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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5章

公子千秋-第625章

小说: 公子千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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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话!”越老太爷这才吓了一跳,但隐隐却也有些高兴。他在小不点的脑门上弹了一指头,随即轻哼道,“你以后也会遇到你喜欢的人,和她在一起就行了!”

    “不,我喜欢爹娘,也喜欢太爷爷,我和爹娘都要和太爷爷在一起!”小不点脑袋在越老太爷怀里拱啊拱,随即突然想起什么,连忙挪开了头,继而眨巴着眼睛问道,“对了,太爷爷,我听爹娘说过,您以后好像要陪葬什么陵?什么叫陪葬……唔!”

    还没等小不点把话说完,他的嘴就被越老太爷一把捂住了。紧跟着,就只听这位在人前很有威严的老爷子连着呸呸两声,随即才指着重孙子恼火地斥道:“小小年纪,不要没事偷听大人说话,更不许乱学一气,知道吗?陪……咳,总之日后不许说这两个字,我还没死呢!”

    见小不点满脸懵懵懂懂,似乎还不知道说了什么错话,越老太爷只能暗骂越千秋说个话也能被儿子听去,实在是有负人称精明。然而,这陪葬两个字却着实勾起了他那几乎都快忘怀的另一段记忆。

    和他与妻子刻骨铭心的那段过去相比,和皇帝的相识相知就实在好笑了。

    看什么都新奇,问题层出不穷,日常生活的常识一点都不懂,可以说根本不知道寻常百姓怎么生活的大家公子,那就是当时皇帝的真实写照。

    记得当时年轻的小皇帝呆头呆脑地在集市上东张西望,当一问鸡蛋的价格时,立刻非常不服气地和人争执了起来。当然,不是嫌太贵,而是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太便宜!

    所以,那时候正好出来转悠的他在旁边冷眼旁观了一会儿,发现不大对劲,就立刻上前做了和事佬。他先是一口咬定皇帝是他远房表弟,然后自己掏腰包买了一篮鸡蛋,等到把愤愤然却又一头雾水的皇帝给拉出了集市,找了个僻静的角落,他就露出了真面目。

    他没有卑躬屈膝,阿谀奉承,而是劈头盖脸把不知民间疾苦的小皇帝给怒斥了一顿!

    “公子到底是打哪来的?莫非小时候读书,就没读过晋惠帝那个贻笑天下的故事?天下人都快饿死了,那个愚蠢的晋惠帝竟然还问为什么不吃肉糜!你呢,被家里娇生惯养得连个鸡蛋都以为要一百文钱一个?呵,要真是这样,我做主在本县把所有鸡蛋都收上来卖给你家,看你家会不会亏得血本无归!”

    “一百文一个只不过是你家管事报上去的价钱而已,糊弄的就是你们这些从来不知道外头真实物价的公子少爷们!你还和别人争,知不知道周围那些小商小贩看你的眼神就和看傻子似的?那会儿要是我不出面把你拖走,人家能以比市价高十倍的价格向你兜售一堆烂货!”

    那会儿皇帝在懵了之后的反应,现在越老太爷想想还是觉得好笑。因为那个之前还和人争执得脸红脖子粗的少年,竟是尴尬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讪讪地迸出了寥寥几个字。

    “我……我还是第一次从家里出来……”

    尽管那时候越老太爷并没有得到小皇帝出走的消息,但他还是凭借那市井之中摸爬滚打,比一般官场中人更大胆更敏锐的思维做出了判断,于是大大方方把人请回了县衙,让人旁观了县令从审案到亲民,到接见商贾大户,商定水利事宜等等的忙碌一天。

    于是,等到宫中的人终于姗姗来迟时,年少的皇帝已经对他刮目相看……如果不是那时候的偶遇,也就没有后来皇帝慧眼识珠,君臣相得的佳话了。当然,等小皇帝变成了真正成熟的天子之后,很容易就猜出当年他早就认出了自己。

    想着想着,越老太爷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下一刻,外头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越老大人,皇上召您去宫中下棋。”

    话音刚落,越老太爷便面色大变。他想都不想就拍了拍小不点,压低了声音说:“快,去外面说,你太爷爷我病了,没力气,起不来!”

    他明明已经致仕的人了,干嘛没事还要跑宫里陪闲得没事干的皇帝下棋?

    然而,外间的陈五两就仿佛千里耳似的,笑吟吟地说:“谁不知道您老当益壮,哪里会生病?皇上说了,举棋不悔真君子……”

    这话还没说完,越老太爷终于忍不住打断道:“好了好了,别啰嗦,我去还不行吗?”

