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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宋道-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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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杰便也拱手向天道:“自然是苏公子瞻真迹,筒上乃是以真迹为母板拓印而得!”

    宋德听了,手竟也抖了起来,忙将竹筒放下,左看右看。喜欢得手足无措的模样,道:“好!好!甚好!想不到俺今日也能得见苏公真迹!好好!”

    黄杰忙道:“想不到宋管事也喜字之人,此物赠与管事为念便是!”

    宋德听了大喜,不过此人倒也是做了多年的管事,知道投其所好定人是必有所求,便也正襟道:“贵客但有所问,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是。”

    黄杰便问了:“好!这第一问,你等为何这多人盘踞在这十字坡下,却不上坡行路?”

    宋德听了苦笑一声,道:“贵客不知,这左近有座薛家山,山上有座黑风寨,寨中强梁数年前占了这十字坡官道营生,竖起了一杆黑虎旗,勒令俺等本地行路的商家,逢年过节只要献上几十贯的买路钱便也相安无事,偶尔若遇外来打秋风的盗匪还可帮俺等保驾护航。只是还有条规矩,便是强梁们若在十字坡下竖起黑虎旗,便是要在坡上营生,我等见旗便需候在坡下,不可冲撞。”

    说着宋德便往上坡方向一指,就瞧见约二三百步远的一株道旁榕树上,挂着一面画着古怪图形的大旗,该就是那劳什子黑虎旗了。

    黄杰听了点头,正要发问,宋德却也忙道:“说来奇怪,只见贵客从坡上下来,却不见这边收旗,怕不是坡上出了什么事端?”

    黄杰一笑,自然不能与他说那坡上出了什么事端,便也笑问:“俺再来问你,这黑风寨的强梁名声究竟如何?平日里究竟是作恶多端,还是也有些善行?”

    宋德本在狐疑坡上事端,听了此问,便也叹一声道:“哎呀!这话说来可就有些难以分说了!要说这黑风寨的人作恶多端也是不差,往年不说,便是去年在下就亲自碰见了五回竖旗,次次都走过那几里坡道,都能瞧见路上用新土掩埋的血迹。”

    “若说善行……”宋德想了想,倒也扳着手指算了算,摇头笑道:“还果真没有几件!”

    却听此时,道旁有女子“哧”一声发出轻笑,道:“这位客官问得好笑,俺等在这附近营生,那虎大王不来为难便是行善了。”

    黄杰扭头一看,却是个二十出头的酒娘,穿着一条水绿短汗衫子,露出一双白莲藕似得肉臂,内里也套着件鸳鸯戏水的抹胸,甚至也是将口子扯得很低,露出了一条深深的白肉沟壑,下腰扎着条水蓝扎裙,脚下却是蹬着一双草编的细麻鞋,露出几根白白嫩嫩的玉趾,甚至脚背脚踝也是白皙得引人入胜。

    再看她容貌,倒是依稀与薛四娘有着好几分相似,鹅蛋形的脸蛋和长长的颈脖儿也是白得晃眼,令人意想不到在这偏乡僻壤竟有如此白玉般琢刻出的美人儿来。(未完待续。)

卷四 蜀道难 第二百九二章 【胭脂虎】() 
不过此女比起苏廿娘、万春奴甚至周燕奴来,可就差了太多,黄杰自然不会被她晃话了眼儿,便咧嘴一笑道:“说得是!那黑风寨的强梁若不在坡上营生,又怎会留的住这多客商在此处吃酒打尖,照顾了你的营生。”

    那女子吃吃一笑,便也自来熟的走了过来,眼睛先在黄杰身上扫了一扫,又瞧了瞧桌上竹筒小盏,竟也大胆的笑道:“客官这汤水,远远便闻着了气味,可能与小女子也吃上一盏?”

    说完竟见她从自己袖中摸出了一支白瓷小盏来,大大方方摆在了桌上,伸出一双白白嫩嫩的芊芊玉手径直捉了竹筒来倒,宋德也是摇头笑道:“贵客不知,这位乃是坡下徐家店的徐七娘子,平日里除了伶牙俐齿和一身拳脚功夫了得,倒也整治得一手好菜,最善鱼脍三味。”

    说话间,这徐七娘竟也连喝了两盏,正瞪眼准备将那竹筒打横倒出第三盏时,黄杰便也笑道:“俺这汤虽好,可是一盏解渴,两盏消暑,三盏可要伤了脾胃啊!”

    徐七娘抿嘴一笑,却是快手将那第三盏喝了,这才哈出一口凉气道:“好汤!七娘谢过客官赏赐!听客官要问黑风寨强梁之事,不如就让七娘来与客官说道如何?”

