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鼎记-第17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虽然安和拼命躲避,但他毕竟被捆绑住了双手,速度大打折扣,而且,欧阳飞羽自幼在山林间长大!又有一身功夫,没有多久!他就被她再次抓住绳索,扣紧了他的肩胛。
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一把锋利的匕首寒光闪闪,一个冷艳的美女怒目而视,安和羞怒交加,想也没想,张开大嘴恶狠狠地低头就朝欧阳飞羽持匕首的玉腕咬去!
欧阳飞羽一声尖叫,手中的匕首差点掉落在地,她飞起一脚踢去,安和跌跌撞撞地后退着,要不是背后恰好有一棵树挡住了他的身子,肯定会摔倒在地上。
安和愤怒地抬起头来,嘴边隐约还有一丝血迹。他猛然低下头,吼叫了一声,向前窜去,一头撞在正在低头查看腕部伤口的欧阳飞羽的胸腹间,将她撞了出去,倒在地上向后翻滚着。而安和也因用劲过猛,加上双手被捆绑掌握不好平衡,随之也一头扎在地上。
一团杂草和泥土陷落,两人一前一后地掉入了一个硕大的深坑。欧阳飞羽低低惨叫一声,摔落在坑底,右腿大腿处似是被坑底一块坚硬的砺石划破刮去了一大块血肉,疼得她差点没晕过去。她还没来得及平缓下心神,一个身影又坠了下来,安和沉重的身子重重地砸向她的身上,所幸在那一瞬间,她本能地拼尽全身力气将安和下坠来的身于向外一推,安和“着地”的臀部就会直接“坐”在她的小腹上。而即便如此,安和的身子还是有大部分背面朝下“躺”在了她的双腿上。
欧阳飞羽急怒万分,身子想强行移动开去,但右腿大腿部位的钻心疼痛,让她又一时间动弹不得。
坑底阴暗无比,头上隐隐有淡淡的光线透射而入。安和慢慢清醒过来,往边上一滚,贴着坑壁半坐起身来,环视了一下这个深坑。深坑呈桶状,坑壁上全是潮湿的泥土!头上绝大部分依旧被杂草木棍和泥土覆盖着,看起来像是一个猎人用来捕捉大型猎物的陷阱坑。
坑内空间不大,安和身子稍微一动,就紧紧挨住了欧阳飞羽绵软温热的身躯。
“滚开!”欧阳飞羽怒斥着,手中的匕首不知掉落在何处,她伸手向安和戳去,似是又想点他的穴。
安和一急,身子猛然下压,紧紧地将欧阳飞羽压在身下,两人几乎嘴对嘴地在坑底死缠着。她毕竟是女子,擅长的是小巧的功夫!再加上又受了伤!拼起蛮力来!哪里是安和的对手,尽管他双手被缚。
于是,坑底就上演了这样滑稽古怪的一幕:安和嘴朝下,正对着欧阳飞羽的粉颈,身子不停地扭动着,压制着她强烈的反抗而欧阳飞羽一边使劲把头往一侧躲避,一边双手紧紧掐住安和的腰部,用力撕扯着,推拒着。
胸前两团绵软又鼓鼓的突起跳动着,挣扎着,安和感到一阵异样。而安和那粗重的呼吸之声和男子身上特有的气息又一股脑子传进欧阳飞羽的口鼻之间。此时此刻,她羞愤欲绝!
两人正在僵持,外边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神机营士卒们搜查的声音清晰可变。安和大喜,而欧阳飞羽脸色惨变。
安和刚欲张嘴大喊,突然,借着浅浅的光线,欧阳飞羽那愤怒惶恐惨淡的神情,一时间清晰地近在咫尺,激荡着他的心神,他一阵不忍,悄然又闭上了嘴。
或许是没有料到女飞贼能在这树林里逗留,神机营士卒们大略搜查了一下林木,便渐渐离去,穿过密林向山丘顶部攀去。
半晌,安和叹息一声,“姑娘,算我求你,你把我的绳子解开!咱们出去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行不行?”
