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道-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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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杰起身转了过来,与孙新对视一眼后,孙新便也凑近了悄声道:“或是城隍司?!”
想了想,黄杰却问:“为何不是郑小娘?”
孙新苦笑道:“她走在前面,就算留了人在黄州,怕也不敢如此大胆的使坏吧?”
黄杰是摇头道:“那城隍司的人又如何弄来扬州笑月楼的钱票?就算早有准备,为何不是黄州、蕲州或别地,偏偏是扬州笑月楼?”
孙新想来也是摇头,不过眼珠儿一转道:“会不会是童贯?”
黄杰却是笑道:“人家堂堂当朝太尉,如何会使这下作手段?再说真要下手,等俺舅父去了军中岂不更易摆布,何须画蛇添足?”
孙新想想也觉得没错,当朝太尉何须找人使钱卖了蟊贼来袭扰,此理果然不通。
黄杰苦思无果,却也从孙新手里取了朴刀,便到狄昊身边,举刀搁在他颈脖后,道:“可还有什么话说?”
见黄杰作势真要斩杀了自己,狄昊本也有些愤怒,可想了之前黄杰本来说过,若说得好或许能放一条生路,此时回头来想方才自己说的倒也真算不上好,便也死了心,闭目等着授首。
瞧他模样,黄杰便突然问道:“要是再见那人,你可认得出?”
狄昊听着全身一抖,缓缓偏过头来,答道:“或许……认得!”
黄杰咧嘴一笑,问道:“狄昊,你敢否向乃祖发毒誓,从此改过自新,将功折罪?”
狄昊又是全身一震,水汽瞬间便将双眼打湿了,也是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便猛的点头。黄杰这才收刀后退与孙新点点头,孙新便上来将他双肩、双足的关节合上许他自便,狄昊便也并了三指做香,更用指甲划破额头,血流满面的跪地指天为誓道:“列祖列宗在上,俺狄昊今日与天地明誓,从此改过自新重归正道,如有违背,愿受天打雷劈之罚,万箭穿身而死!”
见他果真发了毒誓,黄杰便也上来扶他,笑道:“好!便瞧你如何将功折罪!”(未完待续。)
卷三 江南荡 第二百四五章 【死定了】()
简单与狄昊说了将他手下贼众收服的事情后,黄杰便派了一人返回茶山西面的转运站传信,便让众人上马,就要东行。
孙新有些不解,抬头看看天色,已经是落日西沉,便问:“还去浠水县?”
黄杰点头道:“俺料那使钱的人,必定会在浠水县等着消息,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众人当即也无闲话,便打马往浠水县行去。
浠水县距离茶山也不过十余里路程,不过小半刻时辰便抵达了,远远瞧见县城西门倒也敞开,黄杰领头走在最前,靠近了之后故意从腰下掏出了一块腰牌,过了门洞后,大声对门卒喝道:“俺乃是黄州水路随军转运使衙门的差役,早前俺家转运使在茶山里遇了袭,却也将贼人打散了,你等可有瞧见可疑的人入城么?”
那守在城门洞子里的几个浠水县门卒都是老卒,见黄杰等人都是一身杀气腾腾,尤其是黄杰的身上还沾染了些许血迹,背上插着一杆大枪和一把宝剑,手上拿着的腰牌看起来也不像是假得,便急忙推了一人出来搭话道:“几位差官,俺等午后轮值至今,当真不曾见过可疑之人。”
黄杰便道:“快寻一人领路,俺等要去拜见县令大人。”
自然门卒们又推了一人引路,正要走时,跟在黄杰身后的狄昊却是眼尖,打马赶了上前,指着城门边上的茶寮道:“便是那人!”
黄杰扭头一看,便见狄昊所指的是一个看似在茶寮里闲坐的汉子,那汉子身穿葛布短衫,头上戴了个斗笠,听见狄昊说话后,便猛然起身意欲奔逃。当即黄杰也不迟,当即便飞身下马往茶寮扑去,更是手往后背一抽,便去了沥泉枪在手,丈八的枪身化作一道电光。宛若雷霆霹雳一般往那人劈去。
那人武艺似乎也是稀松,见个黄杰来势,竟是被吓得肝胆俱裂,慌不择路的直接撞翻了两只茶几。刚才险险避开黄杰的沥泉,便叫孙新堵住了去路。稍一迟疑,狄昊和名唤孙格的孙家儿郎也围了上来,将他四面去路全给堵死了。
“哼!你便是使钱收买蟊贼为难俺家舅父之人?”黄杰冷哼一声,便将沥泉架在那人咽喉上。喝道:“幕后指使是谁?胆敢隐瞒俺定叫你碎尸万段!”