    黄杰哈哈一笑,道:“且道来,若说得好,俺这一伙便在你家酒店打尖,少不了打赏。”

    那徐七娘闻言又是咯咯一笑,便也旋身带着一股香风来到黄杰身边,装模作样的做了个蹲身万福的礼儿,故意抖动着胸前的白沟儿,眉眼儿带魅的笑道:“七娘先谢过客官的赏儿!”

    只是白沟带起了肉浪,引得黄杰和宋德都是不自觉斜了眼,黄杰还好自家娘子的白沟怎说也是见得多了,并不为奇,倒是那宋德眼珠子都快被勾得突出来了。

    徐七娘也不介意,盈盈起了身子后。便也道:“要说黑风寨的强梁,七娘也是好奇,客官这般下来,莫非不曾在坡上遇着什么?”

    黄杰便道:“自然不曾遇着什么。只是上坡时突然听到三声号炮响动,就见坡上疏林里的飞鸟惊腾,而后便一路无阻,顺顺当当便下来了,结果见了路边这多人马。便才停下询问。”

    说话间,黄杰倒也仔细观察徐七娘面色,见她眼珠儿乱转,自然知机不提,只所徐七娘听后便也皱眉道:“这便奇怪了,黑风寨的强梁,往日行事之前竖旗,事完便取旗行路……罢了!要说这黑风寨,平日里一不曾打家劫舍、二不曾欺良霸善,只是占了这十字坡受些买路钱。纵有行劫也多是取了财货不伤性命。与坡下各家酒店茶寮,也只是收了利钱便不相扰,倒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贼人。”

    黄杰便也问:“那……这黑风寨里的人,平日可又曾干过修桥补路、锄强扶弱、救济良善、除暴安良的事情?”

    “这……”徐七娘一下被问得呆住,黄杰便笑她道:“如何?是想不出?还是太多了不知先说哪件?”

    徐七娘眼珠儿一转,便道:“要说除暴安良、锄强扶弱之事,倒也有那么一件,前些年汉川县里有个周老倌,因为欠了城中一个大户的滚钱儿债(赌场高利贷),被生生逼死。那大户还强抢了周老倌家的小娘子入了城中的妓寨要她卖笑还债,黑风寨里的好汉知了此事便夜入汉川城,将那大户灭了满门……”

    黄杰却是做惊悚模样道:“这欠债还钱,父债女偿倒也没错。且还是滚钱儿债,这也不冤啊!却要灭人满门?莫不是,其实是冲着那大户家财去的?到是说说,这黑风寨的好汉将那大户灭门后,可曾救了周老倌家的小娘子走脱了,还把大户家劫来的钱财分与了她。要她从此远走高飞?”

    徐七娘听了瞪眼,当即语塞,宋德却是抚掌笑道:“说来此事在下也是知道,贵客说来不错,黑风寨的人本就是冲着那大户家财去的,那周老倌家的小娘子哪里走脱,听说案发后妓寨怕惹祸事,将她卖去了下江……嘶!似乎好像就是卖到了黄州,在下恍惚听过传言,说是那周小娘子还成了黄州青楼里的头牌娘子!”

    黄杰眉毛突然打结了,便也压着声音道:“说来……俺黄州的青楼留仙居里,倒也真有个姓周的头牌,唤作周燕奴,莫非是她?”

    宋德想了想,便拍手道:“是了!正该是她!那大户被灭门一事闹得甚大,听说为此对那黑风寨的贼首王虎下了六路海捕,该不会错了!”

    “砰”一声,黄杰一掌拍在桌上,直接将折叠桌给拍了个粉碎,便听他爆喝一声:“花大郎何在,还不拿下了!”

    跟着就听“锵锒”几声,四把明晃晃的刀剑便呈井字一般架在了毫无防备的徐七娘雪白颈脖之上,更见花容使了匕首在她腰后腿侧一划,便也从她身上跌落了三付皮匣,匣中自然都是蓝汪汪喂了毒的飞刀。

    跟着就听“嘀嘀嘀”三声鸣镝,随黄杰下来的三十余人全都取了组合弓在手,便在道中组成偃月箭阵,孙固更在马车上竖起了黄杰的两杆官旗,大声喝道:“黄州水陆随军转运使、御敕官道使驾前,所有人速速弃了兵刃束手,妄动者杀无赦!”

    也在兵刃架了徐七娘颈脖,箭阵组成,孙固竖旗喊话的同时,三家店中也是奔出了二、三十个手持兵刃的汉子婆娘,都做杀气腾腾的模样,顿时惊得道旁两排凉棚中的路人客商都傻了眼,呆呆的不敢乱动!

