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鼎记-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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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震时常会发生山崩、断崖落石的危险,要动员住在芒山上、芒山脚下的农户搬到离芒山远的场所避难。
地震期间河水也有可能上涨,要让沱河两岸的农户搬到离沱河远的地方暂住。
在居户比较集中的永城县城内,要给居户们作好地震知识的宣传,让他们在地震发生之时一定保持冷静,避免混乱以免相互踩踏,造成意外伤害。
说完这些,安和停了下来,喝了一口茶,提高了声音说:
“结合永城县的实情,应对地震最主要的一点就是组织所有人员,搬到屋外居住。”
柳文直、贾思、李忠元三人暗暗佩服,没想到这少年心思如此缜密,考虑事情竟如此周到。
柳文直说:
“现已是八月,天气不像以前哪么冷,加上只有一天的时间,让村民搬到户外暂住一晚,估计也不会是什么难事。只是这平原地区甚少发生地震,如果说明日将发生地震,他们未必会相信。”
安和说:
“先动员村民处搬,实在不行,只有采取强制措施了,眼下到地震发生之时,只有今日和明日白天,不到两日的时间,事不宜迟,柳县令,赶快将此事安排下去吧!”
柳文直将安和领到县衙的前院,前院里黑鸦鸦地站满了人,原来昨晚柳文直也是一夜没睡。
天刚亮就招集了县丞、县尉、主簿、各乡的里正,各村的村正来到县衙,又让黄大海请来安和共商抗震大事。
由于来的人实在太多,县令柳文直,县丞贾思、县尉李忠元坐在了前排,县衙内公职人员、里正、村正全都是站在院内。
柳文直看了一眼安和,用手指了指身边的一个座位,让安和坐下。
安和心想:
自己在后世公司开会时,从没有坐过前排,一般都是公司领导在主席台上讲得眉飞色舞的,自已却在下面打瞌睡,没想到来到这大唐,竟然和县太爷一块坐在前排了。
安和歉让了一番,坚持要坐在边上,推辞不过,只得紧挨着柳文直坐了下来。
第一次坐在前台,看着下面黑鸦鸦的人群,安和心里难免有点小紧张,两只手交叉在一起顶在下巴上,双腿在桌子下面不安的晃动着。
后面站着的要么是县衙的公务人员,要么是乡里的里正,和村正,也就是现在的乡长和村长,心想:
这哪来的毛孩子啊?胡子还没长出来呢,柳县令就对他这么客气,还让他坐前台?
下面的人员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只到柳文直干咳几声,哪议论声才算停了下来。
当柳文说到这次把里正和村正召来的原因是为了应付明晚地震时,下面一片骚动。
不出柳文直所料,这平原之地,上百年都没有发生过地震,绝大多数人一辈子也没有也没经历过,再说明日晚才发生地震,今天怎么可能知道?这不时杞人忧天吗,大众纷纷表示不信。
柳文直拍了一下桌子,连喊了三声
“安静!安静!安静!”
大伙才静了下来。
柳文直让安和解释将要发生地震的原因。
虽说有了心里准备,安和第一次对着这么多人发言多少还是有点紧张,刚开始说话时有点结巴,毕竟在后世时他到山村支教过两年,很快就调整过来,讲得很是流畅。
安和将自己看到的动物、井水等一系列的反常现象说给了下面的人听,竟然起到很好的效果,因为下面的人都曾注意到了这些奇怪的现象,正纳闷是怎么回事呢,听安和这么一说,敢情这是要地震了啊!
