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道-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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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出这许多后,黄杰对那水囊和唧筒倒也没什么想法,只是觉得这水袋有些累赘,便问:“这一袋水,怕有好几石重,如何搬动挪走?”
领头的兵卒便笑道:“倒也简单,只需将水都放完了,一个人提着便走了。”
黄杰想想摇头道:“累赘!不实用!你等寻些物料来,俺来教你们做个好物件,比这水袋好用!”
这黄杰是上官,众人自然不敢质疑,便也听话去寻来了物料,按照黄杰的安排,在一辆标准的骡车上装了一个大木箱子,四壁的木板缝隙不但要木匠弄成凹凸槽拼接密合,还里外涂了鱼胶封死缝隙,才把水袋封在里面。
众人一看,这不就是水袋变成了水车,觉得也是不错,只是用木箱封了水袋之后,又该如何出水呢?
黄杰当然不会犯了这等傻事,又在顶上加了个风箱,用管子链接在水袋之中,等树胶密封好后,一推拉风箱给水车送风,便将里面的水给挤压了出来,喷射的力度丝毫不比人力差。还有黄杰还让人割了牛皮来缝制水管,也用树胶封了针缝,两头接上竹管后,便让这水车的作用范围扩大了许多。
也就在黄杰领着人制作这些东西的时候,那老陶头也带着人寻回了不少石灰来,说是就在城边村落里寻着了一个陶窑,存放着不少往日烧好的白石灰,便也就先带回来了。可黄杰却说这些烧过以后放置的许久的石灰不当用,需要从新入窑烧过才成。
不过,石灰寻着了,水车、水囊和唧筒也制成了,黄杰倒是将此事交给刘钰跟进,又去寻了孙新来商议如何挺近安庆城事情。
这今日已经是八月初八,可昨日抵达太湖县见了惨状,也没听说童贯的大军正在接近,若真要尊了军令让黄杰领着几百人将转运站舍到安庆府的城下,岂不是自己作死么?
对此,孙新道:“大郎莫急!方才一早俺已经叫了人去舒州打探,等那童贯大军到了舒州,俺们再往安庆去不迟。”
黄杰想想也对,便下令所有人全力投入到给太湖县城消毒的大事中来,因为再过不久,黄州城下愿意返乡的太湖县流民就要启程返乡了,总不能让他们回来以后还住在野地里吧?(未完待续。)
卷三 江南荡 第二百四九章 【难题】()
这用石灰水消毒的办法,自然是黄杰在奇梦中得来,况且已经在万黄联庄里使上了许久,消毒效果如何自不必多言。
那舒州距离太湖县也不过六、七十里,自然是当日便转回了,得到的消息是如今舒州城也是城门紧闭,未听见朝廷大军将来的消息。
这里需要说明一下,春秋时舒州系皖国封地,为皖国所辖、皖国都城,后世安徽省简称皖,即源出于此。东汉献帝初平末年(公元193年)时,庐江太守陆康为远避战乱,将庐江郡治迁至皖县城。此后,袁、曹、孙三家交替据有此地,皖城成为兵争的重镇。
至南宋景定元年(1260)马光祖筑安庆新城于盛唐湾之宜城并废舒州府以前,舒州为郡、州、府治所驻地隋时由熙州改为同安郡,辖境相当今安徽省天柱山、桐城市以南,铜陵县以西的长江以北地区(大体为安庆地区)。
北宋初年,舒州改称为同安郡,直到政和五年(公元1115年)时才改为舒州德庆军,治所也即是如今的安徽省潜山县所在。而此时的安庆府所在,实乃是同安县治所在。同安县乃隋开皇十八年定名,大业九年(613年),迁治今桐城市区东。大业十三年,李子通攻克,城废,仍迁治后世枞阳县下枞阳镇。
