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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宋道-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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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正在就读的黄冈县学,也别说黄陂、麻城等地的乡野遗闲,就是光州和蕲春等地的读书人也都寻了借口云集黄州,寻机看看能不能凭借一篇酸文或是一首酸诗博一个出人头地。

    当然,这些都是题中应有,黄杰也没指望能断了这些世俗之事,唯一让他放心不下的,就是童贯大军的行程。可不知为何,虽然朝廷邸报还是按期发送,可就是探听不出如今童贯的行止,仅是知道七月十八这日童贯大军先锋抵达了蔡州,之后这几天便再没了消息。

    可这有时候,越是担心有坏消息,就越是来坏消息。

    七月二十五的下午申时初刻,一队六百里加急的军驿便带来了宣抚制置使童贯的最新指示:敕令黄州水路转运使姚,即刻组织粮秣五千石,草料一万担,罐肉两万罐,务必于八月十五之前押送至安庆府城下,不得有误!

    一问传令的军驿这才得知,七月十三黄贵的大败自然是引发了朝廷的震怒,一向不怎么管事的官家听说气得在金銮殿上砸了东西,还命人掌掴了留守的枢密副使,因此枢密院连下四道急令要童贯不再取道黄州,而是到了蔡州直接转向南下,直赴安庆府。

    所以七月十八这天,大军先锋抵达蔡州后,便断了信道,改走新蔡、固始、六安、苏城路径直赴安庆府,而且还是急行军。算算路程,如今只怕已经过了六安,距离安庆府最多就二百多里的路程了。

    可是,童贯居然也没忘了姚政和黄杰这对舅侄,居然在这百忙之中还亲手下了军令,要姚政这个临时的水路转运使组织军辎送往安庆城下,且给出的时限只有二十天,这可就要了亲命了。

    当黄杰得了姚府官家姚伯的通报,急匆匆赶到黄州府衙的时候,只见内堂坐满了黄州府衙的各司主官、小押司胡玉和大押司姚榕,主位上坐着通判陈明德以及躺在竹榻上的曹知州,可算是人都齐了。

    按理说,这等军事不该叫了黄杰来参会,可黄杰毕竟是罐肉作坊的主人,这姚政的黄州水路转运使衙门也是专为转运罐肉开设,所以这事自然饶不过他。

    进去见礼之后做了末座,黄杰倒也不敢多话,只是听舅父他们商议,大致上童贯的这个军令并未越权或是有什么行政问题,童贯领的官职是宣抚制置使,可权宜处置宣抚事宜,且之前定下的军略是和无为军东西两路夹击安庆府,童贯领的西路军原先就定在黄州落脚,然后延长江一路推进至安庆府城下,与东路无为军对安庆府的破石军形成合围之势。

    只是如今无为军贪功冒进,居然抢先围城不说,还在围城当日中伏大败,所以童贯在朝廷和枢密院的压力下不得不改变了原先的军略,改道直赴安庆府,然后要求黄州将之前吩咐准备的粮草辎重运到安庆府去,也并无什么不妥。

    现在唯一的难题却是:怎么将这粮秣五千石,草料一万担,罐肉两万罐安全的给运过去,以及姚政这个正牌的主薄、兼职的转运使,要不要亲自过去。

第二百三七章 【商议】() 
从黄州去往安庆府,有水路和陆路可选,要说快捷自然还是水路。

    只是,这军令来得急切,根本就不够时间征调军民船只装运,要知道这水路将要经过的江州、彭泽等地,都是那黄花荡里的赤龙寨、黑龙寨还有幺龙寨的地盘,不使水军护航谁敢轻易去闯?

    还有,如今长江正进入七、八月间的秋汛,放舟去往下江也是存在着极大的安全风险。

    至于陆路,也只有薪水县、蕲州、黄梅县、宿松县、太湖县这一条道路可选,但当初破石军打破了太湖县城后可是把人沿着这条道路给驱逐到了黄州城下,谁知道这条道路如今安全不安全。

    这几个月最远虽然也有宿松县传来的消息,可是当地除了县城尚在官府掌握,其余地方都已经失去了控制,且传言当地盗匪丛生,道路也是不靖。

    而且,如今最大的问题就是,走水路不够时间调集足够的船只运载粮草,走陆路也来不及调集足够的车辆民伕运载。

    这首先五千石粮食,宋代一石合九十二(宋)斤半,一石约等于后世的一百二十市斤左右,以一辆牛车可装十八石粮食(载重量约近一吨)、驴车十二石、骡车十石,平均一辆车十五石的参数来计算,要三百辆车才能装尽。