有一半以上的人都相信了将要发生地震一事。
经安和这么一解释,柳文直觉得以后的工作就会好做多了。
安和又将刚才四人商量的地震应对措施,向大伙重述一遍,要求里正和村正回去以后,要立刻发动群众搬到屋外居住。
临散会时,柳文直又特别强调各里正、村正要以爱民、护民的心态作好此差事,明日午时,他会到各个村去看,如果屋内还有人没有搬出者,里正和村正就地免职。
等里正和村正回去后,四个人又坐了下来,具体讨论了下一步打算。
考虑到芒山上和山脚下、沱河两岸是搬离工作的重点和难点,柳文直专门安排县丞贾思、县尉李忠元分别负责两处村民和居户的搬离差使。
又让黄大海带领手下捕快重点做好永城县城内居民的发动与搬离工作。
事情安排妥当后,安和正欲返回家中,让林一山把屋内的主要物件搬到屋外。
突然又想起一事,返过身来,叹了一口气,对柳文直说:
“柳县令还是让人去给周边谯县、宋城县等地送个信吧,恐怕他们也会受到此次地震的影响,至于他们信与不信,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反正我们是做到仁至义尽了。”
第三十九章 饭店相识()
回家时,安和一边走,一边想:
这次让柳文直把地震的消息报知朝庭,不知朝庭之上是否有人会相信?
如果皇上不信,怕会定自己传播谣言之罪,如果明天不地震,不用问,自己极有可能要以欺君之罪被皇上砍头,如果明天要是地震了,皇上认为自己具有预未来的本领,招自己入朝,给个什么官职干干也说不定。
安和在后世的古装电视剧看得多了,朝中大臣之间往往波诡云谲,朝堂之上明争暗斗。嫔妃之间争宠斗艳,后宫之内血雨腥风,皇子之间更是争储夺嫡,为了东宫之位争得你死我活。
万一真把自己招入朝中为官,置身其中,岂不要了亲命啊!
如果不是为了晋州和永城的百姓着想,打死自己也不会将此事上报给朝庭。
又想到自己刚到永城时,林一山对自己的照顾,自己也曾发誓要让林一山重回书院读书,让他过上好的生活,要是自己走了,林一山怎么办?
作为马市的哪块地就不用操心了,等今年马市生意一淡,就可以将哪块地翻上一遍,从芒山将哪果树的苗移来栽种上就行了,几乎不费什么本钱。哪块地积了哪么多的马粪,想必会成为永城县最肥沃的良田。
不过要想在哪填平的大坑上面盖商铺,林一山手中的钱还远远不够,得想个法给林一山留下一大笔,能把房子盖起来才行。
以后自己即使走了,林一山也没有后顾之忧了,安和边走边想。
走到悦来饭店门口时,被老板林长贵看到,林长贵不由分说就把他拉到饭店二楼一个雅间,进得门来,安和看了看,这房间果然和一楼看到的房间不一样。
四面墙上贴有中空的玲珑香木板,或“流云百蝠”,或“岁赛三友”,或“山水人物”,或集锦,或博古,看这做工就知道是名家雕就,上有各种木格,贮有书籍,花瓶、盆景。
木格各式各样,或天圆地方,或菊花蕉叶,或连环半璧,真正是精巧无比,剔透玲珑。
再看座上之人,竟是哪次在大坑边投圈豪赌的两位公子哥。
二人看林长贵领来一少年郎,也是一愣。
林长贵让安和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给座上两位介绍说:
“二位公子,这位少年郎就是上次黄大海捕头提到的安和公子。”
指着一个二十岁上下,脸色略黑,面带豪气的年轻人给安和介绍说:
“这位是王仲田公子,永城县城最大药铺同源和的老板。”
又指着另外一个面如冠玉同样是二十岁上的年轻人说:
“这位是长孙恒,在永城县拥有四个恒记丝绸铺,二位公子除了在永城县拥有商铺之外,其余商铺遍布全国,可以说是富甲天下啊!”
原来安和通过投圈游戏;将老县衙哪片瓦砾运走,顺便又将林一山哪大坑填平之事,经黄大海之口,早已在整个永城县传得沸沸扬扬了,因大家都是这游戏的参与者。
试想,谁没有到哪大坑边投两下呢,原来我们都被设局之人利用了,虽然知道自己被利用了,但谁也没有恼恨设局之人,毕竟自己娱乐了,也没损失什么,不过是帮着捡了几块瓦砾而已。
大伙们想,怨不得人家在大坑里设这个游戏,原来是为了填平哪大坑啊!
大坑位于永城县大街一旁,哪可是二十亩地啊!现在全填平了,要是盖商铺的话,可以盖几十间啊!