    他的棋力比臭棋篓子好不到哪去,皇帝虽说棋力也有些糟糕,却偏偏比他稳胜一筹,如今大事小事渐渐交给太子,竟然就把虐他这个昔日首相当成了爱好,简直不可理喻!就连难得悔一步棋,也要被念叨好几天,哪来的这么小心眼!

    站起身的同时,越老太爷却二话不说就直接牵了小不点的手,嘴角露出了一丝滑胥的笑容。今天他带着重孙子去,若有万一,直接放破坏力强大的小不点去搅乱棋局,要算账的话,让皇帝去找越千秋,就这么定了!

番外二 平安() 
腊月时分,北地的寒风夹杂着沙石,铺天盖地席卷过来,不但能把人脸割得生疼,对于那些缺衣少食的流民来说更是犹如一场犹如噩梦的劫难。

    自从那位残暴却能掌控局面的北燕皇帝死在霸州城下以来,权贵将领拥兵自重,地方豪族争相起事,而那位曾经封了太子的三皇子在南京城破之后就再不见人影,有人说他已经死了,也有人说他遁去空门,可不管怎么说,整个北燕终究是失去了一个正统的继承者。

    哪怕有人声称,北燕皇帝临死前把皇位传给了女儿越国公主,可在纷乱的时局之下,谁都不相信,或者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更何况,那位越国公主自从受兄长三皇子之命去南吴谈判,之后就再也没回来,南吴也不曾趁势送她回国主持大局,这流言自然就没了市场。

    如今,那些因战乱又或者饥荒逃难来的流民聚居在上京外城的城墙底下,寄希望于在开城门时躲进城去,可每日里眼见同伴竭力尝试突破城门,成功者寥寥,死伤者却众多,日复一日地下来,也不知道多少人的眼睛里渐渐失去了光彩,剩下的只有麻木和绝望。

    谁能想到,这世道竟然会乱得这么快?他们固然好不容易逃到了上京,但进不去城门,缺衣少食,每天都有人冻饿而死。如果不是上京城里人担心死人太多造成瘟疫,兴许连那仅有的一点点食物和破被子,城里都不会提供!

    占据了上京的,是当初在萧卿卿坐镇主持大局时幸存下来的一位驸马。他的妻子,某位号称金枝玉叶的公主早就亡故了,这位驸马又不像那位不知道多少人嗟叹时运不济的兰陵郡王萧长珙,能力出众,既有皇帝赏识,又曾经有萧敬先推荐,甚至还有一位如今赫然为一方大豪的晋王萧容作为义子。才能平平的他能占据上京,纯粹是因为……运气好!

    那时候萧卿卿杀了无数权贵,唯独他却幸存了下来,城防营则被慑服得犹如兔子一般不敢动弹,此后当萧卿卿突然失踪时,上上下下正一团乱,曾经人人都不当一回事的驸马爷突然揭竿而起,买通了几个城防营小军官干掉了都统,趁机上位,同时许诺城防军洗劫大户。

    现在的上京城中,多少被萧卿卿杀得没了主人的高门大户重新打开,里头住进了吆五喝六的大头兵。而多少曾经在先头那屠刀下躲过一劫的富贵人家,却被城防军再次大杀了一通。昔日不被人重视的兵丁们,眼下无不是婢妾如云,腰缠万贯。

    正因为一朝造反成功,所以这位驸马爷简直把上京城当成了铁桶来守,进出盘查极其仔细,对于守城将士则是大把大把的钱洒下去,对流民则是当成瘟疫似的盯防,绝不许人进城。如果不是担心激起周边其他势力窥伺,他恨不得把兵马撒出去,把人全都杀得干干净净。

    然而,想归这么想,这位驸马爷到底并不是那些满肚肥肠,脑子里全都是肥油的纨绔权贵。被冷落多年的他除却有运气,还有点脑子,故而他倒也常常派心腹管事带着全副武装的亲卫出城,从流民中挑选无亲无故的精壮汉子进城,为的自然是充实自己的亲卫队伍。

    显然,对于自己好容易重金拉拢,同时挑唆了干掉原有城防营都统的城防军军官们,他并没有那么大的信任。只不过,他不知道是自己想的,还是听取的谋臣建议,挑选的人非常少,整整一个多月,也总共只挑了七八十人,自然还没引起城防营那帮军官小团伙的警惕。