而此时的安庆府城,实际上是一个新建不足三十年的县治新城,扼守在望江县与枞阳县所处的长江中段,靖康之后,城池被毁荒废。之后,安庆新城则始建于南宋南宋嘉定十年(1217年)金人破光山(今河南潢川县之地),而沿边多警。知府黄干在舒州旧址(今潜山县梅城)“建城安庆以备战守”;后因战乱,安庆府于南宋端平二年(1235)移治罗刹洲、杨槎洲;及至南宋景定元年(1260年),沿江置制大使马光祖为了阻止蒙古大军从水路进攻南宋国都临安(今杭州市)废舒州府“利用原舒州府城墙砖石改筑于宜城(盛唐湾宜城渡之阴)为新安庆府”(治址在今安庆市),并迁怀宁县治附郭。
此地濒临长江,易守难攻。从此以后。安庆府治稳定不移,“安庆”才作城镇地名,并与行政区名称(府、道、专区等)相一致,沿用至后世。
也即是说。从太湖县去往如今的安庆府,所能走的路径便有两条,一条是先往东北方向走七十里抵达舒州(潜山县),然后往东南折转去往安庆。另外一条则是直行向东,走新仓、黄泥、石牌、海口等镇往至安庆城下。两者唯一的区别是。走舒州方向有官道,走新仓方向全身乡道,危险系数方面也是倒是同等。
一时间,这难题让黄杰十分为难。
这首先,两条道路计算下来,都是差不多一百八十里的路径,也就是最多四个转运站的距离,有无官道各走对于他们这种一天最多能走三十里的大宗物资转运而言意义不大。其次,在官府统制区设立转运站的确轻松,黄杰轻车快马走上六十里就能舍下两站。可如今已经算是接近了战区,黄杰哪敢随便跑出三十里便留下几车人,让他们随意伐木搭建军寨就行了,自然得保护他们的安全,还得防止破石军袭扰,所以这最后的一百八十里,只怕三天都舍不了一站。
可问题是:如今童贯的大军不见踪影,那八月十五必须抵达安庆城下的军令却不知是不是阎王爷发出的催命符。
不过想来,这童贯的大军都不知道人在何处,总不能强要黄杰领着几百人的转运队伍。必须按照军令上的日期,将粮草送到安庆城下资敌吧?
所以黄杰便也不急了,领着人一面在太湖县城边上建设转运站,一面发动各地陆续来投的百姓。架着水车,拿着水囊、唧筒,装了生石灰水入城喷洒消毒。
一连忙活了三天后,太湖县城才算是初步消毒完毕,却也还不能住人,至少要等一、二场大雨将石灰冲刷干净才成。
这期间。孙新也亲自领人往舒州、桐城、和枞阳方向侦查打探,倒也得到了不少消息。首先便是那无为军的知军黄某人,如今被破石军就锁在了安庆府北门的城头上,每天日晒雨淋的被鞭策着干活,下场好不凄惨。再来就是被打散的无为军官兵有半数直接四下逃散,不知去向,还有约六千余人则弃了设在安庆城下的军寨,一路向北退却,如今就挤在桐城县外,等着童贯大军前来收编。
还有,破石军也没闲着,前些日子不但放出人手将安庆府方圆六十里内的农田里秋熟的作物收割一空,还派人沿江收罗了不少渔民、船夫和船匠,又派人进山大势砍伐木材,开始在江边打造船舰。
得了这般消息后,黄杰便让孙新派人去了茶山,看看孙立收编蟊贼的情况,也让人去舒州将破石军造船的信息通知了舒州知府,至于他是用六百里加急,或是四百加急去通知童贯,也就不是黄杰需要操心的了。
而到了八月十四这日一早,孙立便领着整整一百二十个精壮的茶山分堂堂众抵达了太湖县城下,宣告天道盟在茶山收拢蟊贼一役的结束。
与孙立同来的,除了狄昊外还有另外两名头目,一个是之前黄杰就知道大名的王铁头,他麾下的贼众在茶山最多,自然是赫赫有名,另一个却是叫人有些意外,竟是一个女蟊贼头目,叫做任三娘。
不过这二人都是叫狄昊策反,并未与孙立他们对抗,也算是兵不血刃壮大了实力,此外还有三股合计约有一百二十人的小股蟊贼直接被剿灭了。
与王铁头和任三娘见了之后,他们二人自是给惊着了,实在想不通一个不满十五岁的少年,既是考得功名在身的秀才,又是一州主薄的亲侄儿,如今又是有官在身的朝廷吏员,却还创建了天道盟,更反掌之间便收拢了茶山贼众,将那什么天道盟茶山分堂给建了起来。
黄杰也管不着他们如何惊诧,只是与孙立道:“大兄,这几日俺思来想去,若走舒州虽然安稳,可饶不过童贯之口实。因此构思,不如俺们便直行向东,一边着人修路,一边稳步前进,将转运站一个个修到安庆城下,如何?”
孙立听了便也皱眉问:“修路?还修那四车道么?”