欧阳飞羽有些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羞急道,“你先起来。”
安和尴尬地一笑,身子仍旧使劲往旁边一滑,勉强撑着坐了起来。欧阳飞羽犹豫了一下,忍着伤口的剧痛,还是伸出手去,摸索着费了好大的劲,才给他解开绳索。
安和长吁一口气,获得自由的感觉真好!他本想活动一下双手,却没成想,双手转处,恰好滑过背后两团弹性的丰盈!。
第三0九章 原来是你()
欧阳飞羽再次尖叫一声,安和回过头来,几乎与她面贴面,那紧紧皱起2o柳眉,那高耸的琼鼻,那略有些苍白的樱唇,“触目可见”。他苦笑道,“姑娘,实在对不住,这坑太小,我不是有意的。”
欧阳飞羽红涨着脸,虽然没有说什么,但那愤怒的要喷出火来了。
安和岔开话道,“姑娘,我们还是先想办法出去吧。”他抬头望了一下上方,起码有3米深。按说并不高,但坑壁垂直,又湿滑全是泥土,根本就无法借力攀爬出去。起码,他是不行。他皱了皱眉,又道,“姑娘,你有办法出去吗?”
欧阳飞羽恨恨的粉拳捶在坑壁上,一阵泥土哗哗流下。如果是平常,这点高度算什么,她一纵而出不是问题,但今天右腿受了重创,伤口处还在流血,疼痛难忍,头晕目眩,恐怕站立都成问题!怎么出去?
安和这才现,欧阳飞羽半坐在地上,右腿大腿根部已经是一片血红,染红了下面的泥土。他俯下头去,惊讶道,“姑娘,原来你负伤了!”
“起来,不用你管!”欧阳飞羽怒喝道。
安和呵呵一笑,仰起身来!思考着该怎样才能出了这陷阱。其实,他要出去,很容易!在底下呼喊就是了,估计这附近应该还有官兵。但这样一来,欧阳飞羽就惨了!回头看了看强忍疼痛的欧阳飞羽,他忽地扯下满是泥土的外袍,扯断内衣的一只袖子,俯下身,强行将欧阳飞羽的右腿抬起,用手抚掉创口处的血泥。紧紧地把创口包扎起来,系了个死扣。有些粗暴的动作引起了欧阳飞羽的强烈反抗!但安和不顾她的粉拳重捶他的后背!自顾包扎着,到后来,因为空间狭窄和创口位置的缘故。他的动作难免会触碰到她的部位!譬如小腹,欧阳飞羽羞怯过于怒火,不知不觉间。抗拒的动作迟缓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复杂情绪升腾着!
安和淡淡道,“姑娘。如果再不包扎止血!你失血过多会昏迷过去的。这样吧,你骑在我的肩上。我站起来,你能不能爬出去?”
欧阳飞羽脸色阴晴不定,半晌,才低低答道,“大概可以吧。”
“来!姑娘。你起来,坐在我的肩上,我顶你起来!事急从权。安和绝没有冒犯姑娘之意!”安和不再看她,坐直了身子,道。
欧阳飞羽脸上划上一抹红晕,自己虽是江湖女子,但骑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肩上,这?她犹豫着,耳边传来安和的声音:“你要不干,我没有办法,只能呼救了。”
欧阳飞羽一咬牙,双手撑起身子,扶着坑壁,慢慢站了起来,两条一软,一个丰满而有弹性的就坐在了安和的头后面……安和深吸一口气,双手抱紧她的两条腿,先半蹲起来,尔后猛然一下子站起。
欧阳飞羽伸出双手探了探,差得远呢,起码还有半米左右的样子。她低低道,“你,你贴着坑壁站着,松开我的腿。”
安和点点头,身子往坑壁挪了一下。欧阳飞羽的双手使劲插进坑壁,左腿抬起踩到安和的肩上,接着又慢慢抬起负伤的右腿,颤抖着靠着坑壁站起身来。这样,她基本就能够着外面的地面了。费了好大的劲,欧阳飞羽总算是连抓带爬地出了陷阱。
一条藤蔓垂了下来,欧阳飞羽清冷的声音传了下来,“你抓住藤蔓自己爬上来吧。”
安和伸手拽住藤蔓,向下顿了顿,手脚并用,很快便出了陷阱。陷阱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欧阳飞羽脸色苍白地坐在地上靠在树上,一只手伏在右腿的伤口处,藤蔓的另一头就系在这棵树上。
安和慢慢走过去,淡淡道:“姑娘,你休息会,离去吧。你我总算是相识一场,我奉劝姑娘几句话:大唐根基已经稳厚,政通人和!百姓思安,不是你们一群草寇所能撼动的。妄起兵戈,最终只能以败亡为下场。你想想看,你们凭什么起兵反唐,就凭你们这点人马?朝廷一道调令!数十万大军所至,后果可想而知。更重要的是,你们为什么要反唐?前隋暴政,造反是为了活路,如今大唐朝政清明百姓乐业,难道你们就为了自己的权力私欲,就要置千万黎民于水深火热之中吗?我想,不要说大唐百万雄师不答应!千万大唐百姓也绝不答应!”