    此时此刻,在无数流民或坐或卧,看似无精打采,实则等着希望或者说失望的又一天降临时,就只听城门口再次传来了嘎吱嘎吱的声音,分明是城门已经开启了。这是上京城如今唯一对外开放的门,把守严密,可即便如此,仍然有众多还自忖体壮的人悄然爬起身。

    那一双双眼睛里,闪动着如同恶狼似的绿色光芒。有人希望能借着那城门开启的瞬间混进去,也有人昂首挺胸,寄希望于能够被出来挑人的选中。

    然而,当那城门大开时,犹如旋风一般席卷出来的一拨骑兵却是不管不顾风驰电掣,那战马四蹄翻飞,却是将最初几个朝城门扑去的流民活活踏死!眼看那鲜血淋漓,一大堆人却是纵声大笑,紧跟着方才有后头一群衣甲鲜亮的护卫簇拥那位身披重裘的中年人缓行跟来。

    眼见两侧那些流民呆滞的呆滞,害怕的害怕,懂得乖巧行礼的人很少,长安公主驸马不由暗骂了一声晦气。他的妻子长安公主和当年的平安公主一样,都是不得宠的帝女,所以封号也不如那些得了大封国的金枝玉叶,他自然也始终郁郁不得志。

    此时此刻,想到据说在北燕皇帝死后和义子萧容归国时便吐血而亡的萧长珙,他不禁打起了几分精神,暗想自己之前只不过没遇到好机会,如今既是趁势而起,怎么也不至于输给萧长珙!

    因此,他强忍心中的嫌恶,微微抬了抬下巴,傲然说道:“本驸马今日要游猎,只要能跟着本驸马一行人跑到猎场不掉队,本驸马便大发慈悲,收了你们入府!”

    说完这话,眼见四周围的流民一时骚动了起来,他自鸣得意,哈哈大笑之后,就使劲一挥马鞭,在众多随从前呼后拥之下扬长而去。而刚刚当先从城门疾驰出来的那些城防营骑兵眼见真的有流民不管不顾追了上去,不禁指指点点,谈笑风生。

    “还真当这位驸马爷心慈手软?就他从前收进府里的那些人,也不知道死了多少!”

    “要不是人和从前那些达官显贵没什么两样,几位军头早就把人拉下马了……”

    “这些贱民能干什么?怎么样,今天咱们便以人为猎物,比一比如何?”

    几个骑兵当初同样不过是底层人士,如今却趾高气昂,旁若无人地说着长安公主驸马的怪话,更是根本没把流民当成人看,肆无忌惮到了极点。

    可就在他们边说边笑时,就只听几声破空利啸,紧跟着,根本没有反应的他们便从马背上重重跌落在地。要害中箭的他们又惊又怒,可竭尽全力也不过在临死的最后时刻捕捉到了几个眼神冰冷的流民。

    与此同时,城门口原本正在试图冲卡的无组织流民们骤然变得极其有秩序。当赤手空拳的他们突然掣出一件件短兵器的时候,城门口天天拿流民冲卡当成乐子又或者狩猎的城防营官兵们顿时陷入了慌乱。

    尽管杀起寻常百姓来是一把好手,可平生没上过战场的他们也就只能对没有反抗能力的人动动手了,遇到了真正的硬点子时却是捉襟见肘。

    因此,原本正在观望的其他流民眼见城门守卒竟是被几十个人杀得哭爹喊娘,不知不觉那仅剩的一丝畏怯就淡了。有人捡起了原本防身的木棍,也有人抄起了扁担,更有人捋起了袖子。也不知道是谁发狠似的一声嚷嚷,一时间应和此起彼伏,竟是无数人朝城门蜂拥而去。

    当上京那座唯一开放的城门终于沦陷之际,毫不知情的长安公主驸马也已经在路上缓缓勒马停下。即便身穿重裘,但在这种天寒地冻的时节,纵马飞驰的时间太长,他还是受不了那拼命往脖子里钻的寒风。只不过,他给自己找了个非常好的理由。

    如果他不让这匹四条腿的马停下来,后头那些两条腿的流民怎么追得上来?如果他们追不上来,自己处心积虑想到的这个挑选死士的办法,岂不是白搭?

    他足足等了好一会儿,这才发现那些踉踉跄跄的流民出现在视野之中。乍一看那摇摇晃晃的身子,他就知道很可能下一刻就有人会一头栽倒下去,再也爬不起来。

    他哂然一笑,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恶意说:“这到猎场还有好几里地呢,你们要是跟不上,本驸马可不会网开一面……”

    就在这时候,跟上来的几十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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