人们一边惊叹着,一边纷纷打听是何人有如此才智,竟能想出此奇招。
王仲田和公孙恒在投圈游戏中做的贡献是最大的,他二人那天在大坑边豪赌时,让下人去老县衙哪儿捡来的瓦砾都有四五车。
二人每月都有十多次在悦来饭店吃饭,自然和掌柜林长贵十分熟悉。
一次三人在请县衙捕头黄大喝酒时,黄大海喝多了,就替安和吹嘘此事。
林长贵早识安和,既然他能造出诸葛连弩,想出如此奇招,倒也不足为怪。
王仲田和公孙恒二人听闻后,暗自心惊,心想:
永城县何时竟出此等人物?
特别是哪王仲田,本是个直肠子的粗人,对安和简直是惊为天人。早就透露给黄大海与林长贵有意结识安和,听林长贵说此人就是安和。
王仲田赶忙站起,一把拉过安和就往主位上按,满脸惊诧地说:
“早闻其名,不见其人,没想到在这饭店之中,能见到传说中的安公子,真是三生有幸啊!”
公孙恒看到安和竞是一位比自己年龄还小的少年,也是心惊,心想:没想到此人如此年纪竟有如此心智。忙站起身说:
“没想到安公子竞是少年,前途不可限量啊!”
安和没想到自己竟然在永城县这么出名了,连这样两位公子也知道自己了。
安和看林长贵在这里,如何敢坐主位,坚决不从,把林长贵往主位上拉,林长贵推脱不过,只得坐了下来。
三人对安和又是好一通恭维。
长孙恒说:
“安公子真是难得一见的奇才啊,如果经商,定能富甲一方!”
长孙恒有意拉安和下水一块经商,心想,凭自己的财力,加上安和这脑袋,定能将自己的生意做得更大,所以有意试探。
林一山忙说:
“在下本是淡泊之人,平时并无大志,能吃饱穿暖,平安渡此一生足矣,加之在下平时并无经商经验,所谓“隔行如隔山”,只怕一入商海,抽身不脱啊!”
长孙恒以为他看不起商人,所以也就不再说什么。
因为在中国古代,社会地位的排序历来是:士、农、工、商,商人就是四等公民、社会末流。
即便你腰缠万贯、富甲一方,可在当权者面前你什么都不是,甚至连农民兄弟的腰杆都可能挺得比你直。因为他们身后有一条永远开放的上升之阶。
所谓“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就是说农民出身的人只要肯付出努力寒窗苦读,就有可能一朝翻身光宗耀祖,可这样的机会商人却没有,因为科举考场的大门永远都向“铜臭满身”的工商从业者关闭。
在唐代还规定商人还不骑马,不准坐轿,而且不准穿同样色的鞋子。
安和也很奇怪为什么每次见到林长贵时,他都穿一双两种色的鞋子,当是安和还以为这老头像后世的小青年一样赶时髦,故意穿两种色的鞋子呢。
为什么古代会这么轻视商人呢,白居易《琵琶行》里的有几句诗:
门前冷落车马稀,
老大嫁作商人妇;
商人重利轻别离,
前月浮梁买茶去;
去来江口守空船,
绕船月明江水寒。
这几句诗似乎掩藏着古代中国人精神世界的密码。
商人重利轻别离,商人首先要跟着利润走,为了牟利经常是精打细算,否则他做不了商人。
在这种生活方式中,所有其他价值都被放在次要位置,而这肯定要跟其他行业的人产生分歧。
而古代统治者大多信奉儒教,把慷慨大方、乐善好施视作一种美德,在他们眼里,商人过于吝啬,锱铢必较。不合当时的封建礼念,所以才会有如此做法。
古时,不但是中国,欧洲国家也是轻视商人,西欧商业开始复兴时,教会深感疑虑。
根据基督教的观念,贪婪是十恶不赦的罪孽,而赚钱总是跟贪婪联系在一起。教会之所以放债取息,是因为有这样一种信念:这是在利用时间差来赚钱,是在出卖时间,而时间是属于上帝的。
所以说,在这样一个歧视商业的官本位社会中,财大者未必就能气粗。
长孙恒和王仲田倒没什么,因为王仲田是太原最大的氏族王家的子孙,长孙恒是原长孙皇后与一品司徒长孙无忌的侄子,谁敢看不起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