欧阳飞羽一怔,脸上闪过一丝迷惘。是啊,为什么要造反?就为了让史那贺大哥当皇帝吗?她脸一侧,无力地靠在树干上,迷离的眼神闪烁着。白皙的粉颈上,一朵醒目而栩栩如生的梅花映入安和的眼帘。
安和讶然一惊,“原来是你!”
欧阳飞羽也是一惊,“你认得我?”
“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姑娘,你我真是有缘,我前后被你挟持过两次了!上一次是在长安,这一次是在歧州。”安和朗声一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欧阳飞羽仔细打量了他几眼,惊讶道,“原来你就是当日那个什么驸马吗?”
“呵呵。这都不重要了,这一次,安和就权当出来活动了下筋骨,但下一次,如果姑娘仍然执迷不悟,安和就公事公办了。”安和往密林外行去,忽地又停住脚步,转过头来,问道:“还没请教姑娘尊姓大名呢?”
欧阳飞羽轻轻摇了摇头,冷冷道,“他日即便相见,也是敌我之局,我叫什么有什么关系。”
安和淡淡一笑!继续向前行去。
一些先行泅渡过来的神机营士卒穿过密林已经渐渐攀上了山顶,密林外,大量士卒、歧州的衙役捕快一干人等正从下游乘着征用来的数只民船逆流而上。
安和狼狈地站在岸上,外袍没有,内衣还少了一只袖子,全身上下除了土泥就是血迹,头凌乱。船一靠岸,冯越一个健步窜了上来,大喜躬身拜去,“驸马大人,冯越营救来迟!请恕罪!”
“我没事了。冯越,唤回所有的士卒和侍卫捕快,咱们回歧州!”安和微微一笑,扶起了他,“那两个贼人,可抓到了?”
冯越低低回道,“他们一看被围,就自杀了!”接着,他又愕然,“驸马大人,那个女飞贼呢?”
“回吧,她走了,不要再搜捕她了……”安和叹息一声,纵身上了船,喝道:“回!”
冯越没有迟疑,立即取下一支火箭,冲天放起。
……
歧州城外。两匹快马疾驰而出,马上,莺歌长身而起,纵身落在安和跟前,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俏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抽泣着。
“莺歌,我没事了,好了,不要哭了,这里人多!”安和柔声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
莺歌渐渐平静下来,推开安和,随着他向城门走去。另一匹马上,一道白衣丽影闪身而下,孙延真先是微微一笑,继而脸色大变,“驸马,你受伤了!”
安和低头往自己身上看了下,苦笑,原来,他身上有一道道的血迹,想来是欧阳飞羽留下的。他向孙延真点点头,“延真小姐,不用担心,我没事,没有受伤!”
管平急匆匆来到跟前,长揖拜下来,惶恐道:“万幸驸马大人安然无恙!管平治下不力,至于驸马大人遭歹人劫掠,管平失职,请大人责罚!”
“管大人请起,这歹人是冲安和来的,怪不得管大人。”安和伸手相扶,声音变得有些低沉,“管大人,歧州附近可有匪患?”
管平恭声道,“驸马大人,管平在歧州多年,虽然愚钝才力有限,但托皇上和朝廷的洪福,歧州一方还算平安,百业兴旺,百姓安居乐业。”
安和哦了一声,又微微一笑,“那?”意思等于是说,既然这么平安,那绑架我的歹人是哪里来的?
管平神色一紧,笑道,“驸马大人,我大唐开国以来,四海升平,但在离此西进数百里,陇地岷州有一座岷阳山,山势险峻,绵延千里,山中有山贼数千。但此股山贼,亦贼亦民,自耕自种,间或以买卖为生,从不袭扰百姓州府。岷州刺史屡次奏明朝廷派兵征剿,都无功而返。”
“岷州?”安和闻言沉吟着。
“驸马大人,岷州有无尽肥美的草原,羌人与汉人杂居,古有西控吐蕃、南通巴蜀、东去三秦之说,商贸活跃,西域进中原或者中原出关的货物,都在此中转,在陇中也算是一个富庶之地。”管平急忙解释。
安和点点头,刚要说话,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全身冷。苦笑道,“管大人,可否先给安和取件袍子来,天寒,呵呵……”
管平急道!“管平该死!来人,取我的狐皮袍子来,备车轿,护送驸马大人回城!”
回到城中的驿馆,管平再三赔罪后才讪讪离去。而安和裹着厚厚的被子,喝了一大碗姜汤,身上还是一阵阵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