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君役-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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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和拓跋广增随即赶到,拓跋广增道:“将军有令,此战只为突围,不为求胜!”
张樵与臧乃清会意,张樵吼道:“兄弟们,援军已到,咱们杀出去!”
“杀!”援军已到,全军一改方才颓势,振奋精神与敌军厮杀,小队很快与奚正阳带来的援军会合,继而掉头向大齐军营的方向冲去,此处距离大齐军营不过三十里,只要加快脚程,将敌军甩在后面,逃回军营并不成问题。想到这里,奚正阳下令,全军撤退,快马加鞭会还。
将士齐齐掉头,奚正阳示意安平等人先走,自己殿后,谁料一名面色狰狞的大汉手握狼牙棒追了上来,奚正阳只得挥枪招架,那大汉也有几分蛮力,但毕竟不是奚正阳的对手,不出五十回合,便被奚正阳捅到心口。
奚正阳长出一口气,正要将枪收回,谁料那枪竟然无论如何也拔不出来,奚正阳脸涨得通红,这把枪是父亲所赠,无论如何也不能丢失,谁料就在这个空档,又一名敌人挥刀砍向奚正阳的肩膀,奚正阳不敢大意,拧身拔出自己的佩刀抵挡,这时,那名被自己刺穿胸口的大汉忽然睁开了眼睛,将手中的狼牙棒向奚正阳的头部砸去,奚正阳大骇,闪身堪堪避过,却又见一阵白光闪过,是刀!
“奚将军小心!”张樵本走在最后,见奚正阳遇险,自然会还支援,替他挡下这致命一击。“奚将军,和我走!”奚正阳不敢大意,与张樵并肩一面招架敌军,一面跟随大部队突围。
出其不意间,一支箭矢向奚正阳激射而来,可他却恍若未觉,张樵看在眼里,来不及提醒,下意识的撞向奚正阳,谁料奚正阳忽然一动,将张樵推下马背。
张樵猝不及防摔下马,刚想爬起来,就又被一具沉重的躯体砸在身上,继而似乎又有几匹马从两人身上踏了过去,张樵刚想大骂,待看清身上之人,叫骂声生生顿住,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自己身上压着的,分明是脸色惨白昏迷不醒的奚正阳!
张樵只觉手心一阵温热,黑暗中看不清奚正阳的身体,但也知他是为就自己受的伤,念及这一点,张樵只觉喉咙发胀,而胸口却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忽然暴怒起身,将从身边疾驰而过的一名忽然揪下马,继而将奚正阳抱上马背,自己也翻身上去,策马疾奔,所有敢阻挡的敌军,都被暴怒的张樵斩杀。
很快,张樵就追上安平等人,看到奚将军气息微弱的伏在马背上,几人心中都焦急万分,策马向大营飞奔,见敌人越来越近,不少将士自觉调转马头,与敌军纠缠,为营救将军争取时间,可饶是这样,那群敌人还是越来越近,敌阵中还不是有冷箭射出。
安平等人心中焦急,奋力催动胯下战马,可一夜的奔跑已经让战马有些脱力,即使马股被抽得稀烂,也难以加快速度。
而这时,跟随的五千人,已经不足五百,而追赶的敌军,却无论如何也看不到尽头。
安平咬了咬牙,低声向拓跋广增道:“照顾好主人!”