    几乎就是瞬间,双方就从嬉笑叙话转成了一个剑拔弩张的局面,那徐七娘原本以为激动而微微现出了些腮红的脸儿,也瞬间被吓得煞白,不过她也旋即镇定下来,便问:“尔究竟何人?何故要拿了老娘?”

    黄杰听她也如薛四娘一般爱称老娘,倒也气得想笑,便指着官旗道:“除了旗上写的,俺还是周燕奴的夫君,你道俺为何要你?徐七娘?该是薛七娘才对吧?你姐姐薛四娘外号母老虎,坐的是黑风寨第二把交椅,你却坐第几把啊?”

    薛七娘见黄杰一语揭破自己的身份,原本惨白的面容倒也瞬间恢复了血色,便喝道:“不错,老娘便是寨中四把头胭脂虎薛七娘,你这狗官却将老娘的姐姐如何了?”

    黄杰哈哈一笑,道:“还不曾如何,一会你便能见着你那姐姐、姐夫还有侄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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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蜀道难 第二百九三章 【遇险】() 
听着黄杰一口气道出这姐姐、姐夫、侄儿三人,薛七娘就觉得眼前一黑,按说即便从她那徐七娘的名字猜出她与薛四娘的关系,也不可能得知这黑风寨在寨主王虎便是她姐夫,还有那侄儿的事……因此唯一的可能,便是十字坡上的人失陷了!

    而且,极有可能是十字坡上的近百号人,全都失陷了!

    只说薛七娘感觉眼前一黑,身子便是微微一晃,架在她脖上的一把快刀顿时便在她白玉般的脖子上勒出了一条血痕来,跟着就听一声虎吼,却是那二、三十个拿着兵刃的汉子妇女群中,一个身高只怕不足五尺,尖嘴猴腮的小个男子舞着一对斩肉小斧便扑了上来。

    “拿活的!”随着孙固一声喊,就听“嘣嘣”两声,他手上组合弓一扬,两枚羽箭便往小个男子的头颈和腰腹射去,却是见他舞着小斧一下便拍开了两枚羽箭,人如鞠球一般在地上轱辘一滚,便来到了以兵刃架着薛七娘等人的近前,而后就听他嚎叫一声飞跃而起,对着一个孙家儿郎便来了一试力劈华山。

    那孙家儿郎黄杰也是记得是孙家外姓,叫做单屠单九郎,正是花容选出来的精锐之一,只见他瞧着那小个男子的来势,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之后,手中朴刀一扬,便听“叮叮”两声以刀背敲偏了斧尖,跟着身子一旋便是一记窝心脚便正正揣在这男子心口,当即就见他惨嚎一声倒飞了出去。

    那二、三十号汉子妇人在小个男子暴起的同时也是齐声叫喊发动,可惜跟着黄杰来的这三十多人里,过半都是西域骑兵和孙家儿郎,剩下一半也是刚才在十字坡顶时胆大听命的转运差役,此时听了孙谷要拿活口的命令,便也瞄着众多的大腿果断放箭,顿时弦响连片,跟着便是遍地哀嚎。

    西域骑兵们的弓技自不去说,便是这些转运差役自打当初应募至今。也是一年多了,既有黄杰的义父何崎何都头每日操练,也有孙家几位叔叔的从旁教导,如眼下这般十几二十步之内打打移动的人形靶儿。还不都跟玩儿似得。

    黄杰往躺倒一地的人群细细数来,只是一波便有十七男九女中了箭,还有三男无女见着不妙当即丢了兵刃扑到在地也是哀嚎。

    只是,没等他说话,就听两排凉棚里也是突然杂乱叫喊。就瞧见三、五十个平头路人终于醒了神儿掉头就跑,跟着便是那几家五、六十个商队的伙计们倒是胆大的各自围了自家的鸡公车和货车,纷纷抽出的兵刃戒备起来。

    宋德本也被眼前一幕给惊呆了,可瞧见自家的队伍也如旁人一般围了货车抽出兵刃戒备,便也如锥刺了股一般跳了起来,边跑边喝道:“宋三、宋五,凭大的胆子,还不快快收了兵刃,官使面前岂敢放肆!”

    宋家商队的人都也都听话,见宋德奔来也不被阻拦。便也放低了兵刃,宋德忙也更其他几家商队的头领说道明黄杰的身份,众人虽然还有些将信将疑,可瞧着车上竖着的两杆官旗,倒也不敢不听,只是戒备依然,兵刃未收,气氛却不似方才那么剑拔弩张了。

    宋德好说歹说,总算劝得另三家商队的头领来见,便道:“官使此番拿贼。可是行了件安民除害的大事,在下等人愿听调遣!”

    黄杰好整以暇的看了他几眼,倒是满眼肯定的与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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