    而草料和罐肉装运更是麻烦,草料因为比较蓬松,不管牛车还是骡马车,最多也就一车拉上十担左右,一万担草料且算算要多少辆车来装。至于罐肉,黄家一直以来都是用标准木箱来包装,一只标准木箱高一尺二,长宽各是二尺四,一箱装十二罐。装在车上一层最多装十二箱,然后最多装四层,也即是一辆大车可以装四十八箱计五百七六罐,两万罐就需要至少四十辆大车

    若是按照平时夏秋粮赋入库的方式,以民伕蚂蚁搬家式的不断滚动转运,这些物资最多只需百余辆车组成的车队就可以倒换着转运完成,可如今童贯下达的军令却是要求在八月十五之前押送至安庆府城下,还不得有误。

    这不得有误虽然是军令中常见的言词,可若要细想一下这姚黄两家与童贯暗中结下的梁子,只怕对其中歧义的猜测绝非杞人忧天。

    于是乎,黄杰也就眼瞧着舅父他们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府衙内堂商议了整整一个下午,最终得的数据是:黄州府和麻城、黄陂两县可以抽调的在役民伕约一千二百人,在役大车约一百八十辆,黄州民间可征调的雇佣大车约二百辆,麻城和黄陂的尚且没有准确数据。此外,黄州辖下在役民船、民舟约一百五十艏,可征调的舟船不足一百艏,至于鄂州水师方面能借调多少军舰和军船如今还没有确切消息,不过按照常例推辞,鄂州都统司的水军营里应该常驻有三十六艏斗舰和海鹘大舰,二十四艏楼船和百十艏走舸、江梭,但对方给不给借用可就难说了。

    这里还要说明一下,这民伕的“在役”是指本年度的劳役尚未服役完毕的,对于一些已经服役完毕,或者用钱粮抵扣完成的,官府是不能强征的,不够的部分这就需要府衙给出钱粮来进行招募。

    于是到了入夜时,也就大致得出了如下结论:走陆路民伕不够、车辆不够;走水路船只不够、护航军舰也不够。

    至于时间太紧这个问题,倒也直接可以无视了,从黄州道安庆府的官道全长五百六十余里,就算按照军队的标准速度一天三十里陆路,那也是要走上二十日。再说童贯也使了个小聪明,既没强调让走陆路,也没说不许走水路,若走水路的话水程只要五天,可黄花荡不好闯,江上秋汛的风浪也不好避让!

    可是,童贯下达的可不是政令,而是宣抚制置使签发的军令,政令若有乱命还可以封还违抗,军令的问题就大了:不管军令的要求是不是乱命,能不能做到,都必须先去做了,而后再设法申辩,否则便是抗命不遵的大罪。

    如今黄州府衙里的一众各司主官都知了罐肉的事故,虽然他们搞不明白这明显属于高俅高太尉和苏门一系的姚黄两家到底与童贯结下了什么梁子,但童贯这么针对姚黄两家的行为已经是分明是秃子头上的虱子、初一晚上的萤火虫…太过明显了。

    等到华灯初上时,还是曹知州拍了板道:“秋汛当前,本府料定鄂州水师定不肯援,还走陆路便罢!今晚连夜派出人去往麻城、黄陂征调民伕,勒令二十八之前集结黄州。此外,这城外不正好有数万流民,便开了府库征募愿意返回宿松太湖等县的流民便是。还劳胡玉、姚榕二位跑一趟,胡押司去黄陂、姚押司去麻城、光州,务必将三地车辆民伕尽起。争取八月初一之前动身,赶在八月十五次第抵达,既不违了军令,也不使我黄州各位同僚着了延误军机的挂落。”

    下午商议的时候,曹知州与通判陈明德将此事定了调子,虽然很明显童贯针对的是姚政和黄杰舅侄,可姚政怎么说也是黄州的主薄,且办置粮草这等政务也是黄州府的本职,决不能坐看姚政倒霉,否则大家肯定、确定及一定要因为此事吃了朝廷的挂落。

    曹知州拍了板,众人自然无话,通判陈明德也道:“诸君莫要懈怠,此事说不得或是此次赈济流民的收官之战。本官料定,童太尉此次率了大军南下,不管是宣抚还是讨缴,定能消弭了破石军之乱,到时诸君在此役之中的功劳,定然不会少了去,陈某必定上书阐明,还望诸君同心同德,鼎力为之。”