那人不想竟被黄杰喝破了胆,腿弯一抖便跪下了:“黄秀才饶命,俺是扬州郑家的护卫,前些日子还护了俺家娘子到府上做客,怕是误会了!”
“呸!你这直娘贼,俺这人证在此,你还敢说误会?”狄昊听了大怒,忙上前从怀中摸出钱票甩在那人脸上道:“可认得这钱票?便是你使钱要俺袭扰黄州的转运队伍,还敢说是误会?”
那汉子这才看清了狄昊面容,自然露出了惊愕表情。还待狡辩,黄杰便使了沥泉拍他双膝,将他拍到后便要孙新将他制住捆实了带走,然后便直往浠水县衙寻去。
这原本,黄杰只是估算着对方或许会在浠水县等待消息,却没成想如今竟叫他当真碰着了,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不过,听这家伙自报当真是扬州郑家的护卫,黄杰便也没了现场审问的兴致,便也先赴了府衙。向浠水县的县令通报了姚政遇袭的事情,又使了转运使衙门的腰牌,问浠水县借用了一骑四百里加急的军驿,往蔡州方向发去消息。
办好此事后。黄杰等人也是马不停蹄的转身出了浠水县,又往茶山西面的转运营地赶回,等到四人携着那护卫入营时,都已经是二更时分了。
叫了众人都是用餐歇息后,黄杰单独提了他护卫进了一处无人的营帐,这才问道:“俺已经猜到。你使钱叫了蟊贼为难作祟,定是你家主人郑小娘交代的,可你知道不知道,如今俺家舅父左胸中了蟊贼一箭,性命危在旦夕?”
那护卫当即惊得说不出话来,随后便开始使劲抽打自己,哭到:“是小人糊涂……是小人不该……幺娘子只是交代了俺,叫俺寻机使些手段与黄秀才为难,没成想居然闯下如此大祸来!”
黄杰皱着眉头,便喝道:“你且住手,还是从头与俺说说,为何你家郑娘子要与俺为难?你又到底是何人?”
护卫忙道:“俺叫郑武,当真是郑家的护卫,至于幺娘子为何要与秀才公为难,叫俺看来,该是因为秀才公不愿与幺娘子作对子的缘故才是。”
黄杰听了莫名其妙,便斜眼来瞧他,那郑武便也腼腆道:“秀才公只怕不知,俺家的幺娘子自幼便性子跋扈,且向来眼高于顶,自打及笄已来,扬州府左近许多登门求亲的贤才俊彦都叫娘子一口回绝了。这次她本是在杭州游玩散心,秀才公派人通知了杭州各家前来赴会,于是幺娘子便也跟来,谁知……”
“打住!”黄杰伸手按了按太阳穴,便也问:“还是说说为何为难俺家之事吧!”
“这……”郑武结舌一顿,便道:“这也还是得从幺娘子来了黄州说起……那日,俺之事听说幺娘子在酒宴上被秀才公给气着了,说是秀才公不愿与幺娘子做对子……后来,这返家之时,幺娘子单独叫了俺说话,说是料到秀才公做出转让罐肉方子的事情,定然有什么隐情,还推算出肯定与那童贯童太尉领了大军南下黄州有关,于是便给了俺一千贯钱,让俺悄悄留在黄州打探消息,且便宜行事……”
黄杰听得牙根痒痒,便道:“也就是说,你后来打探得俺家要为安庆府转运粮草的消息,便自作主张使钱买了蟊贼?你倒也胆大包天!当俺是三岁的小儿么?你可知道这使贼作乱,故意阻塞大军粮道延误军机,便形同谋反!若当真坐实了,别说你一个背运汉罪当斩首,就是你那主家扬州郑氏也难逃满门抄斩,你可想明白了?”
郑武脸色难看,抖着手从衣袖里摸出了一个小竹筒来,递给了黄杰。
黄杰打开一看,里面却是一张写着蝇头小楷的指宽纸条,瞧字体也是娟秀,上面写的是:“黄小儿狰狂,汝可使计阻他行事,若解得气,重重有赏。”
看了纸条,黄杰直气的眼前发黑,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当真完全莫名其妙啊!