“当然!”黄杰哈哈大笑道:“有道是条条大道通东京,俺师尊曾有一个宏愿,希望将天下的官道都修成四车道!”(未完待续。)
卷三 江南荡 第二百五十章 【洗尘】()
黄杰在黄州住持修葺的官道扩建工程,就眼下来说,可是得到了黄州各界人士和百姓的一致认可。
甚至他那句信手做来的“要想富,先修路”如今在黄州也是脍炙人口,的确这黄州往光州的四车道修好以后,两地来往的速度也快了许多。最为显而易见的,就是原先两地来往的车辆,行路是都是顺着车辙前行,一些地点地面较硬倒还无碍,若是碰上了黄泥地或软泥地,车辙就会较深,那时便只有用最慢的速度一点一点挪出这一段。
而黄杰指挥修的路,首先就是夯土为基,中间又铺了三寸厚碎石,最上层以黄土搅拌蒸过的三合土夯实而成,更在路肩两侧挖了专门用于排水的阳沟,夯土加碎石与三合土的结合使得道路的硬化程度极高,而阳沟又巧妙的将道路上可能出现的积水给排出,使得路面上不易出现车辙,也就让来往车辆更易提高速度,所以这新修道路比起原来黄泥夯实的官道自然要好走多了。
只是这其中道理,能说明白的人当真不多,便是连孙立也是说不明白,但他却是皱眉道:“四车道虽好,可如今要从太湖修去安庆城下,这钱粮工筹谁人来出?”
黄杰当然早有腹案,便道:“俺等盯着个转运衙门的牌子,为朝廷大军转运粮草,自然有一个便宜行事的名头担着干系,这般修路,自然是朝廷来出钱粮,怕得甚来?”
“只是……”孙立想想也觉得黄杰说的不错,为了给朝廷大军运送粮草,修条道路也是应该,可总觉有些什么地方不妥,便道:“只是……你那四车道的规制,也忒严格了些,再说也耗工耗时……”
黄杰笑道:“大兄倒是比朝廷官吏还要想得多些,只是一句乡道多遭了贼军破坏,不堪使用。俺要修路也是刚当,便是童贯也难耐我何!”
孙立被黄杰一嘲,也知道自己的确是多言了,如今这般用了朝廷的钱粮来修官道。的确用不着他多言,不过听了还是对孙新奇道:“乡道遭了贼军破坏?俺却不曾听说啊!”
孙新也是笑道:“大郎说遭了破坏,便遭了破坏,若破坏得不够,何须修路啊?”
听了弟弟的戏谑之言。孙立再是愚钝也是悟了,便也不再多话,只问如何安置狄昊、王铁头和任三娘与一众喽啰。
黄杰道:“如今俺们明面上有刘锜的一百捧日军做护卫,便也不要多生事端,便叫他们都扮作民伕隐匿就是,正好今日下午黄州发来的头一批军辎也到了,正好可以转圜。”
这般安排自然没什么问题,当下便要人领了喽啰们下去安顿,随后黄杰也亲自安排了一顿酒食与三人洗尘,宴席上也算是大致了解的了那王铁头和任三娘的情况。
先说王铁头。这人如今四十余岁的年纪,名字倒是起得雄壮,人却略有些瘦弱,不过样子瞧起来却也些有些精明强干,一方国字脸上留着一腮短须,大致看起来该是个北地汉子。
至于他的来历,却是有些吓人,据他自己说是京东路沂州(今山东临沂)人士,乃是“捉贼虎翼卒”王伦之后。
这王伦乃是宋仁宗时,京东路沂州城厢军“捉贼虎翼卒”的一名都头。庆历三年(1043年)五月,王伦因受上官巡检使朱进压迫,逐领着一百多人起义,杀死朱进后招兵买马南下淮南路。宋廷当时极为震惊。便派了大军剿灭,同年七月,宋军在江宁府的采石矶将其围攻,起义军战败,王伦被俘牺牲。
而这王铁头,自称是王伦嫡传曾孙。少年时在江宁府一带隐姓埋名打鱼为生,后来也做过弓手和驿卒,却也因遭了上官欺辱,一怒之下杀人落草,几经辗转后七、八年前才在茶山落脚,拉起了一支百余人的队伍,守了那北面的山道收些买路钱过活。
至于任三娘,倒是个三十出头的半老徐娘,模样也称佳丽,与孙七娘子一般使的是柳叶双刀,她的夫家姓谢,原先便是寿州大户,家中既有庄院也有田铺,谁知一时背运惹了时任寿州团练使张超。那张超据说乃是蔡京门下,崇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