拓跋广增一愣,他与安平虽同认萧启为主,但安平似乎从未给他好脸色,也没有与他和气的说过话,今日这诚恳的言语却让拓跋广增深感意外,当他回过神来,安平已经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形如鬼魅的冲向身后的敌军。
拓跋广增只觉眼前有些模糊,安平此去,分明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可就在这时,一个黑色的身影凭空出现在安平身前,那人一掌拍在安平肩头,安平猝不及防,被打的一转身向后飞去,不偏不倚,正骑在自己刚在的马背上,惊惧之下,只见那人在推到安平后,借力也后退了一丈,继而凌空拧身,一挥手,不见任何物什,可转眼间,跑在最前面的敌军先后落马,后面的敌人也赶紧拉住缰绳,就这样,安平等人暂时摆脱了敌军的追逐,而刚才出现的人,却凭空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拓跋广增看向安平,犹豫道:“那个人是谁啊?”安平身子僵硬,没有回答拓跋广增,只是加快速度拼命向前赶去。
拓跋广增摇摇头,仔细回忆那人的身形,想要抓住什么,却觉得始终不得要领,既然是友非敌,就不要做太多纠缠,他如此安慰自己,策马追赶安平。
刚刚的这一切张樵都没有看在眼里,他只是一面策马飞奔,一面低头看着气息微弱的奚将军,心中万分焦急。
他以前与奚将军并没有什么接触,可从兄弟们的语气和七郎对他的态度中,他也能猜出奚正阳是一名不可多得的良将和战友。
奚将军,你为救我而伤,我一定要将你活着带回去,迷糊在,完颜旄在,你一定不会有事,你要坚持住。
抬起头,大齐军营已经近在眼前,“柒”字大旗迎风飞扬。
第〇八章 青山忠骨()
一进大营,门口守卫似是早就得到消息一般,抬着担架在营口守候,张樵等人来不及多想,小心翼翼的将奚正阳放到担架上,小跑着跟着卫兵进了迷糊的大帐。( 棉花糖)
迷糊帐中,除了完颜旄,萧启也坐在一旁,卫兵将奚正阳放下后,迷糊和完颜旄上前仔细检查奚正阳的身体,迷糊将手按在奚正阳脉门上,眉头紧锁。
完颜旄的诊治方式完全不同,他只是看着奚正阳的面色,忽然将奚正阳的身体侧了过来,奚正阳的背上,鲜血淋漓。
迷糊也摇摇头,与完颜旄一起解开奚正阳的铠甲,剪开他的里衣,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大吃一惊。
奚正阳的背上,一道伤口深可见骨,由于失血过多,伤口的边缘已经泛白。而伤口的两侧,隐隐可以看到被切断的骨头和黄红的骨髓。
迷糊看向萧启,摇头道:“萧哥哥,奚将军的脊梁骨断了所以”
萧启全身一抖,抓住迷糊的肩膀,手指微微颤抖,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这个结果其实他早已知道,可听迷糊亲口说出,却仍然觉得难以接受。
迷糊道:“萧哥哥,我没有办法即使能治好奚将军,也”
萧启知道他的意思,又看向完颜旄,完颜旄也摇头道:“恐怕,奚将军不能在打仗了”
闻讯赶来的熊霸正好闯入大帐,听到完颜旄这样说,怒吼道:“什么意思?还有完颜家治不好的人?你分明是在敷衍!”
完颜旄摇头道:“断骨可以再接,可难保奚将军行动和以前一样。”
萧启点点头,抬手制止还欲再说的兄弟们,将手放在完颜旄肩膀上,完颜旄道:“放心,我一定尽我所能。”
迷糊摇头道:“恐怕没救了流了太多的血,断的又是脊梁骨”
“你胡说!”安平怒道:“奚将军不会有事的!”
“他说的是真的”完颜旄摇摇头:“我们会竭尽所能,可能不能救活,就要看奚将军的造化了”
萧启艰难点头,看向奚正阳惨白的面庞,叹口气,将脸移向一边。
迷糊拿起一个瓷瓶,将里面的液体尽数倒进奚正阳口中,虽然大半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可仍有不少进入奚正阳腹中。
完颜旄也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刚刚一打开,散发出的清香便将满帐的血腥味掩盖,可见此药的珍贵。
完颜旄刚刚将沾着药膏的手伸向奚正阳的后背,就听奚正阳一声**,醒了过来。
此刻的奚正阳,眼神清明,丝毫不像身受重伤,他一一扫过帐中众人,忽然将手伸向萧启,萧启急忙握住他的手,只觉分外有力,不似重伤之人,探究的看向完颜旄两人,只见两人已在摇头,心中明了,极力克制住颤抖看向奚正阳。
奚正阳道:“你们都出去我有有话问七将军”说话时,力气不济,要歇好久才能吐出下一个字。
众人听奚正阳如此要求,皆是一怔,征求意见的看向萧启,萧启略一犹豫,奚正阳又道:“都都走我已经要死了医官也出去”
“奚将军,有话等伤好后再说吧?”臧乃清小心翼翼道。
“出去”奚正阳将脸背到一边,坚持道。
众人无奈,又见奚正阳如此坚持,也不好说什么,又见萧启无力的抬了抬手,才一一退了出去。
等帐中无人后,奚正阳才艰难的看着萧启,道:“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展邦”
萧启的身子有些僵硬,喉结上下抖动,可发不出任何声音。
奚正阳又道:“我知道展邦,你没死对不对你怎么可能死”
萧启身体剧烈颤抖,看着奚正阳,心中百转千回。
“展邦的死一直是我心中,心中的遗憾,他怎么会死?你告诉我,展邦还活着,对不对?”