便也指着郑武道:“你死定了!你主家也都死定了!还有那郑月娥……她也死定了!”(未完待续。)
卷三 江南荡 第二百四六章 【分堂】()
这一直以来,黄杰都认为自己是“无敌”的,也即是没有敌人意思。
真要说有,倒也有那么几个:比如说远在辽东黑山白水之间的女真人完颜阿骨打,或又是如今正带兵南下的大宋媪相童贯……那郑月娥也配做他的敌人?
可是,莫名其妙之间,却险些叫这郑小娘给坏了大事!
当初这郑小娘过来本身就是个意外,现在也才知道人家根本就是逃婚躲到了杭州游玩散心,接着在晚宴上这小娘子要对什么对子,黄杰不跟她接茬被骂成是缩头乌龟更是意外中的意外,谁知道却是惹着了她,弄出了如今这意外之中的意外之外,险些把舅父的一条小命给送掉了。
命人将那郑武看好了,黄杰抓着后脑勺寻着了孙新他们,将那郑武的说辞告知,自然惹了众人气愤,孙新却道:“好个刁奴!只是如今仅有一面之辞,且就算是真的,也与郑家无关,只是那郑小娘一时荒唐……况且她未必会认,还真奈何她不得!”
黄杰也明白这个道理,便道:“管不着了!她死定了!二兄说说,俺可能让知州大人发了海捕文书拿她?”
孙新便也摇头道:“这事……只怕还得问马班头,再说她如今只怕早下了杭州,或是回了扬州,发海捕文书拿她也不当事啊!”
黄杰恨得牙齿痒痒,却也无法,正思想如今之事如何收尾,堂舅姚榕却是急匆匆赶来了,见面劈脸就问:“杰儿,却是发了何事,你娘舅怎么就伤了?这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姚榕之前在三十里外的转运站里督监建造,见着了运送姚政回黄州的大车之后才知道事发,自然急急忙寻了过来。黄杰对他也不会隐瞒,便将这事的来龙去脉说了,将他也是气的跺脚道:“红颜祸水!当真是红颜祸水啊!”
黄杰也是头疼,便只能道:“堂舅莫急,如今急也无用!瞧伤势只怕三五个月难下地,可这转运军辎却也不能停了,便按先前的谋划行事罢了!”
姚榕却搓手道:“可你娘舅的那水陆转运衙门里就他一个光杆儿的转运使,一无佐官二无辅吏,谁来主持,发号施令?”
黄杰听了便拿眼来瞪姚榕,正想说你不就是黄州府的大押司,自然由你代持发号施令的时候,姚榕却是突然双掌一拍道:“是了,杰儿!先前你娘舅与曹大人和陈通判商议过,要许你一个权转运副使,只是陈通判怕僭越了,这才未决,如今正好让你补了这个实缺,代你娘舅行事便成了。”
黄杰一听,倒是想起舅父的确提过这事,这权转运副使也就是临时的转运使副官,是个有实权但没有官阶品级的职务,反正他已经有了个秀才的身份,这般出仕干个零时工也不妨碍他继续考学。
只是如此一来,岂不是要他亲自走一趟安庆,与那媪相童贯童太尉来个对帅么?
他还在思考,姚榕却是等不急了,便道:“对对对!如此正好,俺便连夜回了黄州将这事坐实了!”
说完姚榕便扭头就走,黄杰想了想也不知道用什么借口阻拦,干脆点了两个差役,牵了三头坐骡打着灯笼送姚榕回黄州,便又转头去找孙新商议。可商议来商议去,孙新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他也不懂官场玄机,自然不能为黄杰提出什么好主意来,差不多三更末刻的时候,杨宗保却是领着两个狄昊手下的人回来了,见了黄杰便道:“事成了!那洞中计有老弱一百二十余人,过半都是妇孺。金银也不见几多,倒是存了数百贯的铜钱和各种布匹杂货,存粮一百多石,也还算富庶。”
黄杰听了来看狄昊,狄昊便也红着脸道:“愿全数献与盟主!”
黄杰嗤笑一声道:“俺要你这点家身做甚?只是这洞中钱财自此不能再算你自家私财,却是要入公库来用,你可有异议?”
狄昊哪敢有了异议,甚至还将怀里收着的三百贯钱票也拿了出来,双手呈上。
黄杰也不客气,顺手拿了后便也收在自己怀里,笑道:“这可罪证,要收好了!”
杨宗保便也问道:“大郎,这如今又该如何处置?”
黄杰沉吟了一下,便理顺了思路道:“这前些日子,大兄不是打探出那叫做什么王铁头的蟊贼,占着茶山里地势最好的寨子。如今既然来了,自然不能放跑了他,明日一早便由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