如去樊楼听听小唱,如何?”
众人听了都说好,自然也就没人去注意那赵乙脸色有些不妥,当下便顺着马行街南下,倒也见着了一路的繁华,不一会来到樊楼,小二也是苦脸直道二楼、三楼的酒阁子已然客满,只能安排楼下的厅台,众人自然不以为意,便往北楼去了。
来到北楼厅前,果然见二三楼上的酒阁子都是座无虚席,恰好在厅台中央靠左还有一台,倒也能坐下十个人,便也上前坐了。此时舞台之上却是一名叫做喜五娘的娘子正在小唱,也不知是谁人做的《卜算子》,咿咿呀呀的甚是好听。
待她一曲唱罢,自然有人喝彩,还有抛上银判做赏的,但很快便出来一位着纯白大氅的清美女子,众人一瞧都是觉得惊艳,黄杰和林冲等人便也认出这是人就是李师师,便听有人道:“李大家每次都做压轴,今日为何出来得这般早?”
也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却是没人注意到李师师出场后,虽然作势缓缓绕场而礼,可一双美眸却是直直盯着坐在黄杰身边的赵乙,眸中似有无限柔情,又有无限幽怨。
不久,便听丝竹声起,却不是寻常之调,只有极少数人听出这是前任大晟府提举周邦彦做的新调,叫做《少年游》,而后便听李师师开口唱道:“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锦幄初温,兽烟不断,相对坐调笙。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赵乙听来勃然色变,霍然起身要走,黄杰一见便伸手一览,生生将那赵乙给拉回来按坐下,笑道:“这李大家的小唱乃是汴梁一绝,赵兄何故要走啊?”(未完待续。)
卷五 东京寒 第四百零九章 【忆旧游】()
眼看着黄杰竟然勾肩搭背的将赵乙拉回按下,一旁的纯道、守道二人都是齐齐色变,但也就在纯道想要出声呵斥的时候,却被守道拉扯了衣袖,示意他不要做声。
而赵乙被黄杰拉回来之后,本是倔强的想要挣扎,却发现黄杰按在肩头的手掌似有千斤之力,虽然只是轻轻搭在肩头,可想要起身却是万万不能。
也在这时,弦声继续,李师师自然也是瞧着了黄杰这边的状况,便也是朱唇轻启,继续唱道:“朝云漠漠散轻丝,楼阁淡春姿。柳泣花啼,九街泥重,门外燕飞迟。而今丽日明金屋,春色在桃枝。不似当时,小楼冲雨,幽恨两人知。”
对于黄杰而言,这一阙调子还是《少年游》的词很是耳生,可赵乙听罢却是全身微微一震,竟然就这般松了身上绷紧的精肉,整个人也放松下来。
此时便见李师师与乐师打了个手势,便听丝竹声曲风一变,又奏新曲,这等新曲黄杰却是没有听过,正是猜测的时候,旁坐有人低声道:“咦!先是少年游,又是忆旧游,都是当初周提举的新调。”
此时,到也看着台上的李师师,一双美目还是直盯着赵乙,便来唱道:“记愁横浅黛,泪洗红铅,门掩秋宵。坠叶惊离思,听寒螿夜泣,乱雨潇潇。凤钗半脱云鬓,窗影烛光摇。渐暗竹敲凉,疏萤照晚,两地魂消。
迢迢,问音信,道径底花阴,时认鸣镳。也拟临朱户,叹因郎憔悴,羞见郎招。旧巢更有新燕,杨柳拂河桥。但满目京尘,东风竟日吹露桃。”
这一阙,李师师却是没用歌技,只是平声淡调的合着乐曲柔声来唱,可这词中情愫却被她这听似平淡的嗓音演绎得如身临其境一般,直叫人听的柔肠百转,却把一腔哀怨,化作触及灵魂之歌。
这首词,自然也是周邦彦的作品,且还是他名作之一的《忆旧游·记愁横浅黛》。
据说当初周邦彦在汴京求官,接到昔日相好的一位女子从外地寄来的书信,因而回忆起当初分手时的情景,引发思念之情所作。
词中描写的是:“回忆情人愁锁眉黛,泪洗脂粉。门掩着,两人相对,千言万语归于无言,默默出神。那秋夜,格外静。只听得秋叶坠地之声,寒蝉凄厉之泣,遂把愁人从默默出神之中惊醒。满天乱雨潇潇,更撩起无穷的离愁的别绪。
情人无心再整晚妆,如云的乌发蓬蓬松松也已插不住金钗;痴呆地不能成眠,眼睁睁注视着“窗影烛光摇”,随着摇曳的烛光,人物的内心活动也在升腾。雨渐停风渐住,只剩残雨敲竹,院内时有流萤在夜空中闪动,秋夜越是清冷,那相思的愁火越是残酷地折磨着人;“两地魂销”,人分两地相思不见,对此寂寞黯然失魂。
后来,心上人已离她远去,欲探寻离人的消息只能去道路旁、花荫下,去仔细辨听来往奔走的骑马人中,有没有自己熟悉的骏马的嘶鸣。也曾想过亲自登上高大的朱门去与心上人相会,但可叹因心上人而容貌憔悴的她,却又羞于去见自己的心上人。旧年的燕巢里也会飞进新燕,远去的薄幸人是否又觅新欢?
垂柳有意流水无情,不见那千丝万缕的柳丝轻柔地吻着桥下那匆匆流去的水波。但见满眼飘自京都的飞尘,被东风卷裹着从早到晚地吹弄着带有露水的薄命桃花!”
一时间,众人都是听的醉了,可独有一人却是悄无声息的泪流满面,这人自然是那赵乙了!
黄杰虽然此时也在偏头瞧着台上的李师师,可瞧瞧目光斜视自然瞧见了赵乙的这番窘迫之相,想想便也摇头,便从袖中摸出一块汗巾悄悄从台面之下递于赵乙,低声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唉!”
赵乙怔怔的接过汗巾,却不擦拭,只是瞪眼来瞧台上的李师师,而李师师也在唱罢之后,便也起身与诸位宾客团身做礼,才是幽怨的哀叹一声,就往后台行去了。
在她转身之时,竟也能瞧见她眼中泪光隐隐,却是动了真情的模样。不用说,这能让李师师动情之人,自然就是台下同样泪流满面的赵乙了,或者该称他一声赵官家。
这赵官家与李师师的恩怨纠葛,黄杰其实所知不详,他今日一早也并未动什么心思。只是机缘巧合,先去梨园不果,接着又是林冲主动提出来樊楼听小唱,之后该是李师师在后台发现赵官家来,这才提前登台用了心思,一连唱了三首周邦彦的应景词儿。
第一首《少年游·并刀如水》自然是用来勾起赵官家的回忆,这第二首《少年游》虽然黄杰不知道名字,但从那“朝云漠漠散轻丝,楼阁淡春姿”以及“不似当时,小楼冲雨,幽恨两人知”所描述的情景可以揣测出这词中意境与二人瓜葛颇深。
至于第三首《忆旧游·记愁横浅黛》虽然该是周邦彦忆自家情人的词作,但里面情景显然又与赵官家和李师师如今的情况高度吻合,自然是扣着了赵官家的心弦,便也直叫他泪流满面。
只说,李师师退场之后摸约过了十数息的时间,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