    陈明德身为通判,有直通禁中权利,且宦海博浪多年,自然瞧出这其中利弊。一方面,他权职黄州,与姚政怎么说也有同僚之谊,而姚政如今很明显抱上了太尉高俅的大腿,加上黄杰与苏廿娘的这门亲事,也算是与天下苏门之人接通了天地线,所以在此时倒往姚政一方是利大于弊的。

    另一方面,这几月赈济流民、修葺官道和河工、甚至在回龙山开辟山场招募茶户重开茶榷,并且这黄万联庄进项约十万贯的招商引资之事……哪一件不是姚政和黄杰做下,又哪一件不分了功劳与他陈明德,所以这等又帮了理又帮了亲的事情,当然不能推了出去。

第二百三八章 【良配】() 
政和三年,七月二十六。

    算来算去,这一整年里,今日的日子是最好的,最宜成婚,结百年之好。

    所以这一日,除了黄杰与苏廿娘的大婚之外,还有两门亲事也是在亲朋好友的祝福之中同期举行。

    这一对,孙七娘子与胡仁,一个是寡妇,一个是新郎,却是良人觅着了佳配,花信娘寻着了接脚婿。

    那一双,十三娘与杨宗保,一个是新妇,一个是鳏夫,断弦的琴瑟得以再续,好汉子配上了女巾帼。

    所以这喜酒,在外是宴开三席,花开各支,黄秀才包下了整座黄州城的酒楼正店大宴宾客,还在城外的流民营里摆起了长桌宴,举城同庆。在内,却是请了各家高堂在上,三对新人集体拜了天地高堂,喜结了良缘。

    这之后,自然是各入了各的洞房!

    比起一同经历生死的万春奴,和让黄杰博得高挂十八彩的周燕奴来,苏廿娘与黄杰之间当真不曾发生过类似的,令人记忆深刻的事故。

    提起二人初次相见,苏廿娘倒是记得当时是在姚家的花厅之中,那时苏澈、姚政和黄杰还有曹知州四人坐了一桌,苏廿娘一身侍女的装扮与姚伯站在一旁。

    令苏廿娘对黄杰留下深刻印象的事情,说来也是有趣,当时黄杰先是在纸上画了个只猪儿模样,与苏澈解说这猪肉可分成怎么猪头肉、五花肉、里脊肉等等,而后又说什么可将味道炮制出原味和秘制,以及姜辣、芥辣、蒜辣和酸辣这些来。

    “廿娘是说,当初之所以留意了俺,还是因为东坡肉?”

    新婚之夜,洞房烛高,黄杰听苏廿娘说初次相见时的感官,不由也是惊奇,想了想笑道:“俺记得当时曹知州家中的乐婢还失了态,廿娘莫非当时也咽了口水?”

    苏廿娘一身吉福,笑颜如花,肌白似玉,听话黄杰的笑问,面庞不由也是红霞渐生,却是伸手从腰下的香包里摸出了一只纸折来,道:“喏!瞧瞧!”

    黄杰将那纸折打开一瞧,却是当初他随手画的猪儿,也不禁莞尔,苏廿娘却是问道:“夫君又是何时记下廿娘的?”

    黄杰挠挠头,咂舌道:“哎呀!细想起来,阁老当初在黄州时,当真不曾留意过。后来又见时,你却是携着赐婚的手谕来了,你那使女青禾还咄咄逼人,当场要逼了俺跟玉儿退婚,哪会有什么好印象?”

    廿娘听了,又气又急,便伸手掐了黄杰一下道:“夫君当真薄幸!”

    黄杰哎哟一声,却来抓了廿娘柔夷,道:“说来,俺对你动心,是在燕奴儿生青青那日,那****守在外间,口中念念有词,面色比俺还急。俺若猜得不错,定然是祈求漫天神佛保佑燕奴儿母子平安,得了喜信后你便悄悄走了,后来你还亲自熬了粥来,还让灶火撩了一撮头发,可对?”

    苏廿娘瞧了愕然,问道:“夫君当日欣喜若狂,却留意了?”

    黄杰笑着点头道:“俺就瞧见你求神拜佛,熬粥和撩了头发的事情是月梅说的,可你的心意俺自然也是知了。”

    苏廿娘本就红润的面颊上更是红霞如飞,黄杰正抓着她的手,便轻揉道:“廿娘,今日俺们成了婚,日后便是荣辱与共,休戚同担。你与春奴和燕奴在年岁上都比俺大了不少,你是官宦之家,书香门第出身,自然知书达理,贤良淑德。春奴儿则是出身商贾之家,倒也精于计算,懂得持家之道。燕奴儿却是出身贫贱,自幼孤苦。你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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