见萧启依然低头不语,奚正阳又道:“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你还要瞒我吗?”
萧启轻轻摇了摇头,似乎还想拒绝,可忽然觉得奚正阳的手剧烈颤抖:“你不是展邦?他是我千夫营我大齐最优秀的将才怎么会死”
说完这句话,喘息了好一阵,脸色也有了灰败的迹象。
而萧启心中却依然犹豫,他很想将自己还活着的萧启告诉奚正阳,可是
奚正阳又道:“你是展邦一个人可以隐藏他的容貌,可不能隐藏他的气度,展邦的气度,我永远忘不了”虽然说的话愈来愈连贯,可萧启知道,这是气血衰竭的前兆。
迎向奚正阳闪亮的眼睛,萧启缓缓将手放在假面之上
帐外,张樵等人都在焦急的等待,他们都已经接受了奚正阳命不久矣的事实,可谁也不愿面对这个消息。
直直的盯着帐门,希望有人出来,又怕有人出来。
夜色深沉而寒冷,阴气渐进渗透过铁衣,深入骨髓的冷。满天繁星,点点银光倾泻而下,甲胄也泛着淡银色的光彩,寂落而惨淡。
可每个人都努力的站直身体,等待,等待其实早已知道的结局。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帐门忽然打开,一个消瘦的身影如鬼魅般走了出来,见到身前的兄弟们,萧启只觉胸中憋闷,喉头似乎有什么东西上下涌动,眼前也渐渐模糊,眨了眨眼眼前才恢复清明,继而,萧启勉力控制住颤抖的身体,缓缓道:“奚将军战死”声音暗哑,不似平日。
月光照在假面上,分外惨淡。闻听这个消息的兄弟们,也都纹丝未动,如同雕塑。
夜色依然平静,可每个人的心口,都有热浪在涌动,奚将军,一代震关名将,终究将命留在了他一直誓死保护的战场上,马革裹尸,最常见,或许也是最好的结局。
青山不语,大河长流,豪杰英魂,永耀天地。
第〇九章 疯狂复仇()
本来以为那日萧启开口说话,嗓子已经恢复过来,谁料自此之后,萧启的嗓子就一直嘶哑下去,每每听到,都让兄弟们心生不忍。92ks。 '棉花糖'
而那日的真相,也由张樵等人禀明,原来那日珂华部落虽然表面和其他两部一起投降,私底下却打着七将军亲自前来一举生擒的如意算盘。
张樵识破了他们的诡计,以本帅自称,获得他们信任,只等他们露出狐狸尾巴,本以为珂华部落即使倾巢而出也不是对手,谁料伏击他们的竟然还有从王城出来的军队,可见他们为了生擒七将军费了多大的功夫,自此,张樵一面感谢萧启分给每人的七将军印,暗自庆幸早早发现珂华部落的企图,也担心自己无命回去无法将实事告诉萧启,再被珂华部落狡辩糊弄过去,所幸奚将军前来救援,可是奚将军他
听闻这个萧启,萧启紧握双拳,狠声道:“此事,比用珂华之血偿还!”
又两日,奚正阳尸体在大营中火化。
纷乱的长发已经被重新输好,身上的血迹也被清洗干净,这一切都是萧启亲力亲为,丝毫不假礼官之手,就连最后大殓的衣饰都是萧启亲自为他穿好。
火化当日,萧启为奚正阳点火,火舌一点点舔舐着奚正阳的尸体,火光中,萧启仿佛看到了与奚正阳初见的情景。爽朗的大笑,亲自教习自己枪法,还把自己错认为文官之子。眼前渐渐模糊,奚正阳奋力杀敌的英姿,灯下批阅战报的身影,誓死守卫孤城的英勇决绝,对自己的循循善诱,殷殷关切,所有,都随着跳动的烟火化为尘烟。
萧启眼前越来越模糊,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见萧启跪下,其他人也跟随下拜。而萧启直直的跪着,隔着面具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从他握紧的双拳,暴起的青筋和发白的骨节上看出内心的愤怒,半响,萧启一跃而起,箭一样向营外冲去。
“七”张樵刚刚脱口一个字,便不知如何继续。
萧启冷冷回头:“你们谁也不要跟上!”
众人一愣,就在犹豫见,已然不见萧启的身影。
熊霸吼道:“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